沔州之戰

(揚州城內，榜文徵兵，百姓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旁白：端平二年，即1234年十二月，蒙古皇子闊端聯合少數民族號稱五十萬軍，由鳳州進入西川到達西池谷，以汪世顯為先鋒繼續向沔州進軍……四川制置使趙彥吶主張退守大安，沔州知州兼制置使參議官高稼認為守沔蜀存，棄沔蜀亡，堅決反對……但臨戰前，趙彥吶撤走，高稼只得獨自守沔州……

(薛氏大宅。)

楚霖：護送她到臨安凈慈寺出家？

柳希：(收拾包袱)嗯。楊小姐的種下的罪孽必須到事發地去懺悔，贖罪，才能解脫

楚霖：到寺廟裏暫住，鬼魂不敢進入佛門凈地，是個好辦法。只是從此以後青燈伴古佛，了此一生了

柳希：是的。懺悔必須在活着的時候…

楚霖：揚州臨安兩地雖然相距不遠，但聞戰事已開，四川制置使已經退守大安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柳希：(沉思)…。

旁白：正如楚霖擔憂的那樣，蒙古軍自鳳州入，距離沔州九十里，沔州歷為西陲用兵的門戶，經金軍，蒙古軍的多次抄掠，已是外無城廓保民，內無財賦募士，高稼部只得依山為阻，以張旗擊鼓吶喊以為疑兵，居高督戰……

高稼：今日拒敵，有進無退，能進據險要之地，以性命保衛蜀地，敵人有後顧之憂，料其必定不敢深入

(蒙古軍自白水關入六股株，距沔州只有六十里。都統制曹友聞知道沔州不能守，勸高稼轉移到保山寨，由自己帶兵助守。遭到拒絕。)

高稼：七方要地，不可棄，我一郡守將，沔城亦不可棄，即事有不濟，唯有死而已…

(蒙古軍逼近，迫在眉睫，逼不得已參議楊約勸高稼退保大安。)

高稼：(嚴厲)我以監司守城郭，你以幕客往來應援，當各行其事，不可言退…

(趙彥吶遣小將何鄰等赴援，誰料，蒙古軍至，何鄰先遁逃，其軍皆潰，高稼被圍戰死，蒙古軍攻克沔州……)

(京城臨安。將軍府。)

部下：四川制置使趙彥吶進屯至陝蜀咽喉青野原，被蒙古軍包圍。屯駐石門的利州都統制曹友聞率軍往援，內外夾攻，擊敗蒙古軍，解了趙彥吶之圍。后蒙古先鋒軍汪世顯部轉攻大安…

下屬李政：趙彥吶分兵把口消極防禦，招致初戰失利，好在都統制曹將軍勇猛善戰，一定能攻破蒙古南進

宗政陵：已知蒙古兵聯西夏，女真，回鶻，吐蕃和渤海軍大舉來犯，眾寡不敵，不能浪戰，唯有乘高據險，出奇兵，隱藏埋伏以待來犯，誓與陣地共存亡，方可保住西川

李政：(敬佩)將軍百計保全，一謀一策，無不瞭然…

下人：(進)巫馬公子到

(李政出。)

巫馬仲：(進)黃州地形圖

宗政陵：巫馬兄

巫馬仲：少將軍不日赴黃州任職，我們這次離開短期之內都不會回來了。南宮先生知道你從揚州回來，特意準備一份見面禮送給你

宗政陵：對了巫馬世兄，招募武林高手一事你辦得怎樣？

巫馬仲：我辦事你放心，什麼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人才都已在我的網羅之內，只是京畿要地人多口雜，往來不便，所以叫了幾位今晚在西子樓設宴，你好見見他們，這個是…

(見到書桌上的荷包，伸手要拿。卻被宗政陵搶先，攥在手裏…)

巫馬仲：（笑）想不到少將軍也這麼風流

宗政陵：巫馬兄，你別誤會

巫馬仲：誤會，不會。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實這種事情不需要遮遮掩掩的，你放心，少將軍，我會幫你保守這個秘密的

宗政陵：這件事情說來也怪，以後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巫馬仲：原來你還沒得手啊，早告訴我啊，不是我誇口，應付女人，我的本事不下於我的功夫。不過，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

宗政陵：…。

(臨安城外。南宮望一行人，及一座轎子。)

南宮望：到前面百花亭歇會兒，給姑娘喝點水

隨從：是

隨從龍虎：我們特意大老遠從蘇州擄來這名女子，一旦進京被官府查到…

南宮望：不必擔心。這女子是獻給少將軍的見面禮，即使日後告到官府，也不能把我們怎麼樣

龍虎：莊主高明！

南宮望：聽聞少將軍氣宇軒昂，一表人才，女人天生就是賤骨頭，表面靦腆害臊，骨子裏騷勁十足，要是見了少將軍，就算不喂她吃迷心丹，就是趕她走她也不會走了

……

(另一邊，柳希，楊汶袖，家丁丫鬟數人。)

