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豬祟
人牙子捂著眼睛大喊著，他的兩個傻兒子在一旁手足無措。
良久之後，那人牙子似乎是看透了，重新坐回馬車上，招呼兩個兒子過來。
「我這是越來越不行了，也別管我了，估計等個一兩天我就得沒了，到時候隨便到哪兒就把我埋哪兒吧」
人牙子說完又拿出來煙斗抽上了。
他的那倆兒子一把鼻一把淚的在旁邊哭著。
另一邊籠子里的韓一鳴笑的合不上嘴。
哈哈哈！這老東西可算快死了，估計也撐不了幾發了，按照之前的恢復速度。
韓一鳴知道等到晚上他就可以恢復滿了，到時候再來一遍，這老東西指定離死不遠了。
經過這眼睛的一鬧騰，三人都忘記了要給韓一鳴換籠子的事情，現在韓一鳴還在跟少女關在一起。
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女，少女似乎發癲的時間越來越長了，現在依舊還在發癲著。
「這葯怎麼越來越多了，唉，知道了，知道了」
韓一鳴這回沒有多看少女，則是十分期待著晚上能量的恢復，他有種感覺。
只要給這個老東西來一發，他肯定得死！
終於傍晚了，黑球裡面的能量也已經恢復完了，中間少女又發了好幾次癲。
他也領會到了少女的力氣了，發癲的時候似乎是跟誰吵吵上了，動手動腳的，直接把一旁的韓一鳴給打了。
在肩膀上留下了兩塊顯眼的淤青。
那人牙子正在外面坐著抽著煙斗，臉色十分難看，他現在察覺到了後面韓一鳴的視線，但也懶得回頭了。
韓一鳴集中注意力，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雙眼中浮出，飛入了那人牙子的體內。
人牙子瞬間渾身劇痛，七竅止不住的朝外流著血，整個人倒在地上。
身體不停抽搐，上牙堂和下牙堂不斷的相撞，裡面為數不多的牙齒髮出了碰撞聲。
一旁的大兒子看到這場景趕緊過來扶起自己的父親，著急的問道。
「爹！你怎麼了！爹！」
但懷中的人牙子毫無反應，依舊不停的抽搐。
旁邊的二兒子被嚇得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本來韓一鳴是在忍著笑，但忍著忍著就笑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這老東西終於死了！哈哈哈！！！」
大兒子聽著這笑聲心煩，可是懷中還抱著他爹，只能連頭也不回的大喊一句。
「媽的，閉嘴！」
但韓一鳴壓根沒聽，依舊自顧自的笑著，大兒子倒想現在抽出刀把他給劈了，但現在還是父親的事著急。
「老二，快去把藥箱拿過來！」
「啊？……啊，好的，大哥」
而後方的韓一鳴雙眼中。人牙子體內的四股能量正在互相聚集，這也使得他透過了皮膚看到了內部。
果然啊！果然！這能力不是普普通通的縮減他人生命力，果然還有別的效果！
韓一鳴就這麼一邊笑著，一邊看著人牙子，不知道這四股能量最終會變成什麼？
少女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停止了發癲，看著面前笑著詭異的少年，有點害怕，隨後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地上的人牙子。
其他籠子里的少年少女也陸陸續續被韓一鳴的笑聲吵醒了，也跟著看向了地上的人牙子。
大兒子現在急得滿頭大汗，他明明已經把盒裡的葯全給他爹餵了，可是卻沒有任何效果。
雙眼止不住的往下哭，鼻子也往外冒著泡。
成了！快成了！韓一鳴的雙眼中，人牙子體內的力量終於聚集在了一起，然後分散到了整個身體。
大兒子突然發現他懷中的父親傳出了一陣陣咔咔聲，似乎是從身體內部傳出來的。
然後就見人牙子的臉裂開了。
那裂開的縫連同碎骨往外冒著，然後長著白毛的豬皮從裂縫中冒了出來。
鼻子也跟著腫大，發紅。
兩隻豬一樣的小圓眼汩汩地往外淌著淚，一對朝天的鼻孔也懸著一長一短，一白一黃的兩條鼻涕，隨著他的呼吸，有節奏的跳起了舞
