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試煉之始
無魚與她四目相對，唇齒相交，她想要推開他，不知道為什麼全身好像一點力氣都沒有。
水知清只覺得自己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小舟，無力反抗大海中的驚濤駭浪，只得任由風浪拍打，她沉入水中，呼吸受阻，在她以為自己即將死去之際，又浮上水面，如此反覆，精疲力盡。
良久，燈火搖晃，四目相對，不知是不是錯覺，空中好像迷濛著一片霧氣。她似曾相識。
水知清的終於看到倒在地上的屍體，冷靜了下來，她一把推開了無魚，深呼吸：「先把這個屍體處理了。」
兩人把屍體沉入了大海，海里魚蝦瘋狂攪動。兩人站在海邊。
無魚問：「你還讓火蛇居在試煉中幫助我們晉級是嗎？」
水知清抿著紅腫嘴唇，不回答。
無魚緩緩開口：「我覺得不值得。」
水知清轉過頭：「你不會懂的。」
無魚憤怒說：「只要是能靠實力討回來的東西，便不需用這種卑劣的手段。」
水知清忽然不知說什麼。實力之間如同天壤之別。
無魚安慰：「師父你放心，這次我們能贏的。」水知清問：「你能進前四？」
無魚點點頭握住了她的手：「應該沒問題。」
水知清忍不住笑了出來，但那個笑容是那麼苦澀：「可是你現在甚至還沒有靈寵。」
無魚微笑說：「不是還有三個月時間嗎。」
修行之路千里迢迢，短短的三個月能改變什麼？她認為他只是少年的無知與熱血罷了，不計後果。水知清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心累了也不想打擊他，只說：「事已至此，但願你別讓我失望。」
兩人回到水宮，天上的雪已停了。所有的痕迹也被雪淹沒了。月明星稀，月光幽幽的照着雪地。地上有兩個人的身影。
茫茫天地間，彷佛只剩下這一對人兒。
…
無魚感覺自己修行得廢寢忘食夜以繼日，他前世都沒有這麼努力過。很快便告知眾人他已突破晨曦境，緊接着他繼續向陽華境修行，即使是夢中他也從不間斷。
他在夢裏回憶千山萬水，修行鏡花水月陣，那海市蜃樓，和夢幻泡影的景象，海潮般的湧來的水讓人感到窒息。就在他在不斷掙扎的時候，楊如跑了進來搖醒了他。
楊如聲音急切：「今天是試煉大會的前一天，我們快點起床去做準備啦。」
無魚揉了揉眼睛，睡眼朦朧，跟着她來到了倉庫。
楊如興奮地說道：「試煉大會是可以帶法寶護身的，師弟快來選幾件吧。」
倉庫裏面法器數不勝數，但大多是些平凡的法器，偶爾有幾件不凡的，但也由於各種禁制，現如今無法使用。
楊如眼睛都在發光：「今天師父難得開放倉庫，趕緊選幾件護身，試煉大會上也不至於輸得太難看啊。而且，那時候我們是來吃別人白眼的，遭人恥笑的。」
無魚疑惑道：「我們宗門實力這麼不堪嗎？打輸了還會被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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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如弱弱的說：「我在水宮這麼久了，每年都這樣，最討厭試煉大會了，人們都會撿柿子軟的捏。我們水宮最弱，自然被旁人欺負。」
最後楊如從倉庫選了一把青藍色的法杖，那法杖據說是用數百年前深海的大水妖的筋骨造成的。來自深海的無名法杖，閃爍著清澈如水的光澤。
楊念選的是一把水劍，他的劍招大多模仿師父，這是水龍之劍，此劍據說曾有水之神的賜福，蘊含大海的能量。
無魚簡簡單單的，看似隨手拿了一把魚叉，說：「我就選這個了。」
楊如回憶：「在很久很久以前，這好像是曾經聞名海之國的海盜用過的魚叉。上面還有些禁制，無法發揮最大的力量，師弟你確定用這個？」
無魚隨口一說：「武器不在乎厲害，合適就行，再厲害的武器不合手也沒用。」
楊念堅定的說：「我們都是水宮的弟子，師父對我們寄予厚望，我們在試煉大會上也不要讓師父失望。」
這時水知清也來到這裏，為三名弟子帶上她親手做的水護符，她說：「此護符能保住你們的性命，為師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三人：「謝師父。」
……
夜晚，無魚來到了師父的宮殿門前，裏面的燭火沒有熄滅，初春潤物細無聲。無魚的衣服有些微濕。
水知清推門而出，遙望月海，恰好看到了無魚。
水知清還是那單薄的白衣，長發散落披肩，如同月夜下的精靈。
無魚上前問好。
水知清神色微微詫異：「無魚你怎麼還不睡？明日便是試煉大會，要早些休息。」
無魚笑：「師父不也還沒睡么。」
水知清緩緩走到了石階邊，微微嘆息。
夜色朦朧，遠處海浪一拍接着一拍。也許以後再也看不到這般景色了。
水知清在石階邊坐下：「這次試煉大會之後，我會在遠方找個不知名的小島搬過去。以後也不理江湖的恩恩怨怨。」
無魚問：「師父您對我們這般沒有信心么？」
水知清：「天意難違。」
漫漫長夜，許多人都已無心睡眠，默默的等待黎明的到來。
…
之後，外面傳來了消息。據說火蛇居三當家無緣無故失蹤。火蛇居已發出懸賞令調查。一時間這個消息轟動水國，人們想像不到誰敢和火蛇居作對，如今毫無線索。當然，此事都是后話。
...
