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希望

第二十三章 希望

一處崖壁下,陳安哲帶着眾女站在一路以來唯一乾燥點的地方,上方傾斜的崖壁構成一個可以擋住風雨的夾角,有七八個平方大小,地面雖然有點潮可比外邊強的很多,主要是nene受傷后狀態一直不好,一天一夜的渾身潮濕,也消耗著眾人的精神。需要休整一下。

「nene,你怎麼了?」突然傳來劉寧寧急切的聲音。只見劉寧寧正坐在救生衣上抱着nene,眾女聞聲圍了上去,陳安哲剛忙過去蹲下查看,nene閉着雙眼,皺着眉頭,滿臉紅色一副痛苦的表情,陳安哲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果然手上傳來滾燙的熱感。

「nene發燒了,你們把救生衣鋪在地上,我去找葯。」陳安哲說完把一個背簍騰空,拿着刀提着背簍就衝進雨中。女孩們紛紛把身上救生衣都脫了下來,把nene抬到上邊,劉寧寧把她頭放在自己腿上抱着。心疼的就要落淚,本來性格堅強地酷颯美女,這兩天淚腺斷裂止不住情緒,nene為了救她受傷,這會又高燒,真是雪上加霜啊,柔弱的nene真是受苦了,多麼希望自己替她承受啊。王韻宣,張星星兒小琪都在偷偷抹淚,席琳和趙玥也努力的控制着情緒。

「姐妹們,不能這樣,眼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哲哥已經出去找葯了,我們想想有什麼辦法幫nene減輕痛苦。」李曉璇冷靜沉着的話讓眾女止住傷心。都知道曉璇的話有理,只是控制不住情緒罷了。

「我記得有次發燒,我媽沒給我吃藥給我不停的搓腳心手心,讓我很舒服,睡了一覺就輕了許多,灌了好多熱水,第二天就好了。」王韻宣回想到自己的經歷,趕緊說了出來。

「好像發燒推拿有效果,可沒有火怎麼有熱水啊。」小琪提出問題。沒有乾柴甚至點火的東西都在別的背簍被丟棄了,也沒有燒水的小罐,女孩們一籌莫展。

劉寧寧看着懷裏的nene難受的樣子,焦急的催到:「先別管別的能做什麼做什麼,幫nene搓腳心,手有傷不能碰。」席琳和趙玥連忙去把nene鞋襪脫掉,給她搓着腳心。

陳安哲跑出去順着山坡尋找下去的路,一眼望去全是青草灌木,看看不太高一狠心,直接滑了下去,在草叢裏站了起來,除了屁股和大腿處沾一些泥巴,倒是沒受傷。看了下四周,樹林中到處霧氣蒙蒙,加上層層疊疊的枝幹樹葉,能見度不是很高。

陳安哲小心的觀察著,沒有道路,只有無數的葉草在風中搖曳。就算有野獸也看不出來。周圍一切彷彿都在動,讓大腦高度緊張,野獸也會躲雨吧,只是不知道這未知的地方,有什麼兇險的動物在雨中捕獵。不管了,看運氣吧,真遇到什麼就拼了。想罷,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凝神看向灌木從,草叢,樹下,努力的分辨,自己認識的那幾種草藥。平時自詡見多識廣,可到了這裏,卻發現自己認識的植物,十不過一二。這裏的東西,有些可能外界也沒有資料吧。奶奶的,以後有機會,一定把外界有的植物都了解一個遍。說不定這些不認識的植物中,可能就在自己腳邊,能解決大問題的,可因為不認識,沒法利用。真是鬧心啊。

