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神鬧著玩的
不遠處，沈長青看著這一幕，心道自己離不開祁山，果然有土地的功勞！
只不過在他每次想要走出祁山，白袍土地或許法力不足，改變地勢極為緩慢，即使在意也很難分辨是那三個白袍土地暗中動了手腳，讓他走來走去都是回到原點。
但是新來的這位綠袍土地想來法力更勝一籌，加之被雷蛇差點勒成風箏，怒不可遏之下失去理智，催動地勢的法力也毫無保留。
土地老兒為何不讓我下山？
他們有何目的？
老子今日便要討個說法！
沈長青身上氣息滾盪，似有奪人心魄的氣勢，一腳把口中念念有詞的土地踢飛。
這時，直衝雷蛇的山神，手中石斧熾烈氣焰閃動，毫不留情的砍下雷蛇的蛇軀。
土地被沈長青踢飛，山林地勢立即停止旋轉，雷蛇也猛地停下，腦子卻天旋地轉，近乎已經轉暈，哪裡躲得過山神的這一斧。
「我命休矣！嗷！」雷蛇狂怒又不甘的長嘯，繼而閉上眼睛等死。
「哐鏘！」
就在石斧即將把雷蛇劈成兩截的時候，一座殿宇大小的銅鼎飛了過來剛好擋住山神的石斧，發出震耳巨響。
雷蛇躲過一劫，但石斧劈砍在銅鼎之上的這聲巨響，可不是鬧著玩的，比廟裡撞鐘不知響了多少倍。
好在雷蛇沒有耳朵，雖能聽見倒也不會把他震聾，只是腦袋卻震的更暈，內臟也被震的受損，迷離中他看見，沈長青變得氣勢奪人，身後似乎有個巨大的銅鼎影影綽綽。
「沈長青伱要救這雷蛇！」山神的山羊頭，怒目而視著沈長清。
「沒錯，我不僅要救雷蛇，伱也要一併收拾了！」沈長青手起風來，掌中火浪狂嘯，原是銅鼎變小，滴溜溜在掌間轉著，煌煌燃燒。
這銅鼎是口四足方鼎，似真似幻，看著真實又感覺有些虛幻。
沈長青似乎每次轉世，都會有這口方鼎伴隨，他也記不起這玩意哪裡來的，反正是在體內蘇醒。
這一世此鼎莫名奇妙的從意識空間飛出來，起初很虛幻，不過隨著他的修為與年齡增加，這鼎越來越凝實。
沈長青稱它為九州鼎。
山神很強大，也只有祭出九州鼎才能對付山神。
沈長青讀了幾筐的書，有書記載，山神天生地養，雷公臉石頭身，長著四條手臂，封神之後受封天庭到人間司管山川。
而祁山的山神沒有山神該有的樣子，像個毛族大妖。
沈長青曾問土地，為何此山的山神與書里描述不同。
土地說，這是天神的事，陰神哪裡會曉得。
此時，沈長青睥睨這羊首山神。
後者望著沈長青手裡翻轉的燃燒銅殿，羊臉當即變得驚駭，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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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訕笑道：「青爺，小神鬧著玩的，鬧著玩……」
話未盡，山神身後猛地現出一張山河水墨畫的法相，隨即一個轉身鑽了進去。
水墨畫法相墨綠色輝光閃爍，轉眼消失無蹤。
一個山神怎麼會有山河法相……！
沈長青見此，當即腦子各種吃喝玩意紛紛冒出來，似是有塵封的記憶即將呼之欲出。
吃喝玩意如走馬燈從記憶里劃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仍舊只有在常羊山的十年記憶……
「完撩，完撩，這煞星的記憶要蘇醒了！」
那個被沈長青一腳踢飛的綠袍土地，躲在野草里見到沈長青怔怔出神，當即愁眉苦臉起來，隨後腳跺地，化作青煙遁地不見。
不遠處，雷蛇晃著腦袋，暈乎乎的道：「青爺，威威！」
說罷，蛇眼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某處隱藏在山澗水簾的洞府。
洞府內有個銘刻著繁複紋路的法陣，綠袍土地站在法陣旁邊焚香禱告，口中念念有詞。
法陣前面，三個白袍土地跪趴在地，極為恭敬的撅著屁股。
