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修行路
和趙宣聊著聊著，趙安發現他這位伯父雖然平常沉默寡言，一但和人交流起來便無所顧忌，怪不得老頭怕他被自己騙了。
從趙宣這裏了解了邙山的情形，甚至這耿直的漢子把這村裏的老祖宗都賣了，一些不該趙安知道的醜事，都被他當作談資說了出來。
到最後趙安都不敢聽了，因為趙宣已經說了大秦第十一代皇帝是被兒子殺死的，已經以為這是最大的隱秘，沒想到他還要接着往下說，什麼秘密比這還大？
「得得得，您別說了，伯父啊、這些事說出去不知道要掉多少腦袋，您就沒什麼負擔？」看着還想接着講課的趙宣，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啊？」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趙宣才反應過來說了太多不該說法話。
「大侄子，這些可不敢往外說啊，我也是平常伺候祖宗們多些，所以知道了這些，平常村裏沒什麼客人，新來的也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怪物，今天你來了，我才有點把持不住的。」
搓了搓手掌，又給趙安添了杯水。
「只要大侄子幫我保守這個秘密，等我出山歷練，一定去益州城找你，幫你一個忙，好吧？」
看着這位伯父緊張的樣子，心裏不住的同情，哎，看來每天和一幫老頑固呆在一起，把他弄的神經兮兮的。
「伯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也是宗室子弟，這都是咱們自己的醜事，我怎麼可能往外說。」
「哎，對對對，一緊張把這個給忘了、哈哈，大侄子別見怪，別見怪。」趙宣一想，也是，都是自家人，難不成他還能把他太祖爺爺殺了他太太祖爺爺的事告訴別人？
看着他平靜下來，趙安才說，「伯父，咱們已經轉了一上午，是不是該吃午飯了，」
「對哦，都這個時辰了，走吧，我爺爺和大人因該也下完棋了。」說完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村東頭，三間木屋圍起來的一個小院，老頭和一個看起來比趙宣還要年輕的男子在下棋。
「這就是你爺爺？伯父，你說他是你兒子我都信。」
趙宣可憐的看了趙安一眼，給了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嗯？什麼情況？
「小子還是挺大膽，和你當初一個樣。」
「也不看看是誰的徒弟，怎麼樣，不錯吧？」
看着兩人交流，趙安心裏一涼，完了，說的話都讓聽見了，什麼耳朵么這是。
盯着趙安看了好長一會，年輕男子才說道，「好了，先吃飯吧，吃完了再說其他」
午飯很簡單，一份炒雞蛋，一份肉粥，還有幾個饅頭，剛有人送過來的，難不成這還有御膳房？
吃過午飯之後，老頭把我叫進院裏。
「額，怎麼說呢，」
看着老頭好像有話不想說一樣，趙安覺得沒什麼好事等著自己。
「你覺得這村子怎麼樣？」最後老頭憋出句這話，什麼意思這是。
不過想到後面還有個年輕的老怪物，也只能奉承起來。
「師傅啊，這裏簡直是人間仙境啊，這麼多藥材，這麼濃的靈氣，哎、我是真羨慕在這的先輩，要是我有機會在這，做夢都能笑醒，」看着老頭抽抽的表情，趙安覺得肯定是說的讓老頭有了面子，不免洋洋得意。
「你說的是真的？」老頭蹲下盯着趙安，突然感覺現在的趙安是真他媽懂事。
「真的呀！句句都是實話、沒有半句虛言。」
「你不用做夢了。
」
「什麼意思？」
「你美夢成真了。」
「我————」
「不帶開玩笑的啊老頭。」
「沒有半句虛言。」
趙安懵了，這是什麼情況，出去轉了一圈怎麼就要留在這了？
看了眼趙宣，發現他也很迷茫，確定他事先不知情。
