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己生；轉生
暖暖的溫泉在雪地中有種煙霧繚繞的感覺，沒有人驚擾的幽靜有種讓人恬適的清淡呢，再不斬撫摸著少女柔順的髮絲，輕輕貼近白的耳際，輕聲說道：「白...越來越漂亮了呢，我卻有些老了的感覺呢......」「再不斬大人...」白突然回過身來，雪般的雙眸盯視着那淡黃色的瞳眸，緊緊抱住再不斬，輕輕說道：「再不斬大人永遠是再不斬大人，一點也沒有變的啊......」再不斬嘴角勾起一絲苦楚的微笑，如果說身體的話，自己的年齡在雪之國停駐無盡殺虐的時候就已經冰封了呢，只是那種學會習慣疼痛的壓抑，讓自己有些難以忍耐了呢......再不斬咽下嘴角的枯澀，輕輕回道：「嗯，白，有一點不會變的，我會一直把你帶在身邊的......」一隻不知從什麼地方竄出的雪狐，從岩石后彈出腦袋，歪著腦袋看着坐在溫泉邊的男女，大概是沒有感覺到兩人的惡意，慢慢走近泉邊，輕呷了幾口溫暖的泉水，又回過頭來看着自己第一看到的生物......再不斬伸手試了試了溫泉的溫度，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熱呢，回過頭去問道：「不試試么，白？我也是第一次看見露天的溫泉呢......」白抬頭看了看四周，除了純凈的雪色，被溫泉滌洗的光滑的岩石，並沒有什麼人跡，白皙的臉頰浮起淡淡的一層粉色，輕輕點了點頭。再不斬輕輕褪掉自己的大衣，看了眼被咒帶束縛的左臂，默默把自己浸入溫泉之中，自己的肆意妄為消磨掉的時間遠比自己想的要多，就算冥頭找到暗牙黃泉津，大概也無法帶到自己身邊了吧？再不斬默默從大衣中取出奈良家的秘葯，輕輕咽下，這種溫存每渡過一秒都是一種不舍，不能把剩餘不多的時間消磨在這裏呢，輕輕閉合雙眸，一滴晶瑩灑落，分不清是溫泉的霧還是惡鬼的淚水......進入溫泉的興奮很快被消磨掉，喜靜的兩人輕輕依偎在一起，再不斬輕輕摟着白圓潤的肩頭，看着那依舊沒有什麼規模的胸部忍不住微微一笑，白大概發現了再不斬的笑意，略帶不滿地微微嘟了嘟小嘴，再不斬輕輕吻了吻白的額頭，彷彿小時候一樣捏了捏白小巧的玉鼻，白輕輕掙脫開來，微笑的面容一如雪般無暇......暖暖的溫泉熏得人有些睏乏，就算是忍者，也擺脫不開那種心理上的溫馨慰藉，再不斬看着睏乏地依偎在自己肩頭的少女，一縷淺笑在嘴角綻放，等待的結果已經無所謂了呢，對不起了呢，白，真的，真的，對不起，白.......白色的咒帶緩緩在溫泉下燃燒，白色的火焰沒有一絲溫度......發現了查克拉波動的白驚醒起來，想要掙脫再不斬的懷抱卻發現自己已經絲毫動彈不得，雪般的雙眸望向再不斬的雙眸......再不斬輕輕為白裹上衣物，留戀地看了一眼那不願割捨的面容，一絲決絕在淡黃色的眼底閃過.......白眼眸中微帶慌亂地看着再不斬，就如同將要被丟棄的小獸，再不斬微微側首，輕輕抱住白略顯纖瘦的身體，吻了吻那烏黑的發，冷淡地話語緩緩吐出：「影之障......」陰暗在一瞬間降臨，吞噬了整個還未昏暗的夕陽，一具黑色的聖杯在冰湖邊構建.......畫面在腦海一幕幕閃過，奔波，奔波，在整個忍界奔波，所有忍村無法觸及的村落，所有能一夜屠盡的小忍村，所有能斬殺的生民，毫不猶豫地用手中的刀撕裂......再不斬輕輕走到白的身邊，並不繁雜的手印默默結成，淡綠色的查克拉在指尖燃起，低下的頭顱不敢去看摯愛的女孩一眼......白看着有些熟悉的印記，想要說的話語卻說不出口，明亮的眼睛中只剩下絕望的掙扎......「己生轉生......」說不清是靈魂還是**的力量在指尖流逝，再不斬微微抬頭，並不好看的微笑在嘴角綻放，參差的碎齒微微露出唇角，流落着只給與過一個女孩的溫柔......雙手撫上熟悉的肩頭，再不斬閉上雙眸不去看那已滿是淚痕的面容，查克拉伴着說不清的東西從體內一縷縷脫落，灌入身前少女的身體之中......一萬，兩萬？不夠，不夠......無數的生靈被沾染血液的雙手剝奪，只是因為恐懼失去，所以奪去......