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可怕的「瘋狗浪」

第202章 可怕的「瘋狗浪」

第二百零二章

「亂風浪」又被衝浪者戲稱為「瘋狗浪」。

因為海風凌亂的原因,而形成的沒有規律的海浪,是衝浪者僅次於「坍塌浪」,最討厭的衝浪環境。

排名第一的「坍塌浪」非常恐怖,浪升起推進到一個程度,突然間就崩塌消失。沒有浪的賽場,再技巧高超的選手也不可能完成比賽。因而一旦「坍塌浪」出現,進行中的比賽都會暫停,直到浪況恢復。

排名第二的就是「瘋狗浪」了。

這是一種比賽可以進行,但對選手的「選浪」能力有着極大考驗的浪況。

來自於世界各大著名衝浪點,常年徜徉在優質大浪環境裏的選手而言,遇見這樣的浪況甚至可以削弱他們1/3的實力。

畢竟優質的海浪並不需要過多的挑選,當每一個都能達到比賽品質的時候,這部分人的選浪能力註定無法得到提高。

杭峰來到選手休息室里,果不其然聽見的都是各國選手對今天浪況的抱怨。

「我覺得我們應該聯手向大賽組抗議,暫停比賽,等浪況恢復再比賽!!」

「我贊成。」

「我也贊成!」

呼籲的聲音在人群里高亢地響起,還得到了幾道零零碎碎的贊同聲。杭峰順着聲音找到最先開口呼籲的那個人,並不意外自己看見的那張熟悉的臉。

又是路易。

這傢伙總是喜歡聚眾抗議向大賽組施壓,他不應該在這裏,應該去當一名政客,或者是工會頭子。

路易的呼籲聲並沒有得到想像中的熱切回應,賽場上的大部分運動員都對他的提議不感興趣,包括杭峰。

海浪有周期,下一次好浪再出現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而且對於杭峰這類運動員而言,這類難度更高的浪況,顯然是拉開自己和普通選手分數的絕佳機會,並不是壞事。

其他人不知道,至少杭峰看出來本尼·馬龍對路易的提議,連一根頭髮絲的興趣都升不起。

那邊激情煽動,這邊放鬆地仰躺在座椅上,眼睛都沒有睜開。

杭峰將目光收回,視線尋了一圈,找到老杭同志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男子長板比賽還沒有結束,華國隊在這個項目卻早就出局,連決賽都沒進。

老杭同志和羅總跟着杭峰一起過來,杭峰也是男隊這邊唯一進入決賽的隊員。

比起昨天的兩個項目四朵金花的爭奇鬥豔,男隊這邊確實只有杭峰一個,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好在並不落魄。

杭峰不僅能拿下獎牌,甚至有奪冠的機會,華國衝浪運動開展了十多年,才培養出這麼一個人才。

他一人比賽,團隊馬力全開的全員到齊,也屬正常。

老杭同志看見兒子過來的時候,眼睛瓦亮,對他招手:「快快快,快來活動一下,有什麼需要的直接說,我去給你拿。」

羅總也在一旁點頭:「肌肉鬆弛度夠不夠?我給你捏捏?」

這時候,別的關係不論,杭峰就是他們祖宗,怎麼寵著都不為過。

杭峰自然是不需要太多的照顧。他比賽參加的多,早就有了自己一套程序,一邊熱身一邊和兩人聊了一下今天的浪況,幾人都是一副習以為常,且隱約暗喜的模樣,交談中時間很快就過去。

再一回神,便是那連海浪聲都壓不下的尖叫聲和掌聲。

杭峰看向窗戶外看台的一角說:「長板比賽結束了。」

長板比賽結束,就到短板。

男子短板衝浪也是歐米衝浪文化的「重頭戲」,不是設在比賽的開場,就是作為壓軸賽登場,無論是短板的技巧性,還是男性的力量感,都及具有觀賞性。

官方的媒體記者掐著時間來到休息室,遠景近景的拍攝著每一位進入決賽的選手的臉,但顯然杭峰和本尼·馬龍的鏡頭最多,有一度鏡頭差點懟到杭峰的臉上,足以說明今天這場比賽的賽點在哪裏。

