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第17章 第 17 章

顧臨野捻了下酥麻的指尖,「你是貓么,怎麼還咬人。」

「你才是貓。」

江吟溪臉頰微紅,剛才他吃糖吃的太快,似乎不小心咬到了顧臨野。

他扭過頭,小聲嘟囔:「你快走吧。」

顧臨野走的時候,校服口袋裏忽然掉下來一張傳單。

花花綠綠的傳單躺在水泥地板。

江吟溪蹲下身,好奇地把傳單撿起來。

看到傳單上的字,江吟溪身體僵住,寒意從心底竄上來。

傳單上寫着【想不花一分力氣輕鬆賺錢嗎?想簡簡單單月入兩萬嗎?】

【年輕人,來賣血吧!賣血一次就能狂賺兩百元錢,賣腎一次就能狂賺兩萬塊錢,下一個世界首富非你莫屬!快撥打我們的熱線110xxx】

江吟溪拿着傳單的手有些發抖,心臟沉甸甸的讓他喘不過氣。

顧臨野是打算去賣血賣腎嗎?

難道是家裏出意外了嗎?還是因為高利貸?

江吟溪攥緊傳單。

如果直接去問顧臨野,肯定什麼都問不出來,只能旁敲側擊。

看到正在吃雪糕的易宏遠,易宏遠是顧臨野的好兄弟,應該對顧臨野比較了解。

江吟溪朝他走過去。

「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

易宏遠快樂地吃着雪糕,「什麼問題啊,江神你直接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知道顧臨野的家庭環境是什麼樣的嗎?」

易宏遠頓時像被掐住脖子的雞,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說:「啊這我也不太清楚,江神你還是去問別人吧。」

江吟溪拿出兩張百元大鈔,淡淡道:「這是報酬。」

易宏遠眼睛瞬間直了,吞了下口水,「江神,我不是那種喜歡錢的人。金錢誘惑對我來說不管用。」

江吟溪又拿出五張百元大鈔,聲線清冷:「現在夠了嗎?」

易宏遠徹底給土豪爸爸跪了,顫着手接過七百塊錢:「爹,您就是我親爹。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吟溪疑惑道:「顧臨野的爸爸為什麼會欠下高利貸?」

易宏遠嘆了口氣,「野哥他爸是賭鬼,經常去賭博打牌,家裏的錢都被他爸偷光了,後面更是欠下高利貸。他爸每次賭博輸了錢就打他們母子,野哥小時候不知道挨了多少頓打,有次被打的命差點都沒了。」

江吟溪心臟瀰漫開酸澀,垂下眼睫輕聲問:「他媽媽呢?」

易宏遠唉聲嘆氣:「野哥媽媽生了重病,一個月光藥物開支就要至少兩三千,他妹妹快要上幼兒園了,上幼兒園也要錢。野哥要賺錢給他媽媽買葯,還要供他妹妹上學,還有他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樁樁件件都需要錢來維持。」

「我們窮人活的都不容易,野哥比我還要難一萬倍。如果我是野哥,恐怕早就被逼瘋了。」

聽到這麼凄慘的家庭環境,江吟溪心臟彷彿被針刺了一下,傳來酸脹刺痛感。

他不知道顧臨野活得這麼艱難。賭鬼爸爸,病重的媽媽,幼小的妹妹。光是活着,就已經需要拼盡全力。

怪不得顧臨野會去打.黑拳,甚至去賣血,可能是走投無路了。

「江神,你千萬別說是我告訴你的啊。野哥特別討厭別人議論他家裏的事情,被野哥知道了我絕對小命不保。」

江吟溪臉色微白,抿了下唇,「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野哥今晚要去夜色打工,你就不要攔着他了,讓他去賺錢吧。」

「夜色是什麼地方?他今晚又要去打架嗎?」

易宏遠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急忙捂住嘴瘋狂搖頭:「沒有沒有,你聽錯了,我什麼都沒說。」

下了晚自習。

顧臨野收拾好書包,臨走之前手賤地摸了摸江吟溪的腦袋。

「同桌,我有點事情先走了。你和易宏遠回宿舍吧,我今晚不回來了。」

江吟溪拍開顧臨野放在他頭頂的手,淺棕色瞳孔泛著光,「你不回來要去哪裏?你又要去打架賺錢嗎?」

他們已經是兄弟,有些事情沒必要再瞞着江吟溪。

顧臨野沉默了一會兒,承認道:「嗯。」

「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顧臨野震驚:「卧槽,你一個好學生去那種地方幹嘛?不許去。」

