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馬匪
紫氣東來，小山坡上的靈氣稀薄了許多，李天意滿意地起身，感受到自己體內靈氣的增長：「不錯，凝紋中期了。」
胡小懿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想到昨夜他恐怖的聚氣速度，暗暗罵道：怪胎！
中聖泰州與東武平州可謂是一衣帶水，但仍間隔一條名為驚濤河的水系，兩人施展開輕功，依照着地圖，全速往碼頭趕去。
日已西沉，兩人已馬不停蹄地越過了兩座城鎮，在狹窄的山路上，合計著在日落前抵達下一座城鎮歇息。
在兩人埋頭趕路時，忽然聽見前方的林間傳來打鬥聲。
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同時踏着輕功前去一探究竟。
殺氣瀰漫，殷紅的鮮血汩汩流淌。
林間空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許多商隊的人馬，剩下寥寥數人還在和馬匪模樣的人拼殺，但顯然已是強弩之末。
「男人一個不留，女人統統帶走！」為首的馬匪殺紅了眼，喊殺道。
「還敢反抗！」一個馬匪厲聲道，一刀毫不留情的抹短了一名傭兵的脖子。
目睹眼前殘酷的殺戮，胡小懿坐不住了，嬌叱一聲：「住手！」
馬匪們見是一個柔弱美麗的女孩，皆是淫邪一笑，肆無忌憚的目光在胡小懿身上遊走，使得胡小懿一陣不自在。
「小妹妹，怎麼一個人啊？」馬匪們不懷好意地上前，伸手就抓向她傲人的胸脯。
冷哼一聲，面對馬匪輕薄探向她的魔爪，胡小懿手上繚繞起紫黑的靈氣，以手為刃，竟然將兩名馬匪的手腕齊齊斬斷！
「啊！」
鮮血噴涌，馬匪握著斷腕，發出殺豬般的號叫。
「找死！」見同伴受傷，兩名馬匪一左一右殺向胡小懿。
「區區凝紋境小賊，可笑可笑！」雖然五十步笑百步，兩道人影閃過，李天意和李天惡眨眼間結果了兩名馬匪，場上情形瞬間逆轉。
「可惡！」摸不清兩人的實力，為首的馬匪一咬牙，記住了兩人的樣貌，一吹口哨，馬匪們翻身上馬，四散而逃。
「哪裏走！」
三人皆是輕功了得，瞬間的爆發力快過馴養的馬匹，幾步之間已將馬匪統統斬殺。
「多謝少俠。」
商隊殘餘的人員落寞地收斂起同伴的屍體，一邊對兩人道謝。
「您可悠着點。」
看着傷員觸目驚心的傷口，李天意隨手扯下一塊布條，按照以前給鎮里獸醫幫忙時的手法，熟練地給他包紮起來。
儘管痛心疾首，商隊的領袖還是從馬車取出一大盒魂鈺，感激道：「多謝少俠救命之恩，小小心意，還請收下。」
胡小懿頓時興奮起來：這樣一路上可就吃喝不愁啦！
不料，李天意笑着搖搖頭，推回了魂鈺：「心領了。不過還是分給死者家屬吧。馬匪的馬匹我們留兩隻，剩下的你們也牽走吧。」
領頭人一愕，他遊走商場多年，見慣了人情冷暖，冷不丁竟為少年的古道赤腸打動，一時不禁熱淚盈眶，抱拳道：「敢問少俠姓名。」
「不重要。」李天意擺擺手，還真不是他有意裝逼，作為榜上有名的人，他得低調。
領頭人也懂規矩，便不多問，很快率領商隊離開。
「喂！」胡小懿猛地在李天意手上一掐，罵道，「做好事就做好事，你幹嘛做得那麼徹底啊？現在好了，到手的魂鈺沒了。我告訴你，本姑娘今晚要是吃不到大餐，就把你生吞活剝了！」
「年輕人，
眼光要放長遠。」李天意默默抽出手臂，故作高深道，「你說，馬匪大本營里，有沒有魂鈺？」
「廢話，我當然知道有，但你知道在哪嗎？」胡小懿叉腰，氣道。
搖了搖頭，李天意指着地上遁逃的馬蹄印，笑道：「小爺我剛才偷偷放走了一隻馬匪，你說，我們能不能找到馬匪的老巢呢？」
胡小懿目瞪口呆，她居然沒有注意到李天意的小動作。
