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傻狗,臘月

284傻狗,臘月

狩獵在1986正文卷284傻狗,臘月大草原上的遮擋物很少,風確實要大很多。

不過夾雜着濃濃青草香的風吹在臉上,深呼吸一口氣確實非常舒服。

「昨晚睡的還好嗎?」

眾人站在茶壺旁邊喝着奶茶,抬頭就是藍天白雲,遼闊壯美。

「挺好的啊,這天真藍,美的像是一幅畫一樣真漂亮啊。」

王遠喝完一杯后又續上一杯,草原人不喜歡拘謹,扭捏,更喜歡豪邁,豁達,想多喝奶茶直接開口要就可以了——喝的多一點主人家也很高興,覺的自己家的奶茶做的好喝得到了認同。

當然豪邁不是腦袋缺根筋,要是鍋里沒奶茶了就不要再要了,再煮一鍋也挺麻煩的。

顏強是養殖合作社駐hlbe的負責人,與hlbe大大小小的數百家牧場都有合作,平時很忙,所以吃了早飯後他就來和王遠告辭了。

「既然有工作要忙那就去做吧,我們要在這待個十天半月的,要是天天守着我那工作就做不了了。」

「好嘞,那我走了啊,忙完了我再回來。」

考慮到王遠可能要用車用人的,所以顏強和三個員工開了兩輛越野車離開,剩下的越野車和員工留給王遠使用。

吃了飯後眾人騎着馬帶着牧羊犬去放羊,羊群在中間走,牧羊人騎着馬分散在周圍,噠噠噠~馬兒以一種勻速但略顯悠閑的姿態慢慢往前走。

王遠,李艷,李萍各騎一匹馬。

王遠的馬上還有老二,老三兩個小傢伙,大女兒小亭子則是騎在李艷的馬上。

卡察卡察~

李萍戴着寬沿大帽子,拿着相機拍拍藍天白雲,拍拍大草原,拍拍波光粼粼的河流,玩兒的不亦樂乎。

「嘔~」

馬兒離的羊群有點兒近了,李萍瞬間像是要吐一樣乾嘔了兩下,趕緊拉着馬兒韁繩騎遠一點:

「羊騷味好大啊,我還是離遠一點兒吧。」

「哈哈哈,羊多了就是這樣的。」

到了目標草場后王遠他們直接下了馬,曬著陽光牽着馬兒走在波光粼粼的小河邊,花香陣陣,別提多享受了。

「魚魚魚!」

小亭子看到河水裏邊兒的魚了,興奮的直蹦高,趕緊跑回來拉扯王遠的袖子:

「爸爸,魚!河裏有魚!」

「河裏有魚很正常啊。」

眾人向著河水走了幾步,嚯,魚確實多,一條條10厘米長的小鯉魚一群群的幾在河邊兒,啪啪啪~簡直是炸了河了。

眾人的視線向遠處看去,水深一點的地方還有一些半米多長的大魚在遊動着,嵴背黑黑的,輕輕甩動着尾巴。

「媽耶!咋這麼多魚啊?」

李萍趕緊舉起照相機,卡察~給魚群拍張相片。

王遠和李艷的反應還好一點,三個小傢伙的反應就大了,覺的非常不可思議。

「我小時候咱老家的河裏也是這麼多魚啊,別說是河了,一些溝溝坎坎的地方也全是魚啊,一條條好幾斤沉的大鱖魚可好了,白送人都沒人吃……」

李艷有些懷念小時候的日子,那時候雖然窮,但是家家戶戶都差不多所以也沒啥心裏不平衡的。

「現在野生鱖魚可貴了。」

李萍都囔了一句,王遠笑了笑沒搭話,這還沒到最貴的時候呢,以後野生鱖魚會越來越貴。

傍晚的時候眾人驅趕着羊群回家,烏日娜太太和一幫牧民的老婆已經開始準備晚飯。

大家一直都是吃大鍋飯的,邊做飯邊閑聊,燃燒的干牛糞冒出縷縷煙霧。

也不用着急忙慌的,飯嘛慢慢做就行,就像是太陽慢慢悠悠的落到了地平線以下一樣。

晚上吃着手把羊肉,王遠突然想起什麼,對小蘇合道:

「狗子額不齊呢?我說總感覺少點兒什麼呢,原來是沒見着額不齊。」

「額不齊」是一條狗,非常好的頭狗,聰明,力氣大,聽話,跑的快,是狼和狗交配後生下的串兒。

「額不齊……唉,這條狗廢了。」小蘇合連連嘆氣,瞬間王遠的心咯噔一下子。

味同嚼蠟的吃完了飯,王遠在小蘇合的帶領下往西北方向走,在一個沒有門的放木頭的倉房子裏邊兒看到了額不齊。

「哼哼唧唧~」

額不齊還是那麼高大,但是身上的肉卻是不多了,骨瘦嶙峋的,並且原來油光水滑宛如綢緞一樣的毛髮現在都斑斑癩癩的。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左前爪子消失了,只剩下一段光禿禿的狗腿肘兒了。

