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靈山（二）

「我沒……為師不是故意的，為師試試取到了真經緊箍咒還靈不靈。」

「師父你越來越狠了……」

唐恆急忙轉換話題，生怕被悟空識破：「我們現在在哪裡？」

「師父你沒病吧？怎的暈一暈，忘了自己還在靈山？一路上都不生病也確實忒不正常了。」說著，毛茸茸的手背貼到唐恆額頭，停了一陣又收回了。

「我怎麼這麼濕？」我小心翼翼再次詢問。

「我也不知，原本師父脫了肉體凡胎，取得真經，如何回程經過凌雲渡過那橋又栽在水裡？八戒和沙僧卻也奇怪，來時能過，回時卻不能過，也落水去？落得真經全濕，現在師父醒了，」悟空眼珠一轉，又道，「此處靈山卻也不便曬經，就怕惹得佛祖嗔怪。咱還是先下了山，找一處地兒曬為好。」

唐恆點點頭，悟空急忙上前扶著唐恆起來，又扶著唐恆坐上馬背，嘴裡不住地嘀咕：「又沉了，師父竟還落得個凡胎肉體么。」

悟凈小心翼翼收了經文，替悟能扛了鈀。眾人才走數步，早撞見悟能迎面而來。見眾人要行，悟能臉又耷拉下來，悟空早瞪悟能一眼，沒奈何，悟能接了鈀和行李，嘟嘟囔囔跟在隊伍後面。

下得靈山，早有一戶人家，一老爺爺立在門口笑道：「聖僧取得真經了？再來老朽家裡坐坐可好，老朽這家裡沾光了。」

原來，這是師徒四人上靈山之前所過之家，因是靈山附近家家向善戶戶齋僧，都是那修善修德之人，也與唐僧論經講佛。

「施主，叨擾了。」唐恆下馬躬身應道。

悟空偷眼觀看，小聲問悟凈：「人都道山上一日人間百年，我們師徒也上山多時了，如何這裡卻不曾變？」悟凈苦笑搖頭。

老者和善地笑了笑，將師徒四人請進屋內，早有一年輕男子端了熱茶成在眾位面前。悟能卻嚷：「老人家，有飯沒有，先來個二三十碗的過過口也。」

「長老少坐，因不到飯時，家裡未曾熱著米，莫怪莫怪。兒啊，快去煮米，涼拌盤菜兒來。」

那中年男子答應著去了，悟凈放下茶杯，卻扯住悟能道：「二師兄，且陪我去晒晒經文好來裝飯！」

「不去，不去，老豬累了，叫師父陪你去罷，這經師父要取，俺就是個『押鏢』的，又兼著負重，沒力了也。師傅坐了一路馬兒，也好活動活動。」

見悟凈欲要埋怨，唐恆遂站起身，辭了老者，和悟能出了屋，老者也跟出來，用手一指，道：「家中只有竹竿兒晾晒衣物，聖僧看看可用否。」

「貧僧不是甚麼聖僧，施主謬讚了。這竹竿兒也能用，不勞煩施主了，施主且回屋休息休息。」

老者走後，唐恆打開包袱，小聲問悟能：「不是有八大金剛送我們歸唐么？」

「哈哈哈哈，師父如何知道未來之事？」悟空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嚇得唐恆手裡的包袱掉在地上。「師父怎的這般驚慌也？」

「糟了，莫不是被識破了？」唐恆欲要回答，卻又不敢說假話，他分明記得之前讀的《西遊記》里，師徒四人取得了真經，便有八大金剛送一程到通天河，再送一程直到大唐，可是下了靈山多時，也不見金剛的影子。

「師父記性好差。我佛說了，八大金剛休假，著我們步行回唐朝啊。」悟空撿起包袱，輕輕拈起一卷濕透的經文。

「既然不會來送，猴頭卻說我能知未來之事，莫非他早知金剛護送之事，亦知我本不是唐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