「走吧！」李天意上馬，催促道「天黑之前把他們一鍋端了！」
「可是……我不會騎馬啊……」胡小懿可憐巴巴道。
「這樣啊……」李天意白眼一翻，合著你之前說要買馬，都是在打嘴炮是吧？他聳肩道：「那沒辦法了，你在後面跟着吧。李天惡，另一匹歸你！」
「找打是吧！」胡小懿氣得咬牙，直接坐到李天意身後，指揮道，「出發！」
撇嘴，李天意使勁一拉韁繩，馴馬離弦箭般飛馳而出。
「啊啊啊！」胡小懿尖叫，一把抱緊李天意的腰，「你到底會不會騎馬啊！」
感受到背後的柔軟，李天意卻無心多想，緊緊繃住韁繩，大致控制住馬頭的方向，喊道：「沒有！但我騎過牛！也算是觸類旁通吧！」
長發飛舞，在劇烈顛簸的馬背上胡小懿頭暈眼花，虛弱道：「那是一個時速嘛……」
很快，馬蹄印記消失，李天意猛一勒馬，停在一個柴木搭建的營前。
胡小懿扶著馬身，緩了好一會兒臉上才回復了血色：「趕緊的，速戰速決，本姑娘現在只想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一腳踹開茅草門，李天意大喝一聲：「交錢不殺！」那惡狠狠的神色，不知道的以為他才是馬匪。
「老大！剛才那兩個惹事的來了！」先前逃離的馬匪見到兩人，扯破了嗓子地喊。
「老子還沒去找他們麻煩，他們反倒找上門來了。」邁著虎步，體形如山的馬匪魁首出現，獰笑道，「既然來了，那就都留下吧。」
凝紋後期。李天意察覺到魁首的境界，自覺退後一步，低聲對胡小懿說：「小嘍啰交給我倆，你儘管拿捏他。」
胡小懿點點頭，徑直掠身向魁首，迅捷如風。
魁首為胡小懿的速度一驚，下意識出拳，整個人已被澎湃的靈氣轟飛入後邊的茅草堆。
魁首掙扎地探出身子，滿嘴都是凌亂的稻草，回神去看時，馬匪小弟們已經被李天意殺了個人仰馬翻，整整齊齊地倒在地上。
第一次親手殺人，李天意卻沒有絲毫憐憫。這既是源於他剛剛目睹了馬匪屠殺行旅的惡行，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血脈里流淌的殺性。
殺人者，人恆殺之！
李天意沒有注意到的是，隨着他的殺戮，李天惡的實力正隨之慢慢增強。
「你們……」馬匪注重江湖義氣，見兄弟都死了個乾淨，魁首白珠子起紅線，：「不要欺人……」
不等他說完，胡小懿箭步上前，揪住他的領子就是一個過肩摔，魁首的門牙瞬間崩掉在地，滿嘴血沫：「欺人太……」
想起剛才馬匪們色眯眯的眼神，胡小懿發泄般再將魁首反方向一甩。
「夠了！」臉上血肉模糊，魁首乾脆順勢一滾，連滾帶爬地拉開與胡小懿的距離，恨聲道：「這可是你們逼我的……」
面露仇恨，魁首默念咒們，異變陡生。
好像承受不了禁忌的力量，魁首的肉身崩壞，黑血迸射，同時他渾身魔氣繚繞，實力節節攀升，散發的靈壓竟然超越了胡小懿！
「小心！他是魔修！」李天意急聲道。從小在雲霄宗長大，他對魔功一事也是略有耳聞，他一眼認出魁首正在施展的就是以壽元為代價的禁忌魔功！
魁首的鬚髮變得斑白，臉上生出斑駁的屍斑，肉身卻堅硬如鐵，走獸般撲殺向胡小懿。
輕哼一聲，胡小懿伸出雪白的右掌，吞噬之力匯聚，魁首身上奔涌的魔氣竟然被收聚如胡小懿掌心！
魁首的身軀肉眼可見的乾癟，到胡小懿身前時，已與脫了水的乾屍無異。
魔爪不甘心地停滯在胡小懿眼前，魁首昏黃的眼神渙散，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驚惶地長著空蕩蕩的嘴，最後用垂垂老矣的嗓音說道：「你是……魔……」
魁首的軀幹落葉般倒地。
李天意剛欲推開少女的手停在半空，震驚地看着死不瞑目的魁首，咽了下口水：「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