杭峰並不清楚自己和本尼·馬龍在輿論上的那點兒事,都什麼時候了,他備賽都忙不過來,哪有空關注其他人怎麼看自己。

無視不斷在自己和本尼·馬龍臉上掃來掃去的鏡頭,杭峰低頭熱身,直至屋內廣播響起。

「請參加男子短板比賽的選手前往簽到處簽到……」

杭峰停下動作,抬頭看去,鏡頭正好捕捉到這一刻他臉上戰意昂揚的雙目,像是乍然閃過的鋒芒,在心口割出一道血痕,讓看見的人忍不住的心驚肉跳。

氣勢很足,無畏冷靜,這是勝利者的自信姿態。

可惜比賽不是直播。

海島上的衛星信號只能勉強維持通信功能,無法進行實時直播。因而在觀眾得到比賽結果,再來看比賽的時候,這一幕被留下了最多的彈幕。

【進擊的王者】

【國王的凝視】

【杭峰我老公!】

……

就像是準備了太久的時間,不停地期待着的一刻終於來臨,杭峰在聽見廣播的瞬間,甚至有種強烈的興奮感。

他停下動作,一把撈過立在牆上的衝浪板,就朝着簽到點,大步流星地走了過去。

身後兩人措不及防,三兩句急忙分配任務,誰留下誰跟上,等再追上去,杭峰已經在簽到單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並且拿到了4號背心。

捏著背心的青年轉頭看向跟過來的老杭同志,眸色濃黑:「終於要開始了。」

決賽只入選前20名選手,每5人一組進行比賽,比賽持續時間延長至半個小時,每名選手至少要完成15個浪的挑戰,更多的只要體力允許,並不做上限要求。

像預賽一樣,按小組簽到比賽,五分鐘的集合時間,過期不候,更早的集合也可以更早地出發。

頭頂上的廣播反反覆復地念誦著參賽選手的號碼和名字,第一個到並且完成簽到的杭峰,一邊聽着廣播,一邊核對人名。

先是9號的意國選手,非常陌生的衝浪選手。

接着是12號的澳洲選手,因為哈利的原因,勉強算得上是半個認識的人,雙方見面還禮貌地微笑了一下。

隨後本尼·馬龍就來了,三兩筆寫下自己的名字,拿到了5號背心。

整個簽到的過程不足一分鐘,但最後一名選手,在三分鐘后才從洗手間匆匆跑出來,甩着手上的水,訕訕一笑,匯入人群。

一組,至此到齊。

杭峰和本尼·馬龍出現在一處,收穫了幾乎所有目光,選手們眼閃興奮,大賽組和主辦方的人卻都痛心疾首。

最強的兩個人在開場就登場,只需要半個小時,比賽的結果就再無懸念。

除了冠軍,觀眾對亞軍和季軍的期待,並不比456名更多多少。

下一次,一定不能讓兩人這樣出現在一組,一個開頭上場,一個結尾上場,就最完美了……

最後一名抵達的選手,拿過他的8號背心,隨便擦了一下手上的水漬,回頭笑道:「這是死亡之組啊,太可怕了。」

澳洲的12號卻說:「跟着高質量的選手,自己也能發揮出更好的實力,未必是壞事。」

8號搖頭:「確定不是成為對照組嗎?」

場面安靜了一瞬,杭峰看向12號:「我覺得你說的對,優秀的對手會讓我進步,這段時間的連續比賽,我進步非常大。」

12號感激的對杭峰笑了一下,賽前被8號的「喪氣」籠罩,可不是什麼好事。

賽前連基本的自信都沒有,還有什麼參加比賽的必要。

8號選手依舊喪氣滿滿地搖頭,無法感同身受杭峰的話。

9號意國選手遊離在外,站在距離他們最遠的位置,和自己的教練低聲說着什麼。

杭峰和12號自然而然地站在了一起。

剩下的本尼·馬龍嘴角勾出驕傲自得的淡淡微笑。沒有理解錯的話,剛剛杭峰的話里提到的「優秀對手」,應該就是他了吧?或許去年自己在巨浪賽上被杭峰力壓一頭的懊惱,根本就不需要存在,在常規的賽場上,杭峰必須向自己低頭。

