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趙郡王介入

第六十二章 趙郡王介入

大魏春秋第一卷,夢裡不知身是客第六十二章趙郡王介入第六十二章趙郡王介入

劉祐真與杜安相對而坐。

杜安沉吟片刻說道:「殿下,這一件事情應該告訴四皇子了。」

劉祐真一愣說道:「告訴四哥?這不好吧。」

劉祐真勢力很淺薄,而今最大的底牌就是接納了廉訪司一些殘餘的力量。有了這些根底,劉祐真就能暗地裡培養自己的力量了。如果將合歡散的事情告訴四皇子,定然會牽連到廉訪司的殘餘力量。

之前四皇子不往這邊想也就罷了。而今有了這麼明顯的提示。四皇子定然能猜到劉祐真手中有什麼牌。

這對劉祐真來說很不利。

杜安說道:「殿下,而今我們要面對的道路,就是先做棋子,然後再做棋手,很長一段時間,這種局面是不會變的。殿下與四皇子,應該更多互信,而不是更多猜忌。有些事情固然不能讓,有些事情卻可以讓的。現在四皇子的支持對我們來說很重要。必要的事情,甚至將廉訪司的殘餘力量交給四皇子。」

劉祐真沉吟片刻說道:「好。這一次,我去見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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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郡王府中。

趙郡王正與齊伯仁密談。趙郡王說道:「離間之策,還沒有效果嗎?」

齊伯仁說道:「東宮內部好像鐵桶一般,根本安插不進去人手。我做過幾次試探。但都是無功而返。長孫的確是一個純孝之人。根本不相信關乎吳郡王的人任何事情。而吳郡王似乎也沒有別的想法。叔侄兩人基本沒有什麼矛盾。」

趙郡王嘆息一聲,說道:「如此說來,我那侄兒也不是尋常之輩。我大哥一去,看似兵強馬壯的東宮一派,其實內地虛了。也正是如此,我們幾次動手,東宮那邊只能被動招架。」

「太孫畢竟不是太子。但是我那侄兒能將老二拉攏住,就穩定住局面了。」

「我們再怎麼下手,也不過是敲邊鼓,無傷大雅。」

齊伯仁說道:「殿下,我總覺得這裡面味道不對。你覺得吳郡王殿下,是一個甘心奉獻的人嗎?」

趙郡王搖搖頭說道:「我這些兄弟們,那一個是這樣的人,就是老十,也想折騰兩下。所以我才說我那侄子高明嗎?最少我拉攏老十都沒有如此順利。」

齊伯仁說道:「這裡面肯定有事。」

趙郡王說道:「那就繼續下手,天長日久,水滴石穿。我就不相信,他們一直能如此和睦。」

「咚咚。」外面有敲門聲。

趙郡王聲音微微提高說道:「進來。」

隨即一個僕役進來說道:「殿下,十殿下到了。」

趙郡王說道:「讓他進來。」

片刻之後,劉祐真大步走進來,說道:「四哥,金鳳樓那邊有人發現。」劉祐真似乎根本不當自己是外人。也沒有行禮,徑直在一邊坐下,拿起茶水,也不管涼不涼,一飲而盡,這才說道:「四哥,你知道侯中奎是誰下的手嗎?」

不等趙郡王問,就說了出來:「是廉訪司。」

趙郡王一聽說道:「廉訪司?不是早就分拆了嗎?」

劉祐真說道:「是我。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卻查出來,侯中奎死於合歡散。是廉訪司當年用的毒藥。」

「啪」的一聲,這是清脆的瓷器碰撞之聲。趙郡王一下子驚呆了。

這一句話,有太多的信息量了。

趙郡王不會不知道廉訪司。他當然知道廉訪司是做什麼的。廉訪司與軍情司都有暗殺的任務,但是風格是迥然不同的。軍情司對外,動起手來,那是風風火火的,與其說是暗殺,不如說是明殺。

當年有工匠將火銃製造技術帶到了蒙古。

軍情司負責追殺叛徒。燒了上都一個坊,波及數百人。而軍情司派出的小隊也僅僅生還了一個。

而廉訪司對內,想殺的都是朝廷,或者說皇帝不順眼的人。

講究的是無聲無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比如這合歡散。四皇子聽都沒有聽過,這東西完全能當成春藥。只是到了一定劑量,就是神仙難救了。尋常人僅僅會覺得是馬上風。而合歡散僅僅是廉訪司毒藥之中一種。而廉訪司毒藥都喜歡用死後癥狀與病故一樣的毒藥。至於那些死後癥狀明顯的毒藥,比如牽機,都是非常鄙視的。

而且毒藥並不是唯一的手法,更喜歡讓目標死於意外,不管是落水,而是墜馬,煤毒,等等。

一想到這裡,趙郡王就不寒而慄。

他忽然想到,如果廉訪司的這些人手,真落到了東宮手中,難道他們不會用這種手法來對付他嗎?

