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裝睡

第34章 裝睡

陸相成一副冤大頭的囧樣,忍不住偷偷翻了個白眼,然後掏了個耳朵,妥協道,「行了,初初,我去幫你拿,你別讓他發酒瘋了。」

說着,陸相成就艱難地扶著輪椅,打算轉個彎。

誰知,陸相成剛一說完,某個醉酒的傢伙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老大,惡狠狠地盯着他,「不許叫初初!」

「?」陸相成一臉迷惑地盯着他。

說着,他的臉也跟着慢慢憋紅,有點像幼稚園被搶了棒棒糖的小朋友一樣撂狠話,氣鼓鼓道,「初初只有我能叫!」

「.........」

哽住的陸相成努力控制着自己內心的情緒,閉上眼開始心中默念,自我催眠。

別生氣別生氣,看別人不順眼是自己的修養不過,不要跟瘋狗計較......

眼看着陸相成的情緒馬上就要穩定下來,抱着簡頌初的某隻巨型犬突然一個探頭,挑釁道,「離我家初初遠點!」

「.........」

你他媽。

退一步越想越氣,忍一時越想越虧,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終於,陸相成冷笑一聲,清了清嗓子,故意把聲音拖長拔高,死死地盯着許寒煬,就開始犯賤。

「初初~」

「初初啊~」

「初初吶~」

陸相成的語氣格外嬌柔做作,簡直跟女版夾子音有得一拼,聽得直播間的觀眾都忍不住攥拳。

陸相成十分得意。

看我不氣死你。

「.........」

簡頌初右眼皮抽跳的頻率也跟着越來越快。

他為什麼要認識這兩個二貨。

【公子爺喊的時候起了我一身的雞皮疙瘩】

【跟電視劇里演的喊『哥哥』的綠茶有得一拼了啊】

【這兩個人鬥嘴的時候好像兩個小學生啊,笑不活了】

【夫人:為什麼讓我夾在這兩個傢伙中間丟人】

【公子爺:我告訴你!是你逼我犯賤的!】

陸相成的挑釁一經發出,許寒煬也不甘示弱,立馬挺直腰板,抱緊簡頌初,咧開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

陸相成注意到許寒煬的表情,太陽穴的青筋抽動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

還不等陸相成意識到這抹笑意味着什麼,就聽着許寒煬突然扯著嗓子,蹭了蹭簡頌初,一臉嘚瑟道,「老婆~」

「.........」

「.........」

許寒煬話音剛落,陸相成宛如受到了一萬點傷害,表情頓時扭曲起來,剛剛還摧殘的笑容一時間僵在原地。

你他媽擱這兒虐狗呢!

連帶着被喊『老婆』的簡頌初都倒吸一口涼氣,渾身一個激靈。

#論一個大男人被人叫老婆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公子爺:我害怕鬼,鬼未傷我分毫,我不害怕人,人卻傷得我遍體鱗傷~】

【總裁是真的狗啊,救命啊,哈哈哈哈哈】

【夫人:我一個大男人被叫這麼娘的稱呼我說什麼了嗎?(狗頭保命)】

【笑死,『初初』喊出來真的有點像是一個女生名誒,哈哈哈哈】

這一番操作下來,氣得陸相成臉色鐵青。

他努力地調試了一下好久的呼吸,才在打擊之下,還是去幫許寒煬拿解酒的純牛奶。

陸相成剛一走,許寒煬就一改剛剛幼稚犯蠢的表情和動作,猝地一把拉過簡頌初的腰。

簡頌初毫無防備,嚇了一跳,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直接跨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兩人立馬就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

簡頌初的臉色也跟着黑了下來。

這個姿勢也太危險了。

他剛要掙脫站起,卻被男人一下抱得更緊。

許寒煬又開始耍無賴,用自己的下巴蹭了蹭簡頌初的脖子,癟嘴道,「要親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這這這,這是我能免費看的嗎?啊啊啊啊啊啊】

【我已經發出土撥鼠尖叫了,總裁好會啊啊啊啊】

【姿勢太澀了,吸溜吸溜(不用你罵,我自己先承認我是BT)】

「.........」

「.........」

簡頌初臉刷地一下變得更黑,他一把伸手呼開男人的臉。

等你酒醒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醉酒的許寒煬不僅比平時要較真幼稚,還比平時更為大膽,見簡頌初不同意,他直接開始『霸王硬上弓』,猛地托住簡頌初的腰,挺身吻住了簡頌初的下唇。

