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端倪乍現

第十五章 端倪乍現

衣服太濕了,一塊小帕子也沒太大作用,擦了一會兒,卉笙就放棄了。她正準備將帕子還給平今公子,一抬頭髮現他正獃滯地看在自己的脖子。

「平今公子,平今公子。」

卉笙輕聲的呼喚讓平今回過神來。看見卉笙的一臉詫異,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他趕忙將嘴角彎成一個溫柔又儒雅的弧度:「啊,卉笙姑娘沒事吧。」

「沒事沒事,天氣這麼熱,如此一潑,反而替我降了暑。再說,只是打濕了而已,略施法術便幹了。」說着,手上輕輕施法,不一會兒衣服就幹了,她莞爾笑笑。「公子方才為何一直盯着我脖子上這枚玉佩?」

「啊,我只是瞧見這枚玉佩有一點,嗯,特別,感覺和姑娘的氣質不大相符,所以不免多看了幾眼,實在是失禮了。不過,上次在醉仙樓並未見姑娘戴着它呢。」

卉笙用手握住玉佩回答道:「我知道這枚玉佩看上去非常孩子氣,所以平日裏不大戴着。但,這畢竟是我娘留給我的遺物,不帶在身邊我擔心丟了。」

平今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既是母親的遺物,那自然是帶在身上為好。」他轉念一想,又問:「聽聞姑娘一直與爺爺相依為命,那姑娘的父親呢?」

「我爹娘早年都死了。阿吉爺爺也並非是我親爺爺,不過是看我可憐,從小收養了我。」

「哦,沒想到姑娘還有這樣悲慘的身世啊。阿吉爺爺養育你十九年,也真是不易啊。」

「十九年?公子怕是弄錯了,我今年十八。」

「啊,是在下冒犯了,沒弄清楚便信口胡說了。」

「沒事,沒事。」卉笙笑笑。

平今忽而想起剛剛侍女灑了茶水之事,趕忙表示歉意:「方才,是我家下人失禮了。」說完他轉向地上跪着的侍女,面帶慍色地說:「從此刻起,你不必再留在我府里了。」

卉笙聽見趕忙說:「公子不必如此,想來,她也不是故意的。」

「姑娘不必替她開脫,錯則當罰,我不加罪於她,只是讓她出府,已是最大的寬容了。」

聽到平今這麼說,卉笙也不好再說什麼。地上的侍女磕頭謝過平今,哭着離去了。

「來人啊。」平今又喊道,「快帶卉笙姑娘下去換一身乾淨的衣服。」

「公子,不必了,反正衣服都幹了。」

「即便衣衫已干,茶漬卻還在,這涼茶是以宜蘭草熬制而成,茶漬不是隨便就能洗凈的。總不好讓姑娘身着一身臟衣離去。」

聽到平今這麼說,卉笙看了看衣服上淡淡的土黃色茶漬,謝道:「那就多謝公子了。」

不稍片刻,兩個侍女進了屋子,說:「姑娘,請隨我們去旁邊耳房換衣服吧。」卉笙向平今公子行過禮,便跟着兩位侍女下去了。

等卉笙離去,平今恍惚地走回到自己的案幾前,重重地坐下。令他恍惚又震驚的,是卉笙脖子上的那枚玉佩。之前坐在遠處的案幾那兒,根本沒有注意到它。方才走近卉笙,才看了個清楚。他並沒有見過這枚玉佩,但是他見過和這枚玉佩幾乎一樣的另一枚。卉笙的這枚,雕著一個女娃娃,而他見過的那枚,雕著的是一個男娃娃。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枚玉佩。

那一年鬥法大會上,他與南越王相見於最後一場比試。這個南越王,從小就唯唯諾諾的,一起在志心監讀書時,又總是坐在最後一排,也不說話,他根本就不太記得當時志心監里還有這麼一個人。沒想到,數年不見,再見居然是鬥法大會的擂台之上。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南越王有什麼高超的法術,所以他滿心以為,眼前這個人一定是憑藉着運氣,才一路來到了這裏。可是沒想到,那場比試,他們進行了約一個時辰,雙方難分勝負。

他開始有些着急,決定使用從未嘗成功過的法術--天元地氣。這是他在一本古書上得知的法術,也是他剛剛習得。

他閉上眼屏息凝神,猛然睜眼時,將凝聚好的這股力量一口氣全部彈向站在擂台另一端的對手。這強大的力量,幾乎將擂台完全摧毀,在地上留下了一個大窟窿。贏了,他想。當他還在為可能失手殺死了南越王而有些遺憾之時,突然一個人影閃現在他面前,緊接着感覺到一股力量將自己往外推。為了不被推出擂台,他下意識緊緊抓住了眼前這個人的衣襟,衣襟敞開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一枚刻着一個男娃娃像的半圓形玉佩。沒來得及細想,他已經被推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毫無疑問,他輸了。

那場比試,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以至於那枚玉佩那麼刺眼,每每入夜,都會出現在他夢裏,他也在夢裏無數次的碾碎它,並將它的主人踩在腳下。可終究只是黃粱一夢。

今日,他居然見到了一枚和當年如此相似的玉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驚訝得當時幾乎都忘記了呼吸。卉笙戴着的這枚玉佩,深深扎進了他的眼睛,彷彿在提醒他,二十年前那場比試,他輸得多麼難堪。

他滿心疑惑,這個小丫頭,難道和即墨皓彧有何關係嗎?這時,身邊突然出現一團黑影,接着一個黑袍老者從黑影中緩緩走出。

「厲炎?你來幹嘛?」

厲炎把手背向身後道:「我方才一直在暗處觀察那姑娘。如若老夫沒有看錯,剛剛公子因為那姑娘的玉佩失了態。那玉佩可是有何蹊蹺之處?」

「果然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啊。不錯,剛剛那玉佩勾起了我一些不太好的回憶。」

「哦?說來聽聽。」

「二十年前的鬥法大會上,我曾經在即墨皓彧的身上,見過和那枚玉佩非常相似的另一枚。」

「所以,你懷疑,那丫頭身上的一枚,和即墨皓彧身上那一枚,有關聯?」

「是。這玉佩為上等白羊脂玉雕成,其質地細緻,雕琢精湛,絕不是平凡之物。所以我覺得這應該不會是巧合。」

「那你懷疑那丫頭和即墨皓彧有何關係呢?」

「不知道。」平今疑惑地說:「我本來懷疑這丫頭會不會是即墨皓彧的女兒,但是剛剛試探出這丫頭才不過十八。鬥法大會已是二十多年前了,鬥法大會之後,即墨皓彧就再未離開過皇城,我的眼線也一刻不落地盯着他,從未聽過有何可疑之事。所以,這時間對不上。」

「那按公子之意,如今當如何行事呢?計劃可要變?」

平今冷笑了一下:「我本以為,這丫頭不過只是法力超乎常人,沒想到,還可能和即墨皓彧有關係。真是讓我撿到一個寶啊。」他又想了想,說:「計劃不變,我們需要這丫頭。不過我會派人暗中調查一番,興許,我們會有什麼意外的驚喜呢。」說完,他嘴側向右邊,暗暗地笑了。

厲炎聽他說完,沒有再回應,又退回一團黑氣中,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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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無悔之夫君是個龍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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