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

陸十安連夜給他們定的是明天最早的一班航班。南寧到昆明飛機落地的時候還沒到一點。時光是第一次出省也是第一次坐飛機激動的整宿沒睡。也是唯一一個下飛機后大眼泛青的。

他們剛出長水機場，就遇上了接他們的人—彪哥。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臉胡茬，右手整個大花臂，看着像混黑社會的。不太好說話。其實他也沒說話。在和蔣濟對視一眼就上車了。看着蔣濟陸十安上了他的車后。時光時毅蘇寧也先後上了後面的一輛車。

開車的是一個年輕小夥子，文文弱弱的挺白，比時光見過的任何雲南人都白。可能是在廣西打工的雲南人挺多，在學校也接觸不少，時光覺得雲南還挺親切。特別是剛剛才見過社會哥一下子轉換成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心裏壓力都少了不少。

「小兄弟，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時毅上車后問。

「哦，李睿陽，十九了」車開動了，緊緊跟着前面一輛車。

「這是第一次跟大人出來？？」

「嗯嗯」李睿陽眼睛緊看着前方，從他們上車后就沒轉過頭。他們能看到他的臉還的多虧了車內後視鏡。

「別緊張，我們這小孩年紀和你差不多，也是第一次出來。」時毅拍了拍時光。「你們可以多交流交流。」

「是嗎？你也是第一次出來？」李睿陽有點驚訝。

「嗯嗯，還是第一次出省。」時光不好意思的動了動，突然想起一件事。隨口問了一句：「那個，你有駕照嗎？」

「啊？有啊，怎麼了？」

「哦，沒事沒事。」時光覺得有人盯着自己看，一偏頭挨了蘇寧一巴掌。

「哎呦，寧姐」委屈巴巴的。

「你問的什麼問題，沒駕照敢開車上路嗎？你帶沒帶腦子？？」蘇寧真的開始懷疑他的智商。

「沒有，我就是看着他年紀挺小的，問問」時光急忙解釋道。其實是因為他們宿舍的好幾個舍友都考了駕照。平常上完課他們也會開着車到處逛。也許男孩子對車都有特殊的情結，看到別人能自由自在開車別提多酷了。

「沒事，這次回去你也可以學。」時毅安慰他。

時光眼裏閃著光。

「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蘇寧把車窗搖了下來，風灌了進來。

李睿陽打了個彎。「紅河，你們不知道嗎？」

時毅越過時光和蘇寧對視一眼。還真不知道。出發前沒有任何通知也是第一次，只是知道這次要到雲南，其他的也沒安排。

叮咚。

蔣濟發了一個文件過來。

時毅打開手機點開文件。快速瀏覽到最後。

蘇寧看完文件后。把車窗又搖了上去，雲南的風吹的太冷了。

時光看着自己的手機，沒有任何消息。一開始他以為是忘記給他發了。等他看了看時毅和蘇寧手機屏幕都息屏了。自己才發現還是沒有任何消息。群發的消息他大概還沒入群吧，最後只能悻悻放下手機。

車內一下子安靜了。

李睿陽以為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補了一句「昆明到紅河要四五個小時呢，就沒再說話了。」

時毅靠着窗開始閉上眼，蘇寧不知道玩着什麼小遊戲。時光也抵不住了靠着就開始犯困。

車停的時候，天差不多都快黑了。時光下車的時候看了看手錶。剛好八點。

「到了，下車拿行李。」時毅推了推他。

時光下車幫蘇寧拎着行李。還不忘看了看四周。不像市裏。但是挺像郊區或者鄉下的。「蒙自歡迎你，蒙自人民像石榴一樣緊緊團結」的字樣還印在牆上。時不時還能聽到狗叫。

花臂大哥領着他們進了一條巷子。坑坑窪窪的。很容易不留神就中招。視野一下子就縮小了。走着走着還能看到貓在牆頭跳來跳去。

目的地挺像bj四合院。是那種老式的房子，青磚綠瓦。圍着一個大院子。還沒進門就看到一群人等在門口，看樣子等的人就是他們。

一看到他們就熱情的接過行李，擁着他們入門。一桌子大菜擺在院子裏，還是熱的。大家都累了一天，龍捲風般卷過飯桌，之後心滿意足的泡了個熱水澡就讓他們去睡覺了。

時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院裏的人還在收拾。本來想着搭把手，但一天下來手和腳都不聽使喚了。想回頭多找幾個人幫忙，就看到蔣濟進了中間最大的那間屋子，花臂大哥也跟着。他偷偷跟了上去，想知道他們要說些什麼。還沒有出兩步，就被人從後面鎖著脖子勾了回來。

「吃完了，不幹活？你洗碗還債吧」陸十安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