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發
寒風依舊，只是現在的風寒對已經築基的武塵來說已經顯得微不足道了。
「武塵公子，老爺交代用完早膳讓您去議事廳。」送來早餐時蕭三恭恭敬敬的對武塵說。
到了議事廳，已經有七八個人在，除了經常見面的蕭三都是生面孔。
眾人看到武塵到來停下交談，主位上的蕭震哈哈一笑，站起來道。
「小兄弟氣色不錯，看來築基境已經穩固下來。現在就是我和你師父約定好的時間，準備一下我們就出發了。」
「蕭先生費心，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
「好好好，帶好黑石，我會讓蕭三時刻跟隨保護你。」說完磚頭向另一個中年男子「蕭一準備去吧。」
一個時辰的時間，在蕭府大院內，百十黑色勁裝男子整整齊齊列隊院前。
蕭震龍行虎步立於上端台階之上「諸位蕭家族人，現在就是我們尋回先祖最好的時候了，過了今天或許我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隱姓埋名的苟延殘喘了，我們終將站立在這世界的陽光之下，前提是我們順利的迎回先祖。我們要去的地方是無物不噬的無盡荒漠，大家當同心竭力做好自己的事情，你們的家小都已經做了妥善的安排，一切為了家族！」
說到這裏微微一頓，抬頭看了眼初升的太陽，雄壯的聲音傳來「現在，出發！」
吼!吼!吼！百人用力的嘶吼讓在一旁的武塵也是心神搖曳，上輩子沒當過兵，還真沒感受過士氣這種東西，只在電視上看過威武雄壯的閱兵儀式，這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還真頗受感染。
馬隊離開蕭家大門，往立天城外緩緩而去，陪同蕭震在馬車上的武塵盤膝而。坐，感受馬車的速度並不快「蕭先生，我們去哪裏跟我師傅會和。」
「先去赤里山換下飛行坐騎，然後就會回梧桐山。」說完閉目養神起來。
出了城三里之外，馬隊開始加速直奔赤里山而去，赤里山距離立天城不算遠，八十里路的樣子，馬隊全力趕路大概需要兩個時辰的樣子。赤里山是個有名的匪窩，大大小小山賊盤踞，易守難攻。
山中有規矩，不碰官府的東西，凡是路過的商客只取三層，也算盜亦有道吧，這麼多年來倒也是相安無事。
見蕭震沒交談的興緻，武塵也開始打坐。
不知多久，馬車停了下來「家主，到了」
「東西沒什麼紕漏吧。」
「都準備好了，二爺馬上過來。」
片刻后，一陣馬蹄聲傳來，來人翻身下馬單膝跪在馬車旁「拜見家主，幸不辱命，三十烈雕已經準備完畢。」
「好，蕭二你這些年做的不錯，迎回先祖定記你大功一件。」武塵跟着蕭震走下馬車，這些蕭家兒郎都是些不錯的漢子，蕭家洗腦或者說教育的很成功啊。
「蕭二，安排好把這些馬匹藏匿起來，別讓人輕易的發現。」蕭震環顧四周濃密的山林滿意的點點頭。
烈雕，聽說是大型的可載人的飛行坐騎，武塵還沒有見過，很是好奇。
還未進入山谷，就聽到動物的叫聲，不同於前世所見的任何動物的叫聲，轉過一道山石屏障，就看見一群大鳥在山谷中間，這應該就是烈雕了，確實和地球的雕有些相像，只不過身上的羽毛是赤紅色，顧盼神飛雄峻異常。
高大概有三米，雙翅展開足足有十二三米，背榜寬闊，坐上五六個人也不顯得擁擠。
「厲害啊，這東西放在地球恐龍年代怕是也是空中霸主級別的了。」心中想到。
一行人絲毫不拖沓，三五人一組登上烈雕，三十烈雕浩浩蕩蕩向著梧桐山疾馳而去。
高空之上，大地下邊的山川河流一點點的變小，空中疾風凌冽，第一次感受高空飛行的武塵算是體會到雄鷹凌雲展翅傲蒼穹的感覺了。
到達梧桐山已經是傍晚時分，回到自己生活十多年的地方，熟悉的道觀大門、熟悉的廚房、院子。本來以為自己會在這個與世無爭的道觀生活一輩子，沒成想捲入到幾百年前遺留的事情上來，那就帶着上輩子的遺憾用力的活下去。
等蕭震和師傅交流完，武塵去拜見自己的師傅「師傅，徒兒回來了，已經築基了。」
「塵兒，為師知你與世無爭的性子，不過你應該已經知道為師大限將至時日無多，念在為師養育一場的份上，盡心幫師傅這一次，這次回來之後天高海闊任你選擇。」
「師傅放心，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武塵不會臨陣退縮，只是被您寄予厚望，塵兒怕辜負了您的期望。」
「儘力而為便可，無須有什麼壓力，黑石還在你身上嗎？」
「師傅，徒兒不敢欺瞞，您說的黑石被弟子吸收了，只是卻是它自己融進徒兒的身體之中。」武塵餘光留心師傅的反應，師傅也是一怔，看來並不知道罰天石的真正的秘密。至於神秘人詭異神識的出現武塵並沒有提起。
「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種事，當年找到你就是黑石對你產生強烈的反應，不知這才是黑石的具體使用方法，唉盡人事聽天命吧。」一怔之後，武塵師傅不無擔憂的說道。