它疑惑的看了王遠幾秒,很快想起他是誰了立馬開心的搖著大尾巴,直挺的狗耳朵也抿了起來。

「還認的我啊!?嘿,我們也是老朋友了,你咋變的這麼慘了?」

王遠心疼的想過去摸摸它的狗頭,小蘇合卻一把拉住了王遠的袖子:

「小遠別過去!自從失去了一隻爪子額不齊就性情大變了,靠近了小心他咬你一口……之前就咬了我的腿肚子一口,讓我把他打了個半死拴起來了,嘿,越拴越狠……」

「沒事兒的。」

王遠還是靠近了額不齊,摸摸後者髒兮兮的狗頭,額不齊閉着眼睛滿臉享受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尖兒。

他似乎是想起了幾年前和王遠他們並肩與狼群戰鬥的場景。

小蘇合嘆口氣,現在牧場的狗子很多了,其中不乏優秀的好狗,他也覺的自己對額不齊的關注確實少了。

不過想到額不齊敢咬他,他又覺的自己沒做錯什麼,沒打死他剝皮吃肉就算是開恩了:

「假如額不齊的爪子沒斷他也不行了,這麼多年了,老了,也跑不怎麼動了。」

「他的爪子怎麼斷的!?」

「哦,讓一頭狼王咬斷的,那一回是有一小群羊跑丟了,急死我了。

天都黑了不過我想着萬一能找到呢?一群羊可是值不少錢呢,關鍵是放羊去最後把羊放丟了,我丟不起那個人啊……那十幾頭羊是找到了,不過狼群也圍上來了。」

小蘇合雙目無神的看着斷了一根爪子的狗子額不齊,又想起了當時的恐怖場景,漆黑的大草原上唯一的光源就是他手裏的火把,雖然有步槍,但是子彈數量有限。

並且野狼的數量太多了,全都冒着綠光,那種瀕臨死亡的壓迫感,想想很可能被野狼分屍的恐懼感現在還經常讓他在半夜驚醒。

死亡可能不可怕,關鍵是死亡之前,意識到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恐懼太大了。

小蘇合點了一根煙,講述起當時的場景來嘴唇還有點兒發抖:

「當時我腦袋裏就一個想法,開槍趕緊開槍,一定要活着回去……幸好額不齊咬死了狼王,要不然啊我早就重新投胎去了。」

「嗯,額不齊咬你可能也是誤傷,你覺的呢?」

王遠抬頭看了小蘇合一眼,後者點點頭也算是認可王遠的話,不過還是一梗脖子:

「反正它是咬我了,沒打死它算是輕的了。」

說完一句話后他的語氣又緩和起來,嘆氣道:

「一條廢狗也沒啥用了,就把它拴在這兒吧省的咬着別人,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他的,有時間會給他整點兒肉吃的。」

對年輕力壯的狗子喜歡的不得了,同樣的一條狗,等老了或傷殘了,就扔一邊兒不咋管了,王遠自己有點接受不了這種做法,覺的太過無情,太過現實了。

況且小蘇合家現在並不貧窮本可以讓額不齊過的更好一點,至少不要總拴着它。

獵狗嚮往自由,天天拴着它簡直是遭罪。

不過王遠也沒有出言指責小蘇合,而是道:

