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
41
這話是什麼意思？
仇荔圓溜溜似的小鹿眼，充滿了水汽，看上去格外引人憐愛。
金櫟克制着想要揉揉她頭頂的衝動，暗道一句：「真是要了命了。」
他向前逼近仇荔，決定今天就把隔着的那層窗戶紙捅破。
他低啞道：「荔枝，你知道我……」
「滴——」一聲刺耳鳴笛聲打破車內氣氛，也打斷金櫟即將講出口的話。
這道聲音拉回仇荔的思緒，她似乎預料到什麼，忙慌亂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下去。
金櫟從身後追上來，拉着仇荔胳膊要繼續剛才沒說完的話：「荔枝，我……」
對面車上下來彭曉，他快步走過來，一臉笑意喊住仇荔：「荔枝！」
金櫟想要說的話，再次被打斷。
他眼神冷冷的望過去，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彭曉停下腳步，站在仇荔面前說：「我去你們公司接你沒接到，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早？阿姨給我打電話叫我過來吃晚飯。」
聽了這話，金櫟瞬間就炸毛了。
他隱忍着，伸手把仇荔拉到身後。
兩人沉默對峙，彭曉臉上一閃而過狠厲，忍了忍，他繼續好脾氣沖着仇荔道：「荔枝，我們一起上去吧，別讓阿姨等着急了。」
全程完全視金櫟為空氣。
以往說過的話不必再重複說，而金櫟也恰巧懶得搭理彭曉。
他低聲對仇荔說：「我陪你一起上去。」
仇荔有些猶豫，她不想把事情搞得更複雜化。
金櫟似看出她的擔憂，輕聲解釋：「我也想阿姨了，上去看看她。」
三人一前一後往小區內走，彭曉追上來跟仇荔並肩，金櫟攬肩把仇荔拉到另一邊，隔開跟他的相觸。
仇媽媽打開門，意外金櫟的出現。
她的視線在門口三人身上掃了一圈，面不露色，笑呵呵的招呼：「快進來快進來。」
金櫟打招呼道：「阿姨，不好意思，不請自來希望沒有給您造成打擾。」
仇媽媽笑：「荔枝有朋友來家做客，我高興還來不及的。我沒記錯，叫小金是吧？」
「是的阿姨，金櫟。」
仇媽媽點點頭，讓他們上餐桌吃飯。
彭曉進廚房幫她端菜，不知道說了什麼笑話，逗得仇媽媽開心的笑聲傳到了餐廳。
仇荔溫聲低語：「你不用特意陪我上來的，我對彭曉他——」
「來來來，菜來了。」話未落，仇媽媽端著紅燒排骨出來，後面跟着彭曉。
仇荔把要說的話又咽了回去。
席間，金櫟和彭曉兩人較著勁兒的不斷給仇媽媽和仇荔布菜。
彭曉夾了一筷子香煎豆腐給仇荔，金櫟立馬截胡，從仇荔碗中夾到了自己碗中。
「荔枝不喜歡豆腐。」說完，他又重新給仇荔夾了一些紅燒茄子。
彭曉冷笑：「哼，是嗎？我跟荔枝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怎麼不知道。」
金櫟毫不客氣回敬：「你為什麼不知道，你應該問問自己。」
「你……！」
「好了好了。」仇媽媽及時出聲，「你們倆怎麼回事，都是朋友何必爭鋒相對。」
一頓飯吃的食不知味，吃完了仇荔就着急趕人。
「天色沉了，天氣預報說晚間有雨，你們還是早點回去。」
彭曉看了看仇荔，跟仇媽媽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金櫟低聲說：「明天早上過來接你。」
「嗯。」仇荔輕聲回答，等他走出門外，把門輕輕關上。
仇媽媽嘆了口氣，沒多說什麼，收拾碗筷進了廚房清洗。
仇荔把仇媽媽拉到一邊，「媽，我來吧，你去休息休息。」
說完，她便動手在洗碗池裏洗刷起來。
仇媽媽沒離開廚房，站在一旁沉默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口：「荔枝，那個小金……」
「我跟他就是朋友。」仇荔解釋。
見仇荔不想談論她跟金櫟的事，仇媽媽沒再堅持，她繼續道：「彭曉媽媽前兩天找我了，她知道了彭曉做的混賬事，跟你誠心道歉，但還是希望你能原諒彭曉。」
仇荔停下手中的動作，面上看不出情緒，指尖卻控制不住的發抖。
良久，她才道：「媽，如果彭曉對我做的事不止那麼簡單，我永遠無法原諒他呢？」
仇媽媽憐愛的摸了摸她的長發說：「媽媽永遠站在你這邊支持你。」
有仇媽媽這句話，仇荔更加堅定自己心裏的想法。
至今沒有拆穿彭曉，也正是因為念著彭家父母的舊情，不想因此毀了他。
至於複合？門都沒有。
仇荔心裏舒了一口氣：「以後不要再打電話讓他過來吃飯了，我不想看見他。」
「好，媽媽都聽你的。」
……
出了電梯，彭曉單腿屈膝站在樓道口的樟樹下。
天空開始飄着淅瀝瀝小雨，昏黃路燈下籠罩着一片雨霧。
見金櫟也走了出來，他伸出手臂攔住了金櫟。
一出口，便是惡言相向：「金櫟，不跟我作對，你會死是不是？」
金櫟冷眼看他一眼，懶得搭理他，側過身子徑直走過。
彭曉心裏不痛快，跟在後面繼續挑釁：「仇荔再怎麼說也是我女朋友，你總是圍在她身邊，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麼用意。」
金櫟停下，雨絲打在他的頭髮上和肩頭，昏黃的燈照在腦後，背光中，他線條流暢的五官，更顯端正俊美。
他嘲諷一笑，單手插兜，漫不經心的問：「哦？你說我什麼用意。」
彭曉最厭惡他這種帶着藐視的神情，故意譏諷道：「我說，仇荔永遠不會是你的，她逃不開我——」
「嘭」的一拳，金櫟直接砸過去。
彭曉躲閃不及，臉頰硬生生挨了這一下。
他神色冷凝，眼裏閃過狠厲。
金櫟撂下話：「別再讓我從你嘴巴里聽到仇荔，你不配提她。」
……
回去路上，金櫟給盧琳打去電話。
「在哪？」
盧琳正在美甲店裏做指甲，她看了看剛做好的半隻手，淡淡答：「外面呢，怎麼了？」
「位置。」金櫟言簡意賅。
盧琳最煩這種時候被人打擾了，她沒好氣道：「我忙着呢，你幹嘛啊？」
「位置給我，我去找你，有事聊。」
盧琳被他嚴肅的語氣唬了一下，老實道：「就在市立中心這呢。」
不到半小時，金櫟就趕到了市立中心。
盧琳做到一半的指甲也不做了，趕緊屁顛屁顛的跑去路口找他，就怕慢了一步惹大少爺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