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他是誰

時已入夜，不眠的洛聖都霓虹閃爍。

光影之下，廢墟之前。幾個身影躍過警戒帶，扎進了白天付之一炬的分行殘骸之中。

踩著殘破的階梯，借著額頭上的照明燈，脫哥仔細的查看著。

原本的監控探頭早已焚燒殆盡，只剩了一個鐵皮支架和幾塊噹啷著的電路板。

「嗷……啊啊嗷……」

一陣鬼哭狼嚎般的歌聲響起，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

幾人立馬鑽入殘垣之中，直到溫妮莎的身影，溜溜噠噠的從門口晃過，他們才重出巢穴。

這一夜，就這麼斷斷續續的，直到環衛車，播放著悅耳的音符，他們才打道回府。

這個現場，之前已經被火災調查員處理過，所以希爾斯幾人的收穫，可以說是聊勝於無。

但好在溫妮莎說自己在火災調查方面也有資源，希爾斯照例讓脫哥跟著她好有個照應，但脫哥是連汗毛孔都在抗拒，哪怕大麥克硬拉，他也就像是個樹懶一樣，死死的扒住不肯鬆手。

自打之前在火災現場碰到，希爾斯就覺得脫哥狀態不對，但大家都是有話直說的糙漢，他也不想追根究底，免得大家搞出個靈魂深處的什麼思想根源，再來個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娘炮場景。

其實溫妮莎原本也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畢竟今天要見的這人行事更為怪異，但她畢竟是公司老闆，該有的威嚴還是要有。

她輕輕的湊到脫哥的耳邊，用細若蚊鳴的聲音說了幾句，扭身就走，而脫哥就像是一個被細線拴緊的玩偶一樣，失魂落魄的跟在了身後。

希爾斯和大麥克互相對了對眼，都是一臉懵逼，儘管有些好奇，但他現在有比這重要的事情。

標準銀行的總部大樓里，哈羅德呆坐在椅子上，怔怔的看著桌上的煙灰缸，搭在上面的雪茄，燃至近半，那黑灰色的粉末，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好半晌。

希爾斯的輕咳才把他拉回到現實中來。

哈羅德拿起雪茄，猛吸了一口，稍微緩解了下尷尬之後，便在電腦上開始播放監控錄像。

雖說分行已是一片廢渣，但得益於實時的災備，希爾斯還是能看到整個火災事故發生的全過程。

畫面中的男人，似乎知道每一個監控的位置，壓低的帽檐，適時偏轉的腦袋，從進門，到背身爬上梯子，自始至終，竟然都沒有留下一個正臉！

「等等！她在哪裡？」

第二次重看的時候，希爾斯突然指著屏幕上的一個女營業員發問。

「她正在接受心理創傷治療，不過警方也已經準備等她準備好之後，做一個嫌犯描述……」

「不，你注意看，她檢查了他的工作許可之後，給了她一張施工證，第一張施工證，似乎有點問題，她收了回來，又給了第二張，所以那一張收回來的證件上……」

「有這個人的指紋！」

哈羅德快速抓起電話開始撥號，希爾斯再一次的見證了鈔能力到底是怎樣的能力。

三分鐘后，他們得知工作證在一個資料櫃中被找到，外觀完好無損。

十分鐘后，實驗室已經提取到指紋，開始識別。

僅僅二十分鐘，他們就已經拿到了最終結果，這個指紋，不存在犯罪紀律，也並非外國入境。

才剛剛燃起的希望的火苗，就像暗夜裡的煙火，片刻就已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