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父子對峙

第十七章 父子對峙

()回到後院自己卧室的李承傑,憋了一肚子的火,剛才,贗本可以得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小美人的時候,李宗亮這個傢伙不知道從哪裏蹦了出來,橫加阻攔,壞了他的好事。而當他又準備施展拳腳,教訓一下不長記xìng的李宗亮的時候,平時都對他唯命是從的李大管家,竟然也勸說他不要跟李宗亮起爭執。

他李承傑可是李家莊保正的兒子,家大業大,別人要是見了他都是要點頭哈腰,巴結都還來不及呢。可這個原本就木訥的李宗亮,自從大病初癒后,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突然變得愛管閑事起來。病好了以後,才剛過七八天的時間,就已經連續壞了他兩次的好事,每次都讓他憤怒不已,但卻總是無可奈何。

坐在椅子上的李承傑,隨手抓過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提起茶壺,倒了一杯涼茶,抿了幾口后,他覺得今天生的事情有點兒不太對勁兒。他分明從大管家李安的眼中,讀出了對李宗亮的愛護之意,而且,還偷偷摸摸地告訴他,李宗亮是他的爹爹請來做工的,並千叮嚀萬囑咐,在李府之內,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和刁難李宗亮。

聰明人一眼就是可以看出來,李安這是拿老子來壓兒子。而李承傑雖然生xìng浪蕩,但他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聽完李安說的悄悄話后,他就知道了李安把他爹爹搬出來,以此阻止他對李宗亮動手。

一隻手托著腮幫的李承傑,轉念又一想到,上一次在村南河,就是當他要動手教訓一下李宗亮的時候,又是大管家李安勸阻制止了他。在被壞了這兩次的好事中,若是沒有大管家李安從中攙和的話,說不定,他早就把這個多管閑事的李宗亮,打的滿地找呀,找不到東西南北,給他一點兒教訓,看他以後還敢再管閑事不。

想到這裏,李承傑的一隻手的手指緊緊地攥在了一起,涅成了一個拳頭,狠狠地往桌子上砸了一下。「砰」地一聲,桌面顫動了幾下。幸虧這是實木傢具,若是換成了比較次一點兒的木料做成的話,就憑藉李承傑剛才的手勁兒,桌面肯定不僅僅會顫動,還很有可能會被劈成兩半的。

旁邊還盛着大半的茶水,也灑出來了不少,有幾滴飛出來的茶水,濺落在了李承傑的衣袖上。多虧了這是涼茶,濺到身上也只不過會感覺到涼爽,要是這茶杯里盛着的是熱氣騰騰的茶水的話,那麼,濺落到身上的話,肯定會被燙一下的。不過,他這一拳硬生生地打了下去,與結實的桑木的桌面相撞,疼的他呲牙咧嘴。

李承傑自從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后,哪兒都沒有去,苦思冥想了整整一個下午。可是,他有一點兒始終想不通,那就是把他一手撫養長大的大管家李安,這兩次,在他跟李宗亮生衝突的時候,李安為何總是站在李總的一邊說話。

由此,他心中便隱隱然地冒出來一個讓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疑問:李安跟李宗亮暗中莫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關係。如若不然的話,李安為什麼這幾天接連兩次的袒護他這個平頭百姓呢。但是,話又說回來,我是李安從小一手撫養長大的,按道理講,他應該堅定不移地站在我這一邊才是,或許他有難言之隱。

順着這個思路,李承傑極盡所能揮想像,在心中暗自思忖道:而也有另外的一個可能xìng,那就是他受到了我爹爹的指使,教他人前人後處處護著李宗亮這個可惡至極的傢伙的。畢竟,李宗亮的哥哥李宗明,打我記事起,逢年過節的時候,都會來府上拜見我爹爹的,他們雖然平時不怎麼來往,但是,他每次來,爹爹都把看作是座上賓,好生的招待,生怕有所怠慢,從我爹爹對李宗明的態度上,就可以斷定他們關係絕非一般。

不得不說,李承傑分析思維縝密,還是頗有一些道理的。但是,他分析之後,得出的這兩個結婚,在大的方向上,還是蠻符合事實的。不過,在一些細節的想法上,與事實的出入還是偏差蠻大的。