「師傅，我聽蕭先生說您。。」武塵關切的看着師傅。
「無須擔心，為師已經兩百多歲了，為弒神做了一輩子的事情，也累了該放下了。你兩位師兄都是不能修鍊的凡人，暗堂就到此為止吧。」蕭索的意味充斥在這個暮色沉重的老人身上，說完就不在言語。
恭敬退下之後，武塵不禁傷感起來，這個世界上對自己最溫暖的人行將就木，自己去無能為力。
不久之後隊伍重新出發了，和蕭震武塵同乘一騎的師傅一路上閉目養神，蕭武兩人也並無交流。
兩天後，隊伍來到無盡荒漠的邊緣，烈雕死活不肯再往前飛，一行人落下留下一組十人看守烈雕，接着就開始深入荒漠，無盡荒漠的黃沙和正常的沙漠是完全不同的，無盡荒漠的沙子像是一鍋煮沸的水無時無刻不在翻湧沸騰。
「蕭三，先找個人試一下。」蕭震看着無盡荒漠肆虐的黃沙，冷漠發出命令。
一名蕭家族人從隊伍走出，身上系著繩子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往前探索，全身黃色光芒浮現，這應該是一名主修土系功法的人，土系重防守，並且和黃沙屬性相近，看來這是蕭震精挑細選出來的人。只見這個人一隻腳剛進入黃沙的範圍，就肉眼可見被黃沙包圍，一聲凄厲的慘叫從這個蕭家族人口中傳出。
「拉回來！」蕭三口中暴呵。
迅速被拉回的那個人，整個右腳已經沒有了，白色的腿骨清晰可見，鮮血滲出，眾人連忙抬下去救治。
「看來無盡荒漠還是老樣子，無物不噬。」蕭震目光微凝看着這無邊的荒漠。「小兄弟，你驅動黑石試試吧。」轉向武塵說道。
「塵兒，你只管運起功法便是了。」師傅開口說道。
武塵運起伐天道訣的，淡淡的青色光暈以武塵為圓點向著四周蔓延而去。
蕭震朝着蕭三頷首，又一個黑衣男子從列隊而出，向蕭震抱拳行禮，走進了武塵散發出來的青色光暈之中。
築基期靈氣入體轉化為自身屬性的功法，運功之時就會散發出淡淡的屬性光芒，剛剛那名就是主修土系功法的人散發出來就是土系對應的黃色，而武塵木系是青色。
「小人名叫蕭天瑞，我在前方先進入試試，武塵公子先不要進入。」
武塵自是客客氣氣拱手讓行。
兩人在武塵青色光芒的包圍中慢慢上前，蕭天瑞左腳踏出，沒什麼問題。緊接着右腳踏出整個人站在了黃沙之上，沒問題。
蕭天瑞回頭眾人都是一臉喜色，蕭三上前「往前走十丈退回便可。」
兩人剛開始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走，但是發現在武塵青色光幕包括下的黃沙異常的安穩之後，慢慢的大膽起來，大步向前。
十丈之後往回走，無盡荒漠的黃沙也是安靜異常，武塵也是長舒一口氣，看來罰天石還是有功效的。
待到兩人重新回到眾人隊伍之中，蕭震和武塵師傅相視一眼，這和傳承之上記載的是一樣的，凝重的心情都放了下來。
蕭震從懷中拿出一副地圖，對武塵說道「這是蕭家一位真龍境的先人曾經深入傳下來的地圖，我們要順着這條路線走上三天的時間。」
「蕭先生，既然真龍境可以進入為何要冒這麼大的危險。」武塵不解的問。
「哪有那麼簡單，真龍境的強大或許不是你現在能夠揣度的，但是依然扛不住無盡黃沙的吞噬，那位先祖主修鍊體，達到真龍境已經是金剛不壞之身，但是那次進去之後，回來的僅僅是一縷神識。」
接着說「那位先祖也不曾真身到達天絕先祖被困的地方，只是血脈的感應便匆匆退出，也落得了身死道消的下場，留下這幅地圖和遺言找不到黑石相感應之人，不許蕭家踏足無盡荒漠半步。」
「現在天絕堂實力不及巔峰時之萬一，當年無法憑藉實力救出蕭天絕前輩，現在更是不可能了。」武塵師傅蒼老的聲音在這片無人區顯得更是蒼涼。
「三天路程，師傅蕭先生弟子維持這個狀態最多只能有三個時辰。」武塵把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這點你倒是無須擔心，在你運功恢復的時候也有庇護的作用，只是範圍更小一些。你現在嘗試一下全力施展能覆蓋多大的範圍。」
武塵全力施展伐天道訣的開篇，周圍青色漸濃，大概只能覆蓋十米見方的地方。
「足夠了，你略作調息，我去安排一下我們出發。」蕭震說完往蕭家聚集走去。
「塵兒，為師真名叫做李沐陽，是顯龍王朝汴州李家之人。」說着拿出一塊玉佩「當年我有一個兒子，不知道是否還存活於世，如果以後你能遇見我的後人，把這塊玉佩交給他。」
「其實暗堂在弒神收集情報和刺殺的堂口，也是被弒神仇家針對最厲害的，現在整個暗堂就剩下我這行將就木的人，暗堂也沒什麼家底了，只有當年祖師留下的傳承，就在梧桐觀外大樹之下，你若有興趣可以取出，至於暗堂就讓它隨我消失在這世上吧。」
第一次聽說師傅的真名，卻是師傅將不久於人世武塵忍不住鼻頭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