「你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

「那是夜店,什麼妖魔鬼怪都有。」

顧臨野暴躁地揉了把臉,「我去夜店是為了賺錢,你去是幹什麼?」

「我也是為了賺錢。」

「大少爺,別鬧了,那種地方太亂了,你真不能去。」

顧臨野背著書包急忙往外走,想儘快跑路。

江吟溪扔下碳素筆,踢開板凳急忙跟上去,「顧臨野,你給我站住!」

「你讓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多沒面子啊。」顧臨野加快腳步,飛速往前跑。

顧臨野身高腿長,跑的特別快,像是脫韁的野馬。

他追,他逃,他們都插翅難飛。

兩個人在樓道內飛奔逃竄,很快跑到教學樓外面。

江吟溪累得氣血上涌,心臟跳動的聲音重重敲擊著耳膜。

眼看顧臨野越跑越遠,遠的他根本追不上。

江吟溪氣喘吁吁地蹲在地上,捂住胸口喊道:「顧臨野,你能不能別跑了,我忽然心臟好疼!」

聽到這句話,顧臨野急忙剎住車,飛快往回跑。

他回到江吟溪面前,急忙蹲下身,「卧槽,同桌你沒事吧。你說你心臟不好還跑什麼跑,嫌自己命太長了么。」

顧臨野擔心道:「同桌,需要送你去校醫室嗎?同桌你怎麼不說話,是很難受嗎?」

心臟病突發的搶救時間只有黃金幾分鐘,錯過黃金救援時間段就完了。

顧臨野神色焦急,打算趕緊抱着人去醫務室。

忽然,江吟溪張開雙臂朝他撲過來。

顧臨野猝不及防被撲倒在地,他低頭看向江吟溪。江吟溪雙臂緊緊抱住他,像個樹瀨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少年桃花眼彎成月牙,笑吟吟道:「抓到你啦。」

顧臨野終於意識到他被騙了,「卧槽,江吟溪你幼不幼稚,竟然耍詐。」

這種行為確實挺幼稚的。

江吟溪臉色通紅地小聲反駁:「明明是你太笨了,兵不厭詐。」

「草,我還不是擔心你。」

看到江吟溪臉色紅潤的模樣,顧臨野暗自鬆了口氣。他被騙一次沒什麼,只要江吟溪真的沒事就好。這種謊言哪怕江吟溪說再多次,他每次依舊會被騙到,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江吟溪,你能不能別抱着我,你沒發現周圍人都在看咱倆嗎?」

看到周圍人好奇的目光,江吟溪臉色愈發紅,實在太丟臉了。

他悄悄將臉埋進顧臨野懷裏,只要別人看不見他的臉,丟臉的就只有顧臨野一個人。

江吟溪精緻眉眼泛起紅暈,悶悶地說:「你先答應我,你不要跑。」

小少爺力氣小,現在抱他倒是抱的挺緊的。

顧臨野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絕對不跑了。」

江吟溪鬆開手,還是拽著顧臨野的手臂不放。

兩個人終於從地上站起來。

摔在地上的時候,顧臨野在底下充當肉墊,後背的白襯衫已經變成了灰黑色,江吟溪身上一點土都沒沾。

江吟溪有潔癖:「你後背都是土,快拍一拍。」

「你幫我拍一下吧。」

江吟溪擰眉嫌棄:「我不要。」

看到江吟溪嫌棄的眼神,顧臨野氣笑了,「我後背變成這麼臟是誰的傑作啊。」

江吟溪往後退了一步,冷淡道:「不關我的事。」

顧臨野直接握住少年纖細的手腕,「不關你的事?」

江吟溪手腕被他禁錮住,整個人都動彈不得,「你放開我。」

顧臨野將少年的手按在臟襯衫上面,惡劣地用力蹭了蹭。

臟襯衫是灰黑色,上面沾著濕潤的泥土和粗糙的沙礫。

感受到掌心的沙礫觸感,江吟溪頭皮都要炸開,臉頰漲紅:「顧臨野你這個混蛋。」

顧臨野漆黑眼眸浮現出笑意,青澀冷感中帶着侵略性。

「同桌,你被我弄髒了。」

旁邊有喝可樂的女生路過,聽到這句話嘴裏的可樂差點噴出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果然只有直男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聽到這句奇奇怪怪的話,江吟溪雪白臉頰染上緋紅,狠狠踹了顧臨野一腳。

顧臨野疼得嘶了一聲,「同桌,你對其他人那麼溫柔,怎麼對我就這麼暴力。」

「活該,再讓你亂說話。」

江吟溪急忙掏出濕紙巾,將手心的沙礫擦乾淨。要不是時機不合適,他簡直想用冷水沖洗十幾遍,直到徹底乾淨為止。

江吟溪握緊顧臨野的手腕,怕顧臨野趁他沒有防備的時候直接跑了。顧臨野這個狗東西,真的能做出這種事情。

顧臨野盯着手腕處那隻白皙的指節。他的膚色是小麥色,江吟溪皮膚雪白。兩個人的手握在一起有明顯的色差。

手腕被江吟溪牽着,他還怎麼逃跑。

「我們兩個大男人手牽手像什麼話。」

江吟溪依舊握著顧臨野的手腕不放,疑惑道:「男生為什麼不能牽手?」

「因為只有gay才手牽手,我們兩個鋼鐵直男為什麼牽手,好奇怪啊。」

顧臨野眉梢微挑,隨口開了個玩笑,「同桌,你該不會對我有什麼想法吧。」

江吟溪冷淡驕矜:「我只是握着你的手腕,我沒有在和你牽手。」

「沒有牽手那你是在幹嘛?」

顧臨野脫口而出:「遛狗嗎?」

江吟溪唇角微揚,「看來你有比較清晰的自我認知。」

顧臨野懵了一下,「什麼自我認知?我是狗嗎?」

江吟溪輕笑:「嗯。」

顧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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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救贖了偏執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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