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祖宗

「我是你祖宗，我是你全家祖宗。哪根繩沒栓住你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老東西跑這來當祖宗來了。」瞬間陳晨沒了一絲恐懼，換上了一副興奮的面孔。論罵仗，他可從來沒輸過任何人，不對，是任何可以發出聲音的物體都包括在內。這就跟有些人在賭桌上興奮，有些人喝酒興奮，有些人摟著女人興奮一個道理。

「小兔崽子，沒大沒小。」老者一邊怒斥著一邊伸手照著陳晨額頭上就打了下去。「哎呀！」結結實實的一巴掌疼的陳晨連忙後退兩步直接撞牆上了，沒辦法這禁閉室空間太小。「你到底是誰？」陳晨捂著額頭問道。「小子你是不是叫陳晨？你母親是不是叫寧欣然？」老者反問道。「對呀！你怎麼知道？」「你母親是我親孫女，那我說我是你老祖宗過分嗎？小子。」說著又是一巴掌。陳晨往下一縮身，躲過了這一下。「等等等等，你說我母親是您親孫女。我怎麼沒聽說過有您這麼一位。」陳晨稍微冷靜一下問道。

老者沉默了片刻，滿眼慈愛的看向陳晨，緩緩的伸出手「孩子過來，不用怕。」陳晨也看到了老者並沒有惡意，慢慢的向床邊靠了過來，老者拉過陳晨坐在自己身旁。「孩子，我叫寧南山，那年我最後一次看到你母親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孩。你又怎麼會知道我的存在呢！」

半信半疑的陳晨又問道：「那您怎麼會在這？這麼多年您沒再回過家？還有您說最後跟我母親見面她也只是個嬰孩，那您又是怎麼知道我的？」一連串的疑問。「哎，說起來話就長嘍！」寧南山嘆了口氣。「不著急孩子，今天你能來到這，都是我安排的。我會一點一點把一切都告訴你。信息量太大，我怕你一時接受不了，所以我慢慢講，你仔細聽。」

「我先問問你，你對你的身世了解多少？你父親，你爺爺是幹什麼的你都知道嗎？」老者率先問起來。「當然知道，我爺爺兄弟三人逃荒來到l城。爺爺是泥瓦匠，靠著還不錯的手藝在這裡一點點蓋了房娶了我奶奶。後來一共生了我父親姐弟四個，父親是唯一的男孩也是最小的。爺爺老來得子，所以特別偏愛父親。也就是因為溺愛，父親沒走正路，戀上了賭博，一時一擲千金，一時身無分文四處躲債。爺爺拿他沒辦法，一直想給父親找個正事做，後來托熟人把父親安排到一個磚廠學習燒磚，再後來通過媒人父親和母親結婚。婚後父親著實安份了幾年。每天工廠—家兩點一線。也就是那幾年爺爺欣慰的走了。後來聽母親說從我出生，父親好像換了一個人，每天也不去工廠上班，又和之前的一幫狐朋狗友賭了起來。每次輸光了才回家，性格也是越發孤僻。很少跟母親說話，經常一個人喃喃自語。我十四歲那年母親染了重病走了，這讓的父親更加肆無忌憚，輸光了家裡的一切，又過了兩年連房子也輸掉了。對於父親我是恨的，恨他沒有男人的擔當，恨他對母親的冷漠，恨他對我的不聞不問。最後見到父親那次他又是輸的精光，回到奶奶家。十六歲的我實在沒忍住心中的怒火和父親大吵了一架。父親也決絕的說了跟我斷絕關係，轉身摔門走了。這一走到現在渺無音訊…」說著說著陳晨的眼淚掉了下來。

「好了好了，孩子我都知道我都知道。苦了你了。」寧南山摩挲著陳晨的頭喃喃道。「其實你父親也是出於無奈他是為了你好，只是當時你太小有些事你還擔不起來。經過這幾年的磨練，無論是內心還是意志我相信無論多差的環境你也都能適應了。在你剛入行扒竊的時候你師傅對你的毒打沒能讓你退縮，當身邊的人知道你是個扒手的時候給予你的白眼沒能讓你的內心崩潰，當你五年進了四次看守所在面對失去自由的時候也沒能摧毀你對生活的嚮往，還有住在你內心裡的善良也沒隨著這些打擊而泯滅。你……」「停停停，這話怎麼聽著聽著就變味了呢？您老這說什麼呢？我怎麼聽著這話這麼難聽這麼彆扭呢？您直接說我沒臉沒皮不就完事了么！整這麼一堆詞，可真夠噁心的。」陳晨厭惡的說道。「咳咳。」寧南山尷尬的咳咳兩聲接著說到：「我是想說現在你成年了，是到了該你承擔起責任的時候了。你的家族需要你重整振興，還有我們這些同門也需要你快速的成長起來。這段時間我就把這其中秘密都講給你聽，當你了解這一切之後，最終的路怎麼選還是由你自己決定。今天不早了，你也休息吧，明天我再來找你。說著老人突然對著陳晨的頭猛地擊打過來，陳晨可能的一扭頭躲開了老人的攻擊，可當陳晨再扭回頭的時候已經沒了老人的身影，就這麼憑空的原地消失了。陳晨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又用力的甩了甩頭，獃獃的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