李安在村南頭阻止李承傑對李宗亮動手,原因很簡單,當時在不遠處的莊稼地里,是有不少的村民在干農活的。一旦打起來的話,勢必會驚動了這些村民,要是村民們聞訊后,趕過來的話,那他們的司馬昭之心,就真的是路人皆知咯,

到時候,這些本來就喜歡在茶餘飯後,喜歡談論一些東家長李家短的村民們,一旦把李承傑和李安調戲小寡婦未遂,並動手打了制止他們的李宗亮的消息,給傳揚出去的話,他們倆都會因此而顏面掃地,本就不怎麼好的名聲,就更加的毀於一旦,以後在李家莊,會抬不起頭來。

如此嚴重的後果,是老謀深算的李安所不願意看到的,當時在劍拔弩張的氛圍籠罩之下,他必須要阻止頭腦熱的李承傑,不能讓他衝動地魯莽行事。

要是說到第二次的話,作為受到李宗訓再三叮囑的李安,當然,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受他託付之人遭到傷害。要是李宗訓怪罪下來,肯定是要拿他試問的,到時候,他可就要吃不倆兜著走咯。這次勸阻李承傑也是出於這個單純的考慮。這兩個年輕人,在他眼裏都是得罪不起的人,唯有制止衝突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大半個下午的美好時光,就在李承傑的苦思冥想中被揮霍掉了,並且,把胡思亂想的他也給搞的頭暈腦脹。轉眼間,又到了晚上吃飯的時間,以前都是由下人前來喚他到李府的前廳用餐,這次,他倒是顯得很積極,不得前來喚他的下人趕來,就自個兒率先趕到了前廳去,等到拍馬趕到的時候,他爹爹的幾個姨太太比他來的還要早,聚集在一起,東家長李家短地聊的不亦樂乎,李承傑投之以厭棄的眼神,躲的遠遠的。

大概了過了一刻鐘后,李宗訓才在一個使喚丫頭的引領下,姍姍而來,邁著矯健的步伐走進了大廳。而這個時候,飯菜也6續地上到了餐桌上,每次幾乎都是如此,而每次上菜的時間也都是恰到好處。

以前在用餐的時候,李承傑都是坐在李宗訓的旁邊的位置上,而這次,李承傑卻選擇了一個與他的爹爹正對面的位置,而他每一次抬起頭來,目視着與他相對而坐的爹爹時,都是橫眉冷對。

畢竟,姜還是老的辣。李宗訓自從踏進了大廳后,就明顯的感覺到他的這個寶貝兒子,就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等到在餐桌上大家一一落座,他又現自己的兒子坐到了他的正對面的座位上,而且,每一次無意間,與對他對視的時候,眼睛裏閃現出來的神sè,視乎對他有不敬之意,這也讓他有些莫不著頭腦。

待用餐完畢后,幾個姨太太都在跟李宗訓道別後,各自返回了自己的住處,唯有他的這個寶貝兒子,一直坐在他的正對面的座位上,並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等到下人們把餐桌收拾的乾乾淨淨后,整個大廳里只剩下了她們父子兩個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李承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的爹爹,眼神是相當的犀利。

「傑兒,你今天是怎麼了?好像有點兒不太對勁,遇到什麼煩心的事情了么,現在大廳里只剩下你我父子二人,何不說來讓爹爹聽聽。」李宗訓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忍耐了好一會兒后,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看來,我有什麼心事都瞞不過爹爹您的眼睛吶。您老人家猜的沒錯,我這幾天確實遇到了點兒煩心的事情,但這都是拜爹爹所賜,讓孩兒心生疑竇。」李承傑猶豫了片刻,但還是鼓足勇氣,開口吐露出了他心中所想,不卑不亢地說道。

「傑兒,爹爹一向把你對你寵愛有加,即使你犯了再大的錯誤,爹爹都不曾動過你一手指頭。怎麼你的煩心事,是拜我所賜呢?你這樣跟爹爹講話,真是讓人寒心吶。」李宗訓打破腦袋也想不到,他的這個平時對他尊敬有加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微微搖頭嘆息道。

「爹爹,孩兒所言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地污衊您老人家,而是實事求是。不是孩兒寒了您的心,而是爹爹您寒了孩兒的心才是。」李承傑聽完李宗訓剛才講的話,竟然覺得他的爹爹原本在心目中何其偉岸的光輝形象,變得有些道貌岸然,心中憋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怨氣無處可撒,只好全都撒在了他爹爹的身上,不留情面的反駁道。