一組的五人集合后,大賽組並沒有讓他們久等,工作人員便用標準規範的用語,通知他們前往賽場。

五個人走在前面,手裏提着他們的衝浪板,身後是他們的教練團隊,還是熟識的人在遙遙為他們喊加油。

走出門外,杭峰的眼睛眯上。

海風似乎比剛剛更大了,衝浪板調整成順着風的方向,有那麼一度,杭峰甚至有些睜不開眼睛。

這可不是好現象,風太大,浪更亂,亂到了一個程度,大賽組沒準會暫停比賽。

杭峰並不怕「瘋狗浪」。

浪域一年到頭,大部分時間都是「瘋狗浪」,每年只有一個來月的時間,從大西洋帶來的洋流會穩住那片海域,達到世界其他衝浪點的水平。

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

浪必須要亂起來才行。

壓着心裏的擔憂,他們從觀眾席和裁判席中間的巷道穿過,夾縫擋住了視野,只能看見遠處藍天白雲下,一朵朵湧來的白色浪花。

張部帶着華國隊就在這處通道里看比賽,沒等杭峰看見他們,何洲的聲音就最先響起:「杭峰,加油!」

接着幾個姑娘,還有另外幾位師兄也跟着喊:「杭峰,加油!」

杭峰收了目光,上前和最近的師兄擁抱了一下,道了一聲:「謝謝。」

他們比賽已經全部結束了,來這裏自然是為他加油。反過來杭峰為了自己的比賽,這期間一次都沒有出現在賽場上,內心多少有點愧疚。

隊友們並不在乎,臉上洋溢的笑容,都是最真切的祝福,只有何洲在加油之餘說了一句:「你放心比賽,唐雋那邊我幫你照顧。」

杭峰先是說了聲謝謝,走出兩步越想越不對勁,回頭瞪了何洲一眼。

何洲:?

繼而。

卧槽,不可理喻!

以為誰都和你一樣,香香軟軟的姑娘是不香嗎還是不可愛?「弟媳文化」那也得是性別不同才行吧!

杭峰跟着隊伍往出發點去。

朝着的方向正對着唐雋所在的位置,並不遠,可以清楚看見黑色礁石上站起來的人,挺拔修長的身姿,白色的防晒服從頭捂到腳,巨大的帽檐被海風吹的翻飛,不得不抬起一隻手壓着帽子,默默地往這邊張望。

杭峰剛剛還緊繃的面容,因為這樣的對視而柔軟下來,他把衝浪板立在沙地上,像個藍色的不倒翁一樣,對着唐雋搖頭晃腦。

幼稚的動作讓杭峰心情大好,再拔下衝浪板出發的時候,臉上已經笑開了一口白牙。

看到這一幕的何洲,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又笑了。

隊友看見疑惑問他:「笑啥?」

何洲說:「想談戀愛了,認認真真的那種。」

隊友沒憋住吐槽:「好像你哪次不是認認真真開始,可就莫名其妙分手,呵!」

從通道口出來,一直到出發區,兩側都有警戒線拉着,大概五六平方的區域,是選手最後的調整區。

杭峰今天的熱身準備充足,一切良好,身體里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他乾脆就把注意力都放在前方的海浪上,仔

細觀察。

「浪很亂。」12號說。

「嗯。」杭峰應了一聲。

「看出什麼了嗎?」12號又說。

「嗯。」杭峰又應了一聲。

見杭峰不願意多談,12號也不再說話。

杭峰並不清楚別人口中「看出什麼的看」,想要看見的是什麼。

是規律嗎?