陳安哲邊想,邊找,沒有。。。不是。。。一次次激動,分辨后又一次次失望,甚至搞得腦中想找的的植物印象,都模糊起來,長得類似的植物太多了。沒有自己想要的。突然看到一株植物很像認識的,趕緊閉眼想了想植物特徵:密集鬚根。莖直立,鈍四稜形,上部微具槽,基部無毛,上部被倒向微柔毛,綠色,常染有紅色,多分枝。睜開眼,一點點比對。最終欣喜異常。不錯,這是一種對發燒有作用的植物。沒想到這也有,中文應該是羅什麼來。。羅勒,對就這個挺洋氣的名。趕緊把剛被雨水沖刷的碧綠樣的嫩葉,采了個乾淨。塞進背簍,陳安哲立刻精神抖擻地繼續尋找。好在治療傷口的七葉花很多,nene手心屬於內傷,可能作用不會很大,總算聊勝於無。

終於還是沒找到,那幾種常用的草藥。不過又找到一種對氣血有用的植物,雞血藤,好像是暖胃的作用,不管了最少沒壞處。拿刀砍了些扔進背簍。一直沒見到動物,看來都去找地方避雨了。

陳安哲這會已經輕鬆許多,看到一棵柑橘樹,上邊掛着一些綠油油的果子,不應該是桔黃色嗎,沒成熟嗎?還是就這品種。伸手摘下一個,三兩下拔下皮,一口下去,呸,又吐在地上,酸,真他奶奶的酸啊,五官擠到一起的陳安哲,酸了個哆嗦,順手把那半個扔到地上。這可能就是保護自己的方法吧。不過,女孩們說不定喜歡呢,她們都喜歡吃檸檬的。雖然這個感覺比檸檬還要酸。想了想,還是又摘了些扔進背簍。有種啥好東西,都要帶回去分享的習慣,嗯,有福同享。。。。。。

陳安哲順手撿拾著枯樹枝,雖然現在是濕的,可幹了能用啊,總比砍新鮮的好用。感覺著背簍逐漸被裝滿,陳安哲欣欣然想先回去,可,轉眼發現,四周一個樣子,自己迷路了。下來太急,也一門心思要找葯,平時嚴謹的陳安哲,沒有做標記。這可他奶奶的丟人了,穩住神,朝一個認為是正確的方向走去,事實卻是走了半天,感覺像沒動地方,看着四周白茫茫的水汽,綠的發黑的樹林,聽着耳邊沙沙,啪啪的,雨水落進叢林的聲音。陳安哲蒙圈中帶着絲恐懼。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俗稱鬼打牆,感覺是在直行,實際上一直在轉圈。

陳安哲穩閉眼住心神,睜眼向一個方向走一段,接着拐一個九十度彎,一直按這個方式走,說是能走出不一樣的路。書上看到的,科學破解鬼打牆的方法,這次正好有機會驗證一下。這樣走了一段時間,果然路過的地方不是以前的,但不過看着感覺更兇險呢,可能是光線的事,按照時間推算,現在大概是下午的時間,但這幽暗的叢林里,加上陰雨天,要在天完全黑之前回去,不然女孩們會擔心害怕。真想扯開嗓子喊,可腦中的清醒告誡自己,不要作死。

終於在樹葉間隙,看到巨大的山體,這是到坡下了吧,只要上去就好說了,可走近發現,不是下來的地方,而且好像偏差很大,坡度更陡,暴雨中爬上去很困難。陳安哲思量下,決定順着山體朝一個方向走,總有上去的地方,步履蹣跚的在坡邊行走。

現在反正全身都被雨淋透。就當洗個澡,雨水再不濟也是淡水。全身幾十天都沒被水滋潤過了,想着,陳安哲索性更加肆無忌憚,想把衣服都脫掉,正好前邊坡下有個弧度,山上雨水流淌而下,形成小小的瀑布,想啥來啥。陳安哲走過去,習慣性左右看了看,把背簍放在旁邊,幾下把休閑褲連內褲都脫了下來。汗衫扯掉,瞬間成了光腚猴,來到瀑布下方,一陣冰渣涼的雨水,傾瀉在白晃晃的身上。舒服啊!陳安哲這會沒有衣物的束縛,跟雨水親密接觸,一陣的舒爽,習慣性的搓搓脖子,搓搓大腿根,總算可以清除一下身上汗臭味。可惜沒有肥皂啥的,不然。。哎。。想想算了。。。

