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玄靈

清晨，程風迷迷糊糊之間聽到趙峻在呼喚自己，睜開朦朧的雙眼，已經看到趙峻穿戴好衣服站在了自己的床邊。

「快起來了，我要帶你修鍊了！」趙峻輕聲喚道。

一聽到修鍊，程風立刻精神起來，翻身而起，穿戴好衣服后，和趙峻一同到院子里的井邊洗漱。

天剛蒙蒙亮，萊迪亞也起床準備給孩子們做早飯了。見到程風和趙峻都起來這麼早，驚訝道：「你們怎麼起來這麼早？」

程風洗漱好后，回應萊迪亞道：「趙峻要教我修鍊玄靈，他把我叫起來的。」

萊迪亞一聽，「噗嗤」一笑，說道：「原來是這樣，那你們要好好修鍊哦。」

顯然，萊迪亞對於他們的活動沒有太在意，洗漱之後便鑽進廚房做早飯去了。

趙峻的第一課便是晨跑，孤兒院的院子並不大，趙峻只能帶著程風不停地繞圈。

對於程風來說，晨跑還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情，以他瘦弱的體格，一開始還能勉強跟上趙峻，但是幾圈下來之後，程風已經沒辦法調整自己的呼吸和身體擺動的節奏。

「趙峻，一定要、要這樣跑嗎？還要跑多少圈啊？」

程風實在是有些吃不消了，於是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大聲地詢問仍然有條不紊的趙峻。

趙峻見程風有些吃力，於是跑到他身邊放慢了腳步，說道：「我家以前修鍊用的大院比這院子大得多了，那時候家父就讓我至少要跑上十圈，放在這兒的話，怎麼著也得百來圈吧。」

「啊？！這麼多！為什麼呀……」

「家父以前說過，玄靈和我們的肢體是一樣的，要想合理地運用體內的玄靈，就先要學會怎樣合理運用自己的身體，所以說首先鍛煉好自己的身體，是修鍊玄靈的第一步。」

程風聽后，心裡多少有些想要放棄，他自己清楚，自己這般身體照這樣子折騰下去，遲早是要被折磨死。但是聽完趙峻的解釋，又覺得自己要想修鍊玄靈，這又是不可躲過的必要一步。

儘管程風喘著粗氣，身體已經疲倦到了極點，但是在放棄與堅持的猶豫之間，自己全然不知已經跑夠了趙峻所說的圈數。見到趙峻停下腳步，程風也終於是「噗通」一聲攤倒在地，全身的酸痛和疲憊讓程風再難站起。

