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遇

(外景，揚州城外薛氏大宅。白天。人物，柳希來到薛氏大宅。場景倒敘，回想來時和馮府家丁的對話。)

馮府家丁：空房子，城外的薛氏大宅就空着

柳希：薛氏大宅？

家丁：宅子是薛老爺建的，本是意圖清凈，奈何位置太過偏僻荒涼，住了沒多久就搬走了，房子也空閑下來

柳希：我去看看

家丁：誒，別去了，都荒廢幾十年了，相傳鬧鬼鬧得厲害，四面沒有居民，除了飛禽走獸沒人會去那兒…

柳希：(走到庭院裏)草木茂盛，環境清幽真是個好地方

(城內街頭擂台，百里桑被柯子布推出去，被柏連打得一塌糊塗。)

柯子布：(觀察)少爺，這個人，武功路數真是不錯，不如…

百里桑：(阻止)停手，我認輸...

柏連：哼！狂妄傢伙。口氣和武功完全不相等，這就是所謂的高手？

百里桑：少啰嗦，那高手是我家少爺，就怕你不敢和他一比高下

宗政陵：(施禮)我來賜教

(柏連一看很吃驚。此人儀貌詳華，大有來頭。於是拱手施禮。)

柏連：在下姓柏，名田。未請教？

宗政陵：宗政陵

(出手大戰，看熱鬧的行人將大街圍得水泄不通。柳希從薛宅回來試圖穿過行人，突然被一個人迎頭撞了上來，抬頭一看，那是驚鴻一瞥，自此終生難忘...

一個瞬間，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一種感覺，神迷了，意亂了。一見鍾情，愛上的究竟是皮囊，還是靈魂？此刻的心跳聲，雙頰上的一抹紅暈，宗政陵，感到時空彷彿在剎那間凝固。柳希，只覺得相逢卻似曾相識，未曾相識已相思啊…)

宗政陵：(回過神來)本少爺要跟你速戰速決

(於是乎幾個回合，就將柏連打倒在地。柳希隨之看了一會兒熱鬧就走了。)

百里桑：(拍掌)打得好，打得好…

柯子布：少爺，沒事吧

宗政陵：沒事

(眼睛追隨尋找那少女。)

百里桑：少爺，少爺，你找什麼？

宗政陵：沒什麼

柏連：(起身)公子好身手，在下佩服佩服

百里桑：哼。少爺我們走吧

柏連：慢著，我兄弟三人行走江湖賣藝求生，今見公子外貌不凡氣質卓絕，故而想留在麾下聽候差遣，我等必定披肝瀝膽忠心不二，還望公子收留

百里桑：好眼光，啊，想不到你模樣粗俗，眼光倒不錯，實不相瞞我家少爺就是…啊……痛…(被柯子布踢了一腳)

宗政陵：好，只要你好好為我辦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的

柏連：(驚喜)多謝公子！(引薦)這是畢方，畢圓兩兄弟

畢方畢圓：拜見公子

宗政陵：請起

百里桑：(介紹)我是百里桑，柯子布，我倆自小就跟着少爺

柏連：(抱拳)剛才多有得罪，還請二位多多包涵！

百里桑：哪兒的話，常言道不打不相識，從今往後我們都要盡心儘力，歸誠少爺

柏連，畢方，畢圓：是。

百里桑：少爺要去游湖，你們還擺攤嗎？

柏連：不…，東西趕緊收一收，我們隨公子一同去

百里桑：你們快點，少爺，我們走，少爺…

宗政陵：我有事，你們去吧。(轉身就走)

百里桑：少爺，你去哪裏？我們陪你去啊……

(宗政陵快步尋找那少女。)

(金鋪。柳希路過一家金鋪門前。拿出自己貼身的荷包，猶豫再三踏進了店鋪。)

掌柜：姑娘，想買什麼飾品？我們店裏所打造的金銀首飾工藝精湛，精美絕倫，絕對是獨一無二，與眾不同

柳希：(從荷包里取出)老闆，(遞上)修復這條鏈子需要多少銀兩？

掌柜：(仔細看)喲，做工相當精細，品質上成，尤其是這個金鎖，精雕細刻十分考究，嗯，收你十兩銀子吧

柳希：十兩？

掌柜：怎麼？嫌貴？我們這間百年金鋪一直價格公道，公平買賣，十兩銀子不算貴了。

柳希：…，還是太貴了…

掌柜：你看看，這條如意捲雲寄名鎖精巧勝過天然，製作的技藝十分高超，修補起來好麻煩的

柳希：不了，謝謝。(收回)