過了一會,感覺身上已經清爽很多的陳安哲,走出瀑布,拿起衣物,想了想,拽出內褲,接着水一陣揉搓。不管雨水是否乾淨,最少心理上好受些。擰乾水分,澀澀的穿上,又把褲子和汗衫也淘洗了一遍,穿在身上,雖然還是渾身濕透,可自我感覺良好。帶好裝備,繼續前行,前邊的路開始向上延申,感覺可能離女孩們的地方,越來越遠了,可回頭看看走過的路,實在不想回頭,着急也沒用,先找到上去的路再說吧。

席琳和張星兒,看着逐漸黑下來的天色,不知道說啥,只是靜靜的看着陳安哲消失的方向。張星兒小臉一皺,紅着眼看向席琳輕聲的說:「天快黑了,哲哥。。。」已經說不出聲,她知道陳安哲是去想辦法了。可心裏的這會,怎麼就這麼難受呢。

席琳沒有說話,只是輕柔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張星兒順勢,趴在席琳的肩膀上,強忍着不出聲,身體一抖一抖的飲泣吞聲。

席琳更加溫柔的安慰著在她耳邊輕聲道:「哲哥知道該幹什麼,不用擔心,他哪會讓我們失望過?」張星兒附在肩膀上一陣點頭。片刻后抬起頭抹了吧眼淚,堅定的看向外面。她心中的哲哥,無所不能,一定會找到辦法,救治nene。

想到nene的樣子,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下來。抽了下鼻子,又抹了吧淚水。努力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以免影響團隊的士氣。她一直記得,有一次哲哥給她說的話:「星兒,團里姐妹們都寵你疼你,你一定要時刻保持樂觀心態,引導團隊士氣向上,而不是向下。做好團隊的精神保護者,這就是你最大的作用。不然你自己想想,目前你還能做什麼對團隊有益的事。」當時聽后張星兒是一陣抗議,可睡覺時自己想了想,還真的如他所說。眼前,自己啥都做不好,也就逗大家開心了。而且哲哥也說了,保持團隊樂觀精神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

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下來,是真正到傍晚時分了。山岩下,女孩們都知道了陳安哲出去了,看着天色漸暗,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nene經過大家輪流的搓腳心,已經安穩的睡著了,可看着睡夢中的nene,偶爾打個哆嗦,都知道是凍的,可實在沒東西蓋啊,陳安哲的襯衣已經蓋在身上了,劉寧寧把自己的西服脫了下來,也蓋在nene身上,其他幾個女孩,也把能脫下的衣服統統脫下,蓋在nene腿上。一個個露著肩膀的女孩們,焦急的看着雨中,期盼著那個男人快點出現。

陳安哲越過一道溝壑,終於看到一處,連接坡頂的可走之路,快速攀爬上去。順坡上看,模模糊糊中,層巒疊嶂,自己在群山之中的林邊,這島上的地形如此複雜,可從沒知道有這麼一座島。

看着暴雨中幽暗的天空,要快些回去再說。趁著還能看清方向,順着山勢往下走去,跌跌撞撞走了許久,天已經完全黑了,睜大眼也看不清四周的情況。陳安哲心中急切,這會也顧不上引來危險了。扯開嗓子喊了起來:「劉霸天。。。席琳。。。。趙玥。。。。」重複喊著幾個能用上勁的名字。摸索著繼續前行。