一下子,本來不重要的金鳳樓案變得非常重要。

趙郡王說道:「你確定?」

劉祐真說道:「四哥,我騙你做什麼。只是侯中奎案已經被東宮那邊清場了。什麼都沒有留下來。想要查出去,幾乎不可能了。」

趙郡王閉目片刻說道:「不管怎麼樣,都要查。最少給我查出來,廉訪司的這些人手是在手哪裡?」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趙郡王一想到有一些人手,能危及他的性命,就渾身不舒服。為了自己生命著想。最少要讓這股力量在他的監控之下。

劉祐真趁機說道:「四哥,蘇天爵是東宮的人。他說要撤走人手。我估計蘇天爵一旦撤走人手。外廷的人手也都會扯得七七八八,這案子沒有辦法辦了。」

趙郡王說道:「你放心,御史台撤走多少。刑部就會派多少。大不了我將四大秋官都派給你。」

秋官乃是刑部之中負責死刑複核的人。是最熟悉刑獄的人。畢竟秋官複核過的案件,再通過皇帝的畫押,就要執行了。皇帝所謂的複核,其實很少有皇帝真正的研究案卷。

一來沒有時間。二來也沒有水平。

所以秋官就是最關鍵一道防線。一般都是刑名高手。

劉祐真說道:「不敢當,只要人手足夠就行了。有四哥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事不宜遲。我就繼續去辦差了。對了,上茶,我渴了。」

立即有僕役將茶水送上來。

劉祐真一把抓住,再次一飲而盡,喝完之後,立即離去了。

趙郡王見劉祐真風風火火地來,風風火火地走。眉眼之間,有一絲絲沉思。

「恭喜殿下,十殿下這是向您表忠心。」齊伯仁說道。

趙郡王說道:「何出此言?」

齊伯仁說道:「其實也是十殿下提醒了我。為什麼十殿下對廉訪司的內情如此了解,合歡散這名目,我之前也只是在廉訪司的舊檔之中看過而已。只是十殿下不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趙郡王說道:「小十手下有廉訪司的舊人?」

齊伯仁說道:「正是。而且他今日如此不客氣,是沒有拿殿下當外人。」

趙郡王說道:「也好,他既然不拿我這個四哥當外人,我也不拿他當外人。等他與郭家女成親的時候,當哥哥會給一他分大禮的。」趙郡王說道:「廉訪司的殺人手段,齊兄也是知道。這把匕首不知道在誰手中,孤都睡不安穩。你派人去請劉道長。這一件事情非要查得清清楚楚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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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的力量預計大舉介入的時候。杜安也在繼續辦案。

他將侯中奎身邊所有人都一一盤查,就問一個問題,特別是當時聽到合歡散這個名字臉色陡變的人。

最後終於確定,說侯中奎死於非命,一定要報官的人就是侯中奎的身邊的伴當,人稱侯九的管事。

杜安二話不說,立即派人去找侯九。

只是當找到侯九的時候,侯九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他躺在床上,好像睡覺沒有醒過來一樣。只是夏天,已經有惡臭了。死了已經有一天了。

仵作的結果是,是忽然之間窒息而死的。並沒有明顯的外傷,也沒有明顯的病症。就好像是夜裡睡覺,一口痰卡住了。

如果杜安之前不了解,廉訪司的殺人手法。而今也就信了。但是一個馬上風,一個被痰卡死了。真當他是傻瓜。

杜安說道:「金鳳樓有冰庫吧?」

「自然有。」身邊的人說道。

金鳳樓如此高級的場所,沒有冰庫才很奇怪。

杜安說道:「將他的屍體給我放在冰庫之中。真相沒有大白之前,就一直在那裡放著。誰也不能動。」

「啊------」金鳳樓諸人大吃一驚,金鳳樓的冰庫是供應客人的。而今放進去一具屍體,豈不是都不能用了。

杜安可不管這些。他僅僅不希望再被人毀屍滅跡了。

杜安隨即對身邊的人說道:「搜,一寸都不許放過。」

「是。」魏長安親自帶隊,一點點的搜尋這個小房間。

魏長安畢竟是廉訪司出身,對廉訪司一些細微的痕迹是很熟悉的。很快他就看出了端倪,將床鋪掀開,從床下掀開一塊磚,從下面拿出一個紅木匣子。

杜安看到這個紅木匣子一愣,因為這個匣子的設計風格太熟悉,這分明是廉訪司的風格。

侯九是廉訪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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