家丁：過了百花亭，再往前就是臨安了。小姐，我先快馬進城稟告太夫人

楊汶袖：好。

(江南的冬天景象就像春天那般繁華。輕微的寒霜沒能折煞遍地青草，太陽高照，溫暖的陽光讓空氣都暖和起來，老樹的葉子雖然黃了，但仍然像初生的一樣，寒櫻不依時序，開出枝枝百花…)

(有道是，十月江南天氣好，可憐冬景似春華。霜輕未殺萋萋草，日暖初干漠漠沙。老柘葉黃如嫩樹，寒櫻枝白是狂花…)

楊汶袖：以後，再也沒有機會像現在這樣欣賞這早冬的景色了(哭)…，我不甘心

柳希：…。

(丞相府。賈似道書房外。賈妍之在外側耳傾聽…)

賈似道：陛下喜好女色，三宮六院已經不能滿足他的私慾。你廣派人手，到各地物色幾位美人來…

(心腹領命出了門。賈妍之急忙避開回到房中。)

賈妍之：(怒)昏君，昏聵不明，荒淫無道，一天到晚君君臣臣的，大敵當前不思退敵之策，卻絞盡腦計來算計我們這些女人

南玄：？？

賈妍之：我總算明白了，桃花死了，阿爹非但不傷心，一轉背就去找第二個，我們女人在他們眼裏只是玩物啊

南玄：老爺提起小夫人了？

賈妍之：沒有

南玄：小姐，剛才表少爺來差人來話說，表小姐來了

賈妍之：表姐來了？

南玄：嗯，只是…表小姐這次來，是要出家…

賈妍之：出家！！為什麼？？

南玄：詳細情況不知道，說今晚在府里設宴，請你過去

賈妍之：好端端的怎麼會出家呢？

(臨安城外百花亭。柳希一行人經過百花亭…)

南宮望：(輕浮)早知道這樣，我就不用這麼大費周章地跑到蘇州去了

龍虎：(心醉)鮮艷美麗，國色天香…

南宮望：愣著幹什麼，還不動手

(於是包抄楊汶袖一行人…家丁拚死抵抗護主，女眷們分散而逃，南宮望勢在必得，直朝柳希下手…打暈后塞入轎子，快速離去……則楊汶袖及丫鬟數人逃至林中被圍堵，遭到姦殺…)

(陸家。報信的僕人說楊汶袖一行人已在十裏外百花亭，按腳程算，最晚兩個時辰也該到了，但是這會兒太陽都落山了還不見人，才意識到出事兒了，於是馬上派人去找，在百花亭處只見到僕人的屍體…)

陸杭：除了汶袖還有一位柳姑娘？

楊家僕人：是的

陸杭：你路上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和事兒

僕人：沒有啊…啊，有，我進城報信的時候經過百花亭，當時亭子裏有一行人在歇腳，衣着打扮是江湖中人

賈妍之：大概長什麼模樣

僕人：在馬上匆匆一瞥，記不清了……不過可以肯定一行人都是男人，好像還抬着一輛轎子……

陸杭：轎子？如果藏在轎子裏帶進城，又或者他們沒進城…

賈妍之：假如表姐落入這群人手中，恐怕凶多吉少。表哥，我們還是請官府派人追查

(京城臨安依山傍水，人多地廣，極其繁華，集市商行遍佈，大街買賣，江淮河舟，晝夜不舍，往來海船檣櫓相接，酒肆茶樓，藝場教坊，驛站旅舍，各種交易甚盛，萬物所聚，應有盡有……尋找兩個女子談何容易。)

(忽然大街上哭聲嘈雜如同開了鍋。一看，原來是一群家丁當街鞭打一個小奴婢。)

百里桑：(看熱鬧)發生什麼事了？

看客：是陳大人府上的小奴婢聽到她母親在路上行乞，飢餓得差不多要倒斃，暗地裏偷了主子的三千錢給她，被同伴揭發，被打得很慘，真可憐…

柯子布：(制止)停手

百里桑:(扶起)畜生不如的東西，對一幼童往死里打，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家丁:哪裏來的？多管閑事是不是？我們是陳江陳大人府上的，奴婢偷盜，家法伺候，礙著誰啦？誰敢多管閑事？

宗政陵：(感嘆)只要還存有人心，都會哀痛這個不到十歲年紀的女孩，為了母親而受到鞭打，阿桑

百里桑：三千錢是吧？我家少爺替她給了

家丁：哎呀，好說，好說，有錢好交差，那就多謝這位公子啦！

百里桑：慢著，話還沒說完，我們要替這女孩贖身

家丁：啊…買她？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

百里桑：走，帶我去見你家主子…

家丁:哎哎哎，你們是誰呀？我家主子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百里桑:不見？行，你回去傳話，請你家老爺明早到將軍府來

