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無能為力
比起臉上的疼痛，皓的心裏更疼，沒想到對苡沫的擔心竟然傷了父母的心，莫宇皓把頭扭向一邊，喉結滾動。
「我就是要打醒他。」莫非拉下郝雪薇的手，心痛的對莫宇皓說：「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你就去死，不用考慮我和你媽。」
「爸……對不起。」皓斂下褐眸輕輕說。
「小皓，快說，你不走了。」郝雪薇抓住皓的手臂，在一邊催促着，聲音裏帶着乞求，可是卻一直不見莫宇皓說話。
「你？你氣死我了！」莫非搶過莫宇皓的手機，重重的摔在地上，手機頓時四分五裂：「我不知道學校里到底有什麼東西那麼吸引你，可是我知道沒有什麼東西比你的命更重要，你老老實實在這裏獃著，哪都別想去，我會派專人來照顧你，直到你病好為止。」
莫非說完，便帶着郝雪薇離開了病房。
莫宇皓搖搖晃晃的走過去，蹲在地上，撿起被摔碎的手機，把碎片緊緊攥在手裏。
苡沫，我不在你身邊時，錫澤把你變成了什麼樣子？
你的心裏還裝得下我嗎？我從來不知道，想要見到你，會是這麼難的一件事。
「夜上濃妝」的「玫瑰夜」里。
一曲終結，餘音繚繞，眾人不禁紛紛為他們鼓起掌來。
錫澤偷偷看向苡沫，就像歌詞里說的那樣，既然再次相擁機會怎能知難而退？儘管我錯過了七年的時間，可也終於找回了你，我怎麼能夠輕易放開？
錫澤垂眸，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對你的心都沒有變過，那麼你呢？還記得我嗎？還會再次愛上我嗎？
苡沫看着他美好的側顏出神，這張臉簡直精緻到極致，他的歌喉宛如天籟。他的才華，他的身價，他的權力都毋庸置疑。這個人似乎除了脾氣壞了些之外，完美到無可挑剔。
「快擦擦你的口水。」錫澤貼近苡沫的耳朵說。
苡沫慌忙伸手去擦，卻發現他是在逗自己的：「我沒有流口水。」
「你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怎麼會不流口水。」
「少臭美了，自大狂。」苡沫的臉頰有些微微泛紅，看起來誘人可愛。
錫澤回過神：「十一點了，是不是要到你的門禁時間了？」
「已經這麼晚了？」苡沫掏出手機，看到無數個皓的未接來電，心裏咯噔一下：「完蛋了，皓知道會殺了我的。」
「你又不是出來胡作非為，他至於看你這麼緊嗎？」錫澤心裏有些不舒服，苡沫和莫宇皓的關係竟然親近到這種地步。
「才不是，他那是擔心我。」苡沫還是分的清好歹的人。
「是是是，全世界只有他最擔心你，行了吧？走吧，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狐狸走過來：「怎麼，要走了嗎？」
「嗯，我們就先回去了，你們好好玩。」
狐狸雙手插在西服口袋裏，笑起來：「那句話怎麼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嘛，早點回去也是好的。」
苡沫本想辯駁幾句，但是考慮著狐狸的身份，也不敢出聲。
倒是錫澤有些不自在了：「我知道你這種說話的語氣是因為職業習慣，我忍了。」
狐狸卻恢復正經的神色說：「呵呵，開玩笑的，請苡沫小姐見諒。」
「沒，沒事。」突然被點到名字，苡沫不自然的抓抓耳垂。
「苡沫小姐，似乎有些怕我？」狐狸眯了一下眼睛，緊緊盯着苡沫柔聲說道。
「沒，沒有啊……」苡沫目光有些躲閃，心虛的說。
錫澤擋在苡沫面前：「喂，你知道調戲我的人是什麼後果嗎？苡沫可不是怕你，她是不喜歡你。」
狐狸表情不變，依舊笑得很好看：「哦？是嗎？不管是不是真的，聽到苡沫小姐不喜歡我這樣的話，還是好傷心呢！希望下次見面，可以給苡沫小姐留下一個好印象。」
苡沫尷尬的笑笑：「不是不是，很好，很好的，我只是有些認生。」
狐狸抬起苡沫的手，在她的手背上烙下一吻：「那麼，期待我們下一次見面，再見。」
一切自然地彷彿他們見過千百次面，都以這樣的離別方式結尾。
苡沫感覺手指變得僵硬了，錫澤的臉色黑了下來：「下次見到她，你可以不用這麼紳士。我們走了，不用送了。」
楊錫澤說完拉起苡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狐狸雙手插在西褲的口袋裏，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收斂起美好的笑容。
他心裏想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苡沫這個女孩，真的和秦洛好像，這一點讓成葳的心裏很疼。還有一件是，苡沫這個女孩一定對楊錫澤很重要，那麼接下來，圍繞着這個女孩一定會發生很多事。
也許，那時候，狐狸就不得不做出一些選擇了。
