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聽到老大下令，眾山賊隨即催馬蜂擁而上，嵐竹鳴已經打定注意，只見他右手亮出那根血淋淋的竹竿，催動真氣對準最前面山賊的胸口就直刺過去，速度之快，令衝過來的那名山賊猝不及防，隨著一聲慘叫，沖在最前面的那名山賊跌落馬下，胸口出現一個圓圓的血洞，心臟的壓力使鮮血噴涌而出，將旁邊的花草瞬間染成紅色。
落下馬的這名山賊，自看清嵐竹鳴手中那根沾滿血跡的竹竿就後悔了，瘦猴剛剛慘死，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步了他的後塵。雖然山賊們殺慣了人，可那都是對別人，當看到自己身邊的同伴接連慘死後，其他馬賊雖憤怒萬分，各個手持利刃，青筋暴起，但卻無人敢繼續向前沖。
嵐竹鳴嘴角微微一笑，瞄準不遠處前後成一直線的兩個山賊，然後猛然發力擲了過去，只見竹竿一閃而過，反應過來的山賊根本來不及躲閃，竹竿的慣性使兩個山賊向後飛出十多米才掉落下來。被竹竿串在一起的活生生的人體糖葫蘆並未立刻喪命，而是痛苦的掙扎了一陣才逐漸死去，比之以前，境況更是慘不忍睹。
看到剩下的山賊慢慢向後退去，他們連停在原地對峙的勇氣都沒有了，嵐竹鳴用手正了一下斗笠說道:「我說過，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果然是遇到了硬骨頭，嚇壞了的山賊頭領隨即收起兵器笑著說道:「大俠身手不凡，在下十分佩服，大俠想要什麼？儘管說，小的定無不從。」
嵐竹鳴並未答話，而是用那根血淋淋的竹竿向騎在馬上的山賊頭領指了指。
「原來大俠是為美人兒而來，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將其送與大俠。」說著山賊頭領立刻下馬，十分利索的將麻袋從馬背上卸下后輕輕放到地上。
「不，我要的是你的人頭。」嵐竹鳴對正欲上馬的山賊頭領突然如此說道。
聞言，上馬後的山賊頭領匆忙掉頭就跑，可才動了一下韁繩，就感到胸前一股黏黏的液體粘在手上，低頭一看，一根竹竿不知何時已從胸前竄出，不足一刻鐘時間，眾山賊便被憤怒的嵐竹鳴屠殺一光。
嵐竹鳴仔細搜查了一遍山賊所搶來的物品，發現有黃金二百兩，碎銀三十餘兩，四周張望發現沒人，於是急忙揣進了懷裡，自己現在的行為，應該就是同改們口中所說的黑吃黑吧！嵐竹鳴在心裡想到。
正在嵐竹鳴準備離開之時，旁邊麻袋裡傳出了一個少女掙扎的聲響，嵐竹鳴突然想起來麻袋裡還有個人呢！於是跑過去，急忙打開麻袋，把裡面的人放了出來。
這是一個十八歲出頭的年輕女子，雖然頭髮凌亂，並且嘴也被布堵起來了，臉上身上還到處都沾滿了鮮血，可即便如此，也依舊掩蓋不住她絕佳的姿容，難怪會引來這伙山賊，真是紅顏禍水，這家人肯定是被山賊盯上很久了。
「姑娘，先湊活著穿吧，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嵐竹鳴將幾件山賊的衣服扔了過去說道。
「要殺便殺，何必假惺惺。」沒想到被救的女子一邊穿衣服一邊盯著面前的嵐竹鳴惡狠狠的答道。
「姑娘不謝嵐某救命之恩也就罷了，又何出此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嵐竹鳴不免生氣道
「這是我大哥的衣服，還有我爹爹雨天垂釣時才穿的斗笠，你把他們都怎麼了？」
聽姑娘如此質問，嵐竹鳴哈哈大笑，原來是把我當成另一撥山賊了。於是嵐竹鳴將剛才的經過說了一邊，並把斗笠摘下給姑娘看自己的髮型，以證明自己沒有說謊，並告訴她說已將其父兄屍骨就地掩埋，如果她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聽嵐竹鳴口音的確不是本地人，自然也就不可能會是山賊，看來此人沒有騙自己，少女心裡想到。待整理好衣服后，她沒有離去，而是向嵐竹鳴深深施禮道:「英雄不但出手救了小女子，還手刃山賊，為父兄報仇。我傅穎雪無以為報，願從此當牛做馬，侍奉英雄，望英雄莫棄！」
「姑娘，地不宜久留，還是速速離去的好，嵐某還有事在身，告辭！」說完，嵐竹鳴重新將斗笠戴好，轉身騎馬而去，人也救了，還是辦正事要緊。嵐竹鳴可不是嫌棄那名女子，而是不想趁人之危，當然他也不想身邊帶個累贅，畢競他此去西部森林是去救人的，前途兇險無比。
經過一陣策馬狂奔，終於抵達了豫洛江岸邊，按照老嫗的女婿所說，也就是那位糧店老闆，沿江西上可最快到達老廖所說的那片森林。但走水路並不安全，沿江對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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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巡邏的自由盟士兵，不時可以看到一隊被緝拿的漁民和私自渡江的北岸百姓。