【???????????】

【你他媽,節目組你這都切鏡頭?】

【我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不甘心,就差那麼一點點啊啊啊】

【我恨!我恨!我恨!】

【不是吧不是吧,這點尺度都不行嗎?前兩季你們不是還很浪嗎?】

簡頌初可沒忘記這是在直播,他瞳孔驟地一縮,兩隻手就要把人從自己面前推開。

但許寒煬哪裏會讓他得逞,單手就攥住了簡頌初兩隻手的手腕,把人一下摟抱得更緊,一下吻得更深更忘我。

「.........」

簡頌初竭力地想要掙扎,男人的力氣卻大得可怕,他的力氣在對方面前不堪一擊。

醉酒的許寒煬,吻得很兇,毫無章法,一點都不溫柔。

簡頌初睜着眼,表情麻木,一點也不慣着他,猝地咬住了男人的舌頭。

一瞬間,天旋地動,許寒煬疼得一把將人放開。

「.........」

「.........」

拿着牛奶出來的陸相成一眼就注意到了許寒煬面對着沙發,彷彿在懷疑人生的自閉樣,表情充斥着驚奇。

陸相成推著輪椅,一點一點靠近沙發,將裝了純牛奶的玻璃杯撂在茶几上,喜聞樂見道,「許寒煬咋了?」

-------由於節目沒有純牛奶的贊助,不能出現品牌包裝,所以只能把牛奶倒出來放進杯子裏。

【公子爺!你問的時候能不呢收一收自己自己的笑容,哈哈哈哈哈哈】

【我淦!我也想知道總裁咋了!】

【我恨我不是攝像機,嗚嗚嗚嗚】

【看總裁和夫人的反應,一看就是總裁看了啥觸犯到了夫人的雷點,然後被夫人收拾了】

【公子爺你剋制一點!!!!!】

簡頌初睨了一眼『面壁思過』的某人,雙手交叉,滿臉寫着冷漠,「喝了。」

受傷的許寒煬慢慢轉過身,眼神依舊充斥着說不盡的幽怨和委屈。

他看了一眼剛剛被陸相成端送過來的牛奶,立馬搖頭,用一種極其篤定且憤憤不平的語氣慢慢道,「他肯定偷偷下藥了!」

「.........」

「.........」

這下不僅陸相成沉默了,簡頌初也沉默住,兩人無聲的對視了一眼,沒說話。

而這默契的一眼,就像是某種鐵證一般,許寒煬伸出自己一根指頭,在簡頌初和陸相成身上來回遊走,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調驚恐道,「你,你們.....」

【夫人:來,大郎吃藥了】

【總裁真的是個腦補帝,笑不活了】

【公子爺:謝邀,別碰瓷,這鍋我不背】

「.........」

簡頌初終於忍無可忍,一把端起牛奶遞到男人眼前,語氣冷硬而強勢,「喝了!」

「.........」

陸相成更是沒眼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彷彿在進行靈魂上的某種洗禮。

許寒煬呆坐在沙發上,一愣一愣地盯着牛奶杯麵,眼眶中都彷彿蓄上了某種淚花,「....初初.....」

簡頌初看着他一副戲精的反應,依舊冷漠。

許寒煬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過簡頌初遞過來的牛奶,慢慢低下頭,又開始自顧自地表演,「如果這是你要的.....那我滿足你......」

「.........」

簡頌初竭力地控制着自己不一榔頭敲下去的衝動,安靜地看着男人一個人煽情。

他倒是有點好奇對方還能說出點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

說着,許寒煬閉眼,就像在調整呼吸,看起來就像在做赴死前的心理準備。

就在簡頌初也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說話太凶的時候,只見男人突然一抬頭,表情認真,「你能再滿足一下我死前最後的心愿嗎?」

「?」簡頌初眉頭一跳。

許寒煬一見有戲,立馬咧開嘴,「吻我。」

「.........」

簡頌初再次沉默。

【夫人:說了半天,你就是為了這個?我真的拴Q】

【救命,我到底在期待什麼,我為什麼要跟一個喝醉酒的傻子較真】

【公子爺已經開始在旁邊洗眼睛了,這一幕真美】

【總裁酒醒以後真的不會後悔嗎?(無惡意)】

【他后不後悔我不知道,我知道這一幕我看得很開心】

簡頌初慢慢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面前的幼稚鬼,語氣再次壓低,「喝了它,不要再讓我重複。」

