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43章

第43章 第43章

懷玉發熱到半夜,就連用冰涼的河水敷臉也無濟於事。

直到丑時,薛諶尋到一個醫館,才讓她吃下了治風寒的葯。

「夫人除了風寒之外,還有晝夜奔波有些過勞。」郎中看着已經睡下的懷玉,朝着薛諶微微鞠躬,「不過我在風寒葯中加了一味葯,喝幾日便無大礙。」

但其實懷玉和氣其他人經歷的事情跟其他也沒什麼不同,只是因為懷玉嬌生慣養,雖然嘴上沒說什麼,身體已經做出了反應。

「這可怎麼辦?薛公子。」淙淙從榻旁起身,一臉擔憂地看着懷玉,等了一會才將視線轉向薛諶,「夫人可要在這裏休息幾日?可這裏不是還在是曲州……」

「嗯。」薛諶沒有反駁,當下也沒有同意。如果要讓懷玉完全康復,那必然是要休整個幾天,但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一開始在喬川縣的時候,左右就有人報官,讓他們馬不停蹄地逃走。

現在在曲州,不在乎有相同的情況出現。

「先這樣吧。」薛諶思考了一陣子,讓淙淙叫來了虞烈,交代了他們一些事情,還是決定在葯管中休息。

待他們走後,薛諶坐在小榻前,看着熟睡的懷玉,沒有吵醒她,只是默默等待這位身嬌體弱的公主從暈暈沉沉中醒來,這時他的眼睛才有了些微光,像是等待中的黑犬,「好些了嗎?」

懷玉也敏感地捕捉到了這點,她覺得薛諶也要在榻旁邊睡著了,都是因為她的醒來,他也隨之蘇醒,她曾經在宮中是養寵物的,雖然寵物們總是麻麻煩煩,但如果你看他們一眼,而他們的眼睛就像發着光一樣,晃蕩著尾巴朝你衝過來。

她不想把薛諶比作鳥獸,她感覺到身乏體疲,只想趕緊靠在他懷裏,跟他吐露下自己有多可憐,來博得他的關心。

於是乎她也這麼做了——不如說是身體早一步對此做出選擇,她伸出胳膊,勾住他的小臂,搖搖他的袖口,「我好難受啊,薛諶。」

「啊,那你想吃什麼?」薛諶早就知道了她那點小心思。

懷玉蒼白的面孔上出現了笑容,她嘿嘿一樂,把頭垂進他的臂彎,嬌聲說道:「我想吃玉米。」

「這哪有?「

「我不管嘛,我就想吃,我現在吃的都很差呀,我只是吃吃玉米都不行嗎?」懷玉哼哼兩句,把要求還說了一堆,得寸進尺:「我不想吃帶皮的,會卡到我嬌弱的喉嚨。」

薛諶點了點頭,一本正經道:「要不我把每個玉米粒給你剝開然後叫淙淙煮爛了給你吃。」

「好啊好啊!」懷玉甚是滿意,覺得薛諶真是她命中注定的……嗯。

「唉,」薛諶嘆了一口氣,摸上了懷玉的額頭,說道:「難道已經燒到了腦袋,虞懷玉,你好像已經病入膏肓了,還想吃什麼,我路上給你帶着。」

「還是留着給你路上吃吧!」懷玉聽出了薛諶的畫外音,這點要求都滿足不了,玉米說的也跟豬食一樣,「那有什麼,我餓了,我要吃東西啦。」

「我讓虞烈給你去買包子了。」

好吧,包子就包子吧,希望曲州的包子比揚州的便宜點。

薛諶指了指她的小腹,面無表情地說:「你知道嗎?虞懷玉,你比之前胖了。」

「你怎麼知道的!」她雖然氣若遊絲,但涉及到身材方面,懷玉依舊努力表達出自己的不悅,但在離開揚州的時候,薛諶嬉皮笑臉地打趣她的身材之後,她就已經在薛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捏她的肚皮,確實是胖了不少,曾經在宮中她可是十分注重她的身材,在食材上都是精挑細選。

現在,哪輪得到她挑挑揀揀,有吃的就不錯了。

所以她變胖都是情有可原的!這不能怪她!是日子太苦了,所以她吃胖了!

