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這鍋我不背
看到了驢蹄印的封天,扭頭便鑽進了房間里,將大門緊鎖。
「這頭傻驢怎麼把人踢成那樣?」封天也是無語了,還以為大清早毛驢出去踢人著。
毛驢傲然自得的透過窗戶看向封天,向封天炫耀著自己昨夜的勞苦功高……
幾人被醫生救醒,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會去找封天要個說法,可是最後,他們竟然跑了。
一邊跑還一邊說,「那頭驢成精了。」
聲音不大,但是卻能讓周圍人聽清楚。
周圍的鄰居一愣,驢成精了?他們知道說的是封天家的傻驢,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封天家的毛驢什麼樣?這群鄰居可是一清二楚的,傻吃苶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坐月子的小媳婦似的。
一個毛驢成精?八成是被踢的產生了幻覺,鄰居們想到。
封天都已經想好獻祭毛驢的方式了,也想好了該怎樣跟人道歉。
可是等了一上午,沒有來找茬兒?
封天躡手躡腳的開門,大門口處,空蕩蕩的,哪還有一個人影。
「走了?」封天懵圈了,現在的人這麼好說話嗎?被踢了也不要求賠償?還是被踢傻了?
封天想著,「不對啊,該不會是做傷情鑒定去了吧。」
「完了完了。」封天心裡想著,自己一窮二白的,只有一頭毛驢和一座房子啊。
「不行,誰犯的錯誰承擔,大不了把毛驢大卸八塊。」封天心裡想到,朝著毛驢走了過去。
看著封天手中新鮮的嫩草,毛驢還以為封天是來犒勞自己的。
它昂著頭,目空一切,自大的搖晃著腦袋,身體尾巴都快被甩上天了。
「老驢啊,吃飽點,到了下面可不能隨便踢人了,即便是要踢人,也千萬別把驢蹄子印上去啊,聽點話。」封天摸了摸毛驢,傾訴著。
毛驢一知半解,咀嚼著鮮嫩多汁的小草,鼻孔朝天,一副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架勢。
這幅架勢,讓封天氣不打一出來。
「你特么的還顯擺呢?一會兒人家過來索要賠償,只能辛苦你了,我都想好了,這鍋我不背。」說完,封天開始磨刀了。
看到刀,毛驢嚇了一跳,以它對封天的了解,但凡磨刀,肯定是要拿自己開刀的。
毛驢慌了,怎麼保家衛院還有錯了?
「你呀,現在知道錯了?你就盼著沒人來找麻煩就行了。」封天將磨好的刀,放在了刀架上,方便他隨時能抓到……
到了晚上,被踢的那幾人沒來。
封天也沒在意,來了又如何?頂多把毛驢賠給他們,再說了,除了毛驢,這個房子里還有值錢的嗎?恐怕自己的價值還不如毛驢呢。
……
接下來幾天,封天都沒有等到尋求賠償的人,只有幾隻流浪狗,時不時的在封天門前轉悠著。
起初封天以為,是這裡有吸引流浪狗的地方,後來看了看門口,也確實是有吸引它們的。
特喵的這群流浪狗在圈地盤,門前的一棵乾枯了一年的銀杏樹,竟然被狗尿呲活了……
封天無語,不知道是該呵斥它們,還是應該感謝它們。
這幾天下來,封天明顯感覺到了空氣的新鮮程度大大提高,每一天都讓他神清氣爽的。
而毛驢,依舊沒心沒肺的吃著,一天到晚下來,毛驢吃飯的時候需要用掉十八個小時,每天就是,吃吃吃。
「人家的毛驢耕地,駕車,無所不能,我家的毛驢,哎……」封天嘆了口氣,看著空蕩蕩的草垛,封天承認,自己真的很想吃肉了。
要知道,封天無論是上學還是放學,每天都要花費兩個小時以上的時間給毛驢打草,風雨無阻,雷打不動。
自己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毛驢卻理所當然的享受著而且還不幹活……
只是,封天也確實發覺了毛驢的不同,以前的皮毛粗糙,渾身又臟又臭,無論怎麼洗都洗不幹凈。
而如今,皮毛光滑,富有彈性,輕輕的撫摸著,宛如棉絮一般溫暖舒適。
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奇異的香氣,像是薰衣草混合了八角桂皮……
而且最主要的,自己說過的話,毛驢竟然能給予回饋,好像它聽懂了一般,不可思議。
下午,天氣晴朗,微風輕撫,封天坐在躺椅上,享受著人生第一次的下午茶時光。
當然,所謂的下午茶就是白開水裡加了一些冰糖和一盒快要過期的餅乾……
「叮。」手機信息響起。
封天拿起來,看到的不是字,而是一張照片。
是俞懷瑤發來的。
照片上,一個頭頂驢蹄印子的少年憤怒的盯著拍攝照片的人,而這個少年,竟然是劉昂,那驢蹄印子,怎麼和毛驢的蹄印如此的相像?
「封天,劉昂被驢踢了。」後面附了幾個哈哈大笑的表情。
確實,對於很多人而言,被驢踢是很新奇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真正的見識到。
封天看了一旁四仰八叉的毛驢,似乎明白了過來。
封天拍了拍毛驢雪白又鼓囊囊的肚皮,打斷了毛驢的美夢,惹得毛驢一陣不快。
晚上,吃飯時,封天端上來了兩個雞腿,這是封天畢業后第一次吃肉。
毛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雞腿,哈喇子都要流下來了。
「啪。」封天打開一罐啤酒,然後拿起一個雞腿,一口消滅。
「啊,爽。」封天打了個嗝,感嘆著。
剩一個雞腿,本來是給毛驢的。
「本來是來犒勞你的,結果你是吃素的,這個不能給你吃,等明天我給你多打點草吧。」封天說著,拿起雞腿,在毛驢渴求的表情上,又是一口消滅。
毛驢納悶了,不是說犒勞我的嗎?怎麼你給吃了?還有,誰告訴你我是吃素的,當然了,一般的毛驢是吃素,可我是一般的嗎?我明明是二班的。」
毛驢惱怒,乾脆別過臉去,表明自己生氣了。
可是封天接下來的話,卻讓毛驢頓時感覺,自己失寵了。
「把盤子刷了,我去休息了。」
毛驢懵了,看了自己的蹄子一眼,無奈的表示,自己似乎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