家丁:將軍府？哎喲喂，那是將軍府啊，大爺，你饒了我吧

百里桑:你少啰嗦，快帶路

……

(樓外樓。宗政陵，巫馬仲，南宮望，符子山，丁長白眾人飲宴。)

巫馬仲：我來介紹，這位是軒轅山莊莊主南宮先生，苗疆飛鷹寨符子山，騾馬行大掌柜丁長白

符子山：(舉杯)少將軍，我爹，大伯，二伯他們正被官府通緝，不方便進京，所以派我來告知，我們飛鷹寨一定為將軍雞鳴而駕，塞井夷灶，馬首是瞻(飲)

南宮望：哦，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人稱飛鷹客，江洋大盜符萬元的公子，失敬失敬

丁長白：江洋大盜？別說得這麼難聽，怎麼說符寨主在江湖的威名比起某人來可是響噹噹

南宮望：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丁長白：聽聞符寨主響馬三十年，所搶劫的東西算多的，看到別人搶劫也很多，但是從未做出姦污淫邪婦女的事，還常常訓戒手下，比起那些沽名釣譽強擼女人來練功的…

南宮望:哼！

(南宮望氣得拍桌。)

丁長白：少將軍，跟這樣的武林敗類共事我真的是欲哭無淚

南宮望：(站起)你…欺我太甚

巫馬仲：(勸)眾位…我們今後共為將軍謀事，別為一些小事傷和氣，來…對了，南宮先生，你不是說送份大禮給少將軍？

南宮望：是的。大禮已送到府上

巫馬仲：哦，是什麼大禮？

南宮望：哈哈哈...

(眾人繼續飲酒不在話下…)

(將軍府。)

僕人：少爺，南宮先生送來的二位女子已安置在東西廂房

(推門而入，一少女躺在床上，解開穴道。女子被封穴已久，一時間起身倍感吃力。)

宗政陵：你安心在此休息，過幾日我會派人送你出府(出)

少女：…。

(西廂房。他來到床前，一看，不得了…解開穴道。)

宗政陵：小希

柳希：少將軍，怎麼是你？

宗政陵：小希，(扶起)南宮望有沒有為難你？

柳希：還好…現在是什麼時辰？

宗政陵：亥時

(掐訣推算。)

柳希：糟了…

宗政陵：發生什麼事？

柳希：楊小姐遇害了…

(有位農夫夜間看守棗樹林，見林外好象有人影，懷疑是小偷，便在暗中監視。一會兒，從東面走來三個人。)

農夫：你們站在這裏有什麼事？

人影：我含恨在她面前自盡的時候她沒有半點憐憫之心，還暗中說了許多幸災樂禍的話，我死了，她還找來高人護法，使我不能報仇，今天她死期到了魂也要被冥司拘攝，我在等著看她如何被捆着經過這裏…

(說完，不見了……於是，將近天光的時候，農夫在棗林里發現三名女屍…)

(屍體正是楊小姐及隨身丫鬟。陸老太太悲慟不已…)

賈妍之：表哥，官府怎麼說？

陸杭：懷疑是流寇作案，柳姑娘下落不明，找到了她就知道賊人是誰

賈妍之：…。

(將軍府。)

柳希：劫數，終究還是救不了她…

宗政陵：命數所致，人力豈能如意。對了，小希，我們有一陣子沒見，既然你已經來到臨安不如就在府里住下，讓我好好招待你

柳希：不，我來臨安是為楊小姐，現在她遇害了，於情於理我都要到陸家和楊老爺那兒交代。再者，我是被你的手下強擄來的，以什麼身份留下呢？讓我走吧

宗政陵：不行？

柳希：為什麼？

宗政陵：楊汶袖是南宮望所殺，你現在出去不正是要告訴別人知道這件事嗎？南宮望是我請回來的，目前他不可以有事。況且，他為我所用，如不投其所好，日後，他又怎會心甘情願為我賣命？最重要的是，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

柳希：不…

(巫馬府邸。)

僕人：候公子來了

巫馬仲：他怎麼來了？

候世俊：(進)巫馬兄，別來無恙？

巫馬仲：世俊今日登門，莫非又是輸得精光溜溜來借錢去孝敬怡紅院那幫妓女？

候世俊：非也。唉！只怪候某生性風流，放蕩不羈，錯愛西湖邊上的一個妓女，錢花光了，就被那賤人趕了出來，心實恨之！

巫馬仲：早說了，戲子無義，婊子無情，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候世俊：巫馬兄有所不知，那女子看似眉清目秀，乖覺聰明，實則善於心計，弟至今已被騙去黃金十萬兩

巫馬仲：什麼？十萬兩？

候世俊：(哀求)望兄幫忙想個法子把錢弄回來，小弟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