狂宗這邊的陸路並不好走，一路之上關卡更是多如牛毛，一連趕了半個多月的路，人吃得消，馬也吃不消啊，早知道買匹千里馬了，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可是良駒的價錢是普通馬匹的數倍，那麼多錢從哪裡來啊？嵐竹鳴在山賊那裡搶的銀子大多被其施捨給沿途逃荒的百姓了，身上的盤纏自然變得越來越少，嵐竹鳴實在不願意在老廖的地盤繼續黑吃黑，可又不願看到這些百姓流離失所，餓死在路邊。於是在一個漆黑的夜裡，嵐竹鳴悄悄的潛到了對岸自由盟的境內。
在打劫了一夥地痞流氓之後，嵐竹鳴的腰包又鼓了起來，在買了兩匹駿馬良駒后，還剩下不少錢，有了這兩匹良駒，一路西上順暢了很多，日頭高照，兩匹馬早就累的不行了，正好前面有一客棧，人困馬乏，還是先歇息歇息再趕路吧！
嵐竹鳴點了幾盤小菜，一邊津津有味的喝著小酒，一邊愛不釋手的摸著剛買不久的長槍，這是十兩銀子打的，是他人生的第一件兵器，雖然很普通，但卻成了嵐竹鳴的寶貝疙瘩。這時，小二兒把最後一盤小菜端了上來，這是那家小店的招牌菜，紅燒肘子，也是嵐竹鳴平時最喜歡的硬菜。在美食麵前，嵐竹鳴還是放下了自己最喜愛的長槍，埋頭猛吃起來，這是勞改隊多年養成的習慣，吃的慢了就沒有了。
嵐竹鳴正吃的起勁，突然發現有人站在自己的桌子旁邊，吃飯還看著，難道怕我沒錢給啊？爺我現在也是有錢人，嵐竹鳴有些生氣，抬頭一看，發現站在自己前面的是一位臉灰頭土臉，身材柔弱的少年，看其裝扮衣服非常不合體，鬆鬆垮垮，目不轉睛的盯著嵐竹鳴手裡的半個肘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乞丐？
其實嵐竹鳴已經吃的差不多了，這裡的肘子個頭真大，於是示意少年坐下吃，並將剩下的半個肘子遞了過去，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嵐竹鳴覺得很親切，大家都喜歡吃肘子，還真有幾分英雄相惜的味道。
嵐竹鳴留下一錠銀子，喝了口茶說道:「小兄弟，你慢慢吃，不夠再叫，我先走了。
「嗯，不，等等……」叫花子少年還未說完，只見嵐竹鳴已經離開客棧跨馬向西疾馳而去。
走了這麼久，也不見有半點人煙，看來晚上又要在野外露宿了，嵐竹鳴在一個茂密的樹林里，找了一個視野開闊，旁邊有一顆參天大樹的地方停下，拴好馬匹，在周圍找了一些乾柴回來，生起一堆篝火，抱著長槍，依靠在樹旁，便合眼睡了起來。
天很快亮了，耳邊傳來鳥兒歡快的叫聲，嵐竹鳴起來伸伸懶腰，一躍來到馬背之上，正欲揮鞭趕路的他依稀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嘈雜聲。
「快點！」一名黑甲軍士兵拿著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一名被捆住手腳的衣衫破爛的人身上吼道。
「你們這群狂宗的姦細，等到了城主那裡，你們就會後悔來到南岸。」另一名士兵也凶神惡煞的說道。
「軍爺，我們只是江邊的漁民，不是什麼姦細啊！」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解釋道。
沒想到老者話音剛落，後背就迎來了押送的黑甲軍士兵的猛力一鞭，看到老人被抽打之後，再也不敢言語半句，只聽那名黑甲軍士兵隨即大聲呵斥道:「老東西，還敢狡辯。」
「你們看，這小子細皮嫩肉的，庫房的老馬肯定喜歡，說不定可以拿他換些酒錢呢！哈哈……」隨著幾名士兵對那名被捆的嬌嫩的少年的嘲笑，嵐竹鳴定睛望去。這些人根本不會武功，怎麼可能會是姦細，分明是些老百姓罷了。若遇不到也就算了，既然遇上了，那活該這群士兵倒霉，想到這裡，嵐竹鳴策馬來到這隊人前面停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官府辦差，速速讓開！」一名士兵對騎在馬上的嵐竹鳴大聲喊道。
「放了他們，饒你們不死。」嵐竹鳴用長槍指著走上來問話的這名士兵說道。
「不好，他是狂宗姦細，快發信號。」這名問話的黑甲軍士兵隨即驚慌失措的對身後的同伴們大喊道。
嵐竹鳴豈能讓他們把附近的軍隊招來，看準欲發信號的那名士兵就一槍刺了過去，槍頭從面門抽入，直接刺穿了士兵的腦袋，這一切都發生的極為突然，把剩餘的士兵嚇得雙腿直打顫，還等十么？逃命要緊，在嵐竹鳴收回長槍后，押送的黑甲軍士兵便四散逃竄開了。
嵐竹鳴將眾人解開后說道:「你們都逃命去吧！」
