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孤勇

第九章,孤勇

「老朋友,好久不見了啊」...

邱睿面前的一位年輕男孩子說道。

「臣...老奴一把年紀還能見到少爺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邱睿正準備要磕頭拜首這位年輕男孩,

卻被男孩一手攔住扶起了身子...

「少爺,看到你現在身體很好老奴就放心了」!

邱睿高興的說。

「這次找你去北疆,我想也只有去最合適了。

「都是老熟人啊。一定把他們安全的都帶回來!」

年輕男孩說着招呼下人給自己和邱睿沏茶。

「老奴領旨...」

「哈哈哈哈「領旨」...都十多年過去啦你怎麼就沒記住」!?

男孩聽着邱睿的話語不禁大笑道...

「聽說北疆都司因糧食緊缺,逃兵過多引發的兵變...」

「但不知少爺為何要極力找到他們呢!?」

邱睿疑惑的望着身邊這位少年...

「西域」...

「因為早在我登基那年,有西域的使臣進諫」!

邱睿聽完少年的話,似驚醒般領悟后說:

「大炮!!!火銃」!!!

「是」...

少年低頭沉默了一會。

「他們曾經可都是朝堂的棟樑,並且都是少爺的忠臣」。

「把他們找回來,老奴不辱使命。」

邱睿激動地說。

邱老對面的這位二十歲出頭的少年,清秀的模樣不減「曾經」的英姿,一對柳葉眉下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散發着與眾不同的「鬥志」。他就是前朝皇帝「建安」....「斗笠」們常提起的「少爺」,亦是江湖稱頌的「步祖」仙君...

火銃,又稱「火筒」世界最早的金屬射擊火器,屬於火門槍。火銃是越國古代第一代金屬管形射擊火器,它的出現,使兵器的發展進入一個新的階段,也對後來的戰爭形式和軍事技術的發展開展了新的篇章。

古文獻曾這樣記載:

初謂銃手自裝自點放,不惟倉卒之際遲延,且火繩照管不及,每將火藥燒發,常致營中自亂。且一手托銃,一手點火,點畢且托之,即不中誒!今炮手另聚為伍,四人給炮死管,或專用一人擎,一人點放,二人專管裝葯抽換,其點火一人兼傳遞,庶無他失,可以成功。但此法只可施於城守,若臨陣,不無人路錯亂,引軍度奪氣。邊銃可用此法,鳥銃還是單人自放乃便。」

雖然火銃有其自身的弱點,但仍然是古代戰爭中強烈的殺傷利器。自裝自填的火銃更是打仗首選。事實上,當時的古越國時期的「西域」,就以鳥銃分排循環齊放的戰術,已在戰場上證明可有效遏制數量佔優勢的敵人。可惜,「永慶八年」的「京師戡亂」,京師部隊雖然有足以有取勝的優勢條件,但在「巷戰」的戰術運用上卻未能善作因應。

京師戡亂的被俘兵士曾反省兩軍的優劣,指出「京師戡亂」之役的鳥銃手,在遇敵軍時,才放銃一次,還來不及再裝葯,眾馬奔騰而來的鐵騎與士兵就沖入陣中。據被俘士兵回憶道,武式「禁林衛」所用的弓其實並不特出,但其精壯戰馬所提供的快速移動力,常令敵方反應不及。

永慶八年的「京師戡亂」中,京師士兵火銃普遍錯誤的運用,使建安皇帝被突入襲來的兵變致「退位」逃難。然而經過十餘年的隱忍及「卧薪嘗膽」,「建安少年」已經發展壯大自己的勢力在民間風聲鶴唳。如江湖的「步祖」和各大勢力。「少年」並沒有放棄火器的運用,他已經做到了翻手如雲。決心與「武式」一決雌雄。

「老邱,明日就請你特地跑一趟,去搭救北疆的「老人」。」

「那裏會有咱們的人和你接頭。拜託了」...

邱睿對面的少年說完起身拜謝道。

「哪裏,哪裏,這些都是微臣應該做的本分事,」

「這十餘年,老臣風風雨雨和少爺一路走來」,

「此次北行一定不辱使命」。

邱睿此時開始跪拜這位年輕退位的「皇帝」!