不知歇息了多久，只聽趙峻輕聲說道：「程風，快起來了，吃早飯了。」

原來，程風因為過度的疲憊直接躺在地上昏睡了過去，直到萊迪亞出來叫兩人吃飯，他才被身邊的趙峻叫醒。

兩人拿著自己的木碗，乘好稀粥之後坐到了餐廳角落的桌子邊。

趙峻一邊用勺子吃著稀粥，一邊對程風說道：「你這樣子怎麼行呀，要想修鍊玄靈，未來的鍛煉可是要比這強上百倍。」

程風被數落了一番，心裡雖然很不是滋味，但還是認真回應著趙峻：「慢慢來，這不剛開始嗎？以後我一定會做的更好的。」

趙峻也不再數落程風，轉而講出了接下來的計劃：「吃完早飯後我教你如何凝結自己的玄靈。」

程風一聽，有些畏懼，小心翼翼地問道：「啊？不會又要體能運動吧？」

趙峻搖了搖頭，說：「並不是，是通過冥想的方式調動自己體內的玄能化形為玄靈。每天凝結一下自己的玄靈，能夠更加快速熟練掌握自身的玄靈。」

「哦，原來是這樣。不過，玄能又是什麼東西？」

「簡單來說，就是施放玄術的能量，玄能越多，能夠施放的玄術威力就更加巨大，也能施放更多的玄術。」

「那怎樣知道自己的玄能有多少呢？」程風發問道。

「冥想，玄能越多，冥想時在腦海中凝結的玄靈就越清晰，但是冥想也只能大概估計自己的玄能有多少，最靠譜的還是玄靈石鑒定。」

「原來是這樣。」

程風不斷地從趙峻的口中獲知玄靈有關的知識，這些新鮮玩意兒讓他對本來沒有任何前途的生活有了一絲希望。

飯後，趙峻帶著程風走到院子的角落中，隨後教程風原地盤腿左下，雙手在左右膝蓋上放輕鬆，閉目養神。

程風閉上眼睛，除了無盡的黑暗虛無，他什麼也沒有感受到。

「趙峻……」

「別說話，靜心感受自己體內血液通過各個穴位的流動，慢慢感受附著在血液之中的玄能。」

程風正想發問，但是立刻被趙峻堵住了嘴巴。

按照趙峻所教，程風靜下心來，耳邊沒有了院子里其他孩子的喧囂，彷彿自身沉浸在一個虛無縹緲的空間之中。他逐漸感受到自己身體里流淌的血液中有一股不同於身體其他感官的力量在流動。

程風稍稍用力，想要控制自己血液中那股力量集中起來，但是幾次嘗試，他都沒辦法讓那股力量從血液中分離出來。

「感受到那股力量了是嗎？那就是玄能。我來幫你一把，你試著將那些玄能集中在胸前。」

趙峻再次發話，隨後便盤坐在程風的身後，伸出雙手輕輕觸碰程風的後背。

此時的程風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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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到有一股引力從趙峻雙手觸碰的地方慢慢地將他感受到的那股力量吸引到自己的胸前，程風再次努力想要控制那股附著在血液中的力量，全然不知自己意識滿頭汗滴。

在虛無縹緲的空間中，程風彷彿看到有無數的白色光束，如同煙霧般輕柔，慢慢地匯聚到中間，形成一股白色的光球，隨後越來越多的青煙一般的光束圍繞著那個白球緩慢地旋轉。

「空！」

一聲悶響，程風腦海中看到的那顆白色光球忽然炸開，無數的光束如同利箭一般向各個方向直衝而去，嚇得程風猛地睜開了雙眼，卻見有一圈白色光束以自己的身體為中心向四周快速散開，大概飛行了兩三米又消散在了被揚起的塵埃之後。

「感受到了吧？」

身後的趙峻突然發問。

「嗯，是。我看到有一個光球，但是沒一會兒它就爆炸了。」

趙峻解釋道：「這是因為你沒有控制好玄能的多少，導致你幻化玄靈的速度和力道都太大，玄靈無法承受如此大量的玄能衝擊發生的爆炸。不過沒關係，剛開始控制不好玄能是很正常的事情。以後每天上午都要進行這樣的玄靈感受。」

程風聽后，「哦」了一聲以示回應。

趙峻問道：「話術你看到的玄靈是什麼樣兒的？」

程風回憶了一下，回答道：「一團白色的球體，周圍有很多像煙霧一樣輕柔的光束圍繞著那個球體旋轉。」

「啊？難道是空玄靈……」

「空玄靈？」

程風疑惑地問道。

趙峻嘆了口氣，說道：「玄靈分為三大類——氣玄靈，可以控制外界的物體，比如我是火系氣玄靈，我就可以操縱和火焰有關的東西，施放與火焰有關的玄術；還有一類叫做斗玄靈，是可以對自己的身體或者別人的身體進行操縱的玄靈，一般來說都是施放強化身體機能的玄術；最後是空玄靈，空玄靈沒有特定的類型，所以可以同時修鍊各種類型的玄術，但是其修鍊難度是另外兩類玄靈的四倍有餘，所以大多數人都認為空玄靈就是沒有玄靈。」

「這樣嗎……那我是空玄靈，也是沒有玄靈的意思嗎……」

聽了趙峻的講解后，程風再次變得失落起來。本以為自己能夠成為玄靈者修鍊玄靈，沒想到自己卻是一個廢物玄靈。

趙峻似乎於心不忍，於是安慰道：「空玄靈並不代表沒有玄靈，只是大多數人不願意去挑戰那四倍之多的修鍊難度，才會哀嘆空玄靈是沒有玄靈，其實空玄靈的厲害程度想想就知道，既可以操縱外物，又可以改變自身的屬性。」

