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明蘊鎮這處礦區被廢棄的原因有很多，有礦難，也有魔物入侵。總之不管如何，這裏就像是被什麼詛咒了一般，原本生活在這裏的礦工大多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相繼罹難，只有少部分的人活了下來。
實際上，在這片提瓦特大陸中，只要靈魂尚在就稱不上真正意義上的死亡。這些逝者靈魂通常都會被相關人士，譬如往生堂和方士等送往「彼岸」，以確保不會成為遊盪在荒野的孤魂野鬼，在妖邪泛濫期被妖邪吸收。
這無論對生者或者死者都是最好的選擇。
但這裏是明蘊鎮，是礦區，不少礦工都是因為挖礦事故而深埋於地下。他們的文化水平都不高，而且彼此之間也沒有什麼太深的關係。
既然人都死在了礦洞，那就這樣吧，也不會叫往生堂的人來埋葬。
久而久之，這裏的陰氣也就越來越重，妖邪也一年比一年泛濫。
申鶴將符籙貼在了門上，隨即向其中注入元素力。
「驅邪縛魅，魄無喪傾！」
霎時，這張符籙開始在元素力的作用下裂成了碎片，這些飛出的紙屑迅速貼在了這個房間周圍。
如此一來，節點便是設立完成了。
時代在進步，驅邪的方式也在革新，從最早的「對單」逐漸替換為了如今的「對群」。像是這樣的節點，還要圍繞整個明蘊鎮地區佈置一周。
如此一來，最後整個明蘊鎮會被節點與節點連接的結界包圍，既可以確保妖邪會被束縛於此，也可以令弱小的妖邪在符籙的作用下慢慢魂飛魄散。
「接下來去哪，重雲？」
「稍等，我看看。」重雲拿出了地圖，對照着它自己對比周邊的地形，「啊，翻過這座土坡，後面有一個草屋，就在那邊。」
「嗯，走吧。」申鶴做事一貫乾淨利落，現在已經連續建立五個節點了，卻絲毫沒有想休息一下的打算呢。
所以說這就是在仙人面前練就的行動力嗎！真是不一般呢，效率都快了不少。
不過她也是人類吧？不會覺得累嗎？
「那個……小姨，這次就封印就交給我吧。」重雲主動請纓。
「不，」申鶴拒絕道，「還是由我來吧，這樣效率快些。更何況，你的純陽之體也不適合做這種事情。」
「啊……說的也是。」
重雲回想往昔，好像因為自己的純陽之體容易造成妖邪的逃竄，所以每次都是在給其他人做保駕護航的工作。
唉，雖然這純陽之體是方士中公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但有時候的確會很多造成不便呢。
……
兩個人一直從早晨忙到了中午，幾乎跑了半個明蘊鎮。
因為申鶴極其高的行動力，半天的時間就幾乎完成了整個任務的一半，甚至還包括了複查的時間。要是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在一天之內完成以前一周的工作量不就指日可待了嗎？
不過相應地，重雲也快要累死了，一刻不停地跑這麼遠，換誰都會吃不消吧。但申鶴還是一副氣色平靜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這是忙了半天的人。而且，她還是和最開始一樣，沒有休息的打算。
既然這樣，重雲也沒什麼休息的理由了，自己是不會去拖後腿的。反正還差最後一個地方，節點在這裏設立後上午的工作也就結束了。
「哈——哈——」但重雲好像高估了自己剩下的這點體力，沒走兩步就開始挺不住了。
聽到身後重雲的氣喘吁吁，申鶴終於停下了腳步，轉身說道：「需要休息一下嗎，重雲？」
重雲連連點頭。
好好珍惜一下這休息時間吧。
「……」
申鶴看向了重雲，但發現他沒在看這邊時，又把眼神收了回去。
「……」
重雲低聲嘆輕嘆。聽家裏的長輩說，小姨是驅魔世家旁系之子，她在年幼時母親去世，被父親背叛，命格又為千年不遇的「孤辰劫煞」，所以她才這麼沉默寡言，臉上基本沒什麼表情。
「……」
這個孩子……好像不太願意和我說話。
「……」
還是先等等吧，找個合適的時機再開口。對，就這樣！
於是乎，十分鐘過去了。兩個人誰都沒說一句話。重雲覺得時機尚未到來。
於是乎，有一個十分鐘過去了。兩人交流依舊僅限於省略號。
「啊……那個，小姨，」終於，忍受不了這個氣氛的重雲主動挑起了話茬，但一張嘴就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麼可說的。
「怎麼了？」
「啊……那個……那個……」重雲的頭腦開始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思考起來，到底有什麼可以聊的呢！
仙術？不行呀，如果聊仙術的話自己不會猶豫那麼久，肯定會露餡的！啊對了，我記得剛去的時候，碰到的那個男人……還是算了吧，問這個怪不好意思的。
「你為什麼這麼注重效率呢？是有什麼急事嗎？」最終，重雲還是選擇問了這個。
「沒有。」申鶴答道，「我只是想快點結束這件事，然後替華找到那個人。」
「華？」重雲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信息，「我可以……問問他是誰嗎？啊，你不想回答也可以！」
「沒關係。他叫逐華。是我的師……不，是我的……」申鶴即將說出口的話突然被她收了回去，她驚愕地發現自己與逐華的關係竟然無法被總結出來！
說是師姐師弟，但逐華並沒有被師父收入門下。說是朋友，但逐華對她來說，不只是朋友這麼簡單。
「小姨……？」重雲擔憂地看着她。
「啊…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申鶴沒什麼大事，迅速恢復了過來，但重雲卻慌了——怎麼回事啊，怎麼剛找到的話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聊天這種事有這難嗎？
「那……小姨，可以給我講講他是什麼人嗎？」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申鶴開始回憶起了過去，從剛剛認識到現在的全部記憶——
起初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若不是留雲真君出手相助，他也可能死在了那個地方。
彼時申鶴也覺得他只是個普通人而已，如果不是留雲真君說他是個學習仙術的好苗子而收留他的話，緣分也就到此為止了。
此後，事實證明留雲真君的判斷並沒有錯，他學習仙家術法的速度非常快，甚至超過了自己。與此同時，自己與逐華的交流也開始越來多，關係也越來越近，就好像是兄長一樣無微不至。即便是自己說出這孤辰劫煞的命格，他也是以笑掩過。
通常會說：「與其相信一個人的命格，不如去真正的了解一個人。就算是再怎麼大凶的命格，那也不是人本來就想要的，只不過是命運強加給她的枷鎖。既然是枷鎖，那就可以打破。」
下山之後，在望舒客棧投宿時。本要清理一處丘丘人駐紮地，卻想不到要面對的卻是遠古的魔神。自己被逐華扔到了外面，隨即那道屏障開啟，將所有人封之於外。等到進場時，看到的只奄奄一息的逐華，和一片狼藉的殘局——遠古魔神已經消散，只有一些蝦兵蟹將還在負隅頑抗。
自此之後，無論是在璃月，蒙德，須彌，他總是在面對一些危險情況，把自己置入安全的地方。
「……」
這麼長時間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回憶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每次去看師父的時候，總是說自己變了很多，而逐華倒是沒什麼變化，那是他是什麼樣子，現在他還是什麼樣子。
最後，申鶴說道：「他改變了我很多，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如果沒有他的話，相必我還在山間吧。
「唔……走吧重雲，休息的差不多了，去下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