掌柜：(打量，一身粗麻白布衣。招手叫住)哎！姑娘，我這兒即賣首飾也買首飾，如果你打算賣，價錢好商量

柳希：不，我不賣。

掌柜:哎…姑娘…

(出了金鋪，被宗政陵看到了。)

宗政陵：(追上)姑娘，剛才真是不好意思撞到你

柳希：(兩眼相對)沒關係！……

(沉默。轉身離開。)

宗政陵：(追上)在下複姓宗政，單名一個陵字。恕我唐突，敢問姑娘芳名

柳希：(猶豫)……

宗政陵：我想和姑娘交個朋友(真誠)

柳希：……(猶豫)……我姓柳

宗政陵：柳，柳姑娘家住何處，改日必定登門拜訪

柳希：(猶豫)……這……

宗政陵：我是真心實意想和姑娘你交朋友，並無不軌之心

柳希：…，城郊薛氏大宅

……

(內景，淮陽客棧。)

柯子布：薛氏大宅？

百里桑：聽起來好像富貴之家的高門府邸非一般尋常百姓的住所呢

(回想那少女一身粗衣麻布，並非綾羅綢緞，不像大戶人家的小姐，身邊沒有貼身丫鬟，難道她是別人府上的丫鬟？也不像。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宗政陵：明早你去置辦一些東西，我要去拜訪一個人

百里桑：少爺想買什麼禮物？是珍奇古玩呢還是珠寶首飾？

(他眼前浮現出那少女的驚世容顏，面瑩如玉，雙瞳剪水，美貌端莊……)

宗政陵：這些東西在她面前顯得太過俗氣，對了，就買些點心

百里桑：點心？難道少爺拜訪的是一位姑娘？

(翌日。)

百里桑：(氣喘吁吁，提着兩個大點心盒。)少爺，買回來了，望江樓各式點心我都買了一份，柿餡春餅，甘露餅，菊花餅，薄荷餅，蓑衣餅，金錢餅，雪花酥，馬蹄卷，琥珀糕，竹葉糕，枇杷糕，葡萄糕，艾香香粽，神仙富貴餅等等……可謂林林總總應有盡有，這麼多，拿出手絕對不會失禮人

柏連：公子要去拜訪朋友嗎？

宗政陵：是

柯子布：對了，田兄，揚州你熟不熟？

柏連：算是比較熟，公子想去哪裏？

柯子布：薛氏大宅

柏連：(吃驚)薛氏大宅？！！

百里桑：你這是什麼反應？

柏連：那是個荒屋，根本沒人住啊

百里桑：不會吧

柏連：別說那薛宅就附近十里也沒人敢住，這在揚州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啊

柯子布：哦！名氣如此之大？

柏連：那宅子本由薛老爺建造，但沒住多久就遷走了，一直荒廢著。後來有個女子遭丈夫拋棄想不開跑去裏面上吊，至那以後，不知什麼原因，陸陸續續有人跑去那裏自縊，房子就一直鬧鬼，距今已荒廢四十多年了

百里桑：天吶！這太恐怖了吧，是間鬼屋耶，少爺，我們還去嗎？

宗政陵：去

百里桑：柏連，你負責帶路

柏連：是

(馮府。)

柳希：馮老太太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日後只要保持心境平和，切勿大喜大悲，方能益壽延年

馮老爺：有勞姑娘

柳希：既如此我也該告辭了

馮老爺：聽說你要住進薛式大宅里？

柳希：是的

馮老爺：那地方太荒舊，只要你願意，我可以給你另擇住處

柳希：不…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那地方很清靜，只要加以整理，也是一處不錯的落腳地

馮老爺：唉，既然你執意堅持，我也不便多說。這樣吧，我派人去收拾收拾，添些必需品

柳希：不……不必破費

馮老爺：應該的，應該的，你是我一家子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謝，切勿推辭了

柳希：好吧，長者賜，不敢辭，實在是辭之不恭，受之有愧

馮老爺：哪裏哪裏，你不收金銀，能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事了，我立刻派人前去打理

……

(外景，薛氏大宅依山而建，高牆直立，內藏黑暗，樓閣破舊，庭院草長，樹影陰鬱，一石一木充滿寂靜。房子已屹立數十年，早已淹沒在樹木草叢裏了……柏連和百里桑各自提着點心盒，領着宗政陵，柯子布一行人來到。)

柏連：公子，這兒就是薛氏大宅

宗政陵：…。

百里桑：(脫口而出)這…這哪像是人住的地方嘛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捂住嘴巴。)