程風一聽，覺得趙峻所言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是一想到那四倍之多的修鍊難度，他就覺得自己肯定沒辦法承受住那麼艱苦的修鍊。

趙峻看出了程風心裡的焦慮，於是又安慰道：「你放心吧，按照我們家以前的修鍊方法，那四倍的困難綽綽有餘，我會把我接受過的所有修鍊方式都交給你的！」

「趙峻……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趙峻一聽，突然也覺得有些尷尬，乾笑一下，緩緩吐出一句話：「因為我覺得我們倆都是被孤立的人，所以我們要抱團才能取暖。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心裡有一種對你的虧欠感……」

「你虧欠個啥呀，晚上打呼嚕吵著我睡覺了？」

「啥？那還真是抱歉，這毛病第一次出現。」

「看來孤兒院的床睡著比家裡邊舒服呀。」

程風嘲笑道，嘲笑著這個曾經有家但是仍然被送來孤兒院的趙峻。

趙峻一陣苦笑，說道：「你可就別再調侃我了，快，你再來做一次凝結玄靈。」

程風聞言，盤腿而坐，閉上雙眼，屏息凝神，這一次他進入狀態的速度要快上許多，在那個虛無縹緲的空間中，程風再次感受著血液中的力量，逐漸將他們抽取出來，緩緩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個光球，只是這一次沒有趙峻的幫助，仍然比第一次快上不上，不過程風仍然不能控制住玄能的流量，光球剛剛成型便是在他腦海中一聲巨響，爆炸散開。

「好厲害，你這學習的速度真快。」

趙峻看到程風第二次凝結玄靈的速度，發出感慨。

「是嗎？」

趙峻連忙點頭說道：「是。在家父的幫助下修鍊，我也用了整整兩天才凝結出玄靈，今天你第二次就靠自己凝結了玄靈，說不定你是個天才呢。」

聽到趙峻的誇獎，程風心底里很高興，但是嘴上還是謙虛地說道：「哪裡有，這不是趙峻你教得好嗎？」

「哈哈哈哈，我本是誇獎你，沒想到反倒是被你誇獎了。」趙峻一聽大笑著說道。

玩笑過後，程風問道：「除了凝結玄靈，還有什麼其他需要做的嗎？」

趙峻稍加思索，回答道：「基礎玄術的使用。但是你是空玄靈，我是氣玄靈，我不知道我教給你的玄術你能不能施放出來……」

「沒關係，試試就知道了。」

「好吧。」

隨即，趙峻又帶著程風在院子里換了個角落，這次距離其他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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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遠一些，因為趙峻多少還是擔心程風，如果玄術失控可能會傷到其他孩子。

「我先教你一個最簡單的玄術吧，這也是家父教給我的第一個玄術。」

話閉，只見趙峻伸出右手伸向地上的雜草，隨即，一團火紅的光束如同煙霧般圍繞著趙峻的手臂，旋轉著匯聚到趙峻的手心。

「引火令！」

趙峻輕喝一聲，隨即，一團不大的火焰從趙峻的手中撲向地上的雜草，待雜草燃燒乾凈，火焰熄滅之後，趙峻回過頭來對程風說道：「這是『引火令』，是火系玄術中相對比較簡單的玄術。」