隨後口中的牙齒似乎在活動，不斷有新的牙齒從空隙中長出。
突然人牙子爆起，掙脫了大兒子的束縛，嘴張開了完全不可能的高度。
原本只剩幾顆牙的，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長齊了，然後一口咬在了他的大兒子肩膀上。
鮮血瞬間順著傷口流了出來，染紅了衣服，很快，大兒子整個身上的衣服便被染紅了。
一旁的二兒子抽出了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不管的話，這可是自己大哥啊，大哥就該死了！
可是如果砍的話，這又是自己的爹，他怎麼能砍爹啊！
他本來就不聰明的腦瓜瞬間短路了，直到他大哥的喊叫聲把他引了回來。
「老二快跑！咱爹不對勁兒了！你趕緊跑，越遠越好！快點！別！……」
沒等說完，人牙子口中的力道加大，擠壓的血管內的血噴出去些許，打斷了大兒子的話語。
在大兒子給了二兒子選擇之後，二兒子那短路的小腦瓜立刻就聽從了他大哥的話，開始逃跑。
隨便找了個方向就使勁向前方跑了。
「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咳！」直到嗓子有些沙啞，才停下了大笑，發現周圍所有籠子里的少男少女的眼神都避開了自己。
嘖，也對，剛才自己笑的跟個癲子似的，看了看旁邊的少女。
你這個真癲子，還怕我作甚，真是的。
用心感受了一下體內的黑球，黑球似乎已經和人牙子建立了聯繫。
自己似乎？可以控制它了？
「老東西，別啃了，拿鑰匙給我籠子開開。」
而此時的人牙子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人身豬頭的邪祟，那長牙外露的嘴上還掛著紅的黃的各種東西。
讓人看得不禁反胃，變成這股模樣之後，人牙子倒是變得壯了不少，之前瘦的跟個人乾兒似的。
渾身的衣物被擠的緊緊巴巴，大半部分也被大兒子的血染紅了。
形象如此憎人的豬祟人牙子，聽到韓一鳴喊他之後就走了過去，一旁的少男少女被嚇得有不少都開始放聲大叫。
跟韓一鳴關在一起的少女也被嚇得不輕，然後強行冷靜的開始大口吸氣呼吸，之後就開始發癲了。
「……你這倒是好，有啥應對不了的就發癲。」
人牙子走到籠子前後愣了一會兒。
韓一鳴開始催促「老東西你腰間內不是有鑰匙嗎，趕緊拿這個給我開鎖」
所有籠子的鎖都是一樣的，所以人牙子的腰間只有一個鑰匙。
人牙子聽了之後有些緩慢的拿起了鑰匙，然後給韓一鳴開了鎖。
剛開了鎖，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了下來，開始清點人牙子的財物，還把大兒子屍體上的刀拿了下來。
別到了自己身上，又讓人牙子過去給其他籠子也開鎖。
其他籠子裡面的少男少女見打開之後都連忙跑了。
韓一鳴也懶得管，這荒郊野嶺的，估計跑了得死一大半，還有兩個缺胳膊缺腿兒的，肯定活得走不去。
但實際上跑出去的這群人里，最後也就這倆缺胳膊瘸腿的活下來了，被一個自稱丹陽子的求仙土匪帶走了，後來在水匪的襲擊中淹死在河裡。
整理了一會兒，在回頭看去，就發現所有人已經全跑了，只剩下還在發癲的少女，在已經打開了的籠子里繼續呆著。
整理完所有財物，又從人牙子的行李里找到了他那倆兒子的換洗衣物，穿到了身上。
又看了看豬頭人身的人牙子。
「反正你現在也不是人了，你就叫老東西得了」
「不過你這樣子帶你去哪兒都嚇人呀，你應該能變的吧」韓一鳴從黑球里還能感受到一點變化，但是並不明確。
聽完韓一鳴的話之後，老東西的身子開始縮小，最後變成了一個十分瘦弱矮小的白皮豬。
大小也就比普通的豬杠子大一點兒，瘦的都能看出肋骨來。
變成小豬之後的老東西就想過來蹭蹭韓一鳴。
韓一鳴一腳踢開，「老東西，別過來，滿身又是屎又是血的。」
整理完之後隨便找了個繩子，把那個少女的手捆上，準備就這麼帶著，畢竟也不能放著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