「.........」許寒煬秒慫,立馬拿起杯子就往自己的嘴裏灌。

【總裁:老婆~我知道錯了~】

【夫人V587!!!】

【公子爺已經開始在旁邊坐好吃瓜了】

一飲而盡的許寒煬呆坐在沙發上,無辜地看着簡頌初,彷彿在等待着下一步命令。

簡頌初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敏銳地察覺到了對方眼神的空洞,像是已經進入了某種催眠狀態。

下一秒,許寒煬就像咣地一下倒在了沙發上。

陸相成探出頭,恢復了正色,「他剛剛還挺敏感的,竟然猜到了我在牛奶里放了安眠藥。」

陸相成此話一出,彈幕區全都是一片問號。

【?????????】

【我原以為是總裁多想了,現在發現我才是那個小丑?】

【等等,剛剛發生了什麼?】

簡頌初伸手撫平了許寒煬微微皺緊的眉頭,面上沒有一絲意外。

他和陸相成實打實的相處了七年,做了七年的狐朋狗友,這點默契當然有。

陸相成雙手交叉,安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平淡啟唇,「你不覺得這兩天他有點過分興奮嗎?」

簡頌初眉頭微微一跳,側目同陸相成對視了一眼,「你想表達什麼?」

「從你昨天晚上游泳開始,他就開始有點不正常......」說着,陸相成斟酌了一下措辭,眼睛微眯,「你應該知道我什麼意思吧?」

「.........」簡頌初並沒有及時接話,他轉過頭,重新看了一眼睡過去的許寒煬,輕輕的「嗯」了一聲。

【????什麼情況?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總裁咋了嗎???】

陸相成見簡頌初有譜,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露出一抹微笑,語氣平靜,「看到他對你一直這麼好,我就放心了。」

「.........」

簡頌初眉頭微微一動,重新轉過頭去看他,猝地對上陸相成含笑的雙眼。

說着,陸相成指了指自己所坐的輪椅,有些遺憾地聳了聳肩,「我今天晚上就會走。」

簡頌初一頓,還沒來得及接話,就被陸相成出聲打斷。

「啊呀,別這麼看着我,不是我想走哈,我家裏人看直播了,都催着我回家繼承家業呢,」陸相成說話的語氣依舊是以往那般不著調,不會給人很大的心裏壓力。

簡頌初看着陸相成,心情複雜。

兩人間又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緘默之中。

陸相成見氣氛低沉,便低下頭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笑了一下,「等會兒就會有車來接我了.....」

說完,他又舔了舔自己的下唇,難為情的又笑了笑,「那個......」

「?」簡頌初不解的看着他。

陸相成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很重大的決定,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簡頌初,「我.......」

「決定收回我五年前說的話。」

什麼話?

簡頌初眉頭頓時皺緊。

陸相成自然知道簡頌初沒有這五年的記憶,但是他同時也知道,恢復記憶只是時間問題,現在簡頌初想不起來沒有關係,時間早晚的問題的罷了。

陸相成看着簡頌初眼底的迷惘,沒有解釋,相反,他露出一抹微笑,「車子應該馬上就要來了,你送我一程嗎?」

「.........」

簡頌初嘴唇翕動,「嗯」了一聲。

陸相成笑容頓時更加璀璨了。

五年前,他跟初初說,『如果許寒煬這輩子對你不好,你就回來找我,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

現在,他終於下定決心收回這句話了。

不是不願意了,而是不想讓對方有心理負擔,因為他知道,許寒煬會一直對初初好。

「對了,」陸相成繼續道,「初初你能去房間里提下行李箱嗎?」

簡頌初知道他腿腳不好,自然不會拒絕。

直至簡頌初徹底消失在大廳里,陸相成的目光才緩緩地落到躺在沙發上的男人身上,語氣十分平靜,「我沒下安眠藥,你不用再裝睡了。」

「........」

許寒煬平靜的睜開眼。

直播間的觀眾簡直差點被眼前的兩級反轉驚掉了下巴。

【等等...我到底是哪一步沒跟上?】

【畫風逐漸變得詭異起來了......】

【所以剛剛總裁一直都是在扮豬吃老虎嗎?】

陸相成滾動着輪椅,背對着許寒煬,沒有看他,「剛剛我跟初初說的那些,也是我想跟你說的。」

「........」

許寒煬沒接話,無聲地盯着天花板,眼神如一灘死水,看不出太多情緒,細長的眼睫卷著光影在他的鼻翼兩側拓下淡淡的陰影。

陸相成嗤笑一聲,對許寒煬的反應見怪不怪,也沒期待能從這個傢伙嘴裏聽到什麼有用的回答,便又自顧自地吐槽,「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一如既往的惹人討厭。」