先不說這種亂風浪憑藉的是直覺而不是規律,就算真有規律,比賽當前,也沒有分享的義務。

友好的氣氛,似乎也隨着比賽的臨近而消失,12號閉嘴后,再沒有人交談,每一個人臉上的表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

出發點的裁判在一分鐘后,從陰涼處走了出來,連續的暴晒工作似乎對他的皮膚傷害很大,皮膚露出的部分紅彤彤有些明顯的曬傷,這讓他的臉色很不好看。

氣氛也變得愈發緊張。

裁判來到出發點,低頭看着手裏的筆記本,說:「接下來我念到的人名和號碼,是你們比賽的順序,如果不對可以第一時間提醒我。

四號杭峰,你是第一個上場的選手。五號本尼·馬龍,你在第二位……」念完這兩個名字,裁判實在沒忍住,吐槽道,「天!你們兩個人竟然排在這麼前面上場,接下來的比賽還有誰看?下一次麻煩分開一點,就連我都沒有興趣工作了。」

杭峰和本尼·馬龍都只是禮貌地笑了一下。

其他三人更是冷臉回應。

風趣幽默需要看場合,裁判的初衷或許是希望他們放鬆一點,但顯然效果並不好。

「咳!」裁判尷尬地乾咳了一聲,表情重新嚴肅,「八號巴特你在第三個,九號……確認沒有錯吧?那麼開始吧。」

裁判從助理裁判的手裏拿過了發令槍,槍口朝着天空,扣下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

20XX年,世界男子短板衝浪第二站暨奧運會積分資格賽第二站決賽,正式開始!!

杭峰拔起衝浪板,一馬當先地沖向大海,無畏勇敢地迎擊海浪。

杭峰並不是第一次,第一個上場比賽,參加比賽多的好處在這裏體現出來,他心態平和,不急不忙,保持在自己的節奏里,對體能的斤斤計較堪稱「體育界的葛朗台」。

杭峰不急,身後的本尼·馬龍也不急,於是整個第一組的節奏都被緩和了下來,不慌不忙地跟在後面,穿過不知道多少的海浪,最後抵達了上浪點。

「上浪點」是由連續一排插著旗幟的浮漂圈出來,會根據海浪的變化而不停改變位置,這一次的距離比預賽時候更遠,幾乎達到了200米遠。

在非拖拽類衝浪賽里,200米的距離,基本達到了選手的極限。

杭峰在感知到距離的變化后,第一時間就知道,今天必須也只能走「精品路線」,多游上兩三次,體能的消耗可能會讓專業的運動員,都無法在衝浪板上站穩。

更何況,今天的浪這麼亂。

抵達了上浪點的杭峰,率先游到了遠離人群的地方,海浪一波波地涌過來,將他的身體不斷地推高又落下。

杭峰已經放過了五個浪,還在往身後看,沒有上浪的意思。

在等候區的四個人卻沒有不耐煩的表情,包括本尼·馬龍在內,對今天這樣的浪況都心裏沒底,杭峰等待的越久越是說明他看懂了海浪的規則,對他們而言也是一種提醒。

終於,在第八個浪的時候,杭峰動了。

他從單手抱着衝浪板,變成雙手抱着衝浪板,隨後再雙臂用力,準備上板。恰在此時,第八個浪將杭峰的身體高高托起,就像一艘即將揚帆起航的船。

等待區里的四人卻沒有一人看杭峰,無一看的不是杭峰的身後。

那裏,遠處。

正有新的一波海浪形成,是第九個浪。

為什麼是這個浪?

杭峰看好它的依據是什麼?

憑什麼?

看不懂,卻必須要看透!

