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彷彿可以看見發亮的眼睛,在這裡顯得格外驚悚,哪怕身在其中,也不由得驚懼,畢竟,身處這黑夜之中,無邊無際的黑夜與空曠。自古生誕生伊始,就是一片混沌,除了人,哦,重霄閣上還有一位神祇,以外,再無其他存在人們從未見過與黑暗相對立的存在——光明。於是,他們在混沌之中期待著、蟄伏著,只為有一天,光明破土而出,他們,可以不必在這樣的恐懼之中繼續生活。

直到,三日前,天罰者降下神諭,三日後的今天將會誕生一名司職世間光明的神,為他們帶去光與希望。人們為這個御令奔走歡呼。即使看不見,他們的喜悅,也夾雜在空氣輕微的飄動中被帶出很遠,遠上重霄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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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霄閣內,墟玖與烜涼正在對弈。「看起來,有光明存在的日子,讓那些凡人們很是愉悅。」天罰者一臉揶揄望著與自己對坐的墟玖(xūjǐu)——司職世間黑暗的神。

「嗯。吾存在的久了,惹了他們生厭是自然。」墟玖一臉的無謂。世人的看法與自己何干?更何況,自己等這位光明之神,也已等待許久。

「那你不期待嗎?這是繼你之後,天地間自然孕育的第二位神祇。就不怕自己的地位不保?」

墟玖聞言,眸心瀲灧,一抹玩味閃過,道:「哦?吾為何擔憂?該擔憂的,難道不是你這位所謂掌管天地規則、世間秩序的天罰者?」

「墟玖,你果然是單獨待的太久。無趣,無趣的很吶。吾就不該對你這張嘴抱有期待。罷了,吾去迎接一下咱們的光明之神,撫慰一下這顆因你而千瘡百孔的心。」

「哦。」手都利落地收起殘局,頭也不抬,簡潔應到。

「挽留一下?我就考慮留下來?」

「不必。好走不送。」擺了擺手,極其嫌棄的口吻,毫不留情轉身,留下一個很快便模糊的背影。

「嘖。」遠去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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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姐姐要醒來了嗎?」一個聲音欣喜地響起,話語中有掩飾不了的喜悅。

「嗯,快了。」

祭壇之上,兩人望著最中間緩緩散發微光的法陣,那是天地孕育神靈的地方。一眾族親匍匐在不遠處,口中念念有詞,那是自亘古而來的呼喚,是對於光明最真摯的祈盼。

「阿宬(g),可還記得答應過父親什麼?」

「記得。要時時刻刻保護好姐姐。」宬靈聞言,順從地點點頭。姐姐可是為整個古生界帶來光明的人,我們當然會好好保護她的。

「嗯。」那男子聞言,不在言語,專註地看著法陣之中慢慢釋放出來的光芒。

法陣之中,光芒愈來愈盛,吸引來許多凡世中人遠遠觀望。終於,一陣銀光突來,將所有近處的生物籠罩其中,似要燒灼附近所有存在。接著,所有光芒斂起,匯聚正中,慢慢形成一個人影,然後,見她緩緩走出來。

越來越清晰,宥(you)靈從法陣之中走了出來,步步生蓮,地面暈開一朵朵銀白色的光圈,那個人影緩緩走至高台前方,面向大家,輕抬手臂,玉指纖纖,盈盈幾點,一道印記浮現眼前,隨後,出掌,那印記升至高空,放大,直至將整個古生界籠罩起來,然後,在某一位置固定下來,成為一輪,緩緩的,旋轉著,散發著柔和的光輝。眾人面帶狂熱,注視著天空中的那璀璨明亮的一輪,那是今後他們的光,他們的未來,他們的希望。

「那個就是,姐姐嗎?」宬靈很開心,看著高台之上清麗絕塵、舉手投足難掩優雅氣息的身影,彷彿那是此生的信仰。

「是啊。那是你姐姐。是你此生救贖……亦是你,此生之劫。」最後一句話,輕吐,便很快散在風中,彷彿,不曾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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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宥靈走下高台,人們都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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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她的面貌,便覺得清貴逼人,優雅天成,一舉一動皆是美不勝收,無端讓人靜下心來。只見她站定,立在宬靈跟前,微微歪了一下腦袋,嘴唇輕輕斜勾,復又垂眸把玩著手中的玉玦(jue),玉口一張,聲音若玉碎墜地般:「我們,是不是應該……很熟悉?」

微微抬頭,眸中似有星光點點,璀璨分明:「是啊。姐姐,我們,相承一脈,是血親。」

「相承一脈的血親?姐姐?你確定?」宥靈眼中卻沒有溫度,反而,玩味更甚,嘴角亦似有嘲諷滑過。

聽及此,宬靈望向父親,見他神色如常,扭回了頭,望向眼前神情淡漠地把玩著一把精緻的玉玦的姐姐:「那我比你先出生,也可以你叫我一聲姐姐。」

「那還是算了。」挑了挑眉,望向那如玉男子,這是……所謂的父親?呵,有點意思,竟然還有自己看不透來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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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罰者走進園落,宥靈正在試驗手中的種子,肆意撒下一抔,便是一片繽紛。「咦?原來這世間竟有如此美景。」待見得宥靈轉身,又道,「如此美人。」宥靈見到他,眸心一沉,天罰者,面上卻無表現,笑道:「你是第一個來我這百間園落的人。怎樣?對此間景色,可還滿意?」「此間甚好,可還有其他?」見宥靈「單純活泛」的性子,心道,比那石頭易相處啊。

宥靈只是笑笑:「若是想見其他,時機到了,自然得見。」何況,此一間,已是我耗盡神力所為,下一間,恐還需要幾月。不在言語,只是繼續布置著手中的種子。

「我幫你。」來不及制止,已經有一片土地被撒上種子,但卻並沒有長出什麼。「不會長的,沒有生命之力,叫他們如何生長?」宥靈幽幽的嗓音傳來,天罰者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尷尬一笑:「這些都是什麼?」

「種子。是可以為人帶去生機和希望的存在。」宥靈望向遠方,目光遙遠而又悠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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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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