柯子布：附近沒有人家，真的住在這裏嗎？

宗政陵：進去看看

百里桑：少爺，小心腳，陰嗖嗖的，小心有蛇躥出來啊

柯子布：你這麼害怕，就在外面等吧

百里桑：一個人待在外面更恐怖

柏連：公子，小心

(一條花蛇在距離他們頭上不遠的地方吐芯子。柏連使用佩劍砍斷雜草樹枝在前面開路…)

(宅院裏樹林枝幹紐結，茂茂密密。青莎叢生，薠草遍地，森然可怖，魂悸魄動…)

百里桑：(有感而發，吟誦)桂樹叢生兮山之幽，偃蹇連蜷兮枝相繚…春草生兮萋萋，歲暮兮不自聊…

柯子布：咦！你不是害怕嗎？怎麼突然間這麼好興緻吟詩作賦起來了？

百里桑：這地方使我想起楚辭里招隱士一文。正值新秋爽朗，此地雖然草木叢生，荒寂無人，靜僻荒林之中也不失為一片清靜之地…

柯子布：嗯，不錯。外表和鄉野之間的傳聞使得眾人對這裏敬而遠之，隱遁山林，勢必心中凄然。他們並不知道，住在山林泉石之中的人，耕田鑿井，恬淡安適

柏連：(打開宅門)話是沒錯，不過這裏確實不像有人居住的痕迹啊

柯子布：連兄，除了這間宅院，類似的宅子揚州還有多少間？

柏連：(醒悟)據我所知有不少，畢竟揚州豪門貴族不在少數

百里桑：少爺，會不會是弄錯或是聽錯了？

宗政陵：只要這裏是薛宅就沒錯

柏連：對了，公子，你可以將那位朋友的模樣說出來，就算翻遍整個揚州我們也可以把他找出來

宗政陵：……。

百里桑：少爺，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一定想辦法找到他

宗政陵：走吧

……

(宗政陵他們前腳剛走，馮府的家丁後腳就帶着一群工匠，木匠來到。)

馮府家丁：(對眾人說)老爺已付了三倍人工，三日之內，你們要把這間宅子整理出來，聽到沒有

眾人：(齊應聲)是

(回到城裏。)

宗政陵：(終於出聲)你們先回去

百里桑，柯子布，柏連：(面面相覷，束手無策。)是

(宗政陵來到昨天見到少女的金鋪門口。)

掌柜：(回憶)那位姑娘以前沒見過，是第一次到店裏來。她的鏈子斷了拿來修復，不過嫌價錢貴。從衣着上看並非富裕中人，倒像一位落難的官家小姐。她那如意捲雲寄名鎖做工精細，品質上等，是不可多見的珍品…

(確實如同掌柜所說的一樣，那女子一定是位落難小姐。她不像是對我說謊，既然她不在薛氏大宅，到底在哪兒？這揚州城大人多又要上哪兒找呢？)

……

(內景，聚龍幫賬房。白天。王堅和佳叔在做賬。)

徐竹：(跑進來)少爺，佳叔

王堅：(記賬)什麼事？

徐竹：馮振興那傢伙有消息了

佳叔：終於出現了，你快去把他的賬收了

徐竹：他死了

佳叔：死了？怎麼死的？

徐竹：被人殺的，死在外地

佳叔：他還欠著幫里賭債一萬八千兩啊，阿竹，你拿着欠條帶幾個人上他家去追賬

徐竹：是。(出)

佳叔：上次賭場被人搞鬼之後，失銀也從顧堂那裏追討回來，總算是沒有損失。不過幫里還有幾筆欠債時間過長依舊沒能如數收回

王堅：我看看

佳叔：(遞)一共是十二萬七千三百兩

王堅：(翻看)一年，還有超過兩年的？

佳叔：是。有遷去外地的，死了的，和確實無力償還的

王堅：不管怎麼樣，欠債還錢。你把名字數額列出來，我讓阿男去收，實在是有困難的可以分期攤還

佳叔：是

王堅：(翻看)光這個伏成虎就欠了四萬八千兩

佳叔：是，他是欠得最多的，也是最潑皮無賴的

王堅：哦，這樣啊，他的債讓阿鐵去

佳叔：是

(淮陽客棧。)

