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豬圈管理員
慕新生感受到前方少女傳出的厭惡。
算了，畢竟平民混在一群御靈師當中比較違和，像現在這樣已經不錯。
資源分配戰還有半年，必須抓緊恢復，就算是青年一代，見識過水輕語的優秀，絕不能自大。
正在思考的慕新生髮現陸火兒停下腳步，指著右前方的一排石屋，壞笑。
「你的加入比較突然，暫時安排你住在那裏。」
慕新生順着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青磚大瓦，還行，至少比他露宿荒山時候要好得多。
不過有點吵鬧？
「平民，正好豬圈管理員前一陣子隱退了，還沒找到合適的替補人選，你先兼任。」
「啥？豬圈管理員？」
慕新生的抗議被陸火兒駁回。
美曰其名，內門弟子身兼多職很普遍。
為谷內其他人服務怎麼了？
誰讓你是新人。
兩人來到石屋前，走到近處，慕新生才發現屋頂透光，四周瀰漫着奇怪的氣味。
噢！亂鬨哄的吵鬧聲就是各種豬叫。
「喂，你確定前任豬圈管理員住在這裏？」
「沒錯。」
陸火兒連連點頭，滿臉認真，彷彿在說我沒說謊。
「靈慧谷的弟子住得這麼差？」
「不，平民，這只是給你的特殊待遇。」
「嗯？你安排的？」
慕新生聽出不對勁。
「沒錯，為了你，我特地安排原來的管理員提前回家養老。」
「為什麼？」
「靈慧谷不養吃白食的。」
「我的待遇還不如豬。」
「不，你比豬強，它們一群住一個圈。」
陸火兒拍拍慕新生的肩膀，似是安慰。
慕新生仰天無語，少女的心眼這麼小。
「那平時洗漱的用水呢？」
「噢！豬圈邊上有個儲水的陣法。」
「還真是和豬一個待遇啊！」
陸火兒看到慕新生無法改變現狀的樣子，滿臉保持嚴肅，嘴角偷偷上揚。
「平民，還有一點要牢記，不能隨便靠近溫泉，我懷疑你喜歡偷看少女洗澡，就是沒有證據。」
「噢？谷內有溫泉？」
「當然，有不少，平時我也會去泡一下。」
「這樣啊，嘿嘿。」
「你好像又在想什麼不好的事情，果然應該用我的靈神把你烤熟。」
嗖！
匕首劃過慕新生的前額，削下一小片白髮。
「喂，你這男人婆也太凶了。」
「嗯？」
陸火兒聽到這個稱呼，青筋暴起，想揍人，又擔心真被當成男人婆，把舉起的拳頭按下。
「你帶我到處轉悠，不去巡邏沒問題嗎？」
「哼，有其他守衛，谷主大人期待你在資源分配戰上的表演，我總要提供一些幫助。」
慕新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真是沒有一點自由。
「話說，我平時應該去哪裏，跟哪位長老修鍊？」
「演武場，前面不遠。長老有自己的喜好，資質差，性格差，態度差，這類『三差』生全由莫問長老負責教授。」
「三差生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放心，身為最差的你，嘆氣也沒用。」
「我只是感慨一下，一路過來運氣太差。」
慕新生有點鬱悶，三差生的同門，不妙。
「陸火兒，以你的暴力，也是跟着莫問長老修鍊嗎？」
慕新生眯着眼暗嘆，不會這麼倒霉吧？
「平民，別把我和你們混為一談。」
一團火焰憑空出現，可能因為速度不快，被慕新生順利閃避。
「咦，居然能躲過火球，體魄還行，不是全無基礎。」
「喂，火球亂丟可不好，太暴力嫁不出去。」
「你……」
陸火兒一跺腳，頭也不回地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跟上。」
七轉八轉，一處寬闊的演武場出現在面前，一旁同樣有石屋。
不過從外觀看上去，比豬圈管理員的住宿強得多。
牆面刻畫着閃光的符文，瓦片黑中透亮，整體暗藏玄機。
「谷內的弟子都是御靈師，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派系鬥爭不算少見，負責巡邏守護的弟子往往不喜歡紛爭，處於中立。」
「中立？你？」
慕新生吐槽一句，誰一路對他施加暴力。
陸火兒讀懂慕新生的抱怨，意外地提醒一句。
「平民突然成為內門弟子，一定會引起騷亂，到時候明爭暗鬥肯定少不了。」
慕新生一怔，從對方服從谷主的安排來看，確實是個負責的少女，或許他的到來打破了某些平衡。
「平民，你的眼神不對勁，又有什麼奇怪的想法？」
陸火兒一臉警惕，整個人緊繃一些，附近的溫度上升了幾分。
「沒什麼，大概你是個好人。」
「我什麼時候做過壞人，給我解釋清楚。」
陸火兒怒喝一聲，又拽住慕新生的衣領。
演武場中的弟子很少，兩人的喧鬧倒是沒有打擾到別人。
「好了，好了，別鬧了，謝謝你帶我參觀。」
「哼，平民，希望你對谷主大人有用，記得不要偷看別人洗澡。」
「我從沒想過好嘛！」
臨走前，陸火兒鄭重警告一句。
慕新生舒出一口氣，終於擺脫暴力狂，不知道其他弟子能不能好好相處。
正在慕新生準備自己轉轉的時候，一塊拳頭大的冰塊突然砸中身體。
起飛、落地、鹹魚躺，一氣呵成。
慕新生來不及調息，趕緊戒備環視四周。
「慕新生！」
慕新生聽到熟悉的聲音，一陣頭大，怎麼又來了一個暴力的小姑娘。
「你是我的追隨者，居然敢瞎跑。」
「呼呼呼……」喘息，不想說話。
「趕緊認錯。」
「呼呼……」
慕新生繼續調整呼吸，不打算理睬。
砰！
又一塊稍小的冰塊成功命中目標。
被砸到的慕新生無語地仰望藍發少女。
四周聚集了不少冰塊，少女氣鼓鼓地盯着地上的人影。
「水輕語，一會兒不見，你又變漂亮了。」
慕新生試圖緩和一下對方的情緒。
「漂亮？不對，你別轉移話題。」
「我在實話實說。」
「嗯？」
水輕語臉紅起來，不知如何應對，平時從沒被誇過。
「惡賊，你太不要臉。」
轟！轟！轟！
水輕語周邊的冰塊彷彿失控一般砸向地面。
「看我把你變成冰雕。」
「喂，這樣會砸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