「老頭，我是朝廷封的王爺，不能離開封地太久啊！不然後果很嚴重的。」
「這我去處理，沒有半點後果。」
趙安絕望了，看着老頭最後弱弱的說了句：「為什麼？」
「因為你修鍊的是飄渺決。」
「我知道啊，這不是你教我的嗎？接着教不就完了，為啥讓我留這？」雖然覺得事不可為，但還是想最後爭取一下。
「因為他不會。」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轉身一看，是那個年輕的老祖宗，「啥，您說他不會？」
「對」
扭頭怒視老頭，「你不會怎麼教的我啊？有沒有搞錯啊老頭，這很危險的。」
「你不沒事嗎？只不過現在你突破了，我不敢再教，怕出事。」老頭竟然很無所謂的撇撇嘴。
上賊船了，完蛋了，沒一個靠譜的。
趙安蹲下來，畫了個圈圈，「什麼意思？」老頭湊過來也畫了一個。
「詛咒你。」
「額，算了，實話告訴你吧，我要出趟遠門，快則三年，慢則四年，本來計劃帶上你，但這次很危險，你跟着我幾乎必死無疑。」
「那你就把我留這啊」。
「嗯，第一，我不在、王府不安全，第二，我真的不會飄渺決，你眼前之人，是這世界上修鍊飄渺決成就最大者，所以你留下，和他學。」
額，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走到那個年輕的老祖宗面前，「我應該叫您太爺爺？」
「不用，以後叫我老師，從現在開始，以前小宣的工作，你來干。」
「啊？那我幹啥呀祖父？這小子一來咋把我飯碗也搶了？」趙宣突然殺出來，再不張嘴，混飯的傢伙沒了。
「你今天和他出山，此次歷練，你跟着他，性命無憂。」
啊？他們是在換徒弟嗎？老頭需要實力強的，這老祖需要機靈的，就把我倆換一下？
想歸想，終歸沒有說出口，他相信老頭不會害他。
「祖父？」
「不用說了，你呆在山上太久了，不出門鍛煉鍛煉，與你修行無益。」
「是，孫兒聽命，」說完站在了老頭身後。
趙安看着他們倆，雖說有不舍，但畢竟是三十多歲的人，也就沒說什麼。
老頭看着趙安的樣子，咧嘴一笑，帶着趙宣就走，而且是拉着他直接飛了起來，看着這一幕，趙安才知道，原來老頭真的是破天境。
轉過身來，對着年輕的老祖跪下，磕了個頭說道，「學生趙安，見過老師。」
「不錯，你那邋遢的師傅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看人這點比我們都強。」
「他確實給飄渺決找了個不錯的傳人。」說完老師轉身進屋，片刻出來后拿着一本書扔給了他。
上面寫着，「飄渺決，」
「這個我有老師。」趙安狐疑道。
「他給你那本只有入微境界是對的，所以他帶你來邙山。」
卧槽，那我以前都白看了？
「大部分沒有改動，只不過幾處穴位的位置不一樣，看幾遍就順暢了。」
改動幾個穴位？那可是要死人的。
「現在給我展示一遍你學的飄渺劍法，身法。」
趙安依言走到院子中間，開始把這一年學到的一一展示出來，施展了一遍，便等著老師點評。
「你這前面所有招式都是中等偏上，唯獨這最後一刺，上上品，這是怎麼回事？」看着這老師也有不解，趙安終於找到一絲平衡。
「老師，這一刺乃是在山裏老頭裝成殺手，眼看就要殺了我，最後在死志之下，刺出的一劍。」
瞭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你今天先去把飄渺決出塵境的記下來，明天開始，跟我正式修鍊。」說完又走到棋盤邊坐下，看着上午的棋局。
「住在東邊的木屋，那是小宣的，什麼都有，桌子上有他寫的計劃，也是你在這村子裏要做的事，還有，以後叫你師傅別喊老頭，我不喜歡。」
聽着身後傳來的聲音，冷冰冰，趙安知道，苦逼的生活開始了。
走到趙宣的桌子邊，看了一遍他寫的計劃，趙安抬起頭看着屋頂。
「賊老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