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小鹿

16

在仇荔的眼神第無數次無處安放時，金櫟終於忍不住半調侃半試探的開口——

「你在害羞嗎？要專註的看著我，你的眼神要放在我的身上。」

「可是我這樣盯著你看，很尷尬啊。」仇荔忍不住小聲反駁。

「有什麼尷尬的？我們在演習。你要直視著我，不要瞟來瞟去，不然會顯得你很心虛。」

「荔枝，跟我的眼神對視。」

……

見引導無效，金櫟莫名愉悅低笑，胸腔里發出的聲音，沉沉的，鼓動著仇荔的耳膜，讓她更加心慌。

他說——

「荔枝，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一句話讓仇荔的心裡愈發有些慌亂。

她做最後的掙扎，糯糯道：「我……我有嗎？我在緊張的時候眼神會亂瞟嗎？」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不打自招。

金櫟眼睛盯著她不曾挪動，不錯過她的任何微表情和小動作，堅定的回答：「會。」

他敏銳的捕捉到仇荔語句里的關鍵詞句，期待地連問兩句：

「看著我你會很緊張嗎？你現在很緊張？」

仇荔無措的攪著手指，更加緊張了，心臟「咚咚咚」的跳，好像要跳出心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啊……我……我就是不知道自己在緊張時會這樣，不是你的原因…」

「那你看著我的眼睛，我們再來一遍。」

仇荔低頭瞟了瞟手腕上的鐘錶，內心裡無比感激開會的時間已經快要到了。

她站起身借口道：「快要開會了，要不，就先練到這，我一會兒再把自己那一part的思路梳理一下？」

金櫟暗暗嘆了口氣，他心知要循序漸進不能操之過急，但還是控制不住內心。

他放下手中的譯稿，頹敗，「就這麼不想跟我待一個空間？」

仇荔低頭不敢直視他眼睛，糯糯，「也不是，……只是馬上就要開會了。」

金櫟語重心長開解她，「荔枝，我知道你的抱負不是只局限在現在，更不會止步於此。

你要想當一個合格的譯者，專業性是一定的，你也完全擁有，但最重要的是要放開自己，要自信。

你是我見過最聰明玲瓏的女孩子，看見你散發著熠熠光彩，我比你自己更開心。」

他此時像一位師長，頗有些苦口婆心勸說的意味。

給仇荔內心裡的荒田注入一股暖流。

攪手指的仇荔開始揪自己的衣角，半響才開口：「謝謝你，金櫟。」

人人都說她是小鹿一般的姑娘，是溫室里的花朵，需要欣賞，需要保護。

只有金櫟告訴她，她是可以山間奔跑的小鹿，是可以風雨飄搖的蒲公英。

金櫟像她的良師，更是益友。

仇荔真心的對他說：「金櫟，能認識你真好。」

這一句話一直延續金櫟的快樂到周末。

辦公室里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金櫟的好心情。

管樂樂在茶水間八卦的湊近他問：「哎哥們，最近談戀愛了？」

金櫟抿著嘴笑，否認：「沒有。」

管樂樂一臉不可能的表情，「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的表情再來跟我說沒有。」

他隨即碰碰金櫟肩膀，「跟我說說唄。」

金櫟壓下上翹的嘴角，收起臉上春風得意的笑，冷覷他一眼，傲嬌道，「關你什麼事，少打聽八卦。」

管樂樂見他這副模樣，知道他是怕他大嘴巴又去問仇荔，給人家帶去困擾。

不過，管樂樂自有辦法治他。

他笑著湊近金櫟說：「不夠意思啊哥們，那這周末我約荔枝出去野營燒烤，你去不去呀？」

果然，時時刻刻和煦的人，一涉及讓他敏感的某人，表情就變得有些陰鬱。

他帶著危險口吻問道：「你跟她走的挺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