山岩下,已經互相之間看不到面容,只隱約看到人形,女孩們已經焦急的麻木。哲哥還沒回來,外邊這麼黑,能找到我們嗎?不會遇到危險吧?各種思慮充斥在心中。

突然張星兒大呼一聲:「你們聽到沒,好像哲哥在喊我們的名字。」眾女一陣騷動。

席琳大喝一聲:「別出聲都仔細聽。」女孩們紛紛停下動作,靜耳傾聽。果然聽到隱隱約約斷斷續續的喊聲。

「我聽到了,是哲哥。在喊趙玥。」劉寧寧急切地說。

「嗯,我也聽到了,在那個方向。」李曉璇邊說邊揮舞着手臂。

「那我們回應下啊,哲哥可能找不到我們了才喊的。」王韻宣說道。

「你們vocal上啊,拿出你們的實力。」趙玥喊著。席琳,陳曉璇,王韻宣,站到山岩邊緣。商量片刻。

「哲哥。。。。我們在這裏。。。」席琳開嗓喊著。

「哲哥。。。。我們在這裏。。。咳咳。」王韻宣喊完咳嗽起來,許久沒練習,高音有些吃力。

「哲哥。。。。我們在這裏。。。」李曉璇穿透力極強的聲音傳出。

然後三人一起喊道:「哲哥。。。我們在這裏。。。。。。」

整齊劃一的喊聲,更是響徹四方。

陳安哲隱約聽到喊聲,隨之清晰,判斷好方向,向那邊移動起來,幸好坡上一邊是山,一邊是下邊樹林,沒什麼遮擋。越來越近,喊聲越來越響。看着黑暗中一處黑糊糊的山體,應該是這裏了。

陳安哲大喊一聲:「我回來了,別喊了。」快速的走過去。山岩下一陣歡呼。她們的哲哥回來了。懸著的心也隨之放鬆下來。

回來后的陳安哲,走進黑漆漆的山岩下,看着周圍模糊的身影,大聲問道:「nene現在怎麼樣了。」

「剛才一直在睡覺,這會不知道。太黑了。看不清。」黑暗中席琳說道。

摸索到nene待的地方,陳安哲伸手摸去,嗯,都是衣服。。這麼多。。順着摸去,嗯。立刻抬手,找到額頭位置試了試溫度,還好,雖然還燒着,沒有更嚴重。

「雨還沒完全停,也沒幹柴生火,今晚只能湊活過去。明天再想辦法,我采了葯,明天要生火煮葯。希望明天能晴天。」周圍一片安靜,女孩們也知道,眼下的情況真的沒有辦法。

「你們靠牆或者圍着nene,擠在一起取暖吧。我在nene頭這邊,隨時試着體溫。」陳安哲又說。

「哲哥,我們天生倒霉體,我們在半島那麼多天不下雨。這一下這麼大。這不是故意折騰我們嗎。」張星兒發泄著不滿。

「如果我們早走兩天,可能就不會這麼被動了。這個鍋我背。」陳安哲認真的說道。他心中也是這麼想的,要不是自己老想着準備完善,早出發幾天,可能就會錯過這場暴雨。而且準備那麼多食物也被無奈丟棄,實在是準備了個無用功。

「哲哥,這怎麼能怨你,你都是為了我們準備充足才上路,我看就是熊老天故意的。」王韻宣說道。

「哲哥,我可沒怨你,我是自報自怨。我們成團到現在各種倒霉,已經習慣了。」張星兒急忙地解釋道。

「哲哥,我們真的沒人怪你,這又不是你的錯。」席琳又補充道。

」對啊,哲哥,別多想。」趙玥說

「哲哥,我們一直擔心着你。」劉寧寧說

「哲哥,不要亂給自己扣帽子,你是大家的定海神針,我們需要你,也離不開你。你還要帶大家自救離島呢。」李曉璇也開口說到。

聽着黑暗中女孩們,紛紛表態,陳安哲一絲小激動,沒枉費自己,這麼呵護這些丫頭,都分得清好壞。隨即說道:「好了,沒那麼矯情,我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大家休息會把。這也算一次考驗了。挺過去就是成長。」

隨着外面微微細雨中,山岩下陷入寂靜之中,彷彿這裏沒發生任何事,也沒有任何人,一切歸於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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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團之流浪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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