「感覺好厲害，憑空便生成了一團火焰。」

趙峻一聽，驕傲起來，吹噓到：「火系玄術是這樣的，侵略如火，大多數火系玄術威力都非常巨大。」

「我來試試看，應該怎麼做？」

程風躍躍欲試，於是詢問道。

趙峻細心教導：「其實和凝結玄靈差不多，只不過施放玄術是先將玄能匯聚到胸口，再讓胸口匯聚的玄能逐漸引向手心，待手心匯聚了一定的玄能之後，呼喚玄術的名字。」

「好，我試試。」

程風學著趙峻的樣子，張開掌心向著另一團雜草。

匯聚玄能到胸口，再引向手心。

程風在心裡默念道，隨後一股灼熱的氣流席捲了程風的手臂，一團白色光束從程風的胳膊逐漸向手心聚攏，顏色也從白色變成了橙紅色，隨即，程風感受到手心裡有一股灼燒的疼痛，他認為時機已到，於是輕喝一聲「引火令」，一團黑煙從程風的掌心撲向雜草，並沒有如趙峻那樣喚出一團火焰。

趙峻撓了撓頭，說道：「也許是因為你是空玄靈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你沒有控制好玄能的量。」

程風稍稍皺了眉頭，解釋道：「我感覺到手掌心有一股灼燒感，於是我便施放了出來。」

「不應該呀……引火令我試過許多次，無論我匯聚多少玄能，手心都不會有灼燒感，只是火焰的大小會因為我聚攏的玄能多少而變化。」

正當兩人探討著引火令的時候，萊迪亞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伸手給了兩人一人一個腦瓜崩。

「哎喲！」兩人同時抱頭驚叫，回頭看到的是萊迪亞兇狠的表情。

「趙峻！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再孤兒院里使用玄術，要是傷到其他小朋友怎麼辦？」

萊迪亞斥責道。

程風自首道：「是我讓趙峻教我玄術的！萊迪亞姐姐。」

「程風，你真是，現在有趙峻陪你玩了，就不管不顧了？」萊迪亞繼續斥責道。

「可是，可是我想修鍊玄靈，只有趙峻能幫我呀。」程風繼續訴苦。

萊迪亞無奈地搖搖頭，妥協到：「好吧，至少你修鍊了玄術之後，兩年後去上玄靈者學院和參軍都有優先權。」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我可不建議你去參軍，你還是想辦法好好修鍊，去上玄靈者學院吧。」萊迪亞對程風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玄靈者學院？」

聽到程風的疑問，趙峻在一旁補充道：「就是專門教授玄靈等知識的學院，在裡面可以得到系統的教學。反正我打算到時候直接去繽旗城的玄靈者學院。」

聽到趙峻的打算，程風也下定了決心，肯定地說道：「好！我和你一起去上玄靈者學院！」

「可是想上學可得要回讀書寫字咯，還有好多理論知識需要你牢記，不然到時候去學院了，老師講啥你都不知道。」萊迪亞好心地提醒道。

讀書寫字，理論知識，這似乎也是趙峻的難點，聽到萊迪亞的細數，也只能尷尬地笑一笑。

程風一聽到還要學習這麼多東西就覺得腦子疼，但是也只能硬著頭皮，咬牙堅持。

「萊迪亞姐姐，你可以教我們理論學識嗎？」

聽到程風的邀請，萊迪亞喜出望外，其實萊迪亞一直以來的願望是能夠當上老師教書育人，如今程風邀請萊迪亞為他們教授知識，自然也是心甘情願的。

「好呀，當然可以。等會兒我就去和瑪麗女士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要點資金出來給你倆買書本。」萊迪亞小聲說道。

程風看了看院子里的其他孩子，他們大多都在追逐打鬧，於是輕聲問了一句：「要不，讓所有孩子都來上課吧。」

萊迪亞瞪大雙眼看了看程風，又轉頭去看院子里的其他孩子，回過頭來一臉嚴肅地說道：「程風，你要記住，某些事情應該讓更有覺悟的人來做，這樣才能達到最好的效果。從你遇到趙峻開始，當你從趙峻那兒知道玄靈之後，你的未來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程風自然是能聽懂萊迪亞的言外之意，於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萊迪亞從衣兜里取出一把鑰匙，遞給程風，對兩人說道：「這是孤兒院後門的鑰匙，你們以後如果想修鍊玄術，可以順著後門的小路到河邊去，那裡有一塊比較空曠的地方。」

「好的，萊迪亞姐姐，謝謝你。」程風接過鑰匙，輕輕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