柏連：(帶了一個人進)人請來了，(介紹道)這位鄭老先生是揚州畫廊最擅長人物畫的畫匠

鄭老先生：(施禮)二位公子有禮

百里桑：(回禮)鄭老先生，人物畫你能畫得有多像？

鄭老先生：我們畫人物，力求把人物個性刻畫得逼真傳神，氣韻生動，形神兼備。其傳神之法，能把人物性格表現，寓於環境，氣氛，身段和動態都渲染其中，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講究真實性

百里桑：好，待會兒你就好好畫，認真畫，好讓我們辨認找人

鄭老先生：一定一定

柯子布：請坐

鄭老先生：多謝多謝

(宗政陵進。)

百里桑：少爺，你回來啦？我們等你好久了

宗政陵：什麼事？

柏連：我們請了畫匠，你把那朋友的模樣說出來，我們好憑着畫像去找人

宗政陵：……

百里桑：早點找到他，好安你的心啊

柏連：是啊公子，有了畫像只要他還在揚州，我保證一定會將他找來帶到你面前

宗政陵：不用了

百里桑:為什麼？少爺不是相見他嗎？

宗政陵:我有預感，很快就能再見到她

……

(城西伏成虎府內。)

韓男：叫你家少爺出來，避而不見是沒用的，今天追不到賬，我不是不會輕易走的

家丁：少爺還未起床…

阿正：(凶)騙誰呢？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沒起身

家丁：小的不敢騙你，少爺一向都是睡到下午才醒

阿正：哼，如果你叫不醒他的，我去…(說着要進後房)

韓男：阿正，稍安勿躁，只要今天能收到賬，我們等下也無妨

阿正：是

阿義：勸你們最好別耍花樣，今時不同以往，我們可沒佳叔那班手下這麼好說話(掰手指威脅)

家丁：(畏懼)知道知道

阿義：拿不到全數我就一把火燒了這間房屋，還錢，還是繼續抵賴你們自己衡量吧

家丁：不敢不敢，來…幾位大哥請喝茶

(伏成虎房內。)

家丁：(進)不好了不好了…少爺

伏成虎：(來回踱步)你鬼叫什麼

家丁：少爺，看來我們今次賴不掉了，這次來的是少幫主的人，個個凶神惡煞地，說…

伏成虎：(揪住)說什麼？快說

家丁：說，今天不還債要燒房子

伏成虎：(驚慌)哎呀，炳叔，你算好沒？

阿炳：(打算盤)好了好了，(拿着賬本)少爺，你可以用的錢是三百兩

伏成虎：三百兩？有沒有搞錯？

阿炳：沒錯，老爺臨走之前吩咐，你每月只能領用一百兩，上次已經預支六個月的了

伏成虎：炳叔，幫幫忙，如果今天沒錢還，他們一定會打死我的

阿炳：少爺，我真的做不了主，要不，請示一下老爺

伏成虎：要是被阿爹知道我一樣活不成，怎麼辦啊(急躁)…有了，阿爹書房裏的字畫古董

阿炳：少爺不行啊，那是老爺的東西啊…

伏成虎：管不了這麼多了，阿七，你馬上到阿爹的書房裏拿些字畫和古董去當鋪，看看能籌出多少銀兩

家丁：是

(馮府。)

馮老爺：今後有困難，請隨時來找我

柳希：謝謝你！

老管家：老爺，聚龍幫的人要見你

馮老爺：聚龍幫？我和他們一向沒什麼交集

老管家：他們拿着賬單來，說是小少爺的賭債

馮老爺：我去看看，來福，你送送柳姑娘

老管家：是。

(伏成虎房內。)

阿七：(進)一共當得一萬五千兩

伏成虎：才這麼一點，一半都不到

(廳堂。)

阿正：來人，來人…

丫鬟：(急忙跑來)有何吩咐

阿正：你家少爺如果還不醒的，看來今晚我們得留在這裏吃晚飯了，記住，吩咐廚房多備飯菜

丫鬟：是

(伏成虎房內。)

阿七：少爺時辰不早了，不如出去跟他們談一談，緩一緩

丫鬟：(進)少爺，聚龍幫的說，要留下來吃晚飯，你要不要出去見下他們

伏成虎：(盯着丫鬟，頓時心生一計)……。好

(聚龍幫賬房內。)

韓男：(遞上銀票)這是一萬八千兩，剩餘的兩日之內還清

佳叔：好，阿竹阿男出面，賬這麼快就收回來了，辛苦辛苦

徐竹：馮振興已死，他老爹倒是通情達理爽爽快快就結清了欠債，早知道是這樣，就不用等這麼久了

王堅：話不能這麼說，畢竟欠錢的又不是他爹

徐竹：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生出這種忤逆子，理應由他自己償還

(伏成虎府內。)

