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發覺

林德攀花了兩萬找人買了個孩子，陳秀梅取名為林華錦，我出現了。

那時候的我才幾個月大吧，陳秀梅並不知道林德攀有賭博，每次外出回來都會買點玩具什麼的，陳秀梅也就沒在意。

直到我一歲以後，偶然的一次陳秀梅經過潯中路看到了林德攀在店面里打牌，但陳秀梅不敢確認。

等林德攀回到家，陳秀梅問起今天的事：「今天我在潯中那裏看到你和人打牌，你是不是賭博了？」

林德攀當然不會承認這件事，先是從袋子裏拿了瓶奶給我，然後拉着陳秀梅的手說道：「沒有啊，我今天在龍潯那邊幹活，怎麼會跑去潯中呢？」

龍潯是德城縣下設的鎮，潯中也是，兩個鎮隔着一條滻溪，這就組成了德城縣的城區。

陳秀梅還想問，林德攀卻起身去廚房做飯，陳秀梅也就沒再問，只是後面每天經過潯中路都會細細觀察看看是否有林德攀的身影。

半年後，林德攀賭博又被陳秀梅看到了。

陳秀梅直接進去把林德攀拉了出來，林德攀還不想出來，陳秀梅舀了一盆水作勢要潑，林德攀這才不情不願的跟了出來。

陳秀梅指著賭場質問林德攀：「這次你還要怎麼解釋？」

林德攀滿不在乎的說道：「我不賭，孩子吃的喝的哪裏來？」

陳秀梅很生氣，她最討厭這種走歪門邪路去賺錢的，在我們這有句話說的好，賭博如果能賭，那屎都可以吃。

陳秀梅在大馬路不想擇了林德攀的面子，直接往家走，壓制着心裏的憤怒說：「回家。」

一到家，陳秀梅坐在椅子上問：「你能不能改？當初我要是知道你會賭博我都不會跟你結婚。」

林德攀還想像上城那樣糊弄過去，陳秀梅哪裏會給他這個機會。

陳秀梅直接站起來說道：「你要是不能改，明天你就給我搬出去，今晚別進我房間。」

說完，陳秀梅就直接抱着我進了房間，連飯都氣的沒吃。

許是林德攀真的不想離婚，又或許是離婚了林德攀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現在住的地方是當初陳秀梅和葉彪還有其他人一起建的，總共是七層。

林德攀第二天跑去車行買了一輛摩托車，開始載客。

載客就是滴滴未出現前有的交通工具，載客的一般都會在固定點位等候客人，有客人問從這裏到目的地他們就會報價，而且他們往往都會有兩個安全帽，頭上戴一個，後視鏡上面掛一個，形成了與普通行車不一樣的風格，所以在路上你看到一個頭戴安全帽，後視鏡還掛着一個的，他就是載客的，你只要喊一聲載客，他們就會來，類似於計程車。

陳秀梅看到林德攀開始安穩工作，心裏也是挺欣慰的，也就沒有再注意觀察林德攀是不是還有賭博。

其實林德攀還是在賭，在沒有客人的時候幾個載客的就聚在一起賭牛牛，要是人少就賭天牌。

天牌是兩個人玩的，去掉大小王一根2，一副牌分三份，各拿一份，剩的一份繼續蓋着，玩法類似鬥地主，只不過可以兩個對子算連對，比如3344，一對3一對4，這就可以算連對一起出出去，三根一樣的可以帶兩根單牌，比如33345，三根3就可以帶4和5這兩根單牌，誰先出完手裏的牌誰就贏了。

其實林德攀載客賺的錢有一半都輸了出去，每次和陳秀梅說都說是沒什麼人坐。

好巧不巧，陳秀梅帶着我去超市買衣服的時候，林德攀打牌又被看到了，氣的陳秀梅連衣服都不買，上去就罵林德攀，由於罵的太狠，我就不具體詳述了，大概就是從塞林木開始向其他地方延伸，有興趣的小夥伴可以看看福建地區罵人的場景。

回了家，陳秀梅和林德攀就分房睡了，至於我，當然是跟我媽睡的。

過了兩天，剛出門載客的林德攀遇到了柱子，自從林德攀和陳秀梅在一起后，就沒怎麼和柱子聯繫了。

老友重逢，大早上林德攀就拉着柱子去喝酒，喝了幾杯白酒之後醉酒的林德攀還要去載客，至於柱子早已經醉的不省人事。

巧的是，林德攀遇到了一個也是醉酒的顧客，要拉他去城關郊區，路不好走。

車開到郊區，石頭開始變多，一個不留神，林德攀車子前輪撞到石頭整輛車翻了出去，車子直接壓到了顧客的腿，當場癟了進去，路過的人報了警，顧客的腿被截肢，林德攀被拉進看守所。

警察通知陳秀梅到看守所，具體是賠償事宜，看着林德攀，陳秀梅氣不到一處來。

林德攀說道：「秀梅啊，我要賠他幾萬塊，我錢不夠，你借我一點。」

陳秀梅笑了笑說道：「錢我可以借你，但你要給我打欠條，不然你到時候跑了怎麼辦？」

林德攀好像內心的想法被抓到一般，整個人發起火了大罵：「我們是夫妻，你借我點錢不是應該的嗎？還要我打欠條？說出去都讓人笑！」

陳秀梅淡淡的說道：「誰會笑？一個賭博狗，沒收你利息都是看在華錦的面子上。」

說完陳秀梅就走了，她還要工作帶我，林德攀到底是沒有寫欠條，也因此林德攀又被判了一年。

二進宮更不可能有好表現，進監獄時，林德攀嘴上依舊在罵個不停。

他從來都不會思考自己的過錯，只會去指責別人。

倒是我天真了，一個人，如果可以為別人考慮那就稱不上人渣，而此時的林德攀做法才是符合人渣這一貶義詞的。

沒有林德攀的日子，陳秀梅過的也還不錯，雖然苦點累點，但以前哪怕有林德攀在不也是這樣子的嗎。

所以那一年我都是我姐姐在帶，因為母親要工作帶我在身邊不方便，我姐那時候讀初中吧，每天放學回來就是哄我睡覺，給我換衣服，雖然後來我讀小學和我姐沒多少聯繫，但我高中之後還是和我姐關係密切起來，因為也長大也懂事了。

我姐是和她爸葉彪生活的，所以以前小時候總眼巴巴的盼着我姐過年回來，放寒暑假眼巴巴的想去老姐工作的地方。

因為過年老姐會給我煮好吃的，去我姐工作的地方我可以玩到平板，吃好吃的。

話說我這吃貨本性是不是我姐帶給我的，我姐也是吃貨。

思緒飛遠了，接下來就是林德攀出獄的時候了，陳秀梅是不可能去接他的，只不過是在一個平靜的一天林德攀突然回到家讓陳秀梅有點驚訝，一年來的忙碌讓她早已忘記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