將自己托起的海浪轉瞬間離開,毫無眷戀地撲向海島,杭峰在身體回落的同時雙臂用力,翻身上了衝浪板。

第九個浪幾乎沒有空隙地緊隨而來,暗涌的力量在海面下迅速地積蓄,就像某種深海的巨物正試圖探出頭來,杭峰的身體這一次明顯被舉的更高,而在這個過程里,杭峰一腳前一腳后地穩穩在衝浪板上站起。

這是一個不去嘗試,非常難以想像的艱難過程。動蕩的海水和無法估量的暗涌,讓衝浪板就像風雨中落在水中的落葉,劇烈的動蕩和搖晃,一旦力量失衡就會翻卷下沉。衝浪選手卻需要在這樣的過程里,僅憑雙腳在衝浪板上站起,並且最終逐浪前行。

衝浪是驚險的,是人類對身體極限追逐下所誕生的一項運動。

同時,那追風逐翼的快感也難以想像。

站穩的杭峰,再一次地感受到了,被海風拍打臉龐的感覺。

凜冽的海風吹走了臉上灼燒的烈日,額前的髮絲即便已經足夠短了,還是有着一種被壓的向後倒下的觸感。這是人類與海風的對抗!海浪儼然在這一刻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助力,腳踏無盡大海,狂野地沖向海島!

為什麼選擇這個浪?

杭峰很難解釋清楚。

比起去分析,他的身體更能敏銳地捕捉流淌在海面下暗涌的力量。

像是一個時間的節點,兇猛的海流在某一刻會變得小一點,因而也顯得溫柔而平緩。

這正是應付「瘋狗浪」唯一的出路。

杭峰踏着浪,目視前方,很明顯腳下的海浪比前面的浪形成的要晚上一點,他這邊才剛剛翻卷出白色的浪刃,前面的海浪已經達到了最盛,像是拔刀出鞘的利器被武林高手揮舞著,讓人覺得鋒利無匹,內勁十足。

相比起來,杭峰腳下的這個浪實在太溫柔了。

猶如女子揮出的劍。

難道衝浪選手選擇海浪的時候,不應該選擇最大的浪嗎?

最大的海浪才能將選手送到更高處,才有更多的餘地完成漂亮的衝浪動作。

大舞台和小舞台的比較,自然是大舞台更勝。

杭峰是選擇錯了?

當然沒有。

杭峰的身體被推的更高,一點點地逼近前面那個浪的高度,就在讓人覺得有幾分後勁不足的時候,前面的那浪的浪尖,突然就整個朝下捲去。

又猛又急,過於強烈的海流將海浪擠壓拉長,卻忽略了萬物的堅韌極限,薄利的浪刃無法承受大氣的壓力,哀鳴一聲,驟然斷裂,翻卷而下。

若是此刻這浪下面有人,必然會被卷下的浪劈頭蓋臉,整個拍到海里去。

「亂風浪」所形成的翻卷,不是「管狀浪」的浪卷,而是瘋狗的獠牙,能把人吞噬殆盡。

第八個浪就這麼平白矮了一截。

和它前面的幾個浪消失的幾乎一模一樣。

只剩下不足杭峰腳下浪的二分之一,有氣無力的向前推動。

杭峰站在這第九個浪上,成為了當下海面上最高的存在,前面再也沒有什麼能夠遮擋住他的前路。

杭峰順着海浪的脈絡,調轉板頭的方向,在浪壁上滑行。

這是一個準備的動作,代表他的技巧動作即將來臨。

他要做什麼?

8字旋?還是弧形旋?

或許是這兩個動作的組合吧,畢竟隨着比賽的進展越來越深,適應了賽場節奏的選手也開始不斷放開手腳進行更多

的嘗試。

種子選手的挑戰,更是讓人非常期待……

不不不。

比起接下來杭峰要做的動作,真正讓人心焦的難道不是腳下這個浪的「審判」,什麼時候降臨嗎?

會斷的吧?

一定會被風削的又尖又利,從杭峰的背後捅個對穿,癲狂笑着將人深深的埋葬在大海里。

今天的浪太糟糕了!

該死的觀察員!

還有裁判!為什麼不宣佈暫停比賽?難道真的要有人出了事才幡然醒悟嗎?

杭峰,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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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限大佬一心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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