許寒煬掃了一眼樓梯的方向,像是在確認簡頌初有沒有來,表情依舊沒有太多變化,「你也一樣。」

陸相成忍不住「嘖」了一聲,翻了個白眼,「遇到你算我倒霉。」

許寒煬表情依舊冷淡,「好的,好走不送。」

「........」

陸相成忍不住又低頭暗罵了一句。

【媽的,看慣了總裁犯蠢的樣子,他一下變得這麼冷酷嚴肅,我竟然有點不習慣】

【好的,讓我來恭喜一下這位霸總,及時挽救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那個....只有我在期待夫人發現總裁是在裝醉以後的修羅場嗎?】

【所以總裁到底是什麼時候醒酒的?】

【本來就沒喝多少,就算醉也不會醉到哪裏去吧(個人猜測)】

【公子爺要走了,好捨不得啊】

【公子爺走了的話,一下子少了好多樂趣,嗚嗚嗚】

【啥呀,你們看一下官網,今天下午又會有新的神秘嘉賓!】

【新嘉賓?誰啊?】

【不認識,好像是個模特】

....................

簡頌初搬動着陸相成的行李慢慢下樓,眼尖的他一眼就注意到陸相成竟不知何時,滾動着輪椅,挪動到了許寒煬的沙發旁邊,就像在下咒一樣,嘴裏還在不斷地碎碎念着什麼。

「?」

簡頌初眼睛微眯。

不明所以的簡頌初慢慢下樓。

聽到動靜的陸相成渾身一激靈,一副做賊心虛的左顧右盼。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公子爺的髒話已經憋不住了】

【總裁:我不能讓我老婆知道我在裝醉,阿門】

「.....你剛剛在做什麼?」簡頌初有些狐疑的問出聲。

陸相成立馬抓起沙發旁邊的毛毯裝模作樣的往許寒煬的身上蓋,一本正經地開始胡說八道,「這不是看許寒煬睡著了,怕他着涼,特地給他蓋被子嗎?」

「........」這是一言難盡的簡頌初。

「........」這是繼續裝死的許寒煬。

【夫人:你看我信嗎?】

【總裁:你剛剛罵我不是很起勁嗎?】

話剛一說完,陸相成自己都覺得奇扯無比,倒吸一口涼氣,又開始掏出手機打哈哈,「接我的人應該快到了,我問問到哪兒了.....」

【公子爺這拙劣的演技應該像沙發上的總裁學學】

【夫人:你是不是真把我當傻子了?】

【剛剛好像又多了一個人的頻道?是不是新嘉賓到了?】

【對對對,我剛剛去瞟了一樣,是個一米九的男模啊啊啊啊啊啊】

【看起來像是混血,五官賊優越】

【好像是叫顧席舟,網上關於他的信息也很好,都差不多過往經歷,應該是個新人】

【草了,又是一個彎掉的帥哥,我狠狠的草了】

陸相成話剛一說完,門外就傳來一陣不慌不忙的腳步聲。

簡頌初還以為是負責接陸相成的人到了,放下行李,就準備去開門。

門外的太陽刺眼,拉開門的瞬間,晃眼的光線射.進簡頌初的眼底,讓他下意識地微微皺眉。

還沒等他適應強烈的光線,一個模糊的身影就出現在慢慢出現在簡頌初眼前。

男人逆着光,單手拖着行李箱慢慢靠近。

面前的這個男人長了一張混血的臉,五官端正冷硬,寬闊而曲線瘦削的肩配上漂亮勻稱的肱二頭肌,渾身都散發男性荷爾蒙的性感信息,光線灑在男人的肩頭,就彷彿是披上一層透明的薄紗,自帶一種疏離而又高傲的氣質。

「........」

簡頌初微微一愣。

顧席舟對上簡頌初的眼,原本抿成一條直線的嘴角微微一勾,他放下行李箱,伸出手,「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許寒煬:對不起,我就是這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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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后和死對頭上了戀愛綜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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