出了門，苡沫撥通皓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頭傳來甜美的女聲：「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苡沫不禁喃喃自語：「奇怪，平時都是24小時開機的，怎麼今天不等我回復就關機了？難道是在生我的氣嗎？」
錫澤有些吃醋的說：「你這是在炫耀，莫宇皓追你追的多用心嗎？」
「你很無聊好嗎？」苡沫一翻白眼說：「我是在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好不好？」
「莫宇皓是什麼人？大名鼎鼎的西風豹，他會遇到麻煩嗎？你不在他身邊他少了多少麻煩！」錫澤彈了一下苡沫的額頭：「你就放心吧，他八成是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也許吧。」苡沫摸摸被他敲過的額頭。不禁打了個噴嚏：「啊啾~！」
「你身體怎麼那麼弱啊，打車回去吧，省得你感冒。」
苡沫點點頭：「那你還不快點去打車。」
「你還真是得寸進尺啊！「錫澤雖然嘴上這麼說着，還是乖乖去打車了。
兩個人並排坐在車裏，苡沫一直盯着窗外看着夜幕下的城市，假裝並不在意身邊的那個人。
霓虹燈的色彩讓人眼花繚亂，晃的苡沫昏昏欲睡。
終於，她還是抵不過睡意，頭一偏向車窗那面倒去。
幾乎是要碰到車窗的瞬間，錫澤伸出手擋在窗上，才沒有讓苡沫撞到頭。
他的手輕輕向自己的方向收緊力道，讓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苡沫不但沒有被吵醒，反而在他的肩膀上蹭了幾下，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安心的睡下來。
錫澤看着她的動作，無奈的笑笑。
這個笨蛋，怎麼能這麼老實的靠在一個男人的肩上睡着呢？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幸好在你身邊的是我，這樣的你，讓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我終於明白莫宇皓為什麼會這麼緊張你了。
「司機，慢點開，我給你雙倍的價錢。」錫澤小聲的說了一句，怕吵醒肩上的人。
車子緩緩的向前移動，夜色正濃。
楊錫澤深情款款的看着苡沫，縮在自己臂彎里的她像一隻乖巧溫順的貓咪。這樣安靜的她，好久不見了。
苡沫，我想和你在一起了。
過兩天，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你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一個小時過去了，也不見苡沫醒來，錫澤吩咐司機停在路邊，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
「嘀——」尖銳的車鳴劃破寂靜的夜空，一輛轎車呼嘯而過，苡沫瑟縮了一下身子，幽幽轉醒，揉揉眼睛坐起來問：「我怎麼睡著了，現在幾點了？」
「十二點。」
「十二點？我睡了一個小時？早該到家了，怎麼不叫醒我？」
「你睡得那麼香，我哪忍心。」
「你也有愛心泛濫的時候？」苡沫說着準備推開車門出去。
「剛睡醒等一下出去，你身體那麼弱，會着涼。」錫澤把手搭在她欲開門的手上，阻止她的動作。
瞬間彷彿一陣電流通過她的手指，苡沫觸電般的縮回手。
錫澤一愣，有些尷尬的收回手，捏了捏有些酸麻的肩膀。
苡沫看見他的小動作，瞬間明白了自己給他添了麻煩：「那個，我把你的手臂壓麻了吧？」
「想不到你這麼小的個子，卻沉的和豬一樣。」苡沫就知道錫澤上一句是溫柔的話，下一句馬上就會調侃她。
「你的另一隻手是殘廢嗎？不會推開我啊！我看你就是想占我便宜，才抱我那麼久。」
「拜託，是你主動靠在我身上毀我清白，還說我占你便宜。你有什麼便宜好占啊？」
「毀你清白？說的好像你多清白似的。」
「剛才睡得和死豬一樣，睡醒了就恢復了母老虎的本性了。哎～女人啊～」
「楊錫澤，你找抽是不是？」
「你起床氣這麼大啊？」
就在兩個人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司機師傅弱弱的添了一句：「兩位不要吵了，現在可以下車了嗎？」
「你閉嘴！」兩人幾乎同時看向司機說出這句話。
「黎苡沫，你能不能淑女一點？」
「那你有紳士過嗎？」
「吼，真不知道你將來要怎樣嫁出去。」
「我嫁不嫁的出去要你管？」
「我還懶得管。」
苡沫恨的伸出手想要掐他的臉，卻被錫澤伸手抓住在半空中：「你是想和我繼續在這裏鬥嘴，還是和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