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顧明的馬車在半個時辰后穩穩地停在一個路口,路邊有兩匹毛色油亮的駿馬在低頭吃草,距離馬幾步遠的石塊上坐著兩個人。

黑衣男子緩緩把手中的水壺蓋上,遞給身邊的人後站起來說:「顧三爺,好久不見。」

顧明猜到左峰收到自己送回去的消息后必然十分重視,派出的肯定是自己的心腹。

但是出乎他預料的是,來的人竟然是左峰自己。

目光在空中交錯一瞬,顧明邁步下了馬車,意味不明地看著左峰說:「你來得倒是快。」

從京城趕至於此處,慢則三月,快馬加鞭也需要近兩個月。

可自己的消息送回去不足四十日這人便趕到了這裡,足以探出這人心裡的急切。

左峰身形高大,五官冷硬堅毅,眉間抹不去的褶皺和周身壓人的氣勢讓人不敢直視。

聽到顧明的話也只是不咸不淡地呵了一聲,抬手擦去嘴角的水漬冷冷地說:「事關家姐唯一血脈,我怎敢有所疏忽?」

他一路上跑死了三匹馬,晝夜不歇,為的就是第一時間探查清楚多年前的真相。

這一次他不容許再出現在任何失誤。

讀懂了他眼中的深意,顧明自顧自地勾唇一笑,展扇輕搖淡淡地說:「既然是來了,那肯定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對了,那孩子我見到了。」

看到左峰的表情狠狠一變,甚至連垂在身側的手都緊緊地攥成了拳頭,顧明無聲地閉上眼說:「他跟他母親很像。」

像到讓人見了會覺得恍惚。

所以在京城那邊的消息傳來得到證實后,顧明的心裡沒有任何意外。

因為在他的預想里,那人的孩子本該就是那樣的。

等不到左峰言聲,顧明就說:「我約了人在村口會面,你騎馬進去太招搖,不如上車一敘?」

左峰正想拒絕,可轉念一想生生把到了嘴邊的話壓回肚子里,深深吸氣說:「那就有勞三爺了。」

短暫停留的馬車重新向前,車輪滾滾中顧明噙著笑展開從不離身的扇子,扇面對準了左峰的方向說:「左將軍覺得這字如何?」

左峰凝神細看片刻,不是很走心地說:「尚可,只是不像名家手筆,這是三爺自己寫的?」

「當然不是。」

顧明慢悠悠地晃了晃扇子,垂下眸子斂去眼中多餘的情緒,輕飄飄地說:「這是那孩子寫的。」

左峰聞聲呼吸不由自主地一窒,緊接著就聽到顧明說:「他在讀書上有與人不同的造詣,我本想尋個由頭把人帶回京城交給我師兄教導,可他不願意。」

對很多人而言求之不得的好機會,在顧瑀眼中卻不過如此。

要不是想先把人帶走又不可強求的念頭沒能成,他也不至於大老遠的把左峰弄到這裡。

左峰聽出他話中的遺憾,眉心忍不住攏出一個小小的褶皺,沉沉地說:「他志在行文?」

左家世代為軍入營,所齣兒孫皆是武將。

而在經歷了多年前的那件事後,左家剩下不多的人對某些文臣的厭惡就更是到了極致。

因為曾經最被人稱讚的姻親之家是文臣世家,害死了他的姐姐,害得左家上下險些被滅門的也是那個人。

如果那孩子喜文的話,倒是像極了他那個罪該萬死的父親。

瞥見左峰眼中的凝然,顧明好笑又狹促地眯起了眼。

「是又如何?」

「左將軍難道就要因長輩之故不喜了嗎?」

「自然不會。」

左峰緩緩鬆開攥緊的拳頭,一字一頓地說:「父母雙親離世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長姐,我亦如此。」

所以長姐的孩子,不管是喜從文還是願尚武,都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有異議。

顧明說不清什麼滋味嗤笑出聲,在左峰冰冷的目光中合眸緩緩靠在車壁上,嘆息似的說:「他志在從文,但功夫底子也不錯。」

左峰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臉上終於有了一絲情緒波動。

「三爺這麼說,是試過?」

顧明笑笑沒接話。

左峰心情複雜地把手搭在膝蓋上,若有所思地說:「不管怎麼說,左家的人絕對不可流落在外。」

「等此番將事情的原委弄清楚,我便會帶他回去。」

說完他像是有些生氣,目光陰沉地說:「顧相爺當年陷左家於危難之中,后又無視親子安危不作為,甚至還為自保暗中加害,無果后不查真相裝瞎多年,過往種種我銘記於心片刻不敢忘、」

「顧家既然是無意過問,那這孩子便是我左家的人,自當聽我的。」

聽出他字裡行間藏不住的敵意,顧明懶懶地掀了一半眼皮,要笑不笑地說:「左將軍的想法是極好的,只是我事先必須得提醒你,這小子的性子可不好。」

他在左峰意外的目光中幽幽地說:「跟他娘似的是個倔的,極有主意,你捧著滿腔熱忱來,他可不一定給你這個當舅舅的面子。」

左峰聞言像受了質疑似的擰起了眉,顧明不以為意地呵了一聲,心不在焉地重新閉上了眼。

馬車搖搖晃晃地往前,一早便守在顧家村門口的謝然難掩激動地看著緩緩駛來的馬車,不等馬車停穩就急匆匆地趕到了前頭,親自打簾。

「三爺,您……」

在顧明先一步下車的左峰意味不明地看了謝然一眼,在謝然錯愕的目光中直接跳下了馬車。

他站在車下環視四周一圈,眼底暗色漸起。

「他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不然你覺得呢?」

顧明說完似覺得不嚴謹,帶著不可言喻的自嘲冷聲說:「準確的說他在村裡的時間不長,更多時候都是在另外一個地方。」

「另一個?」

「對,賭坊。」

左峰在扛起一家血仇責任之前也曾是京中有名的紈絝,賭坊是什麼樣兒的,他比誰都清楚。

只是他去賭坊是去尋樂子的。

一個孩子在賭坊是為了什麼,不言而喻。

聽到顧明這麼說后他的唇馬上就抿緊繃成了鋒銳的直線,在謝然試圖上前的時候大步走開,聲音冷得徹骨驚人。

「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加害他的人!」

顧明看到他額角上暴起的青筋,半酸不苦地嘲諷一笑,微不可聞地說:「你以為只有你是這麼想的嗎?」

能無所顧忌直接走在顧明之前的人,儘管不曾表明身份,可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這人的來歷一定不淺。

謝然眼珠一轉很快就有了主意,不動聲色地收起自己的諂媚之狀,恭恭敬敬地走在顧明的邊上低聲說:「三爺,都按您的吩咐沒聲張,顧雲也在兩日前就放假回了家,此刻就在家中等著您呢。」

「顧雲啊……」

顧明唇邊溢出一抹謝然看不懂的淺笑,讓他心裡莫名就是狠狠一驚。

樹青傳來消息后,他本以為顧明是查清了顧雲的身世前來認親的。

可今日這陣仗一瞧,怎麼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看到左峰腰間都不曾入鞘泛起冷光的軟劍,謝然的心跳就開始失控。

這兩人瞧著不像是來認親的,倒像是來尋仇的…….

其中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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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農家克夫命,暴力錦鯉開掛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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