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路上

克魯戴斯和愛琳站在外面交談了好一會兒，在顧明的努力偷聽下，除了這件事情，他倒也沒有再聽到其他值得留意的內容。

不過光是災厄控制局控制着整個十三區的生殺大權，就足以讓顧明驚訝了：「還有這種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克魯戴斯操控著被他控制的人開口說道：「十三區的環境、資源等各種東西都和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別，除了人之外，不存在任何危險，卻被市政府和災厄控制局主動放棄，用來流放罪犯。」

「而且明面上看來除了十三區邊界周圍的巡邏隊伍外，根本沒有任何管理，這所謂的流放地別說和外面其他地方的監獄對標，就連普通市區都沒有這裏自由放縱。要說其中沒有什麼古怪沒人會信。」

說罷，他控制的另一個人送走了愛琳，然後回到車上，驅車朝着目的地駛去。

「災厄控制局將罪犯全部驅趕到十三區，而所有留在這裏的人都會死……」顧明回憶起自己曾經和災厄控制局的人打過的交道，雖然他被作為犯人被接待的不是很好，但不得不說，災厄控制局在他心中就是代表人類正義的存在，他很難相信在另一座城市同樣的組織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且不說那些罪不至死卻在不知不覺間被驅趕到這裏的一般罪犯，這裏甚至還存在着一些無辜的青年，光從那稚氣未脫的年齡就能看出來他們並非因為犯罪而來到這裏，而是因為生活在這裏所以才犯罪，也就是說，是災厄控制局製造了這個環境，導致了他們的不幸，而且還要將他們判為有罪並殺死。

「這真的是災厄控制局會做的事情嗎？至少我原來所在的城市沒有出現這種情況。他們想幹什麼？光是殺死罪犯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折，難道是為了向什麼東西獻祭？」這是和多種奇奇怪怪的宗教打過交道后的顧明覺得最有可能的情況，「但是，他們不是說是最不信仰神明的靈術師嗎？」

「我也沒能探查到最根本的原因。」克魯戴斯看着窗外的風景說道：「但不管怎樣，曾經就對於私自建立跨越城市通道的我在了解到這些后更是堅定了想法。而且我們現在距離達成這個目標也不遠了。」

「只要我們能離開這裏，這些都不是問題。讓愛琳盯着那些可能隱藏在十三區以及周圍、可能和這件事有關的災厄控制局的便衣執行官，不要在現在這種關鍵時候來打擾我們就行。」

顧明若有所思點了點頭，這座城市表現了太多的古怪之處，如果不是他忙着要返回新蒙市，他真的很想去探索一番。不過，就連三階靈術師也沒能辦到的事情，可以想像那些秘密被隱瞞得有多深，僅僅只有污染程度和奇奇怪怪的戰鬥工具能跟上靈術師步伐的顧明也只能想想。

他收回心思，將重心放到之後要接觸的終刻古章組織，回憶起了從克魯戴斯那裏要來的資料。

總的來說，終刻古章這個組織的發源有些奇特，在這個超凡力量來自神明污染、潛意識中對各路神明的信仰將無數人連接成一個個宗教組織的世界，除了擁有特別改造過的覺醒術式的災厄控制局外，靈術師組織都是以信仰神明為中心，就連曾經的顧明參與的永恆黑海，其中的每個靈術師也都有自己所信仰的神明。

但終刻古章卻不同，他們沒有信仰的神明，或者說，他們信仰的不是神明，這也是之前顧明詢問里特時他不知道的原因。正如他們組織的名字，那群人所信奉的是「古章」，

是流傳下來的殘缺古籍上書寫的文字。

「這就是迷霧交給里特的那個任務……這個組織之所以叫終刻古章就是因為他們所擁有的那份古籍。不過，如果古籍是被修改過的他們至今為止的行動不會出什麼問題嗎？而且，這麼重要的東西，有可能被人隨意擦除嗎？」

顧明思索著看向里特，他不知道那什麼迷霧是怎麼想的，竟然會把這個任務交給里特一個普通人去做。

此外，那些古籍上的文字擁有着某種神秘且強大的力量，最明顯的體現就是，它們可以讓終刻古章的覺醒術式不會被神明盯上，不會在悄無聲息之間變成某個神明的信徒，所以幾乎每一個終刻古章的靈術師身上污染度都相當低，他們的精神狀態安全平穩，幾乎不存在畸變的可能。

雖然擁有能讓人安全覺醒的力量，但他們卻並沒有憑此大力發展成員，反而還相當排外，裏面的所有成員無一不是他們親自派人去挑選並帶回總部的，不是他們選上的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那些古訓，克魯戴斯也沒有見過，他只是進行了隱蔽的監控和「裝備供給」等，最多也就在外圍和中圍偷偷操作，要控制靈術師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核心領域還是太難了。

幾年前開始，終刻古章的人就開始活躍了起來，怎麼招收成員，而是抓捕實驗用人，克魯戴斯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關注到了他們並試着入侵打探他們。他們沒有三階靈術師坐鎮，所以他耗費了一些時間滲透進去，最後感覺他們只是在進行血肉煉成、覺醒術式修改等的實驗。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穫，他偷學了一些終刻古章所掌握的術式，直到現在他發現那些術式讓他成功窺探到了屏障的一部分。

「我們要做的就是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進去找到我需要學習補全的術式，然後離開即可。因為我很早以前就滲透進去了，所以這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你跟過來根本毫無意義。」

顧明沒有搭理他，其實他當初想的只是怕克魯戴斯偷偷丟下自己跑了而已，結果沒想到克魯戴斯只是操控著兩個人和他們同行，自己不知道偷偷躲在哪裏，搞得顧明的行為就很無用。不過好在他還有另一個目的，那就是幫助里特完成任務。

車輛緩緩在路邊停下，四人下了車后，一名躲在旁邊偷偷觀察他們的人忽然神色一愣，然後平靜地走到車邊開車離開。

克魯戴斯的兩人朝着前面大步走去：「從這裏開始，我們直接步行過去就行了，他們的動向都在我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