一時感動的激動涕零...

「邱老,來,咱們十餘年的努力,總歸是要回來的,」

「好戲也要開始了...」

男孩扶起曾經的老臣邱睿走到主船的屋帳門前,擼起衣袖手指北方說道。

「那老臣即刻啟程,明日一早出發」!

「一定會把北疆的弟兄們找回來」...

邱睿說道。

「那就等邱老的好消息了」!

「此地我不能停留太久,會被當地官府發現,」

「到時聽斗笠的信號,我們在「墩子」碰面」。

少年說完被身旁的「斗笠」護衛至一旁的快帆漁船,

在大霧的「掩護」下,不見了蹤跡...

一時間,只剩下「賦予重任」的「老臣」邱睿在船頭。

「北疆都司」,位於「越國」最東北邊境,「明江」下游地區。「永慶八年」,正式設立「北疆都司」。

「北疆都司」是越國時期單獨設立的承擔「明江」河岸流域的招撫機構,「北疆」以北數百個「衛所」聽命於中央政府,直接與「越廷」官方建立聯繫,而無需經過「地方使司」這個中間環節。同時,越國也建立了數千里的驛站系統等則是「北疆都司」方面全權辦理。

「永慶九年」,「越廷」決定升「北疆都衛」為「北疆都衛使司」,由地方轉升中央號令機構。「北疆都司」由此為地方最高一級軍政合一建制,直屬於「越國王朝」中央政府。同時,還開通了東西兩條驛道,保證文書的傳遞、貢賦糧餉的運送。

由此,「北疆都司」成長出了一隻特別的部隊「護印軍」。故都司駐地的常備戌軍,數量逐漸由兩千人漲到最高的三千人。最少時也不減於五百人,每兩年輪換一次,戎期滿歸還北疆的官兵都以厚賞。文獻有這樣的記載:

「整往北疆官軍三千人,人給行糧七石,總二萬一千石,宜徇例於北疆都司支給。從之。」

足以看出,「護印軍」的隊伍壯大和朝廷的重視封賞。然而,在這個北方極其極端寒冷的地帶,那裏的士兵鬧了「兵變」。原因很簡單,「奪印」!

調動軍隊,需要軍隊的「印章」,但是在「北疆都司」成立之前有着當地的少數名族所在「都司」爭奪權力,導致「北疆」政權極易崩塌。從此在「武式」皇帝的強制手腕下派駐「禁林衛」,地方民族必須朝貢聽命於北疆都司。有了官印才能有效管轄人民,「北疆都司」由此實行「世襲制」。少數民族族長世襲管轄北疆,年年進貢「大越」朝廷,另外承擔大越朝廷重犯的「奴役」、「勞役」。

清晨,江案邊鳥啼的叫喚聲將萬物蘇醒。一切的事物在晨曦中醒來,開始一天的感召...芳子隨邱睿一家從江岸啟程了,開始了去北疆的計劃...

「這個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邱睿朝芳子拋了個話匣子。

「我姓余,余文芳,叫我芳子吧」!

芳子一陣樂呵的回應道。

「你說你來自五百年後」!?

「那邊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呢」!?

卉微在一旁作思考狀的問向余文芳。

「那邊啊...有很多大都市,高樓大廈」!

「大都市?是什麼?高樓大廈又是什麼?」

「就是...就是那樣的草屋有一百多層,而且每層都有「茅廁」!

余文芳用自己感覺恰當的方式比喻起她所在時代的生活。平時

愛宅家裏的芳子,總幻想着仙俠情緣浪跡天涯。結果這次的故事女主角是余文芳自己,她開始覺得興奮甚至想給卉微解釋她所在世界的生活,是那麼的絢麗多姿五彩紛呈。

「那麼高的屋子,你們怎麼爬得上去,會很累吧」!?

邱卉微一臉好奇的問芳子。

「哈哈哈哈姐妹,我們的高樓大廈都有電梯的啊」。

「電梯」!?

