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山中有書百萬 先生卻是唯一
正午的太陽過於毒辣，正如先前老廊橋一頭的江邊毒誓一樣。
「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一道溫醇的聲音從山上小院傳來，已行至山腰處的書生腳步放快了些許。
「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或是稚童或是少年們的聲音宛如龍崽子們的聲音一般高亢，響徹在整座青山。
楊林、寧阿秀、書生、酒爺四人在填滿腹中缺失后，阿秀帶着楊林去往小鎮的街市上，說是要熟悉熟悉小鎮的大街小巷、各個角角邊邊；酒爺一個去往昨日喝酒的那家酒肆，說今兒個他一定要喝個痛快。
書生獨自一人登上小鎮的一座青山，喚『先生山』，以先生而起名，也名副其實。
山腰的一塊大青石上寫着「山中有書百萬，先生卻是唯一。」，書生解下背上的書箱，從裏面取出一隻青色兒的漂亮水壺，其壺身上還刻有幾個小字，卻是用肉眼難以觀見。這時，書生仰頭喝下一口山澗清水，又倒了一點在掌心中，將水壺放在書箱上后，他雙手宛如在水中遊走、溫文爾雅，最後他用山澗清水稍微地洗了一把臉后，這才重新放好青色兒的水壺，背上書箱，整理一番儀容后便挺直腰桿向前走去。
有間書院，書生眺望着前方不遠的有間書院，他笑容爾雅，大步走去，這每每的一步都好像走進他心坎里去了，走進心坎的不止是這腳下的青石板鋪成的小路，也不止眼中掠過的一道道風景，還有那位老人的身影立於書生心坎里的高大，雖是蒼蒼白髮、身形佝僂，但老人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言語，都好比酒爺喜愛美酒那般，喜愛老先生。
書生走進有間書院，房子是一間一間的走過，最後來到有朗朗讀書聲的學堂門角處，想着探頭往裏看去又立即制止了這種不禮貌的衝動想法，庄先生的課堂是一定得尊『敬』的，而自己也得將最好的一面永遠留給庄先生才是......
書生就這麼蹲坐在門角邊，真正聽着學堂內先生所講知識及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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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安而不忘危：君子安定之時，不可忘記可能出現的危險；存而不忘亡：當你活着，不可忘記可能滅亡、突然而來的意外；治而不忘亂：家國大治之時，不可忘記出現的禍亂；是以身安而國家可保也：所以，就能使本人身體安寧，國家也得以保全。」
「可有不解之處？」
「可有不解之處啊，小齊？」
書生猛然睜眼，尋聲望去，蒼蒼白髮、身形佝僂，臉上總會是一副『山下』風景的笑容，是庄先生無錯了。
「小齊見過先生。」書生連忙向眼前的老人行了儒教弟子禮，「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父」；只見書生，左手壓右手，手藏於兩袖中，舉手加額，鞠躬而立。
老先生拿着一把學堂戒尺，聲音溫醇，開口說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先生」，「我說小齊啊，都講了多少遍了，先生我不喜你這般。」
「庄先生乃我此生最最敬重之人......」
老先生擺擺手，開口說道：「世間先生正如世間青山那般多，你所敬重的先生只不過是......其中一座青山罷了，而且，還是一座老了的山啊。」
書生放慢步伐，心如止水，跟在老先生身後，來到一間書房，書房裏蕩漾著浩然之氣，「庄先生，近來可安好無恙？」書生又心如忐途，眼神關心着開口。
老先生扯了扯嘴角，最後竟是大笑着，失了讀書人的風度，他泡上一壺茶，笑着開口：「小齊，小齊，先生我可好了，清閑得乏味啊。」
「既已乏味，庄先生何不下山到處走走。」書生接過醇茶，輕輕抿上一口。
「走走？去何處走走？真要是到處走走，豈不是如下棋沒了規矩。」老先生聲音幽幽，好似說與下棋之人聽之。
「不年輕了，不年輕嘍。」
書生只見坐於對面的庄先生緩緩起身，推開窗戶，伸手指向天幕外的赤輪，「小齊你看，它也不曾落下來，走遍我們人間各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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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輪怎會落下，它屬於天幕外的。」
這時，老先生收回手指，搖了搖頭走到書案后，挽起袖子提筆寫下「赤輪」二字，又在赤輪旁畫上一輪光耀的赤輪。
「它不屬於誰，又屬於眾生。」
老先生溫醇的聲音在書生心湖上響起，書生接過庄先生手中的字畫，細細琢磨，「果真如此！？」
書生還是一知半解，老先生笑着開口道：「此事就隨風而去，你將下山後的趣事挑上最有趣的講予老夫聽，就當你報答老夫的授業之恩了。」
有間書院的先生書房內不斷傳來書院先生暢快的笑聲，多年不見的學子將山下自己經歷過最有趣的趣事，一一挑揀出來講予先生解乏......
在小鎮的東邊，這裏有着各種珍奇的物件販賣，而有的黑心攤主若是遇上有路過的少年少女則會死皮賴臉的貼上去，一番口舌交戰後便能出售一些作假的玩意兒，倘若是看見有路過的人身上帶有這些黑心攤主看上的物件兒，則會一番忽悠，或是靈活應對，及時轉換角度，巧說妙解，這樣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因此，這條街巷也被鎮上人稱為，黑心巷子。不過黑心也有黑心的好處，它們常以變動陰陽四時以化萬物，識時務的看清事情的發展形勢，從而決定是進是退，相反，這條黑心巷子的攤主們，凡事都能夠及時抽身引退，總能將自己要做的事情圓滿。
這些黑心攤主們是真正做到了，把握進退的時機和方法，真正做到「功成身退」，這也讓他們掌握了生命的平衡之道，而很多自詡高大偽善之人，往往只能看到眼前有路可走，便不假思索地選擇前行而忘了收足，直到發現前方是絕路想要回頭時，才發覺為時已晚，自陷懊悔當中。
世間難定之事，大多在大惡大善、大智大愚面前，對與錯只看一個人便足矣！
聖人言：命者天數也，莫武斷、莫走眼！
一個背劍少年拉着一隻小姑娘的小手，在小鎮街巷間來回逛盪，少年叫楊林，小姑娘叫寧阿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