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程子墨被他的笑容感染了,也跟著笑彎了眼睛，道：「及時，太及時了。」
他們這邊正沉浸在小別勝新婚的甜蜜中，秦峰的聲音卻插了進來,「子墨,你沒事吧？」
程子墨心裡暗道糟糕,剛想說什麼,就見秦峰已經差不多解決了他那邊的喪屍,一路小跑地到了他們跟前，「伯母沒事吧？」
「沒事沒事。」程子墨擺擺手,連忙道,「你要不要去看看顏素那邊情況怎麼樣了？」
「我這邊也好了。」顏素也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她手裡果然拿著一支筆,而她身後的喪屍們都被一張巨大的鐵網給困住了，顏俊正在用火去燒。
楚升看著秦峰，挑眉道：「這位是？」
秦峰剛張嘴想回答，程子墨就立刻搶過了話頭,說道：「這是我爸爸戰友的兒子,之前一直在部隊待著，我見過兩三面,不是很熟。」
「哦對了。」程子墨又指了指顏素,道,「這位是他的未婚妻……或者女朋友，哎呀,真的不太熟,不是很了解他們的情況……不過我父母之前一直是秦峰在幫忙照顧。」
楚升看了程子墨一眼,見她一臉真誠,就知道她絕對沒說真話。但楚升也不想當眾揭穿她的小心思，因此就這麼默默地看著她。
程子墨被楚升看得越來越心虛，正想著還能怎麼糊弄過去，李邵柔卻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後，頗為猶豫地問道：「子墨……這位是？」
完了，她的計劃全都被打亂了！
程子墨心理壓力倍增，她原本想先給她父母打個預防針，再把楚升介紹給他們，但沒想到中間竟然又發生了這麼多意外。難道這是老天爺對於她拖延症的懲罰嗎……
程子墨深呼吸了好幾下，才鼓足勇氣，說道：「媽，這是我男朋友。」
此話一出，李邵柔和程瑞博的表情都有些精彩。
楚升則作出了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熱情地同他們自我介紹：「伯父伯母好，我叫楚升，是墨墨的男朋友，現在是……S級玩家。」
這回就連程子墨都驚了一下，楚升回頭看了她一眼，兩人交換了個眼神。程子墨知道他的意思是稍後會跟自己解釋，但心裡還是止不住的好奇。
「S級？」顏俊訝異道，「竟然真的有S級嗎？我除了在系統消息里，就還沒見過真實的S級呢。」
楚升拿出了自己的徽章，上面果然寫了個飄逸的「S」，而且他的徽章甚至比程子墨他們的還要大一些。
「兄弟，你做了什麼，才升的S級？」自從知道了楚升和程子墨的關係，顏俊的情緒高漲了不少，言辭間也增了許多親切。
「說來話長。」楚升看上去似乎並不想多做解釋，他直接道，「我們和同伴約好了去存放特效藥的大樓，你們要同去嗎？」
「當然要。」顏俊說著，還拍了拍秦峰的肩膀，道，「是吧阿峰？」
秦峰點了點頭，道：「嗯，想要完成任務就必須得過去。」
楚升便道：「那我們組成一隊吧，S級組隊沒有人數限制，我們成一隊也方便行事。」
其他人自然沒有異議。精疲力盡地打了一晚上喪屍，眾人都沒什麼交流的意思，只是簡單認識了一下之後，就紛紛進了帳篷準備休息。
李邵柔本想叫程子墨一起，卻見程子墨正低聲和楚升說著什麼。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打擾，安靜地和丈夫一起回了房間。
……
程子墨跟著楚升進了房間，不等他發問，就主動出擊道：「對了，你之前說見面后要跟我說一件事，是什麼？」
楚升挑了挑眉，卻也順著她的話，說道：「我喝了孟婆湯之後，想起了許多事情。」
程子墨「呀」了一聲，道：「原來系統說那碗孟婆湯有特殊效果，指的就是這個啊。普通孟婆湯是讓人遺忘前塵往事，特製孟婆湯就是能讓人想起來？之前我怎麼沒想到這點！」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楚升接著說道，「我想起來的，是我的過去。準確的說，是我作為人類的過去。」
程子墨怔愣地看著楚升，似是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楚升深吸一口氣，道，「所有的BOSS，都曾經是人類，而且是被系統評級為S級的人類。」
「怎麼會這樣？」程子墨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楚升。「所以，你一直都是人，只不過失去了記憶，以為自己是BOSS？」
「對。」楚升道，「主腦、赭筠他們就是早就找回了自己記憶的人，所以他們才會知道那麼多事情。但找回記憶后，我們卻不能告知其他BOSS這件事，系統下了禁制，我們無法開口。如果關卡BOSS沒能在遊戲過程中找回自己的記憶，最終就會被評為D等級，等遊戲結束后一樣會被抹殺。」
「竟然還有這樣的設定……」程子墨感嘆道，「那主腦和赭筠又是怎麼恢復記憶的？他們也去了孟婆那一關？」