此刻的卉微沒有了平日的理性與孤傲,與芳子相處久了倒像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娃娃。卉微打出生起就開始隨父親熟讀四書五經,七歲便作畫吟詩可謂信手拈來。而面對這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姑娘時,她開始顯得那麼稚氣和求賢似渴般的好奇。

「電梯。額...電梯就是會飛的梯子,可以聽我們的話,想飛幾層就飛幾層。很厲害的嘿嘿」。

余文芳笑呵呵的回答卉微。一邊卻暗自想整一整這個好讓她吃苦受累的父女。

「騙子,樓梯會飛?難道它自己長腿了不成?小心收拾你」!

卉微當場警覺了一番說道。

「不信你看,就是這個東西,能讓樓梯飛起來,你看」!!!

余文芳嚇得當場在衣服兜里掏出家裏隨身帶的上電梯的「門禁卡」。不然也差點就被卉微隨身帶的藤條抽在自己瘦弱的身子上....

「這個是啥東西」!?

卉微遞過芳子給的磁卡,開始反覆的打量著這個巴掌大的「卡片」。當她開始看到上面的圖案時,突然像是如獲珍寶般喜愛。

不禁感嘆:

「這世間竟然有如此美麗的畫作,太逼真了」!!!

卉微與芳子的對白堪稱「世紀對話」,二人非常投緣似的一直在彼此身邊像極了「閨蜜」。一路上有說有笑...

「這裏就是驛站了」,

「我們乘馬車走吧」...

邱睿說着話,一個身影從驛站圍欄的一側走出來...

「許彬哥哥」~

卉微一下叫出了聲來,興高采烈的心情一家人齊聚在一起。

「老爺,卉...卉微,我...我來了」!

許彬吞吞吐吐的話音中露出一絲喜悅的表情,但是衣服卻有些陳舊不堪了些。

「他怎麼說話是這樣的啊」!?

「口吃」!?

余文芳疑問道。

「許彬哥哥是小時候跟隨爹爹躲避戰亂,」

「過度驚嚇造成的,可爹爹說是照顧我造成的。」

卉微話語帶着歉意,還有眼神中對許彬哥哥溫柔的目光,都表達對哥哥的崇敬。

「你好啊,刀客」!!!

余文芳俏皮的對許彬「搭訕」道...

「...」

「你們怎麼把她給放了」!?

許彬沉默了一會兒,對邱睿和卉微說...

「她,...」

「她不是這裏的人...路上詳細說吧」!

邱睿打斷女兒與許彬的對話道...

「驛站」,在現代人心目中是個頗有幾分浪漫氣質的詞語,比如「人生驛站」、「心情驛站」之類,彷彿驛站成了一個充滿溫馨氣息的心靈港灣。但是在古代,驛站卻是實用性極強的「機構」,一直延綿不絕應用到現代,堪稱古代存在時間最長的「國家機構」之一。

「驛站」的產生,與古代長期落後而低下的交通運輸水平密不可分。現代人想去千里之外的某個城市,可以乘飛機、火車、輪船等現代交通工具,最多幾個小時到達。但對古代人而言,卻是一次漫長的旅程。古代沒有飛機火車,出遠門只能騎馬或者乘坐馬車,乘船,動則十天半月,曠日持久。而國家需要維繫統治,每天都會有大量的人口往返於各個城市之間,驛站系統因此應運而生。

原來,古代驛站根本不是啥身心放鬆的溫馨港灣,反而讓一些官員們叫苦不迭。驛站飲食條件和衛生水平低劣。很多驛站地處荒僻山野,衛生條件極為惡劣,驛站按照規定需要常備糧米蔬菜,但因為驛站頭目私自剋扣,加之保管不善,往往分量不足,新鮮欠缺。

而且,驛站住宿水平低下。很多驛站往往僻處野嶺,住客大多下層驛卒鋪兵和不講究的粗人,所以住宿條件難免「惡劣」。

「好臭」!!!

一聲高亢的聲音打斷了一行人的思緒...

余文芳看到古代驛站的景象,產生了厭惡般的情緒。破敗不堪的驛站遠比她想像的破爛...

「文芳,我們走開一些吧」...

這是卉微一生十二年來第一次踏出平江郡「筒子樓」,但是這裏驛站的「髒亂差」環境實在難以恭維。看到這般環境,卉微更加想念「筒子樓」的成長生活。這讓她感恩起曾經搭救過她的人們,和父親對她百般疼愛的呵護!