「我沒有的。」她還是極力否認,「現在的日子這麼苦,我還能吃胖,你想過沒有?」

薛諶挑眉:「那要不讓我摸摸。」

懷玉裹緊自己的被子,「滾!」

她說出這句話就後悔了,她其實現在一點都不抗拒薛諶的觸碰,相反,懷玉發現自己明明才是主動接觸的那一個。

所以,她又把被子扯鬆了,表現出一副欲拒還應的表情,不對,這樣子實在讓她為難,想是這麼想,做又是另一回事。

懷玉在一瞬間瘋狂告誡自己,她一個女子,這樣做顯得也太淫/盪了,和那些勾欄院中的女子有什麼區別,她可是公主啊!

這麼想着,懷玉又將被子拉上了。

等等,這樣薛諶不會誤會她自己不想跟她接觸,生氣了怎麼辦?她其實也不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希望他們的關係,現在能在兩種極端中保持平衡。

那個詞叫什麼來着,對,相敬如賓!

所以懷玉在她自己的無端腦補中又拉又扯被子,在旁邊眼中確實像是病糊塗了。

「又發瘋了?」薛諶說着,伸出手。

「等等等!」她還沒準備好呢!

下一刻,一隻足以覆蓋住她額頭的大手覆了上來,「我看好像已經發熱了。」

「啊?」懷玉心裏有些小失落,「摸額頭呀?」

「啊?不然呢?」薛諶覺得奇怪,「你剛剛一臉便秘的表情是在幹啥呢?」

她當然是以為你要摸別的呀!

懷玉歪著腦袋,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怯,像個烏龜一樣縮進了被褥中。

馬上的,她感受到了身體一輕,整個人連同被褥一起被抱起來,她剛一吸氣,就坐到了薛諶的身上。

他的氣息很近,伴隨着濃濃的苦藥味,懷玉探出了腦袋。

「看到你這麼精神,我也放心了。」

她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了自己的心思,特意滿足自己的小心愿,還是怎樣。

好吧,既然他主動的話,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她回應他一些甜頭也不是不可以啦。

於是,懷玉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他的胸口,小聲地說道:「我又不會怎麼樣。」

「不會怎麼樣?」薛諶對比表示否定,「你知道昨日你怎麼樣了嗎?你昨夜一邊抱着我一邊哭,哭了還要吐我一身,吐完了還要抱着我喊『皇兄皇兄我錯了』,你可噁心了,虞懷玉。」

懷玉現在尷尬地想要逃走,「不可能吧!關他什麼事啊!」

「是不關他事。」薛諶抱着她,回憶道:「你說完了就要死要活的說要嫁給我,非我不嫁,誰不讓嫁就要出家去當比丘尼。」

懷玉大驚失色,她整個人都要從薛諶身上彈起來了,但薛諶人都抱到了,怎麼會讓她走,他只需要稍稍一用力,懷玉就連着被褥一起,又乖乖地躺回他的懷中。

他低頭見她的掙扎,「也沒有吧!這更不可能!你不會是在唬我呢?」

她記得,她最多就是在想和薛諶的第一次相遇,只是想跟皇兄說,薛諶其實對他很好,不像他說的那樣——好吧,其他的事情,她不能確定,但是,對於懷玉來說,一個人如果真心對她好,無論他這人是人是鬼,她只會認他的好。

但能病到抱着薛諶喊非他不嫁,也太誇張了吧?難道她心裏真這麼想?

薛諶無視了她的問題,忽然提問:「那你是什麼想的?」

「我怎麼樣?」別吧,他不會是要問她……

「你嫁給我,後悔過嗎?」

為什麼要把這麼難的問題拋給她呀!