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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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眾人並未離去，而是齊齊跪倒在地說道:「多謝英雄救命之恩，我們都是江北百姓，自老尊主遇害后，宗內鬥爭不止，賦稅成倍增長，我等都是為了活命才不惜犯險來到江南，如今江南認定我們為姦細，即使暫且保住了性命，我們又能逃往哪裡去呢？請英雄大發慈悲，就收留下我們吧！即便是做牛做馬，端茶遞水，我們也心甘情願。」
是啊！這裡本就是自由盟的疆域，如今官兵被殺，自由盟勢必會派人追查，可我還有要事在身，帶上他們定然會影響行程。但這些都是老廖的子民，嵐竹鳴真不忍心丟下他們。這些人足有近五十號，吃喝可是個不小的開支，原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現在可不行，得想個謀生辦法才是，想到這裡，嵐竹鳴說道:「大家快起來吧！我答應收留你們了。」聽聞嵐竹鳴應允，老者急忙帶頭說道:「謝恩人！」
嵐竹嗚隨即帶領一干人等緩緩向西而去，在行至一個鎮子時，嵐竹鳴拿出所有銀子招待眾人飽餐一頓，並在鐵匠鋪打了很多兵器，人手一把，修整兩日之後，銀子徹底用光了，老者不解的問嵐竹鳴道:「恩人，您這是打算帶領我們落草為寇嗎？」
「不是落草為寇，是打劫山賊。」嵐竹鳴漫不經心的說道。
「什麼？打劫山……賊？」老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於是有些結巴的問道。
「恩人，我們都是普通百姓，可不會打打殺殺，如何打劫山賊？」眾人不約而同的問道。
「你們只管撐起個門面就行了，不用你們真的去打。」嵐竹鳴說道。
「據鎮上的百姓說，距離鎮子最近的一夥山賊在石尾山上，不如我們就去那裡吧！」老者建議道。
這老頭明明已經打聽好了，卻還裝出很害怕的樣子，真是讓人想不透，嵐竹鳴於是說道:「好，就去石尾山。」
石尾山位於都川城北側，山脈呈東西走向，與東北方向的小廟山相連，是山賊活躍猖獗的地方之一。
嵐竹鳴帶領這五十號人大搖大擺的向石尾山而去，老者緊緊跟在嵐竹鳴身後，除了嵐竹鳴外，眾人都把臉用紅料塗得跟門神一樣，老者說這樣可以壯大聲勢，嵐竹鳴就任由他們了。山賊前哨也很快就發現了這夥人的異常，他們個個手持兵刃，除了帶頭的那位青年，其餘個個都是大紅臉，顯然來者不善，小嘍嘍急忙前去報告山賊大當家，大當家聞言急忙集合隊伍，這是要踢老子的山寨啊！老子佔領這塊地盤十幾年了，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
嵐竹鳴帶隊直接立於山賽門前，只見在大當家的率領下，一群烏合之眾大喊著從寨內沖了出來，粗略估計一下，山賊足有三百人之多，大家心中不免開始打起鼓來。
「你是什麼人？敢來我寨前鬧事？」山賊大當家大聲問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承認自己是山賊就行了。」嵐竹鳴回答道。
「恩人，不必和山賊頭頭多話，直接殺了他便是。」老者在一旁教唆道。
「好，就依你所言。」
隨後，嵐竹鳴催馬向山賊頭領提槍刺去，來回不過二十幾個回合，山賊頭領便被刺馬下，嵐竹鳴正想讓老者勸降其他山賊，沒想到回頭看到老者正和山賊站在一起，顯現他們十分熟悉，這是什麼情況？嵐竹鳴還沒想明白，只見一張大網突然從天而降，將嵐竹鳴和馬一起罩在裡面。
「多謝恩人幫老夫除去此人。」老者走過來指著死去的山賊頭領對嵐竹鳴笑著說道。
「你？」嵐竹鳴不解的望著白髮老者。
「你什麼你，這是我們石尾山寨的老寨主煞天星，十幾年前山寨二當家聚眾造反，在兄弟們的拚死保護下才趁夜逃脫，害的老寨主這些年漂泊在外，前幾日還被當做北岸姦細抓了起來險些喪命。」嬌嫩的少年嗲聲嗲氣的說道。
「不錯，這次助老夫成功奪回山寨，你是立了頭功，看你身手了得，不如投靠與我，老夫定不會虧待你，今後山寨二當家的寶座就是你的了，英雄意下如何？」老者笑眯眯的問道。
嵐竹鳴搖搖腦袋，想想心裡直發笑，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做了件助人為樂的好事，沒想到竟然是被惡人給利用了，也罷，就權當是這個世界給自己的一個慘痛教訓吧！想到這裡，嵐竹鳴將槍頭猛地一劃，網上出現了一道大口子。
「不好，此人要跑，弟兄們，誰取了此人首級，誰就是山寨二當家！」老者看到嵐竹鳴的舉動隨即大聲對屬下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