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如蘇

一夜無事，三十這天一早一樓後院傳來動靜，是雲一起床了，看着天上游到地下躺在水裏不再動彈地雨滴有些愁。天不晴沒法上山啊。一樓後院並不算大，三間正房坐北朝南，左邊是一片空地，右邊種有一棵與平常不m太一樣的梧桐樹它的樹榦好似一個人字，又好像是兩棵樹冠後來長到了一起。在往前便是前堂、是「九間」的大堂，兩者之間靠着一條走廊連接，九間的右邊便是那桃花澗，相距十五步遠的樣子，可以說是非常近了，小溪上有一座石橋石橋是訪仙時三族合建的，許是將以後兩邊的道路也考慮了進去，建的看着就有安全感且跨度很大大到比小溪本身要長三倍有餘，應是五座拱門的石橋裸露在外的卻只有中間最大的那個，其餘都被埋藏在了兩旁的街道下面，誰也不去計較，因為大都是三十年前皇帝把邊境或是一些地區的零散人家請到此處的還有雲一這類自己跑來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倒也有舉家來的，不過大都是奔著這裏不收稅不服徭役來的，自己種的自己賺的都可以落袋為安，自家漢子除了做工時都可以在家中陪婆娘，逗娃娃。更不用想着壯大自家，因為此地與元都中間還有一座元山，元山以北，沒有特殊身份或貢獻是不被允許越過元山的，這裏既是世外又是無人看守的監獄，當然也有在山裏挖到寶貝的幸運兒，被允許跨越元山或是進入元山為那一絲的修行機會拼上一拼。不知是不是連月下雨的原因，雲一走到梧桐樹下時發現梧桐樹抽了新芽，起初被雲一從野豬的嘴下救下時，雲一併沒想着它會活下來偏偏遇上了難遇的鬼天氣許是命不該絕吧，就像雲一一樣。雲一併不是被送過來的，也不是主動來的，而是沒有辦法的事；他原本生活在元山上，在元山上的那處道場的前面有一片只有二十戶的、小村原本不屬於烏蒙國族，與世無爭，沿襲著千年的生存模式。有啟蒙的學堂，有打鐵的鐵匠鋪，有採藥治病救人的醫者，村裏都姓雲，學堂的先生是雲一的二叔，村裏的醫者是他二爺，打鐵的是他三姑父，本來按照烏蒙國的規劃是怎麼也不會發現這個村子的，誰知一座飛來山引來了修鍊者，發現了山上這片地方並和山下王朝做了約定，給了安家費，讓村子裏的人到山下去住，但卻給了四個選擇聽說是一個看着年齡不大腳踩一柄劍的年輕修士提議的讓村裏的五戶分別在東南西北中各自安家，說是為了開支散葉，其實無非是一句孩子心性的修仙者的玩笑話，山下王朝卻不得不認真對待畢竟不會為了一個連歲月的不知的村子而得罪仙家，不過卻也給了他們十年的時間了解學習山下烏蒙的雅言歷史文化這期間還要求幫忙建造那座道場，雲一就是在第十年出生的出生就被帶到了中部的元山北麓，一住便是十八年，只到去年他的養父告訴他這些，他的父母因為北去的二爺一家半路不知什麼原因都沒能到達烏蒙山下，在他還沒斷奶時便去替二爺家的班向北搬遷，卻也沒了音信而將撫養雲一的擔子給了當地的酒館老闆，老闆娘因雲一父母救下了他家的孩子而感恩就教雲一認了養子平常在學堂和酒館的後院來回穿梭間長大養父兒子好釀酒，雲一卻更像一個讀書種子，當然釀酒他也會不然九間又怎麼可的起來只是僅會釀花兒酒卻是不如他的哥哥了。當知曉自家親生父母可能還在北面烏蒙山腳下生活這才偷偷在哥哥的幫助下來到了烏蒙山只是卻沒有找到任何和雲家有關的東西，雲一欲回家卻被告之此地是那來得容易，去卻是由不得自己的有來無回之地。心一橫，雲一決定在這兒先住下，好再去慢慢打探父母的蛛絲馬跡。回想到此，雲一便有些抱怨這個天氣讓他無法安全上山去尋找離開的契機。