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曾紋枰對坐,方寸星河。

第九章 曾紋枰對坐,方寸星河。

窗外沉沉暮色,恰如此時此刻。

暮沉沉復盤這幾天的每一局,黑白輸贏散去,陸弈飛握著棋子,思緒亂著。

少年心曾飛揚著輕狂與炙熱,如今仍目光灼灼卻又畏懼退縮。

16歲的少年突然背上家庭、輿論、棋院的壓力,他變得有些不敢落子不願意去比賽。

萬一輸了呢?

陸弈飛就這樣坐了很久。

窗外明明月色,撥開層層雲朵。

陸弈飛一聲嘆氣,選擇回到了自己的「駝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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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點了?」

李聖俊將桌子上的表扔給陸弈飛。

「都這麼晚了。」

見到陸弈飛相安無事,李聖俊立刻選擇「逃」出這裏。

「聖俊~」

李聖俊「笑」著回過頭來,深吸一口氣。

「不許矯情、不許比喻、不許吟詩、不許排比、不與問我下輩子要幹嘛!」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陸弈飛搖了搖頭,測過身去,看上去很是委屈。

看到這樣的陸弈飛,李聖俊心軟了,走向前去。

「到現在,一口東西還沒吃呢?」

「你這麼習以為常,我以前經常這樣嗎?」

李聖俊思考了下:「平均兩年一次吧,犯病時間五天到一周不等。」

「犯病特點是你會把手錶摘下來,然後像個鬼一樣問別人幾點了~」

陸弈飛對此毫無印象,「是嗎,我都沒注意過。」

「上一次你因為等級分下降了二十多個名次,那天下午你拉着我去了植物園整整5個小時,告訴我,你其實是一隻植物,植物園才是你的故鄉。」

「那我是怎麼好的?」

「如果單指上一次你康復的比較快,你爸揍了你一頓,就好了。」

「那之前呢?」

「記不大清了,過一會你就自己好了。」

陸弈飛再次扭過頭,凄厲地「唉~」了一聲。

「這次,恐怕好不了了,遭受的壓力好~多、好~猛、好~沉重!」

李聖俊苦起了臉,「別矯情。」

「你看我這個造型。」陸弈飛用手指著兩個「駝峰」。

「像不像一匹被稻草壓死的駱駝。」

「別比喻。」李聖俊緊盯着陸弈飛。

「你有聽過,關於浮萍的詩嗎?」

「不要吟詩!」李聖俊帶上了痛苦面具。

陸弈飛閉上眼睛,感情充沛地開始吟誦。

「身似浮萍,雨打沉。」

「身似浮萍,如流水。」

「身似浮萍,本無根。」

「身似浮萍,何處依。」

李聖俊非常後悔自己的心軟,但他現在必須得強顏歡笑還得細聲細語,「跟你說過了,別排比!」

陸弈飛起身,看着李聖俊,「如果,有來生...」

「滾!矯情、比喻、吟詩、排比你一樣不漏是故意的嗎?」

「來生來生來生,你一天到晚琢磨來生幹什麼?」

越說越氣的李聖俊把陸弈飛下面的扁擔扔走,「你給我起來。」

就在李聖俊想扔第二個時,陸弈飛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求你,我一無所有,只剩他了!」

「明天早上六點,去晨跑!」

「我盡量。」

「沒有盡量,是一定!」李聖俊吶喊到。

第二天。

陽光灑在了翰林藝高的跑道上。

陸弈飛邊走邊做上身伸展運動,並順手擺了一張跑道的照片,發到了朋友圈裏。

來到跑道上后,又熱了一會兒身。

陸弈飛模仿了一下大陸那邊吐納的動作后慢跑起來。

「陸弈飛。」

陸弈飛轉過頭看到了申有娜。

「你不是應該住練習生宿舍嗎?」

申有娜迴避了這個問題,而是明知故問「你在這幹嘛?」

「看不出來嗎?追趕朝陽。」陸弈飛很有活力地做了一個「走你」的姿勢。

「你沒事兒吧。」

「沒事啊!調節一下情緒嘛。」

「那挺好,一起跑。」

「不了。」陸弈飛馬上開始大喘氣,用右手捂住了胸口。

「跑的差不都了,我先回去了,你,加油!」

「某人在一分鐘前發的朋友圈要我念一遍嗎?」

看到自己被揭穿,陸弈飛也不裝了,雙手一攤,「跑完了。」

「你這作秀給誰看呢?」

陸弈飛臉色拉了下來,「給生活。」

「給這苦澀無邊的生活。」

在一段陸弈飛自己腦補的傷感BGM中,他轉身離開了操場。

申有娜嘆了一口氣,並么沒有多做阻攔。

她之所以沒有住練習生宿舍就是擔心陸弈飛的狀態。

尤其是當她查到陸弈飛網棋三天0勝率時。

申有娜拿出手機向管理練習生的室長請了兩天假。

因為她的父親和陸弈飛的爸爸(主要是陸爸爸),所以這個請假也被順利批了下來。

不過以後肯定要補上的,那時候有多累申有娜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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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島三人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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