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遇見向日葵

第一章 遇見向日葵

海邊,一望無際的大海。

無法讓我的內心變得緩和,一直遙望著這裡,站在海的這一頭看向海的另一頭,一如既往。

我感受不到任何生的氣息,始終不知道我在期待些什麼。

稍微有些溫暖的春季,帶走了冬季的寒冷,唯獨沒帶走我內心的寒氣。

至今還殘留著冬季的遺憾。

所謂的春風,應該會帶走過去一年的一切吧!

我只希望可以帶走遺憾,好想再喊一聲「想要見你」。

現在的我還想遇見當時的風。伴隨著年齡,這個想法在一步步的加深。

舊時停留在我心中的願望,只是無奈的等待。

我只是遇見了她。

短暫的相遇,便誕生了我有史以來最奇特的想法,我想要一直陪伴在她左右。

那一刻起,我感受到了擁有朋友的喜悅,我有了新的目標。

「她要是只屬於我就好了。」

看似恐怖的願望,卻成了我此生的追求。

就像是突如其來的簡訊詐騙。一句簡單的問候,「早安,一楪君」。

叫醒了,低著頭走路的我。無論是多少次的早起,我都無法適應在那麼早的時間上學,每天早晨盯著地面上的石子,如同我一樣的石子。從冬季一直熬到了四月,四月之所以特殊,是因為櫻花的飄落,還有向日葵的生長。

早晨的清醒讓我意識到。那種人和我之間的距離就像楚河漢界一樣,是遙不可及的。可現在卻和我打招呼。為數不多的幾種可能,我只能認為是最差的哪一個。

可能是她和朋友之間的惡作劇,我想要去相信但又不敢去相信的想法影響到了我。

她一直以來給予我的形象是認真而美麗的。

我沒有抬起頭,不是我沒有禮貌,只是我在拒絕。

我繼續低著頭走了過去,我來到這所學校已經一年多了。從小學到高中,看到過無數次的櫻花飄落。自然也不會差這一次,我開始加快腳步,我想要從她的視線當中離開。

「當然,她真的有在看我的話。」

低著頭,沿著這條櫻花飄落的路。當我想要回頭確認我的想法時,原來是我主動劃分的界線。

回過頭,看著一如既往的學校。早上的人很少,所以我很喜歡在那麼早的時間來到學校,哪怕我很討厭早起。

「海砂高中」便是這所學校的名字了,和學校外表完全搭不上邊的名稱。

教學樓的外觀並沒有那麼靚麗,絲毫沒有大海的氣息。只是因為建立在沿海的小鎮上。

全靠學校周圍的櫻花作為鋪墊,才讓這所學校顯著沒那麼簡陋。

學校的牆壁外圍是用白油漆粉刷過的,要是粉刷成藍色,或許會讓海的氣息濃烈一點。

「天空為什麼是白色的?為什麼不能是藍色?大海映照著天空的顏色?仰望天空,又或者俯視大海,充滿了敬畏,但你最想要見到的不就是白色嗎?」

「白色?為什麼是白色?只是因為我想不出來第二種顏色嗎?」

「當你真的看見天空和海洋的時候,感覺可以忘記一切。當一切都忘記的時候,看到的將會是白色。」

我獃獃地望著教學樓,年幼的記憶在不斷的攻擊我。

不知道是誰給予了我這份記憶,我只希望當時的記憶不是白色的。

我看著離我三十米的教學樓。望著教室的窗戶,已經有人比我先到教室了。

教學樓的三樓便是我的教室,每層樓梯的轉角處都貼著「禁止奔跑的標誌」。

學校的走廊鋪著木板,暗淡的褐色和牆壁的白色顯著格格不入。

我沿著走廊走了三十米,來到了教室。

二年級c班,就是我班級的名稱了。

和我想得一樣,我是這周的值日生。昨晚離開的時候,教室的窗戶被我從裡面鎖住了。

因為小鎮人數較少的原因,每周的值日生只有一個人。

我還在思考是誰在教室的裡面,反而從內側傳出了兩人私語聲。

「少年的願望會伴隨年齡在一步一步增加,但可以完成的事情卻會一件又一件的的變少,最後會發現,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願望伴隨著記憶消失了。」

「那麼野崎君,你有什麼願望嗎?只是在某處看到了這句話,想要耍帥般的說出來?」

「願望,當然是有的,而且不止一個。中野,你看到校門外的「坂上向日葵」了嗎?她就是我的願望,很簡單吧!」

「所以你才會起那麼早,就為了看著坂上同學來上學?」

「別說的我好像跟蹤狂一樣,我只是單純的來的早而已。應該沒有人比我更想得到坂上同學了吧。」

「你可以喜歡上無數個人,但是坂上同學只要喜歡上一個人就行了。」

之後傳來的便是兩個人的笑聲,我一時間,不知道是否要拉開木門。

木製的拉門,拉開的那一刻。就好像我有意在偷聽一樣,「少年的願望?老實說我也有,我只是想要尋找遺失的自己。」

大概過去了兩分鐘,我準備拉開木門。

我剛伸出手的剎那,木門已經被打開了。

此刻只剩下我和野崎同學,中野同學六目相對的情景。

「早安,中野同學和野崎同學。」

借著他們還沒有發問的時間,我已經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他們就那樣直接走開了,我剛才還在偷聽,現在卻是心安理得。

我無法理解這樣子的自己,但也可能是我想的太多。

「坂上同學嗎?坂上向日葵?那個人,是何時出現在我記憶當中的呢?」

我站在剛才野崎和中野站立過的地方,看到的卻是坂上同學的笑容。

「向日葵嗎?在櫻花飄落的季節,開始生長的向日葵。那個笑容,也將在這個四月消逝。」

我突然又想試著望著遠處的海,從這裡望去的話,是看不見的。但我還想去嘗試一下,僅僅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想法也好,我覺得「只要站的夠高,就可以看見世界所有的東西。」

十分鐘,剛才出去的野崎和中野兩個人,回來了。

我坐在我的位置上,也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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