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玉珠亮了
救下潘金江,純屬機緣巧合。
今日被安排了任務,李元很是上心,早早起來后,便和林瑩瑩告別,跑到了山下。
時辰尚早,不少人還在休息,鎮子十分冷清,無聊的李元跑到了碼頭,準備找鯉魚精問問情況,就剛好看見了潘金江落水的一幕。
當時情況危急,李元都準備下水救人了,沒想到鯉魚精趕了過來,一貓一魚協力合作,救下了潘金江。
離開潘金江,一路遠去,出了鎮子的範圍,一直沿著江邊奔跑的李元,來到了一塊半身露出江面的巨石之上。
李元跑來這裡,是因為鯉魚精游到了這裡來。
此處江岸滿是不規則的石塊,地勢陡峭,江岸往上,連著卧虎山,峭壁懸崖,十分險峻。
石塊犬牙交錯之間,有一個小水灣,鯉魚精正在其中休息。
小水灣位於李元站立巨石的后側,水深不過七八寸,清澈見底。
「喵喵喵喵...(小鯉魚,你沒事吧?)」站在巨石上,李元關心地問道。
往上遊了一點,魚鰭連著背部露出了水面,鯉魚精有點傷心地說道:「咕嚕咕嚕咕嚕...(嗚嗚嗚,貓貓!我的魚鱗掉了幾片,好醜啊!)」
李元也注意到了,鯉魚精身體靠近尾部的位置,缺了兩三片魚鱗,其他倒沒有什麼傷處。
對於鯉魚精的哭訴,李元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身子前傾一點,左爪撐著石頭,右爪探出,輕輕摸在了她的背上。
輕柔撫摸,又渡入了一些真氣,幫鯉魚精恢復元氣。
「喵喵喵喵...(小鯉魚,沒事的。鱗片過兩天就會重新長出來。)」
李元的真氣讓鯉魚精感覺很舒服,她主動從水中蹦了起來,身子輕輕貼了貼李元還沒收回的右爪。
重新落入水中,幾點水花濺在了李元身上,鯉魚精喜歡地說道:「咕嚕咕嚕咕嚕...(貓貓你真好,我喜歡貓貓!)」
爪子重新前伸,放進水中,又拍了拍鯉魚精身子側面,李元回道:「喵喵喵...(貓貓也喜歡小鯉魚!)」
「咕嚕咕嚕...(嘻嘻嘻!)」
銀鈴般的笑聲響起,鯉魚精繞著李元的右爪,歡快地轉起了圈。
右爪收回,甩了甩上面的水珠,確認鯉魚精沒事,今天還有任務的李元,準備好好叮囑一番,就告別離開。
「喵喵喵...(小鯉魚,這兩天你就在這附近待著,不要靠近碼頭,那邊的醜八怪越來越凶了,你過去很危險。)」
「咕嚕咕嚕咕嚕...(貓貓也不要去,等我吃月亮,長大了,打跑他們。)」
「喵喵喵喵...(我找了道士去打他們,過兩天他們就沒了。)」
「咕嚕咕嚕咕嚕...(貓貓,道士是什麼啊!好厲害啊!)」
想了想該怎麼形容,李元盡量用鯉魚精能聽懂的話,講了出來。
「喵喵喵喵...(道士就是吃月亮的人,我找的那個道士,吃了很久很久的月亮,可厲害了。)」
聽見李元的話,鯉魚精哇的一聲,用崇拜的目光看向了他。
「咕嚕咕嚕咕嚕...(貓貓好厲害啊!)」
「喵喵喵...(哈哈哈!也沒有啦!)」
「咕嚕咕嚕咕嚕...(貓貓厲害!貓貓厲害!喜歡貓貓!)」
「喵喵喵...(小鯉魚,我要跟道士去打醜八怪了,你好好待在這裡,打完醜八怪,我就來看你。)」
對著李元,鯉魚精聽話地點了點頭,「咕嚕咕嚕...(我等貓貓,貓貓要小心!)」
「喵喵喵...(小鯉魚再見!)」
「咕嚕咕嚕...(貓貓再見!)」
告別之後,李元跳著石塊,在鯉魚精不舍的注視下,逐漸走遠。
太陽剛剛升起,陽光穿過清晨的薄霧,溫柔地灑在地上,溫暖著萬物。
天剛亮了沒多久,鎮子已經熱鬧了起來,人們為了生計,已經開始新一天的勞作。
當李元走到濱江街,發現潘氏漁鋪像往常一樣,已經開門了。
潘金江換了一身衣服,正在店鋪里擺放著物件,完全看不出剛剛才遇見了水鬼的樣子。
生活就是這樣,無論遇見了什麼困難,只要還活著,總要繼續過下去,更別說他還有妻子和女兒要照顧。
女兒丫丫坐在店鋪口上的一個小竹凳上,手裡拿著一塊白色的米糕,小口小口地吃著。
丫丫看見了李元,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把自己的米糕扯下了一小快,朝著李元舉起,不斷搖晃。
「貓貓吃!」
正搬著東西的潘金江聽見了女兒的聲音,扭頭看向了店鋪門口。
看見是李元,臉上露出了笑容,放下了手裡的東西,快步走到了門口。
「貓...」本來想稱呼李元貓仙,但看著街道上過往的人群,又改口道,「小黑,要吃東西嗎?」
早上下山沒吃早飯,肚子的確餓了,李元沒有客氣,點了點頭。
「喵!」
「等著啊!」笑著說道,潘金江轉身走回了店裡。
從水池裡撈出了一條三花江里罕見的桂魚,在案板上處理乾淨,潘金江提著魚,走進了內屋。
過了大約七八分鐘,潘金江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桂魚面走了出來。
將桂魚面放在了店鋪前的台階靠邊的地方,潘金江對著李元說道:「小黑,湯很燙,你小心吃。」
又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李元跳上了台階,走到了桂魚面的旁邊。
魚湯鮮美的味道進入鼻腔,李元食慾大動,腦袋低下,慢慢地吃了起來。
美滋滋地享用了早餐,心情舒暢的李元,開始了自己的遊街。
從濱江街靠近碼頭的位置出發,一路向前,李元走到了街道另一邊的盡頭。
鎮子盡頭有個大宅院,宅子裡面李元沒有進過,不知道景色如何。
這個宅子是潘氏一族主家的屋子。
三花鎮的鎮民大多姓潘,都是一個宗族出來,故而主家在鎮子上很有威望。
昨天李元找線索的時候,一直都是在靠近江邊的方位搜尋,倒是沒有來過這裡。
今日帶著玉珠,李元準備繞著宅子搜尋一圈。
以宅子大門為起點,李元繞著圍牆,向前走著,同時也開啟了自己的天賦神通。
走到宅子西南角,李元停了下來,低頭看向脖子下方,老道士給的玉珠此刻亮了起來。
這個方位,是潘家的學堂,李元聽見了孩子讀書的聲音,聽見了夫子的訓導聲,卻沒有聽見什麼不對。
面露疑惑之色,李元跳上了圍牆,瞭望院中景色。
院里有假山綠植,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彎彎繞繞,連通了院子深處的一棟木屋。
木屋修的挺大,約莫200來平,門口上方掛著學舍二字。
透過打開的窗戶,李元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十來個學童正端坐在裡面,朗誦經書。
有位夫子,應該已到中年,看不出具體年歲,頭戴素青色方正巾帽,身著灰白色鑲黑邊寬薄衣衫,正拿著戒尺在屋中巡走。
「難道是他?」
想到那晚水鬼提到的書生,李元不確定地在心中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