「豈有此理,你這孩子怎麼越說越不像話了。我可是你的爹爹,是你的親老子,哪有兒子這麼跟老子說話的,沒大沒小的,有點兒都不知道尊敬長輩。唉,這也怪我,都是我平時對你管教不嚴,才把你搞成了現在這樣,整rì里遊手好閒,在外面隔三差五地給我惹事生非,老子都沒教訓過你,你今天反倒是教訓起老子我來了,你小子的翅膀硬了是吧。」李宗訓氣的臉sè鐵青,一邊唉聲嘆氣,一邊破口大罵道。

「都這個時候了,您老人家就不要在我面前說教啦。不過,爹爹您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吶。非得讓我撕破臉皮,把話兒給挑明了,你才承認是吧。」李承傑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翹著二郎腿,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苦苦緊逼地說道。

聽完李承傑的這番誘導的話兒后,李宗訓在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在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地暗自思忖道:難道是這小子知道了我跟李宗亮的事情,如若不然,他也不至於這麼大的脾氣。但是,這件事情,只有我跟李宗明兩個人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會把這件事情給說出去,那麼,剩下的最大的嫌疑者就是李宗明了。不過,這麼多年以來,他都是對此事守口如瓶的,可能xìng也不大。

「爹爹是真的不知道傑兒你要說些什麼,你要我怎麼承認啊,我又能承認什麼呢。既然這樣的話,你不妨就把窗戶紙捅破,告訴爹爹到底生了什麼事情,我洗耳恭聽。」李宗訓沉吟片刻,暗自權衡了一下利弊后,拿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來,語氣比剛才緩和了不少,故作和顏悅sè地說道。

既然李宗訓嘴硬的死不承認,李承傑也不再顧及他們父子的情面,橫下一條心來,就把與李宗亮這兩次結下樑子的事情,避重就輕、詳略得當的敘述了一遍,重點強調了一下,他正yù要對李宗亮飆時,每次都被一旁的大管家李安給攔截了下來,而他又不想駁了李安的面子,只好作罷,心生怨氣。

聽完了李承傑這番長篇大論的敘述后,着實讓李宗訓為自己捏了一把汗,緊繃的神經也鬆懈了下來。剛才,他要是真的對李承傑吐露實情,說李宗亮是他的私生子,他們身上都留着他的血液,是同父異母的兄弟,當然是不能互掐的。一旦這個事情傳揚出去的話,他年輕時期的風流史,肯定會被有心人給挖掘出來,當時候,他積攢了大半輩子的好名聲,肯定就要毀於一旦,講成為人,們茶餘飯後、街頭巷尾熱議的笑柄。

「爹爹剛才被你說的話給嚇了一跳,還以為爹爹怎麼着對待你了呢,原因是因為李宗亮這個同村的年輕後生啊。」李宗訓終於為自己鬆了一口氣,頓了頓,心平氣和地解釋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跟他的哥哥李宗明雖然年紀差了二十多歲,姑且我們就算是一對忘年交吧。我就讓李安平時對他的弟弟李宗亮多關照一下。當然,你要是跟他起了衝突或者是生了矛盾,李安就要從中調解,以免鬧得大家都捕快嘛。」

「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李承傑恍然大悟道。

「前些rì子,李宗亮來咱們府上做工,並讓管家李安給安排了一下。咱們是主,他是客,以後大家在一個大院子裏相處,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希望你以後多忍讓着他點,你可是我的兒子,李府的大少爺,胸襟要寬廣一點兒,不要總是跟他一個做家丁的過不去,這會讓別人誤以為咱們以強欺弱,傳揚出去不好聽。」李宗訓終於穩下心來,對他這個不諳世事的兒子李承傑,苦口婆心地循循善誘道。

「嗯,孩兒明白了爹爹的一番苦心。剛才,傑兒對爹爹多有得罪,還望爹爹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一般見識。」李承傑心中憋著的那一股怨氣,也就此煙消雲散,看着自己和藹可親的父親,賠禮道歉道。

「好了,傑兒,時候不早了,你早點回去歇息吧。」李宗訓透過敞開着的窗戶,看到外面的天sè已晚,便關切地說道。

「嗯,孩兒告辭,爹爹你也早點兒回去歇息。」李承傑剛才還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呢,轉眼之間,就變得跟一個乖寶寶似的,起身行禮,告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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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崇禎年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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