不知道她一直都不會認真回答這種問題嗎?!

「我們當時成親拜堂,不是因為你為了讓我留在張家嗎?」於是她還是搬用了老一套,並不認真的回答方式:「這談何后不後悔的,反正也這樣了,反正我們也一直有婚約在身……反正無論如何,我們都會成親,只是時間不同,地點不同……」

是這樣吧?就算是皇兄也阻止不了父皇,任她如何抗拒,兩個人的婚約還是要照舊的。

現在,只是陰差陽錯地在另外的地方成了親。

「怎麼這麼多廢話,我是問你自己。」薛諶的胳膊搖了搖,晃得她的背搖來搖去的,「誰讓你說別人的決定了,你自己怎麼想的,後悔嗎?」

懷玉真想直接裝暈,她想着這人怎麼這麼想打破砂鍋問到底,「若我說後悔,你要怎麼辦?不要我呢?」

「不要你對我來說不利。」

「還要跟利益扯上關係?」懷玉差點就冷笑了。

「那是自然,若是不要你,豈不是白白地失去了一個夫人,除了你沒人再願意嫁給我了,也沒人有能力再娶你。」

沒有點魄力的人,是不敢娶亡國公主的。

「所以我們可能,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他十分得意,眉飛色舞地告訴她:「其實你知道嗎?我之前有時候還能想起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呢。」

懷玉可想不到什麼好畫面,「你指的是我把你踢不舉的事情嗎?!」

雖然她不記得自己踢到了那種地方啊!

「什麼?」薛諶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哦,不是,我第一次見你不是在那個時候。」

「那你在什麼時候見過我?」不是在醉鄉閣嗎?她不記得之前看過他啊。

「皇宮裏啊。」

薛諶沒有官職在身,沒什麼必要根本不需要去皇宮,他記得被賜婚之後,他還和父親進過一次宮。

他記得……

只是一次驚鴻一瞥。

他跟懷玉離得很遠,幾乎遠到看不見臉,所以懷玉沒見過他也是正常的。

「那個就是楚靈公主。」當時他還跟他父親聊天呢,忽然薛侯爺指了一個地方,「就是你那位賜婚對象。」

薛諶當時眯了眯眼睛,他記得,那女子正好背着身子和旁人說着什麼,另外一人正對着薛諶,不太近,但他還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

薛諶躍躍欲試:「哦,那我去看看。」

「混小子,你瘋啦!聖上賜婚都沒召見過公主,你說見就見,腦袋不想要了?!」薛侯爺恨鐵不成鋼地錘了薛諶的腦袋。

「從小到大,你威脅了我腦袋多少次?!真有意思,臭老頭。」薛諶又往那邊望了望,「她既然要嫁我為婦,見上一面又有何?我去跟她

「做什麼孽呢?你給我回來!」薛侯爺氣極,拉着他要走。

薛諶還在支著腦袋遙遙相望呢,她身旁的男人倏地轉過身,沖薛諶簡單地點點頭,正巧擋住了他身後的楚靈公主。

從那時起,他就有點不喜歡虞司瑾了。

他不認為那僅僅只是兄妹眼神。

那是充滿著佔有的,屬於欲\望的眼神。

「不過,我們現在是在哪?」懷玉的話將他從回憶中拉回來,她這才注意到自己不在馬車上,這到處擺着藥材,讓她一瞬間想到了和薛諶第二次相遇的那段時光。

「你不是染了風寒,當然是找了個醫館。」薛諶看到她醒來依舊病殃殃的,看來還是不能直接把她帶走,路上的顛簸更會讓她吃不消。

「那我們還在曲州嗎?」

「嗯,如果那人趕過來,我們得快些跑。」

懷玉心中生出一絲愧疚,「都怪我。」

還沒等薛諶說什麼,虞獵就急匆匆地入門。

「不好了,來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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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紈絝后我復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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