才一出門，雲一就發現谷町在二樓圍欄上坐着雙腳懸在空中來回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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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雲一出來向橋那邊指了指，雲一不明所以，谷町也不開口直接蹦下來，不由分說，拽著雲一來到小溪橋下，發現水裏有東西，谷町不在意是什麼直勾勾盯着岸邊不知被什麼吸引住了隨即沿着小溪向上游飛去，說是飛，不過是身手十分矯健地在岸邊的來回躍起看起來就想飛起，雲一感嘆一句，真快啊！旋即下水去撈剛剛發現的東西，原是一隻葫蘆，似是被火燒一般黝黑，隱約泛著金屬光澤，給人一種十分結實的感覺，雲一托在手裏卻不似普通葫蘆的重量，足有一壇荷花釀那麼重，拿在手裏晃了晃，裏邊連籽的聲音都沒有。雲一返回九間，將葫蘆放在柜上，九間里也有不少葫蘆裏面都存着一些酒，不過這些葫蘆都比較大就是了，不如柜上這個這麼順手。雲一剛才出去只是打算把店門打開，沒料到會淋濕，這便從後院拿來火盆，邊溫著各繪有一顆梅子的兩隻小壺，其中一壺還被罩在了一邊，邊烤著方才因為葫蘆濕掉的衣服，半壺小釀下肚，谷町走了進來，摘掉他那一直戴在頭上的斗笠立在火盆近端的櫃枱旁，便端詳起那隻葫蘆，手還不太安分地伸向青梅雲一對此很是無耐，便拿出另一隻遞給谷町，谷町有些意外，看雲一指了指柜上便介紹起：「桌上的物件是那山上之物，只不過是很雞肋便是了，而且這個用那些山上人的說法還是最初的天生之物有很大的煉製空間，用咱們本土的武學秘籍來說這些輔助之物並不會對自身武學有所幫助，畢竟武學是以人身為根本，比虛無縹緲地煉炁要更容易入門，只是很難走到盡頭就是了。。。」到此谷町有些惆悵。「此物你可以留下，於我是半點用處也無，不如拿來換壺好酒實在些」雲一想了想點了點頭，拿起葫蘆向後院走去，谷町跟着起身看着雲一將葫蘆掛在那棵樹上便不再管什麼，獨自返回九間喝剛剛換到手的好酒去了。是九間的唯二的猴兒酒裝在大葫蘆的肚兒里，兩葫蘆猴兒酒都是雲一初來乍到時，帶來的，聽雲一說是拿半條小命換來的，當時差點讓山上那就點猴子給扒光了，谷町嫉妒死了，偏偏他才是日日夜夜和山打交道的身份，偏偏沒有遇到過有猴群釀出那猴兒酒，有好不容易釀出的，卻也被猴兒們糟蹋光了，谷町一直以為自己和猴兒酒的緣分實在是淺，誰料今個兒就賺了這麼大一葫蘆，至於那天才地寶，和我輩武夫實在是不搭界。「空葫蘆換滿葫蘆，小葫蘆換大葫蘆，黑葫蘆換紅葫蘆，怎麼想都是賺啊"到這兒谷町都笑出了聲，雲一聽到「黑葫蘆換紅葫蘆"這個說法怎麼想也不覺得黑紅也有高下之分谷町這麼大個官也會喝傻了啊，雲一半點也沒察覺喝不喝傻和官職大小沒有關係。門外陳誼戴着斗笠呼喊雲一，雲一湊到門檻不肯再往外走半步陳誼催促道說;"溪水漲啦！雲哥兒快走啊，就離你家這麼近你都沒察覺么,快啦！！！」雲一聽到小溪漲水時便盯上了谷町：「谷大哥你是不是早知曉哩，就在你發現葫蘆的時候，你去上面發現什麼了沒？」「你該記得上游有個水潭，譚本來深不見底，今早我上去時發現潭水一片渾濁，似是有什麼龐然大物落了進去，我想該是山上的什麼東西，這葫蘆便是其中之一問題不大，溪水上漲只是暫時的，小譚往上的水位並沒有變化而且，我掐指一算這雨也該到頭了，烏蒙九十八年，荷月連雨，桐月天晴，真是一樁怪事。話說雲小子你後院那棵樹開不開花，到時開花了可不要忘了釀好的酒給【大爺我留個位子」雲一沒有解釋這棵剛剛渡過鬼門關怎麼可能還有餘力開花，怕是近兩年都要休養生息了。雲一想到陳誼還在門口小溪旁看熱鬧，他也就順便去湊湊，看還有沒有東西沖刷下來，等谷町說的天放晴后，就打定主意先去小譚碰碰運氣。