楚升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每個BOSS恢復記憶的方式都不一樣，他們應該是有自己的辦法。系統其實給了BOSS很大的許可權，如果是以想起自己是誰為目的的話，系統有時候還會幫上一把，就像我們經歷的孟婆一樣。」
程子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疑惑道，「那你說這個系統到底想幹嘛？它把我們都卷進了這個遊戲，給了那麼多生死攸關的考驗，但似乎並不想要我們的命，甚至有時候還在幫我們……那他整這一出到底圖什麼？閑得無聊嗎？」
「人類篩選計劃。」楚升低聲重複了下遊戲的名字，「也許，系統真的只是想篩選我們，並沒有打算消滅人類。就像我們之前說的，它如果想滅掉我們，根本用不著這麼費勁。」
「那篩選的標準呢？」
「人品、道德、能力……任何一種都有可能。」楚升道，「也有可能是這所有的一切混合起來，形成了一套複雜的評分機制。」
程子墨點了點頭，目前來看，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好了，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事情。」楚升看著程子墨，頓了頓才道，「你呢？你不是也說有件事要告訴我嗎？」
程子墨：「……」靠，忘了這件事了。
「呃……」程子墨一個音拖了老長，也沒想好該怎麼開口，最終她還是長嘆了口氣，把她和秦峰之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楚升。
楚升高深莫測地看著她，半晌，才冷笑一聲，道：「很好，我告訴你我們可以毫無後顧之憂地在一起，然後你告訴我你找到了你的未婚夫。」
程子墨：「……我真跟他不熟，而且他也有了自己喜歡的人。說什麼未婚夫，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不興包辦婚姻那一套了。」
「那你這麼心虛做什麼？」楚升反問。
程子墨：「……」醋王的醋罈子打翻了，她除了哄，還能怎麼辦？
……
程子墨跟楚升說了一晚上好話，最後說到自己都困了，也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總之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早上四點多了。
她和楚升和衣躺在床上，兩人中間隔了大概十厘米所有的距離。程子墨看著楚升近在咫尺的臉，忍不住想起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也這樣睡在一起過。那時候她還很不情願，直到後來知道了楚升是BOSS，以為他只是一堆數據后，才毫無顧忌地和他睡在一起。
沒想到兜兜轉轉，楚升又變回了人類。
程子墨想起這件事，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向上揚。真好啊，她這場「網戀」終於算是奔現成功了。
但他們兩個雖然只是很純潔地睡了一晚，可叫別人看見的話終歸是不太好的。更何況程子墨的父母就在隔壁住著，她也不敢太過放肆。
幸好現在時間還早，只要偷偷溜回自己的房間就行。
這麼想著，程子墨便下了床，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才躡手躡腳往外走。關門的時候她極其小心，儘力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但偏偏在這時，她右邊忽然傳來開門聲，她下意識地看過去，就發現李邵柔走了出來。
完了。程子墨在心裡暗道不好，她媽媽向來起得很早。
沒想到她做了二十幾年的乖乖女，竟然在這個時候人設崩塌，而且簡直辯無可辯！
「媽，我昨晚落了點東西在這裡，剛剛過來拿的。」程子墨腦子轉的飛快，扯的謊卻不那麼高明。
李邵柔看著她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以及衣服上的睡痕就知道程子墨昨晚一定就是在這裡過的夜，頓時就黑了臉色，連帶著對楚升的印象也降了不少。
「趕緊回去。」李邵柔低聲道，「像什麼樣子。」
程子墨如蒙大赦，立刻頭也不回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走廊里只剩下黑著臉的李邵柔，面色不善地盯著楚升的房門，不知在想些什麼。
至於楚升在未來岳母心裡的印象分……升哥永遠是牛逼的，就讓升哥自己去想辦法吧。
程子墨蝸牛似的把頭蒙在被子里，心安理得地睡起了回籠覺。
……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