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給她選擇的權力
明殊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她感覺到自己在林妄的懷裡。一轉頭，就見到了林妄的臉。
此刻，他正在抱著她準備進房間。
明殊後知後覺，原來已經是深夜了？
「喵～」
鏟屎官，我餓了。
林妄一怔，這才發現懷裡的小貓已經醒了，正雙目放光地看著他，那湛藍色的眼晴似有魔力般緊緊地吸引住了林妄的注意力。
「怎麼了，小乖？」林妄聽見小乖又叫了一聲，醒過神來，抬手摸了摸小布偶的腦袋，輕聲地問。
這一次回答林妄的不再是貓叫，而是明殊肚子的咕咕聲。
林妄不可抑制地笑了下，那聲音低低的，莫名撩撥人，讓明殊這個玩音樂的人也暗贊這個音色。
感受到林妄胸腔內傳來的震動，明殊的貓耳尖都紅了。
「喵～」
鏟屎的，笑什麼笑，快點來喂你的主子ψ(｀)ψ
林妄也知道不能再笑下去了，再笑下去，貓主子該惱了，於是帶著小布偶去餵食。
吃過貓糧后，明殊就直接去貓窩處躺下了。
林妄蹙眉：才吃飽，怎麼能躺下呢？
驀的，他想起了昨天剛到的貓玩具。林妄也不知道小乖會不會喜歡。於是，他起身去拆快遞，當紙箱打開的時候，只見一隻激光筆、一根逗貓棒、一個貓爪板、一個彈力絨毛逗貓球和一包貓薄荷。
林妄先取出激光筆，走到貓窩面前，打開激光筆，小紅點一出，就向貓窩邊緣掃去。
明殊正懶洋洋的躺著，本來是不想動彈的，但是，她看到了一個小點靈活的遊走在貓窩邊緣。這怎麼能忍？明殊的腦子還來不及思考，身體就誠實地撲向了那個小點，只見小點一滑，似是溜出了它的貓爪，明殊的勝負心頓時升騰上來，反身一撲……
沒多久，明殊累得氣喘吁吁，她當貓好一段時間了，著實沒怎麼鍛煉過，這才一會兒，就累了。
林妄見此，關掉了激光筆，抱起小乖就往卧室走去——是時候去休息了。
許是早上睡得太多，明殊今晚精神極了，儘管剛才玩累了，休息過來后她又變得精神奕奕的。
長夜漫漫，明殊趴在床頭，一雙泛著幽幽紅光的貓瞳緊緊的盯著林妄這顆人頭。
林妄今天傍晚折騰的不輕，又上了一晚的晚自習，早就累了。剛沾上床，他便沉沉地睡去了。
明殊伸出貓爪輕輕拍了拍林妄的臉，見林妄翻了個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鬍子得意地翹了翹。她貓著腰，踩著林妄的身體，無聲無息的來到了另一頭的床頭，貓爪勾了勾充電線，將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扒拉過來。
她伸出爪子踩了一下手機的屏幕，屏幕顯示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半，明殊了解自己的母親，這個點，尚薇薇女士是沒有睡的。
明殊心裡一陣緊張，最終還是遵從內心再次拍了拍已經熄屏的手機，手機亮了起來，明殊輕蔑的看了眼密碼屏，抬手亂按了一通，成功解鎖密碼。
「哼，鏟屎官從來不向她隱瞞手機密碼的好嗎？就這？怎麼難得倒她？」明殊想著，內心充滿了作為貓主子的優越感。
她側著爪子按了下電話，直接按了一串上回尚薇薇與庄雨瀾說的電話號碼。
「嘟——嘟——」
這一聲聲嘟嘟聲，就像魔咒般影響著明殊的心跳，在這安靜的夜裡，顯得這心跳聲是那麼得明顯。
「喂，你好！」
尚薇薇那熟悉的聲音傳來時，明殊紅了眼，她眨了眨發脹的雙眼，開口：「喵～」
媽媽！
尚薇薇那頭一愣，試探地問：「小乖？」
「喵～」
媽媽！我好想你！想爸爸！想妹妹！
「你是想我了嗎？想了便喵兩下。」尚薇薇略微愉悅的聲音傳出，像是一場橫樑美夢。
「喵！喵！」
想的！很想的！
明殊不自覺得晃著尾巴。
「小乖，我這周周六去看看你，好不好？」尚薇薇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種想見小布偶的衝動，而且會莫名心疼這隻小貓。聽到小貓興奮的叫聲，她一個衝動，忘記了與明知章說好的周六返程的事宜，等話都說出口后，她才記起這個事情，但是，她卻怎麼也無法對那頭的小貓說不。
「喵～」
媽媽有空的話，那便來，我會等你的！
一人一貓又跨物種交流了好一會兒，直到快十二點了。
尚薇薇才戀戀不捨地說：「去睡覺，小乖，十二點了。」
明殊一怔，這語氣太像媽媽對小時候的自己說話了。
「喵～」
好。
電話掛斷後，手機也黑屏了，房間又黑寂了下來。
等明殊回過頭想鑽被窩時，便發現林妄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正沉默地坐在床頭邊。
明殊不知怎的，頓時覺得心虛了，那種感覺怎麼那麼像偷情被抓包呢？
「喵～」
腫么了，鏟屎的？
「小乖。」林妄撈過某喵，一邊擼，一邊認真地說，「你好像很喜歡接電話的那名女士。」
「喵～」
不是喜歡，是愛！
「那名女士周六會過來，對嗎？」林妄表情藏在黑暗中，卻逃不過明殊能夠夜視的雙眼。他在不高興，準確來說是猶豫與難過。
「喵～」
對啊！你怎麼看起來這麼難過？
明殊抬著爪子安撫性地拍了拍對方。
「小乖，我從未問過你在我身邊快樂嗎？下午綵排的時候，我看到你那麼小心鑽出書包，我就覺得我不是個好主人。我不能總是陪伴你，也不能很好地照顧你，我一點也不合格，今天還差點弄丟了你……」
「現在，那名女士好像很喜歡你，而你也喜歡她……」
「我想問你，如果給你選擇的權力，你會不會跟她走？這個問題你要好好想想，我周六再問問你……」
林妄的聲音越來越小，他垂下頭去，又打起精神笑了下：「你真的需要好好想一想，如果你要離開了，請讓我知道，我不想來不及與你告別，原諒我向你提些令你為難的要求，也謝謝你的陪伴。」
明殊看著林妄那雙透露著難過的眼睛，覺得他的笑實在是太礙眼了。
但是林妄很認真地在給她選擇的機會，哪怕他知道小布偶很可能不會選他，他尊重她，哪怕不捨得。
這一夜，明殊心裡複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