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慈母訓子

第七章 慈母訓子

三姐的失蹤,二姐的生病對於母親而言是不小的打擊。一開始總是淚流滿面,總是絮絮叨叨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兒。這在以前從沒有發生過。媽媽對我說道最多的是:「松兒你要乖,松兒你要聽話……松兒你一定要爭氣啊……」弄的我不知所措,心慌的緊。看到媽媽魂不守舍,終日以淚洗面的哥哥姐姐也從旁勸解。大家在困難面前並沒有低頭,而是昂起胸脯勇往直前,緊緊地團結起來,默默地承受著生活的重壓。那些日子,家中的氛圍異常的壓抑,媽媽的頭髮也蓬亂啦,以前都是梳的辮子長長的搭在肩頭兩邊。每天農活再忙,傍晚回到家中都一定會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慢慢的梳理。我有時候也出於好玩,純粹是好玩的幫媽媽編辮子。記得以前啊媽媽的頭髮都是烏黑烏黑的,媽媽一輩子的是一個髮型,從沒換過。歲月流逝,時光荏苒。種種變故使得母親早生華髮。我不知道媽媽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斷地嘮叨,而且有意無意的都是說給我和哥哥聽的。這一反常態的事情令我如臨大敵,比二娘到我家來還要恐怖,還要心神不寧。「松啊,你可知道你姐姐為何會走?都是我和你爸爸沒有本事啊,你爸爸一直盼望有男孩,一直生了七個才有了你的哥哥。後來高興的不得了,幾年後又有了你。其實你的大哥不是現在的哥哥,而是比你大姐還大兩歲的」缺嘴哥哥「……」原來我還有還有一個哥哥的,不幸的是得了先天的唇齶裂。無法進食,半年不到就夭折了。媽媽的命運真是苦啊。一生行得正、走得直偏偏遇到太多的傷心事。這得有多麼強大的內心才能承受!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媽媽還讓我看到了一條長長的傷疤,那是一條動過大手術留下來的傷痕。長近八寸,從小腹直達胸腔。原來媽媽在生我最小的姐姐梅姐之前,就曾經大病一場。開始還以為是有孕。後來發現很不尋常,總是莫名其妙的劇痛,一到醫院檢查才知道是子宮肌瘤,時間拖得太久必須動手術。在去醫院之前,媽媽到外婆家住了好些日子。這一去無疑是過鬼門關,誰也說不準結局會如何。在縣醫院住了十幾天,總算將身體調養到勉強能做手術,忙活半天取出籃球般大小的一個肉球,難怪會認為是懷孕啦呢!實在令人費解的是,媽媽的如此這般了爸爸還忍心讓他受罪,為自己生兒育女,一定一定得圓兒子夢。或許這是農村很多成家立業的年輕父母的頭等大事吧,至少在當時那個時代是如此的!嗚呼,扼腕嘆息罷了

「松兒,你以後也不要招惹二叔家的。更不許找他們報仇,我們兩家幾十年吵吵鬧鬧都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知道你平時愛練拳,甚至在舞刀弄棒時候怨氣衝天,那可不是好兆頭啊!要知道會打招人的、會罵惹人嫌,會賭必定輸……再說罵人的都是風吹禍,一陣風吹過就煙消雲散了。你爸爸和二叔是親兄弟,你說你將你和你哥哥當仇人,你會幹嗎?那樣會讓所有關心你,愛護你的人都傷心難過的。世間的不幸莫過於手足相殘,這輩子你一定不要辜負了娘的殷切期盼好嗎?」

我早就成了個淚人,撲在媽媽的懷裡不住的使勁點頭。我也根本沒有聽懂媽媽到底說些什麼,只是心靈深處強烈的震撼,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總擔心母親隨時會離我而去,再也不回來了。媽媽囑咐最多的居然是要我不和二叔為難,不和哥哥作對。全然不關心自己的身體,這一刻我才猛然發現,家中病的最重的,身體最弱的原來是母親,居然是我最最敬愛的母親……怎麼會是母親呢?

我小時候也真是很頑皮,一根木棍操在手裡上躥下跳,飛崖走壁的毫不顧忌。雖然沒有武俠電影里的誇張,但是用來打人足夠了。如果是打悶棍……很有可能吃人命官司。媽媽的病情沒有吃藥控制,任由其發展。小腿上青筋暴露,那是靜脈曲張形成的血栓。這一切的一切都預示著母親未來的路很不好走,我們家的環境變數太多而且是往最壞的方向發展。都幾個月快半年了,二姐的病還是不見起色。急的爸爸一回到家就大口大口的吸旱煙。全家老小不時唉聲嘆氣。正所謂病急亂投醫,當想到想不到的辦法都統統用光后,一向不信邪的爸爸也求神求鬼的找上了村裡會做道場的法師先生。其實法師不是真正的法師,而是會邪術懂巫術的巫師。一場「跳大神」粉墨登場,雖然這對於二姐的病毫無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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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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