這時許彬從屋子拿出「鋪蓋」說:

「卉微阿妹,這....」

「這是,我給....給....給你....你.....拿...」

「拿....拿....」

...

「拿來了把你」!!!

余文芳一手從許彬手上搶過「鋪蓋」說:

「哇,這是蠶絲的,還有錦繡...」

「你們怎麼會有這個條件用這種材質的用品」!?

余文芳一時驚訝的表情下輕柔撫摸著這件她所看到的這件「文物」。因為芳子知道,在古代下層或是中等階層的勞動者,是沒有條件擁有所謂「蠶絲」材質的生活用品。所以,余文芳很細心並且「明察秋毫」般看待她所看到的「大越」一切景物「如數家珍」!

「小孩,不要亂摸...你和卉微今晚就睡一塊兒吧」!

邱睿嚴肅說道。

余文芳一時望着對面這位嚴肅且柔情的「教書先生」。在芳子的認知中,這位教書匠是一個受到朝廷打壓一蹶不振的更年期男人。並且,打在余文芳臉上的那幾記響亮的「耳光」,足以印證了她所相信的觀點。

余文芳笑了...是對邱睿及卉微父女深深且真誠的微笑。這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和她成長的點點滴滴。「酸菜湯」、「大烏魚」、和「父親無聲的教誨」,這些都是余文芳的「致寶」...

「...嗚嗚...」...

余文芳想家了,在平靜地說完她感情破防的這句話后,轉頭拐進驛站圍欄的角落裏,獨自「泣不成聲」...

「!?」

「文芳姑娘,你怎麼了」?

「我父親不是故意對你兇惡的」,

「你不要記掛在心上了,要不我把被子給你吧,」

「我和爹爹睡草屋」....

余文芳聽完卉微的這些話語后,更加大聲的哭泣出來。

歇斯底里般...

這讓在一旁的邱卉微一時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樣的方式,讓身旁這位來自五百年後與他同齡大的女孩子如此這般傷心。卉微輕輕撫摸著余文芳的後背,好讓她舒服一些。

「我想家了」...

余文芳說出了心裏憋屈「五百年」的情緒,然後靠在了邱卉微的肩膀上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

「你的爹爹想必很照顧你吧」!?

「你和爹爹怎麼生活的呢」!?

卉微好奇的向余文芳拋了一個現代生活「無感」又「無知」的問題。這個問題反倒讓余文芳樂呵了一下,因為從沒有對父母表達過所思所想和感情的她(註:沒有勇氣和信心表達),可以毫不顧忌的說爸爸媽媽對自己的愛時,覺得是如此的美好!

「我的娘和爹爹,很疼愛我,我和你一樣」。

「他們很喜歡看電視,也會帶着我一塊看,很幸福」...

說着話的余文芳,又笑了...

她跨越了五百年,來到了一塊可以辯證和反思自己幸福人生的「伊甸園」。「大越」,這一時刻芳子眼裏的所有,都銘記在了她十二歲的年紀里!

「電視...哈哈哈哈哈」,

「你說的好好笑」。

「電...看」

「看電視...」

卉微彷彿被余文芳戳中了笑穴般,哈哈大笑起來。

「電視就是可以看到任何地方的人和事啦」,

「想看什麼就看什麼,八十年低啊,二十年代啊都可以」....

余文芳侃侃而談道。

「這麼神奇」!?

「那不就是神仙的法術一般」!?

「隨時如願,需要喊類似「急急如律令」這樣的咒語嗎」?

卉微興奮的說道。

「遙控器」,

「遙控器一點就行了」。

....

卉微像是找到了自己所心儀的對象,像是打開了十二年都閉合的「話匣子」。余文芳侃侃而談,而一旁的邱卉微不停的拋問題。二人拉拉扯扯聊到了晌午。

「我看啊,還是明天一早再出發吧」...

邱睿朝「許彬」笑了笑,拿女兒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說道。

許彬則拿出錢袋,走進驛站的賬房付了留宿一晚的錢兩。

在安頓好一切后,簡單的陋室在一陣「歡聲笑語」中迎來了驛館的第一個黃昏。夜晚即將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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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格魂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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