想着便拿起掛在酒柜上的油紙傘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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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溪旁有不少人影雲一也沒去人多出湊站在小橋上向下看去，是漲了不少還是突然上漲，可到底是多大的東西會讓潭水溢出如此之多看着溪水以肉眼可見下降慢慢回歸平常高低，本就不多的人影也各自去干各自原本的事，其中一半是奔九間而去，畢竟這小雨天天下，許多活計i沒法開工，只能擱置，小鎮這麼偏僻，除了酒館又怎麼會有可供消遣的去處，難不成天天在家中和婆娘打架？鐵打的也是受不住的。索性此地沒有賦稅不會太勞累就是了，不然婆娘怎麼會放自家漢子出來喝酒，自家又不是沒有土燒且酒勁不比九間小雲子釀的花酒醉人？單說土燒的勁頭可以將肚子裏的酒蟲都醉的找不着北嘍。卻到底不如九間的有味道？？？誰也說不明白是種什麼感覺，用從大地方遷過來的小鎮老方說就是「花兒酒，沒有花兒，卻也有了喝花酒的意境咯~~~"陳誼當時問什麼是花酒難道真是往酒里放上花么？老方笑着讓他去問他家那風姿尚存的老娘去，陳誼呸了一聲，說你家老娘才是瘋子哩，惹得整間酒館哈哈大笑，就連散發着新鮮松香的九間都晃了一晃。後來約莫半月也沒見着陳誼的影子，大家猜測陳誼準是問了那個問題讓他娘揍得出不了門了。雲一也沒太去深究陳誼半月沒有出現是什麼原因，半月後陳誼再次出現時卻也沒引起太大風波只是那天老方主動請了陳誼一回荷花酒，陳誼破天荒沒去計較，只是和老方小聲嘀咕着什麼，老方連連點頭說好，笑着回了家。往後也是如常，只是多了兩個相差三十歲卻時常湊一塊兒說悄悄話地酒搭子。等到人都走光了后，雲一發現陳誼還在岸邊不挪一步，雲一疑惑便走了下去，原來陳誼盯着水底溪水還有些混濁，卻也隱約發覺有東西被埋在溪底泥沙的下面，有一隻小獸模樣的東西裸露在泥沙外面，雲一向四周望去並沒有一個人人影便一腳踢在陳誼撅着地大肉屁股上陳誼反應過來，順勢向下伸手將那件東西抓了起來只是自己此時已坐在了溪水裏，在雲一的傘的遮掩下二人看出這東西約莫是個小鼎，三足，方才的小獸就是其中一隻足鼎，是什麼動物誰也沒看出來。雲一建議帶到九間後院自己去九間把谷町帶到後院讓他幫忙分辨，只要小鼎足夠分量也許陳誼可以憑此去那元山拜師或是換來元都人的身份，不必在此渡過一生。陳誼是個膽大的心思卻不似少年，問谷町憑什麼幫忙，雲一說出清晨發生的事情，陳誼不再猶豫，雲一拉住他：「你一會兒從我後院的西面矮牆翻進去，不可弄出太大動靜」「曉得，九間此時怕是又坐滿人哩，放心，雲哥兒我還要去元都嘗嘗花酒是什麼滋味哩~」說完，陳誼悄悄離開，雲一則一手扶額，趕想天天和老方聊的是這麼個事啊。雲一再次走到小橋上望了望遠處躲在烏雲後面的元山，便向九間走去，他還要去請谷町幫忙哩，最後一葫蘆猴兒酒看來實在是與谷町有緣啊，自己還沒喝幾盅的鎮店之寶，這就要改換門庭改姓谷了。哎~天快快晴吧，走到門口雲一有感向小橋望去發現有一女子坐在橋上，是面向東的那一面，她沒打傘雨滴卻向耗子躲貓一般離她遠遠地，她是元山來的神仙么？雲一疑惑，雲一回過頭走入九間。女子長得很是俊俏，隱約眉間帶有一絲怨氣，腰間配有一隻青色流蘇的玉佩，刻有一個筆走龍蛇的「蘇」字。小聲嘀咕，「為什麼我會抽到來這兒啊，不是早就搜刮乾淨了嘛，師叔他們那麼大本事的難道還會遺漏什麼讓我揀去不成，倒是這場怪雨讓我不需此行了」說完雲層中有一東西穿來穿去，似是一個活物，眨眼間來到女子眼前方才躲避女子的雨滴紛紛向那個東西飛去，只看一柄靈巧小劍停在那裏，銘文「小雨」在下就七月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