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誣陷

第一百三十六章 誣陷

君不見此刻最大的煩惱就是,怎麼把這位話多的判官支開?

眼見著他們兩個快走過刀鋸案,君不見還在打暈他和回去躺著之間猶豫不決。

不遠處來了個鬼差,它看了君不見一眼,對容斷道:「稟告陳莫判官,有人擅自闖入刀鋸案,還請判官決斷。」

容斷皺眉,「你們連一個外來者都搞不定?抓起來便是。」

鬼差道:「此次外來者非人非鬼,能力在我等之上,下官只好派遣其他鬼差將他拖住。如果要拿下外來者,還需判官出手。」

容斷眉頭皺得更緊了,百年來,從未有過外來者侵入地獄十八層。

今天一來就來兩個,難道外來者與他這位新朋友有關聯?

容斷看了一眼鬼差,不好當著它的面訊問君不見,只好對君不見道:「抱歉,公務纏身。」

君不見巴不得容斷快走,「沒事沒事,公務要緊,我已經好多了,一個人可以回去。」

容斷抿了抿唇,扶著君不見的手鬆開之前,悄悄渡了一點怨氣給他,「小心。」

君不見感受著他體內的怨氣,望向容斷離開的背影,神色複雜莫測,深吸一口氣,那雙桃花眼又變回了玩世不恭的樣子。

等他們完全看不見后,君不見踏上祭台。

他右手護心,左腿單膝跪地,閉上雙眼虔誠地默念咒語,只見周圍狂風四起,紅沙飛揚。倒吊在石柱上的惡鬼嚎叫不斷。

在它們襠部之間的鐵鋸蠢蠢欲動。

君不見粉發飛揚,在他瞳仁完全變粉的最後一刻,道:「破!」

所有的鐵鋸「唰——」地一下往下墜,鋒利的鋸齒從惡鬼襠部割下去。鐵鋸與石柱摩擦出火花,刺耳尖銳的聲音與惡鬼的慘叫交相輝映。

就在鋸齒即將爆頭時,容斷闖入祭台,拼勁全身的怨氣流阻止鋸齒繼續往下走。

君不見以非彼時的君不見了,隨著惡鬼的破魂,它們的怨氣源源不斷的向他湧來,雖然比不過之前,但他的力量已經遠超容斷之上。

君不見直起身,一雙粉眼亮且迷人,與他身遭的黑色怨氣有強烈的違和感,他望著拼盡全力的容斷,冷笑道:「你晚了一步。」

容斷嘴角溢出鮮血,「做了……就不……晚……」

他是判官,沒有後退與拒絕的餘地。

人是他放進來的,就由他親手解決!

容斷雙手往下壓,那些鋸齒也陡然將惡鬼全部劈成了兩半,那些怨氣流調轉方向,全部匯聚到容斷身上。

君不見到不著急本該到手的怨氣被搶,反而掀唇一笑,「搶了我的,就要加倍還回來。」

君不見手呈爪狀,在那些怨氣流進入容斷身體的那一刻,那隻利爪穿透了容斷的胸膛,一顆血淋淋的心臟被君不見扯出來。

容斷立在那裡,如果胸口不是有一個空蕩蕩的大洞,與平常的他沒有區別。

容斷看向君不見手裡的心臟,還有微弱的跳動,可他只能看見,卻再也感受不到了。

他凄慘一笑,將手覆在君不見的肩膀上,「你到底是誰?」

君不見沒有回答他,反倒在容斷面前,一口一口的將手裡的心臟吃了下去。那滿臉的血污讓他的邪魅達到頂峰。

面前的人早已沒了呼吸,只是臉上依然僵硬著一抹笑容,君不見推到他,從他身上跨過,輕飄飄丟下一句:「笑得真丑。」

兩人鬧出的動靜很大,等君不見收回控制祭台的怨氣,台下已經布滿了刀鋸案的所有鬼差。

他掃視一圈,發現在玄石圓柱後面,發現了一位老熟人。

許渾思考人生的時候,不小心從容府轉了出來,剛好他也不想回去,便在容府周圍漫無目的地逛一逛。

剛好遇上了刀鋸案的巡邏,不由分說地想把他抓起來。許渾當然不會束手就擒,雙方就這麼僵持不下,直到容斷出現。

容斷一見到許渾,便聞到他身上有容棲棲的味道,使了一點小手段,用禁鬼咒將許渾控制住,打算交給容棲棲。

卻沒想到祭台那邊怨氣四溢,只好讓集結所有鬼差守住刀鋸案各個關口,容斷自己則親自上祭台。

看守許渾的鬼差也要去守關口,於是他就這麼被帶過來了。

許渾見君不見從祭台上走下來,全身自覺進入備戰狀態,「怎麼是你?」

他又看向君不見身後,並沒瞧見那位判官的身影,便猜到那人已經身首異處了。

君不見剛得了容斷的怨氣流,只需捻一個定身決,在場的鬼差都被定住,包括許渾。

君不見心裡有一個計劃慢慢成型,上下打量許渾,「算你運氣好,遇上我。」

許渾暈倒的前一秒,他心裡還在怒罵君不見:「粉毛怪,碰到你就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君不見將許渾搬到祭台上,此時他的眼睛已經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深深看了已經化成一灘水的容斷。

君不見的心突然狠狠抽動了一下,他苦笑一聲,將台下的鬼差的頭全部削斷,便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裡。

容棲棲帶閻羅殿的鬼差趕到這裡時,從前壁壘森嚴的刀鋸案,此刻卻是一個屠宰場。數百名鬼差身首分離,一個頭挨著一個頭,都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

容棲棲細長的雙眸帶著銳氣,在見到這副場景后,她嘴角向下壓,臉上似乎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她儘力保持冷靜,命令手下的鬼差道:「清理。」

鬼差做事速度很快,那些頭與身體分門別類地放在兩旁,為容棲棲空出了一條通向祭台的路。

祭台上,除了未乾的水印,就只剩下一個人。

容棲棲讓鬼差將許渾帶走後,一個人坐在水漬旁,用手指圍著水漬勾勒一圈,良久,幾滴淚點滴在顏色越來越淡的水漬上。

諾大的刀鋸案僅剩祭台上一人,她的肩膀微微聳動,直到祭台表面再無任何痕迹,那個人才起身離開。

「容棲棲!你最好解釋一下,刀鋸案為何會有外來者?」

面對閻王的怒火,容棲棲垂下眼帘,只是說道:「兇手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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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人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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