他們不是在跪拜綠袍土地，私語竊竊，臉上激潮湧動，不知在激動個啥。
不一會，法陣內氤氳浮現，紫煙蒸騰。
「上仙要降臨了嘛？」
「拜見上仙！」
「……」
白袍土地磕頭膜拜，但是上仙沒出現，等氤氳紫煙消散之後，法陣內是一套嶄新的黑袍。
緊隨其後，一個威嚴的聲音至法陣中響起：「將這套黑袍給他穿上，他也該下山了。」
「謹遵上仙旨意！」
三個土地再度磕頭膜拜。
隨後目光相視，其中兩位土地，眼睛里噙著淚花，一個近乎更咽的道：「煞星終於要走了，我們總算是還活著，十年哪……」
「這苦差太折壽，等把那雷蛇的蛇丹取出來煉了葯，就回地府……」
「不過煞星到底何方來頭？」
三位白袍土地你一言我一句，接著看向綠袍土地。
「伱們問我，我問誰去？」綠袍土地拄起鹿頭拐杖，臉上沒有激動之色，依舊倥傯憂愁的模樣，說著又拿出三張符籙，道：「你們暫且不能回地府，等他下山之後，暗中盯著他的行蹤，他若有異常，立即焚燒符籙。」
「……」
與此同時，兩位羊首山神在一處石洞中，也請來了一道法旨。
其中一位手裡拿著枚金晃晃的發簪。
「給他沐浴更衣，戴上發簪，送他出山？」拿著發簪的山神，羊臉笑出如釋重負的表情，「這煞星越來越強，剛才若不是我逃得快，絕對會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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熔煉成殘渣。」
「十年了！我們終於熬到頭了……」
「走，去找土地。」
「……」
茫茫林海，萬木崢嶸。
雷蛇從暈睡中醒來已是夜晚，睜眼就見到有星輝閃爍，仔細一瞧只見是沈長青渾身籠罩在星光之中。
星輝裹著全身，如結銀色大繭。
雷蛇看懵了，喃喃道：「沈長青居然能吐納星辰之光……」
雷蛇向著沈長青游過去，一丈之外停了下來，悄悄吐納從沈長青身上散發的星辰氣息。
「哤哤，吐納星輝，我感覺自身的氣血以及精氣神漸漸變得凝練，雜念全無……土地山神都怕他，我經常被他打，打的不冤。」
天光破曉。
雷蛇偷光修鍊，受益匪淺。沈長青祭出銅殿救他一命，但石斧劈砍銅殿的巨響震得他內臟受損，精神迷離暈眩。
這一晚上偷吃了沈長青的殘羹剩飯，不僅恢復如初，蛇鱗看上去也光澤許多。
「沈長青，哦不，青爺，以後我就是伱身後的影子，走哪跟哪……」雷蛇歡喜自言，尾巴纏繞著不遠處的一棵山果之樹，直接把樹連根拔起，山果落了一地。
「青爺愛吃這種野果，我也嘗嘗……」雷蛇邊說邊捲起十幾顆野果扔進嘴裡，隨即就全吐了出來。
「太難吃了，我註定吃不了素。」
片刻，星輝繭子破裂，消散。
沈長青渾身氣息內斂，似有返璞歸真的意境。
但他毫無感覺，伸伸懶腰，彷彿昨夜並未修行，而是地當床，星光當被睡了一覺。
「青爺，餓了否？」雷蛇碩大的蛇頭俯下來，露著兩排尖牙很是恭敬的道，一邊說，一邊尾巴卷著一枝樹杈送到沈長青面前，樹杈上結著紅彤彤的野果。
「嚯，知道拍伱青爺馬屁了。」
沈長青嘴角含笑，摘了一顆果子，隨便在身上擦了幾下，正要吃的時候，兩位山神，四位土地，迎面走來。
他們手裡有拿著嶄新黑色衣袍，有提著一壇酒，還有拿著食盒，三位白袍土地則抬著大木桶，裡面盛滿了水，撒了花瓣……為了送走他，山神與土地昨晚折騰了半宿。
「青爺，小神孝敬伱來了。」
「這野果子哪是伱青爺該吃的，小老兒昨夜特地給伱弄來了一壇好酒。」
「……」
兩位山神與綠袍土地邊走邊說。
三位白袍土地把大木桶放在地上，「青爺，小老兒伺候伱沐浴更衣。」
「好吃好喝，還有新衣裳穿？青爺，人間有句俗話，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小心哪。」雷蛇在人間帝都待過，特別是在步步驚心的帝宮，爾虞我詐的事他時有耳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