「要不把額不齊給我吧?雖然少了一根爪子,不過家裏來生人了叫兩聲還是沒問題的能簡單的看家護院就行。咋樣?」

「你想要?那就整去吧。」

小蘇合覺的狗子跟着王遠應該也過不差,便答應了。

轉天。

王遠把額不齊抱上了一輛越野車,一個養殖合作社的員工自己當司機,把他們一起載去了城市,再回來的時候額不齊就消失了。

「狗呢?」李艷好奇的問道。

「有人會把它送到林都我的一個朋友家裏,先在他那養幾天,等咱們回林都了我再把它接回家。」

趕了不遠的路渴的很,王遠端了一大碗水直接一口氣喝乾了。

其實狗子額不齊已經被他收進空間裏邊兒了,正好和他從俄國帶回來的那條二哈狗作伴。

空間內。

十畝左右的空間土地被王遠打理的井井有條,果園,農田,魚塘,茅草房,涼亭,十字路等等應有盡有。

一些飛龍,野兔,沙半雞跑來跑去的頗為熱鬧,東邊兒的魚塘旁邊還圈了個鹿圈,幾頭鹿在裏面自在的生活着。

「汪汪~」

二哈狗已經長成成年大狗了,耳長體高爪子大,神氣的很,它蹦蹦跳跳的來到額不齊身邊兒還想收個小弟,結果額不齊張嘴直接咬住了它的脖子,一帶一摔直接把二哈狗摁在了地上。

「嗷嗚嗷嗚嗷嗚~」

二哈狗被嚇尿了,慘叫着還以為要死了呢,不過額不齊收著牙呢,並沒有真咬它,等它鬆了嘴后二哈狗連忙躲的遠遠的,趴在橘子樹南邊兒的西瓜地里小心觀察額不齊,真的是進來一隻厲害的傢伙。

額不齊看不上這種慫狗,扭頭去池塘邊喝水去了,看看跑來跑去的飛龍,野兔等等,它感覺自己應該也餓不著。

……

拋開額不齊這個小插曲,王遠他們一家在草原上的生活還是非常自在的。

這天草原上下了一場暴雨,嘩啦啦的大雨點子打在蒙古包上,大半夜的把人驚醒。

李艷有些驚慌,像是一隻護著小雞崽的老母雞似的趕緊抱緊三個小傢伙:

「小遠,蒙古包不會漏雨吧?你聽,刮大風呢。」

「放心吧沒事兒的。」

轟隆隆~

雷聲大作,狂風怒號,嘩啦啦的雨水越下越大,雖然雨水是沒能進來但是那股涼氣兒卻是透了進來,李萍雖然自己也冷,但還是把多餘的一床被子攏在李艷周圍。

「姐你別坐着了,躺下吧,三個小傢伙你們也躺下,我給你們蓋好被子。真冷啊~和到了冬天似的。」

蒙古包內只有一盞昏暗的煤油燈,空氣很冷,眾人也沒說話似乎有點壓抑。

不一會兒。

王遠的呼嚕聲冷不丁的響起來了,呼嚕呼嚕~瞬間壓抑的氣氛消失了,李艷笑着對李萍道:

「看你姐夫哦,天上就是下刀子他也能睡的很香啊,咱在這兒擔心的睡不着覺啊,人家都打上呼嚕了。」

李萍也抿嘴笑了。

突然。

睡着的王遠醒了,原來是老三揪了他的耳朵。

「爸爸,別打呼嚕了。」

「呼~我沒打呼嚕啊,你們怎麼不睡覺啊?快睡覺吧天兒不早了,外邊兒下大雨正適合睡覺。」

王遠翻了個身就要繼續睡,李艷卻說話了:

「你就不擔心雨水流進來啊?還睡的著?」

「有啥好擔心的啊,這不還沒流進來呢嘛,睡吧快睡吧啥也不用想,水要是流進來了咱就去其他的蒙古包。」

王遠很快又睡了過去,李艷笑了一下也感覺自己之所以經常煩惱,就是想的太多。

「算了啥也不想了,聽你姐夫的,睡覺!」

熄了煤油燈,她們也很快睡了過去。

王遠他們住的蒙古包地勢高,雨水一晚上也沒能進來,第二天一早走出蒙古包,天空徹底放晴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顏強開着越野車過來了,鞋,褲子,衣服袖子上有不少污泥,原來他昨天下午開車往牧場趕,但是車在半路上壞了,又趕上大雨,只能在車裏熬了一晚上。

「老遭罪了啊,大草原上就一輛車陷在那兒,又下大雨又是夜裏的,我還總感覺聽見有狼在周圍叫喚……我抱着槍在車裏坐了一晚上,5包半的煙全讓我抽完了!」

顏強瞪着倆大眼,眼睛裏滿是血絲。

李艷好奇他的車是咋修好的,原來是合作社的另一輛車路過發現了他,那個司機會修車。

「好了,你快睡覺去吧,我們要逮旱獺去了。」

肥都都,圓滾滾的旱獺可是成群結隊的,破壞草原的能力非常強,多逮一逮也算是為民除害了,況且旱獺皮還能做帽子。

王遠他們一直在大草原玩了半個月。

回到王家屯兒后,他找個機會把額不齊,二哈狗都從空間中放出來帶回了家。

二哈狗剛在家裏待了半天,李艷就驚呆了:「媽呀,怎麼這狗這麼傻啊!?」

「哈哈哈,誰傻啊,它聰明著呢。」王遠正在給小猞猁喂肉吃呢,瞬間笑瘋了。

時間流逝,轉眼就到了1995年臘月,馬上就要到1996年了,這天早上,天空飄着鵝毛大雪呢,有半年沒見面兒的沉二雷登門了。

「王遠在家不!?我給你提來好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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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獵在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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