阿七：(進)少爺，問過了，姿色好點的，值二千兩以上，平庸的八百兩不等

伏成虎：好，(拿出)這包藥粉你把它放進那些丫頭的飯菜里

阿七：這…

伏成虎：？快點去

阿七：是

(晚上，成府丫鬟們吃飯的時候，被菜里的蒙汗藥迷暈，都被抬到妓院賤賣了。)

妓院老鴇子：最近我們花滿樓幾位姑娘都從良了，姑娘少了客人不上門，不過你一次就送來幾個真是緩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呢

伏成虎：既然是這樣，買金你可要多給些咯

妓院老鴇：(接過龜公遞來的銀票)好說好說，這是兩萬兩

(剛接過，老鴇卻收回。)

伏成虎：(故作姿態)花媽媽這是何故？

花老鴇：這疊銀票里有五千兩是訂金，伏公子得替我辦件事，事成之後另有重謝

伏成虎：什麼事？

花老鴇：我知道伏少爺家祖屋附近獨居著一位女子，此人貌美如花，大有傾國傾城之貌，我花滿樓自紅牡丹死後一直少一名花魁…我想…

伏成虎：原來如此，好，我去將她抓來，不過事成之後，我要兩萬兩

花老鴇：沒問題，她值兩萬兩。那我就靜候佳音等你把人帶來了

伏成虎：放心吧

(入夜，伏成虎帶着幾名家丁就往城郊趕，過了自家祖屋一座山頭上果然有一間茅草房。話說楚霖正在燈下趕織布匹，聽到外面的動響，接着房門被踹開，幾個人就沖了進來。)

楚霖：你們是誰？

伏成虎：(進)喲！想不到我眼皮底下竟然藏着這麼一個美人胚子，難怪花老鴇肯出兩萬兩來買你

楚霖：你要幹嘛？

伏成虎：不幹什麼，我來接你去一個地方

楚霖：什麼地方，你們是誰？

伏成虎：我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你可以叫我虎哥，或者伏郎…(走近)

楚霖：(後退躲避)別過來…

伏成虎：既然是要送進妓院，不如先讓我先玩玩，你們出去，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數名家丁：是。(出)

伏成虎：(解衣衫)姑娘，一個人孤苦伶仃怪寂寞的，今晚我來陪你

楚霖：你別過來。(躲避)

伏成虎：別反抗，乖乖的從了我，我保證一定會讓你舒舒服服的…來

(伏成虎其實是一個十足的敗家子，憑自己的家境好些平日裏就橫行霸道，仗勢欺人，他見此女文文弱弱，楚楚動人，就以為可以來個霸王硬上弓，楚霖躲避他的時候特意移動到窗邊，縱身一躍跳出了窗外。)

伏成虎：來人，給我追…

(楚霖趁夜色而逃，伏府家丁窮追不捨。)

家丁甲：在前面，快…

家丁乙：人呢？

家丁丙：搜…

(話說薛氏大宅內，柳希正在打坐，聽到外面有聲響，出外察看，一個女子跑進院子來。藉著月光她看出這是當日揚州城外被蒙古人劫持的少女。)

柳希：(扶起)沒事吧？

楚霖：(精疲力盡)有人追我

柳希：進來再說

(外景。)

家丁乙：少爺，人不見了

伏成虎：真是飯桶，一個女人都找不到

家丁甲：四下烏漆墨黑的，料想她一個弱女子，也跑不到哪兒去，不如在她家周圍監視，一旦她回來立即將她綁來給你

…

(房內。)

楚霖：那些人我並不認識，只聽他說要將我賣到妓院

柳希：這樣吧，若沒地方去的你先留這兒，暫時別回去，先避避風頭再說

楚霖：這…

柳希：即使日後他們找來，自有辦法應付

楚霖：姑娘，我們萍水相逢無端打擾，真是不好意思…

柳希：大家都是出門在外之人，不必拘禮

(掌著燈帶楚霖進房間。)

柳希：(將燭台放在桌上)這間宅子佔地廣闊，房間眾多，由於年代久遠，許多地方均已破損，只有前院保存完好。條件簡陋你別介意

楚霖：怎麼會呢，我看這裏就挺好的，況且我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小姐，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就已經足夠了

柳希：真是一位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呢。夜深了，你休息吧，我在隔壁，有事可以叫我

楚霖：對了，還不知道怎麼稱呼呢？我叫楚霖，雙木林疋楚，霖，久下不停的雨

柳希：柳姓，名希。常思希望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