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汪汪汪
唐荃一挑眼角，給了元曄一個極盡嘲諷的眼神，然後收割着他的漫天怒氣，調頭大步向風華殿裏走去。
跟在一旁偷偷看着這一切的臨沭心裏打鼓，估計自家王爺已經放棄將這「狗花」要回府了。
元戮吃了幾日唐荃給的葯，明顯氣色要比之前好了很多。他坐在書桌前，面帶淡淡的笑容。剛剛院子裏的唐荃和元曄兩人的爭吵他聽得一清二楚，此時再看唐荃的眸光也多了分溫柔。
唐荃自當是連個半禮都沒有，堂而皇之地走到元戮身邊，直接捏住了他的手腕。
「嗯……恢復的不錯，看來你這個傻弟弟想等你駕崩上位的心思泡湯了。」
唐荃收回手，故意回頭瞟了眼怒氣正盛的元曄。
「你胡說！」元曄拱手道向元戮申辯道，「陛下，您別聽這個瘋女人胡言亂語！臣弟忠心耿耿，從無僭越之心。」
「沒有？」唐荃直接靠坐在了元戮的書桌上，抱着胳膊道，「你剛剛一見我那眼神不就是在僭越嗎，色眯眯地把我從頭打量到腳，輕浮孟浪。」
「我沒有！」元曄暴怒。
「呵呵，你當我眼睛是瞎了嗎。老實交代，這宮裏的妃嬪你睡了幾個了，還有幾個你想睡。別這麼不好意思，陛下大方即不會介意自己滿頭青草，更不會介意自己弟弟睡自己的女人，說不定還會都送給你呢。」
「你給我閉嘴！我要殺了你這個狗妃！」元曄此時已經被唐荃冤枉地失去了理智，上來就要捏死她的模樣。
唐荃想都沒想，轉身躲在了元戮背後，直接從後面摟住了元戮的脖子：「你現在敢動我就是想襲擊大梁皇帝，按律當斬。」
「你！！！」
元曄看唐荃躲在元戮背後，只探出個腦袋，完全沒法再對她動手。
「笨蛋！略略略！」唐荃看他拿她毫無辦法，沖他吐了吐舌頭。
元曄的臉瞬間因憤怒而脹出血色。
元戮見狀，抬起手輕輕拍了拍唐荃的手背，安撫道：「荃兒，別胡鬧了。」
「陛下，人家哪裏胡鬧了啦。」唐荃看元戮護着她，又故技重施，有恃無恐，狐假虎威，仗勢欺人一波。
「狗妃！」元曄見自己無法動手，瞪向唐荃，吼聲怒罵道。
「汪汪汪！」唐荃沖着元戮叫了三聲。
噔——！
三聲狗叫之後，唐荃又升級了。
唐荃在心裏歡呼雀躍，她認真看了看那個已經被她快要氣死了的元曄，想着自己要不要先把速效救心丸掏出來。
元戮看着兩人鬥嘴，側過臉看向掛在他身上的唐荃：「荃兒，你來找朕有什麼事嗎？」
唐荃搖搖頭：「沒事，我閑得無聊，就來看你一眼，想看看你還活着沒。」
元戮輕輕勾了嘴角：「既然沒什麼重要的事，你先去偏殿等著，朕和銳王有正事要談，一會兒談完了，朕去陪你。」
唐荃鬆了元戮的脖子，正色相勸道：「元戮，你這個弟弟是個傻子，你和他談正事，小心談溝里去。」
元曄的臉此時已經又紅又黑，感覺體內血氣都在沸騰。
元戮深吸了一口氣：「乖，先去偏殿等會兒，朕讓路公公給你準備好吃的。」
唐荃：「不了，我才不惜的在這兒等你呢，我找別人玩去。」
元戮無奈，溫柔提醒：「再怎麼欺負人，也別太過分了。」
唐荃笑笑：「我帶着葯呢，不會把這宮裏的人都給氣死的。」
說罷，她挑釁地看了眼元曄，背着手蹦蹦跳跳地就跑出去了。
看着唐荃就這麼安然無恙大搖大擺地離開風華殿，元曄的怒氣已經如火山在燒。
「皇兄，您就這麼縱着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元曄憤慨不已道。
元戮冷了眸光看向元曄，沉聲道：「朕怎麼縱容自己的女人，豈容你置喙？」
……
離開風華殿，唐荃心情大好。
看來元戮的這些兄弟大臣宗室親王們也是可以一個個氣出不少怒氣的。她得好好研究研究這些朝臣們都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後給他們曝曝光，氣死他們。
唐荃邊想着邊在宮中溜達，走着走着，就聽到了樂曲聲。
她尋聲走了過去，原來是尚儀局司樂房在準備太后壽宴的表演。
而此時后妃中最擅長琴藝的金昭媛正親自監督排練。
唐荃湊了過去，認真聽了一會兒。
一曲罷，金昭媛讓尚儀帶着歌姬們休息，她自己走到唐荃身邊，眼裏得意嘴上客氣道：「荃妃娘娘，您看我們演奏的樂曲如何？」
「我聽說宮中稱讚金昭媛舞樂造詣精神，創作的歌曲宛如天籟，呵呵，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沒有聽過天界之音，就在這裏瞎比喻，樂仙們要是你這麼個水平，早就下崗再就業了，還當什麼神仙。金昭媛，你還好意思問我如何，真是難聽得要死。」
此話一出，整個司樂房每個人的怒氣值騰得一下就上來了。
金昭媛還沒有說什麼，孔尚儀先站出來：「荃妃娘娘，您說我們的曲子不好聽，想必您的音律造詣更佳，不如在此表演一段，指導指導我們。」
唐荃擺擺手：「你們在太后壽宴上表演，我也在太后壽宴上有表演，我才不要提前給你們看，你們也不配看。不過，我想提醒你們的是，到時候在殿前，你們和我都表演完后，那高下一下子就分出來，估計到時候陛下和太后聽完我的曲子，你們這嘔啞嘲哳就再也入不了他們二人的耳了。」
嘔啞嘲哳？！
此時司樂房內已經是群情激奮，每個樂師看唐荃的眼神，都恨不得立刻將她碾碎。
金昭媛強行忍住了怒火，強作鎮定對唐荃道：「聽荃妃你這麼說，看來司樂房的曲子還有提升的空間，幸好還有幾日，我也會努力看看還有什麼可以更精進的地方。」
「哈哈，別白費那個力氣，你們就算是還有一年的時間，演奏水平也上不了枱面。」唐荃像是聽了一個笑話樂不可支。
這時，有人突然彈起了手中的琵琶。
「堂下誰家有狗花，日日犬吠深宮中……」
居然有位歌姬唱起了這首專門來罵唐荃的歌。
接着，整個樂團所有人都開始唱了起來。
「逢人不問便知咬，縱使菩薩也難容……」
唐荃聽着這首罵她的歌，歌者的怒氣由歌聲而出，發自肺腑，哎呀，真的不能再贊了。
唐荃笑嘻嘻地聽完，遺憾地搖搖頭：「只可惜你們只會前四句，重複來重複去有什麼意思，後面的詞兒你們都不知道。」
什麼？
後面還有詞？
眾人面面相覷。
唐荃此時笑得如桃花般燦然，大聲譏笑道：「呵，唱歌只會一半兒的詞，還敢唱出口，你們這司樂房太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