單純為了殺戮而殺戮，不，為了所謂的安全，為了不知何時錯位的『守護』殺戮，曾執拗的巔峰，在被女孩牽扯的衣角的瞬間滯留......濃郁的綠色盈滿了整個影之障構建的聖杯，無數人渴望的長生沒有顧及地流入身前被自己撿到的女孩的身體之中......體內無數怨靈在哀嚎中化作透明的藍色的溶入己生轉生的印記之中，再不斬默默把所謂的生命注入白的體內，奈良家秘葯壓抑住的痛楚不知何時已經再次泛起，怨靈不甘地撕扯著暗牙黃泉津的鎖鏈，慘白的指掌順着鎖鏈的縫隙鈎入血肉之中，在不甘中被所謂的『術』撕扯得粉碎.........「嗚......嗚~~~~~~~」被影子鎖住的白吐不出一句話語，撕扯的嗓音從喉嚨底處哀鳴地發出，晶瑩的淚珠順着面頰流落。再不斬默默維持着術式，陰冷的氣息已經開始吞食清醒著的意識，只是嘴角的笑意卻更加凝實，白色的火焰在淡黃色的眼底燃起，所謂的蒼白吞食著自己能掠奪的一切......時間一分一秒地逝去，再不斬毫無憐憫地撕碎一隻只悲鳴的怨靈，裂下自己的一縷記憶注入指間的術式之中，清晰不知何時已經褪去，只剩下的思維就是盡量多地把所謂的生命注入術式之中......「再不斬...」「嗯？」好像有人在呼喚自己，只是自己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了呢......「再不斬...」「再不斬...」「再不斬...」耳際的話語越來越遠，已經聽不清晰了呢，只是那個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呢，好像，好像......黑色的影之障不知何時慢慢碎裂開來，一片片地在白色的世界消散，再不斬身下的『濁』拚命扭動着自己的身軀，希望能喚醒已經沒有意識了的『人』......淡綠色的查克拉在指間枯竭，一縷清醒在腦海泛起，再不斬突然睜開雙眼，淡黃色的瞳眸在這一秒掩蓋瞳底的蒼白，抖動的唇間吐出最後的話語：「sayounala...」高挑的身體緩緩倒去，黑色的世界覆蓋了早已模糊不清的視野，「噗通......」最後的影之障緩緩散落，扭曲了聲音從白色的少女唇角吐出：「再不斬大人！！！！！！！！！！！！」殘缺的月安靜地掛在天空中，霜月下，名為『白』的少女緊緊摟着再不斬跌入溫泉中的身體，顫抖的唇角吐出模糊不清的話語，眼角的淚水不知在何時枯竭......白輕輕撫摸著再不斬的臉頰，呢喃地話語胡亂地吐出：「再不斬大人，今天晚上想吃什麼呢......」雪般的雙眸沒有了以往的純潔，一種名為空洞的東西填滿了失色的雙瞳......「再不斬大人，再不斬大人，白會乖乖待在大人身邊的......」「再不斬大人...」「再不斬大人......」寒霜在空氣中凝結，雪色的女孩溫柔地看着那停滯在嘴角的微笑，白皙的纖指捏住在空氣中的凝結......再不斬大人......「哧———」血色玷染了雪白的衣袍，一縷微笑在少女唇角泛起，模糊不清的話語從嘴角吐落：「白會乖乖待在再不斬大人身邊的......」「噗通......」黑白的兩人身影跌入依舊溫暖的泉水中，只是那淡淡的血色在雪中並不漂亮呢......淡淡的綠色在月光下的冰湖中散落......地下室的牆角，一隻蜘蛛還在徒勞地編織着想要纏住花傘的蛛網，雨傘不知何時已經廢棄，被隨意地扔向牆角，明媚的傘身碾壓在蛛網之上，陰暗碾過蟲的身軀，連同蛛網纏繞在破損的傘上，在意識消失的前一刻或許才意識到這或許才是最好的一切吧？卡卡西曾經說過一句話：「再不斬好像就是為了那個孩子而活的......」如果可以的話，這大概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吧？一縷淡綠在冷月下悄悄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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