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在你身旁

顧生沉吟了一會兒說：

「若是我星期五或者星期六晚上午帶你去居酒屋附近逛逛。就會看到滿大街都是喝醉的大叔，連電車裡都是一股酒氣。車站裡經常看到喝趴下的人，說不定會遇上有喝醉的人罵罵咧咧或者自言自語。這裡的人壓力都很大。」

「是有點。」餘溫想起自己搭地鐵的時候也有人壓力大而卧軌的。

「我在這裡最怕就是吃飯喝酒的時候有女生在，總有人開黃段子，這妹子笑也不行，不笑也不行，怪尷尬的。」

「嗯～」

「日本每座城市都差不多。到處都是全國性的連鎖便利店，連鎖飯店，連鎖商場。每一個城市都有幾乎一模一樣的東西，所在位置都是緊挨著。」

「嗯。」

「日本還有黑社會。」顧生神秘兮兮地說。

「可拉倒吧。94年的快活林青龍刀事件，02年住吉會刺殺事件，03年福岡滅門事件。日本人都知道的，為了避免麻煩，黑社會知道你不是日本人，會避開你。」

「丫的，你比我還懂，我還在這裡嘰嘰歪歪說半天。」

「沒沒沒，以前常跟爺爺一起看新聞報紙之類的而已。」

「呼呼呼…」

顧生那邊傳出打呼嚕聲。

「喂！喂！」

餘溫知道他在假睡。嘆了口氣，掛了電話睡了。

/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

顧生找民宿老闆娘接了鑰匙，打開了餘溫房間的門。

餘溫大字排開睡地死死的。

顧生只好喚她起床。

可餘溫就是迷迷糊糊地，怎麼也不肯起床。

顧生只好扛著她去了衛生間，從背後抱住她，手把手幫她洗臉，刷牙。

餘溫其實根本沒有起床氣，她只是氣他昨天裝睡。誰知道他會把她扛著去洗漱。到要換衣服的時候餘溫真的不太好意思裝下去了，只好繼續迷迷糊糊地趕顧生出去。換上乾淨的白裙，隨意塗了點潤唇霜就出門了。

「幹嘛呀。」餘溫帶點情緒地說。

「陪我上課。」顧生邪魅一笑，拉著她的手就走。

「啊？」

到了門口，有一位少年站在外面。

「來了。」顧生一把攬住少年說。

少年聳聳肩，點頭向餘溫示意。

「嫂子好，我叫二宮俊介。」

餘溫被對方略帶口音的普通話逗得想笑。點頭回意，用日語說：「你好，你可以叫我jane。」

顧生突然臉色不太自然，咳嗽了兩聲，說：「上車，該走了。「

兩人意識到某人吃醋了，默契地偷笑起來。顧生更加不自然起來，拉餘溫的手勁更大了。

顧生餘溫一輛單車，俊介一輛單車上路了。

餘溫在車後用手指頭輕輕捏住他的衣角，看著碧藍的天空翻湧著潔白雲彩，高高低低的日式建築，陽光清澈，似乎能聽見遠處淺草沙沙作響的聲音。餘溫想到了一個詞，歲月靜好。

顧生突然猛地剎車，餘溫重重摔在了顧生身上。餘溫還沒來得及反應，顧生又騎了起來，聽著顧生爽朗的大笑，餘溫也笑了，把頭靠在他的背上感受彼此的溫度。

真好啊，能在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