第十一章 蘇州公孫府
馬車在路上狂奔..
奄奄一息的林白躺在公孫雯的懷抱里.
車夫道:「去哪裏?」
公孫雯焦急道:「蘇州,公孫府.」
公孫雯抱着林白的頭,淚水已順着臉頰流了下來.一滴一滴的滴在林白那蒼白的臉上.
道路有些坑窪.
林白的身軀在發抖,聲音微微的不斷道:「好冷..好冷....」公孫雯緊緊的抱着林白,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來得林白帶來一絲的溫暖.
坐在一旁的凡柔淚眼朦朧的道:「我來給他看看.」
說着便伸手去抱林白,公孫雯一把將凡柔的手打開,像一頭母獅子一般吼道:
「不用你管,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他才會這樣的.」
凡柔擦了一下眼淚,冷靜道:「我試一下吧,說不定還能換來更長的救命時間.」
公孫雯遲疑了一會,緩緩將身體移開,凡柔順勢抱住了林白,凡柔扯開林白的上衣,當胸有一個紫褐色的掌印.凡柔道:
「劈掛掌,劈掛掌乃是武林一普通的掌法,但用在婁山至尊手上,攻擊出來的便大大不同,因為婁山至尊的內力渾厚,打出此掌強勁有力,勢不可擋,林白能活着已經實屬不易了.」
公孫雯忙道:「那該怎麼辦啊?」
凡柔頓了頓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先逼出身體上的淤血,使他的血脈暢通,才能使部分經脈自行相接.」
凡柔用內力幫林白驅散淤血,林白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凡柔長長舒了一口氣,公孫雯忙用手絹幫林白擦嘴角殘餘的血跡.
此時,愕然發現,林白變得氣若遊絲,臉色突變.便慌忙道:「這是怎麼回事?」
凡柔一看林白,發現林白的臉由白逐漸變青.便用手一試鼻孔,果真氣若遊絲.也慌了起來,便不知所措.
公孫雯瞪了一眼凡柔,便向車夫道:「快點,再加快速度.」
馬鞭揮舞著,此時兩匹馬全身浴血.
夕陽西下,透過雲層,一條條金色的光芒四射,十分壯觀.可公孫雯卻沒心思欣賞這美景,但這一切慢慢便回到了黃昏時的恬靜之中.
可馬還在狂奔.
馬鞭依然響亮.
人依然焦急萬分.
有一匹馬嘴角已有細細白沫出現.
此處離蘇州還有一百多里路.
到了蘇州已是午夜,
路上行人稀少,沒人注意這輛瘋狂的馬車.
到了公孫府門口,車夫急扯韁繩,馬驟然停下,馬車戛然而止.一匹汗血馬突然口吐白沫,倒地身亡.
此刻沒人注意馬的生死.
車夫一把搶起命懸一線的林白,跟隨着公孫雯,公孫雯瘋狂著敲著公孫府的大門.
此時,大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便探出一人道:
「誰呀?哦...是小姐啊是小姐回來了,」那僕人大喊道:
公孫雯推開大門進到院子大叫道:「爹...爹..」
這時,公孫雯的父親公孫鋮出來了.
「爹」公孫雯迎了上去,道:「他中了一掌」
公孫鋮喜道:「雯兒,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卻未在乎林白的存在.
「爹.」公孫雯怒喊道:「你快救救他呀!」
公孫鋮看了一下林白,猛然道:「哦,好.快快放進練功房.」
此時,公孫夫人也走了出來,撫摸著公孫雯的頭憐惜道:「雯兒瘦了.」
公孫雯望着母親道:「娘,我想你了.」
公孫夫人道:「娘也想你啊.」
公孫雯道:「娘,我們一定要救救他,他救過我.」
公孫夫人道:「會的,你爹會救他的.」
公孫鋮看過傷口道:
「此人中了惡魔掌。」
「惡魔掌,這不是劈掛掌嗎?」凡柔問道?
公孫鋮又暗暗道:「此掌類似武林中的劈掛掌,在當今武林中,惡魔掌的毒性首屈一指,中了惡魔掌的人,寒陰之氣侵入骨髓,命還幾率特小.」
公孫雯一聽,便道:「爹,你無論如何要救他一命,他救過小女兩命啊,爹..爹..」公孫雯抓着公孫鋮的手,淚眼朦朧的哀求道.
