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樹 枝 果

第五章 樹 枝 果

權利的紛爭交匯成了一棵望不見冠的參天大樹,而那些枝杈就是相伴的陰謀詭計。

王將雖不情願,但他清楚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從他進入欽天司起,他就被迫捲入了朝政的漩渦。他雖自認不是一個什麼好人,手下亡魂不計其數,但他深信自己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越國。即使有時也會提宮中貴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能被歸結為了大義。

可殺的人越多,他臉上的表情就越發麻木,更是一副冰冷的不盡人意冷血無情的形象。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內心其實正在被一點點瓦解。

王將生於官宦之家,父親為越國軍中武將,耳濡目染性格強硬,從小立誓要為越國效力。先皇在位時為了剷除國內邪惡特立欽天司,欽聖人旨,奉蒼天命,意在瓦解越國朝中上下,在野內外一切匪事。王將通過層層選拔,入了欽天司,本欲有所作為,卻漸漸察覺欽天司也不過徒有虛名,實則也是朝中政黨爭鬥的工具。

無論貧窮富貴人最難的就是獨善其身,王將也如同欽天司內大多數人一般選擇了隨波逐流。少有幻想在去做一個公正嚴明的官員,而是認清了自己為大人物們創造陰涼的身份。

從京城趕往樅山起,王將其實心裏就明白,此番行動無疑是一個陰謀。可即便如此,包括他們一行的大肆聲張,高調做法,他依舊只能按照上面的暗示一步一步去完成。他有時會把自己比作戲樓裏面的戲子,即使清楚一切不過逢場作戲卻依舊奮力演好每一句台詞。就算他只是一枚無足輕重的棋子,也不得不按照旗手的想法落在該出現的位置。哪怕自己只是一枚棄子......

只是現如今他是在不解,為何明知這是一場戲,還非有人較真去分析拆穿裏面的把戲。

他雖任朝中,但江湖軼事倒也聽過不少。梁清風,無數青年人的偶像,清白憐憫,來去如風。他雖然遠遠見過幾次,但在此番境地的接觸,不由讓王將想起了多年前的自己。

「就憑我是梁清風。」

一字一句,如雷貫耳。

「梁公子還真如傳聞中驚艷。」王將的感慨發自肺腑,「只是你這麼做,就是為了救下這個將死的小修士?」

見王將仍有疑慮,梁清風鄭重道:「為他,也為你。梁某雖無一官半職,但也為越國子民。廟堂爭鬥本與我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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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但為奪權柄,犧牲他人這無疑違背了我內心的初衷。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裏。」

聽着梁清風的話語,王將不由苦笑,看着年輕人似乎佈滿浩然的眉宇,他有些出神,緩緩道:「曾幾何時,王某也略有梁公子的一分風采啊!只是......」

「只是,時過境遷身不由己。明知道是陰謀險境也要鑽進來。」梁清風似乎猜到王將要說些什麼。

「哎。」王將深深嘆氣,本來魁梧的身軀此刻竟然也微微耷拉起來。他也是一個心中存有驕傲的人,但梁清風整個人猶如太陽一般耀眼,照射的他不予補心生敬佩。

一旁站了很久的黃堂這時候湊了過來,忍不住打量。驚嘆道:「梁公子氣質不凡,老朽斗膽,不知可有幸可否一睹天資?」

朽木唐以摸骨識人天資所見長,此番見了傳聞中的天縱之才,黃堂忍不住想要見識一番。

面對黃堂的請求,梁清風倒也隨便,伸出一隻手道:「但請無妨。」

只見朽木唐的長老黃堂畢恭畢敬伸出兩指搭在梁清風掌心,表情卻又一開始的鎮定再到意外最後變成了震驚!隨後手指像吃痛一般猛地縮起。

「怎樣?黃老看到了什麼?」全琦忍不住驚奇道。

「碧海無波,不可斗量!」鎮定了片刻,黃堂才不可思議的開口道。

「碧海無波,不可斗量。」全琦細細品著這句評價,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也曾讓朽木堂看過天資,得到的評價卻也不過「上乘」二字。如今夜歌年輕的後輩竟然能有如此評價,幾遍有所準備也卓識讓人大吃一驚。聯想到自己人到中年,修為卻難再上一尺,忍不住內心激起波瀾。

「黃前輩謬讚了。」梁清風淡淡回到,卻像是早已經知道結果,整個人波瀾不驚。也難怪,若不是真正百年一遇的天才又怎能登上百曉貼被譽為一下代的希望,又則會被玄陽教主收做門徒。想到這眾人有所釋然,認清楚了差距。

「依晚輩看,不如今天到此為止,先放了這位小兄弟。稍後我自前往王大人住處再做詳細打算。」

梁清風話說完,望向王將。王將沉思片刻,似乎也別無他法,只得應下。

見王將點頭,梁清風衣袖一揮,任庸身上所纏的繩結應聲斷裂。

「多謝,多謝!」這時,不遠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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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元教主這才敢連忙扶起搖搖欲墜的任庸,行禮道謝趕緊離開了議事廳這個是非之地。

被眾人攙扶在床上,任庸懸著的心這才着地。生死被人掌握在手中的滋味他不想在經歷第二次。雖說其中因果他剛才通過對話大致了解了一二,但舊居樅山,很多事情還是想不出答案。

見任庸心有疑惑,或是內心憤恨。老掌門寬慰道:「小庸子,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要怪就怪我這個老東西沒用,不能保護你們。」

乾元教終究是個不入門的小教派,這裏的弟子也大都資質平庸,更多的人是為了能填飽肚子才拜入教中。老教主年輕時也修得一些功法,可奈何資質平平,不過樂善好施,後來索性在樅山建立了教門,這些投奔而來的孩子他也樂得接濟。

見教主自責,任庸掙扎著起身,真誠的說道:「教主不用責怪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道理我還是懂得。只是弟子疑惑...」

任庸本想說欽天司入主樅山明顯不止抓要犯這麼簡單,背後肯定埋有陰謀,他害怕乾元教捲入。

可看出了任庸想法的老教主大手一揮,道:「誒,我們吃飯睡覺鍛煉修行,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就挺好,那些紛紛擾擾與我們不相干,也就務須費心思考。」

望着老教主滄桑的臉頰,任庸也只好閉口不談。

「你遭了這麼大的罪,本來身體就不好,這下子就好好休養吧。」老教主又囑咐了其他弟子,好生照顧任庸,叮囑任庸好生休息后才離開。

送走了掌門教主,乾元教的弟子們一窩蜂圍到了任庸的床前。你一言我一語,發泄著心中的憤恨。

「我看那個姓王的根本就是混蛋,為了想交差,竟然想把小庸子當成疑犯。」

「真是,我看欽天司的這群人分明就是想找個替罪羊,他們抓不住要犯,就要把任庸往死里整!」

往日沉穩的師兄們此時也顧不上禮儀,擼起袖子加入了唇槍舌戰之中。

看着這些常年生活在一起的師兄弟此刻因為他口沫橫飛。任庸雖說無奈但心裏感到一絲溫暖,這群師兄弟無疑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人。

縱使他心有疑惑,也任有一絲不安,可經過一夜一白天的折騰他感到深信俱疲,在這群最信任之人的叫罵聲中昏昏睡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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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如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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