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嘗嘗怎麼知道

第10章 不嘗嘗怎麼知道

第二天一早,唐荃高高興興地坐在風華殿裏吃早餐。她昨夜先給元戮喝了杯安神水,一刻鐘不到就讓他睡了過去,而她自己則趴在桌上,進入秘境休息。

「我以為你逃了。」元戮此時起了床,坐到了唐荃身邊。

「如果我不清醒,該逃的是你。」唐荃咧嘴笑笑。

「我不會。」元戮說。

「但你不能。」唐荃冷哼一聲,放下筷子,「我吃飽了,走了。」

說罷,她就毫無留戀地走出了風華殿的大門。

……

回到寒微所,小孬給唐荃開了院門,指了指屋內:「有人送來了好吃的。」

唐荃進入廳里,桌上擺着精緻的糕點和酒。

她想都沒想就倒了一杯,正要喝,就被池崖擋了下來:「有毒。」

唐荃輕揚嘴角,一口悶了。

「白痴。」池崖暗罵。

小孬走了過來,獃獃問唐荃:「我能嘗嘗嗎?」

唐荃給她倒了一杯。

池崖一把拉走小孬,怒目厲聲:「你自己去死!別拉着她。」

唐荃嘖了一聲,指著池崖對小孬說:「她不讓你喝,不怪我。」

小孬指著池崖:「壞蛋!」

「!」池崖看着唐荃和小孬,牙磨地聲聲作響。

很快,酒里的毒性發作,唐荃呼吸變得困難起來,面色也漸漸失去血色變得蒼白。

「天南星啊,」唐荃這麼多年被人下毒過無數次,她自己也制毒玩,對毒素了如指掌,「池崖,去傳太醫吧,不過你得快點,再慢我可能就死了。」

池崖狠狠啐罵着,帶着那瓶酒,就奔向了太醫院。

元戮聽到唐荃中毒的消息,直接把滿朝文武扔在了朝堂上,第一時間趕到了寒微所。而整個太醫院也全員到場。

「查!」

元戮龍顏大怒,路公公和暗幽司掌史烈塤匆匆帶着內官和暗衛兩撥人開始徹查那瓶毒酒。

唐荃雖然不大舒服,不過她美滋滋地躺在床上收集著元戮的盛怒。

天子就是天子,她躺在這裏不動不說話,就已經升了一級,真是妙哉。

「為什麼連誰送的酒都不知道你還要喝?」元戮皺眉坐在了唐荃床邊,質問道。

唐荃淡然:「不嘗嘗怎麼知道是什麼毒。」

元戮臉色變得更差:「你這是什麼道理!」

唐荃感受到元戮的怒氣又增加了。

「我中毒又不是你中毒,你生什麼氣?」唐荃不解。

「我也不知道我在生什麼氣!」元戮斥道,蒼白如紙的臉被氣得有了淡紅的顏色,「咳咳……咳咳……!」

元戮痛苦地掩口咳嗽起來。

唐荃一看,也不敢裝了,翻手吞了顆天南星的解毒藥,然後又給元戮嘴裏塞了一顆靜心丸。

「好了好了,我沒事了。」唐荃扶著元戮,抬手給他順着背,然後大喊著池崖,「池崖,快點倒杯溫水來。」

喝下水,元戮地臉色才慢慢恢復了正常。

他冷著眸色看向已經吃了解藥「神清氣爽」的唐荃,氣不打一處來。

「你明明有解藥,卻讓我在這裏提心弔膽,好玩嗎?」

登——

唐荃又升一級。

唐荃這一級升的心裏有點彆扭,她抿了抿嘴,看元戮的樣子是真的在擔心她,於是努努嘴說:「你關心我啊?」

元戮愣了一下,怒氣消散了一半:「狗才關心你。」

唐荃:「狗皇帝。」

元戮:「!」

唐荃:「汪汪。」

元戮:「……」

顯然他的氣全消了。

……

三日後。

內庭司和暗幽司兩個部門的調查毫無結果。據池崖所說,那瓶酒是一早突然出現在寒微所的,但從前一夜到第二天早上並沒有外人進入寒微所,所以十分詭異。

「這宮裏想殺我的人多了,你就別讓路公公和烈掌使忙活了。」

唐荃這三日在風華殿蹭吃蹭喝,此時正肆無忌憚地趴在元戮的軟塌上拿他的玉棋子玩。

「我怎能允許有人在後宮投毒。」元戮道。

「這種程度的投毒,就是給我個警告。估計下毒的人都沒想到我真的會喝那壺來歷不明的酒。」唐荃說。

元戮蹙眉:「誰也想不到你會喝!」

「嘻嘻,」唐荃放下手中棋子,對這元戮誠實說道,「我保證下次不了。」

元戮嘆氣:「內庭司和暗幽司都查不出來,說明此人隱藏極深,想要抓到他,得等到他更活躍的行動才是。」

「他肯定是潛伏多年,因為我才被激活。如此說來,盤點一下我最近把誰惹的最厲害就行。太后、常山王、元曄、皇后、曹貴妃、曾昭儀、金昭媛、孔尚儀……」

唐荃如數家珍地掰着手指說着,聽得元戮哭笑不得。

「也可能是那天大殿上的任何人。」元戮說。

唐荃:「因為我說的話扎了他們的心。」

「嗯。」元戮點頭。

唐荃翻身躺下,雙手枕頭,把腿盪在床邊:「那就讓他們放馬過來,我才不怕。」

元戮走到塌邊,坐到唐荃身旁:「但是我怕。」

唐荃斜眼看着元戮:「膽子這麼小,當什麼皇帝,別幹了。」

「如果我不當皇帝了,你呢?」元戮問。

唐荃:「我改嫁啊,誰篡了你的皇位,我立馬就嫁給誰。」

元戮愣了一下,翻身將兩隻手壓在了唐荃雙耳兩側,低下頭冷滯地看着她的眼睛,聲音如千年寒冰:「朕不允許你再這麼說一次。」

唐荃不恐不懼,迎著元戮的目光:「我說真的,你若丟了這性命和皇位,我分分鐘改嫁一刻不留。」

……

渭城,睿王府。

「狗妃被人下毒?」元曄有些驚訝。

臨沭點頭:「不過聽說很快就解了。

「知道是誰做的嗎?」

「內庭司和暗幽司一起查,可查了三天什麼線索都沒有。」

「哼,要麼是警告,要麼是試探,那個狗妃在太后壽宴上太囂張了。」元曄冷哼。

「原本宗室們想要通過這次大宴以陛下身體羸弱,不堪重負為由,逼宮退位。沒想到被那荃妃娘娘幾杯酒就給化解。早知如此,殿下您也無需在宮外埋伏五萬禁軍護駕。」臨沭道。

元曄搖頭:「或許陛下也沒有十足把握能夠和平化解這次危機,所以禁軍不可不準備好,萬一狗妃在大殿上沒有壓制住宗室,那禁軍必定會出動。」

「殿下說的是,」臨沭說,「不過那位荃妃娘娘確實厲害,她喝了幾口酒,就把宗室的爾虞我詐轉向了北齊。尤其是她最後唱得那首曲子,句句指責朝中爭權奪利,忘了北境威脅。這一首歌就讓所有宗親汗顏,屬下在旁邊聽着都心生激蕩,想要提刀上馬北伐出征。」

元曄望向手邊武器架上的長劍,想起那日唐荃最後看他的那一眼,黯然了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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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犬皇妃是朵黑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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