水之國王城中，試煉大會的圓形場地已緩緩升起。
除了水之國的六個勢力（冬浮宮、寒庭、水願池、滄瀾洲、水天一閣、海祈島）外，還有火蛇居和風之谷也派了自己個別的精英弟子參加，水之國的門派參加人數不限，只需入門派前三年，年齡在二十歲以下即可。
當水宮師徒四人到來之時，大會場地已是人山人海，各門各派的人群混淆在一起，人們互相問好，各種寒暄。
日上三竿，有位老人踏空而行，宣佈試煉開始：「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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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者皆從傳送法陣進入第一關。無關人員請到座位上觀戰。」
水知清交代幾聲后便要離席。
楊如忽然傷感：「這會不會是我們最後一次參加試煉大會了？」
楊念開口：「不會的，如果我們運氣好點，說不定能過。」
水知清聞言腳步也不由慢了下來，只是有些落寞。
無魚發現水知清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
隨着傳送法陣藍光發出，所有參賽人員被傳送至試煉場地，楊如踮起腳尖望向人群，人潮洶湧，據說此次參加人員有一千多人。她心裏明白，水宮每次參加只是個形式而已。他們三名弟子怎能在這洶湧的大海里逆流而上，魚躍龍門？
老人的聲音清晰入耳：「第一關試煉，所有人在一炷香時間內到達終點即可，前方几百里處便是終點，沒到終點的視作淘汰。那麼，現在試煉開始。」
說完，老人便在起點處點燃熏香。陣陣香氣飄向全場。所有人聞到后都感覺精神一振，此香還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人群開始翻湧起來，幾乎所有人開始向終點跑去。
參賽人員甲：「這次的試煉這麼簡單，所有人就比試跑步？」
參賽人員乙：「怎麼可能，說不定路上有什麼陷阱。」
參賽人員丙：「上次試煉第一關已經淘汰了百分之七十的人了，我們還是慢點比較好，讓他們先上，時間還很充裕。」
…
眾人話音未落，天空中突然已起一陣大霧。四周一片白茫茫，視線中的一切景色都失去了本身的色彩，被極大的水氣覆蓋。
一聲氣勢磅礴的龍吟聲隨之響起，跑在最前面的人一下子就被聲浪擊倒，人仰馬翻，後面的人群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此時大霧中傳來一個女聲：「我之前聽見過，這是我國王城的靈獸聖階水蛟龍。」
聖階靈獸可匹敵昏輪境的強者。
人群中的聲音：「我還是晨曦境而已，怎麼可能過得去。」
無魚回想起百年前的事情，那一年近海來了一條巨大的海蛇，一直在翻江倒海，漁民們個個苦不堪言。那時他的師父帶領無魚他們眾弟子下海捕蛇。雙方大戰一天一夜，最後眾人擺下鏡花水月大陣困住它，直到海蛇精疲力盡。
後來，這條海蛇就變成了守護水之國王城的靈獸。
回到試煉場上，這是常人絕不會想到的景象，一條巨龍橫跨天際，精美光滑的龍鱗雕刻似的覆蓋龍身表面，蒙蒙大霧中，只有極少數人能看清巨龍的真面目。
接着，水蛟龍向天龍嘯，乃是法術水龍吟。此技能是無差別攻擊，在場的幾乎所有人同時都站立不穩，無法前進。
眾人紛紛運起法力防禦抵抗，少數目前還在前進的人都是意志十分堅定之人。
只是堅持前進其實並不難，關鍵是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大霧之中，只要內心有放棄或者逃避的念頭就會被龍吟擊退，浪費掉時間和精力。後方傳來老人的聲音：「燃香已過半，各位要抓緊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