公孫鋮沉思了一會道:「你先告訴我他是誰?這一掌是誰打的?」
凡柔看了一眼車夫,剛想要編個謊話.
公孫雯便急道:「他是林白,重了婁山至尊一掌.」
「他是獨孤行者林白嗎?」公孫鋮問道:
公孫雯道:「是的.」
公孫鋮眉頭一皺,吩咐道:「彪子,武子,你們把我的大葯缸抬來.並帶些柴火.」
公孫鋮又吩咐道:「虎子,你帶人去把我的百葯櫃搬來.」
這時,凡柔四下張望,車夫已不見.
凡柔拉着公孫雯的手道:「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
公孫雯無奈搖搖頭:「沒有.」
葯缸里灌滿了水,加入首烏、雪蓮、川貝、野參等,近百味名貴藥材,然後,將林白放入缸內,頭露出在外.缸底小火燃燒,保證藥物慢慢熬制,公孫鋮從身上取出一粒藥丸放入林白口中.
公孫鋮道:「中了惡魔掌的人,都會即可喪命,此人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個奇迹.」
凡柔道:「前輩,中掌后,用內力為他逼毒療傷,可行嗎?」
公孫鋮道:「萬萬不可,惡魔掌乃毒掌,逼毒療傷看似可以為其逼出毒液,其實會使部分毒液在身體內迅速蔓延,劇毒攻心,可導致即刻斃命.」
凡柔一聽,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由於自己的無知,差點造成林白毒發身亡.
公孫雯問道:「爹,這樣將他放在裏面泡管用嗎?水溫會不會燙傷他?」
公孫鋮道:「不會,水溫一直不會太高,我給他吃了一粒虎魄追魂丹,用於補血化瘀,補靈壯元.再用一百零五種名貴藥材熬制的中藥湯,將其置入湯中,希望可驅散他體內的惡魔掌毒,能不能治好,就看他的造化了.」
公孫雯垂首道:「爹,我...我..」
公孫鋮手一擋道:「好了,別說了,你能回來就行了,天色已晚,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人已散了.
凡柔和公孫雯又看了會林白,也回去了.
管家晚上給公孫雯安排了住處!
清風拂過.有幾片枯葉飄落.
炎熱夏日.
天地間怎麼會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蕭索之意呢?
婁山至尊這一掌擊來。
林白像一條死魚一樣摔在地上.
躺在地上,林白眼睛已有些模糊.
婁山至尊緩緩走上前,撿起油布包,慢慢將其打開,發現裏面竟然空空如也.頓時勃然大怒,走上前一把將林白提了起來.
林白已無力反抗.
連掙扎也沒有力了.
等著命運的安排。
只聽「砰」的一聲,婁山至尊被擊出幾丈開遠,重重的摔在地上.林白迷迷糊糊感覺到車夫來了.
婁山至尊站了起來,驚到:「鋼牙手套?難道你是七年前遁跡江湖的降魔手魏龍?」
車夫沒做聲.
婁山至尊打開衣服看了一下,道:「一雙鋼牙打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婁山至尊頓了頓又道:「我身穿刀槍不入、水火不容的金絲甲,你怎麼傷的了我?」
魏龍道:「七年前,通天龍賀慶,我想你不會不知道吧?」
婁山至尊怎麼會不知道?
他想到了七年前的一個秋天,木葉凋零.
身穿金絲甲的通天龍賀慶,自恃有金絲甲在身,便尋得降魔手魏龍復殺妻之仇.
當時眾多英豪在場,都想一睹賀慶戰勝魏龍的風采.
誰知,魏龍腕力過人,內力渾厚強勁,竟將手持長劍的賀慶打的節節敗退,最後以賀慶心肺俱裂身亡而告終.
想到此,婁山至尊便覺腹部隱隱作痛.
婁山至尊看到了樹榦上的血刃,有了血刃便有了膽.婁山至尊一躍過去,血刃在手.
待婁山至尊轉過身去,哪裏還有魏龍,地上的林白也已消失,就連籠子裏的凡柔也不見了.
四下寂靜無人,只有婁山至尊自己手持血刃站在蒼鬱的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