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森林古堡
「這真是…」
白髮少女虛着眼看着眼前宏偉的事物，喃喃道。
「奇迹。」
黑色單馬尾少年似乎沉浸在了震驚之中，還沒有緩過神來。
「這得碼多少字，寫幾本書啊？」
某位經濟慘淡的小作家就像看到了神一樣不敢置信。
「這，這得偷多少錢包！」
某個雖然金盆洗手了，但仍然以此作為衡量標準的青發少女瞪大了水汪汪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至於嗎？」
一個撥弄著自己美麗的金色短髮，用宛如寶石般晶瑩的幽藍雙眸鄙視的看着好像哈喇子要流到地上的三人，說道。
「你不會懂的，你這種從小就是資本化身的邪惡大富豪美少女是不會懂的！！」
某個黑色單馬尾少年似乎已經入魔，用力搖著qi嬌小的雙肩，大聲嚷嚷道。
這傢伙…
邪惡大富豪美少女嘴角抽搐，狠狠的給了眼前發癲少年一拳。
給我下地獄反省吧。
少年應聲倒下。
「這..就是傳說中的富得流油拳嗎。呵呵…塵某人，死也瞑目。」
這倆唱戲呢。
糖糖虛着眼，看着旁邊倆二貨一唱一和。
但說真的，眼前這座城堡給糖糖帶來的震撼絲毫不比塵少。
在幾人向草尖交匯方向前進了一段距離之後，眼前就出現了一座十分宏偉的城堡。
如果他們能從空中向下俯視，就能發現這座城堡整座呈新月形，而月缺處則有一個清澈的小湖，湖水中央還矗立着一個湖中閣樓。
城堡被一圈十分巨大的雪松包圍着，四人正是從雪松的間隙中穿過，來到此地。
塵極目遠眺，看到了通體色調黑灰的城堡，城堡的大理石牆壁之上，佈滿了凌霄，爬山虎、薔薇。
但也許是沒到花期的緣故，只有一片綠油油的葉子覆蓋住了牆體。
而湖中閣樓的四周也種滿了像是繡球的花朵，只不過和城堡牆壁上的那些一樣，只有青綠的枝葉。
「也就比我的公館大了一點而已。」
看着同行其他三人驚呆了的樣子，qi有些不服氣的低聲自語。
好在雖然他們很被眼前只出現在小說或童話里的城堡震驚了許久，但還是有人保持着高度的警戒心。
「小心了，這座城堡里很有可能有人居住。」
率先從震撼中回過神來的糖糖一聲話語，將其他二人也扯回了現實。
「而且…很有可能和我們尋常意義上的『人類』不相符。」
糖糖冷冷的說。
其中緣由連喬筠都能想通。
因為能住在這種地方的人，怎麼也不是普通人。
聽到此話的塵和喬筠都不約而同的咽了口唾沫，但qi卻恢復到冰冷的神情。
這人果然很奇怪，從頭至尾的分析都很冷靜，也大多可以一陣見血…這不是普通少女應有的表現。
qi的想法逐漸冰涼，她對這位白髮少女的警戒心其實一直都沒有放下，只是一開始塵身陷昏迷，需要大量的鮮血，而後又需要一同前行，便一直沒有發作。
雖然我自己也是這個年紀的女生，但好歹和這笨蛋一起經歷過了一次生死逃亡，而且手中還有理性之鈴。
就算是泰然自若也是變化出來的，可這人…
彷彿從骨子裏就是這種遇事冷靜，思緒敏捷的人。
qi暗暗輕撫手腕上有微弱銀光流轉的鈴鐺，
思緒紛飛。
……
「古堡安全。」
在qi的心中，突然傳來那個銀髮人的聲音。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你恢復的怎麼樣了？」
「還有，你到底是什麼存在？目前我們在的森林到底有什麼奇異之處？」
「你…會幫我嗎？」
qi急切地在心中默念著一大堆問題，她急需一個答案。
然而鈴中人再說完那句話后，就再度陷入了沉睡，連同她手腕上的鈴鐺也變得黯然失色。
……
回過神來的qi不動聲色的跟緊三人，向城堡走去。
在糖糖的提醒下，幾人都提高了戒備，塵提議讓自己去前面探路。
「這樣吧，讓我先去看看，如果沒有危險再回來接你們，怎麼樣？」
塵轉過身來，對着眼前三位少女，提出了建議。
當然，這並不僅僅是因為四人中只有他一個人是男的，更多還有他自己的其他考量。
比如…塵隱隱覺得他手背上的那個邪異花紋帶給他的絕不只有超脫常理的自愈能力，實際上，從他蘇醒過來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相較以前要好上不好少。
而且退一步講，就算真的有什麼危險，有邪異花紋的保護，總是比其他三人要安全得多。
「嗯…這樣的話，帶上我吧。」
「兩兩分組好了，這裏就留下喬筠和qi小姐，我和你去探索，不必擔心，我以前學過一些基本防身術。」
糖糖思肘片刻，做出回應。
qi向她投來了尖銳而冰冷的目光。
她很想開口說些什麼，但轉念一想剛才鈴中人告訴她城堡是安全的，又按捺下話語。
也好，趁這段時間我也可以多跟鈴中人嘗試交流，說不定還能獲得更多信息。
就在qi打定主意的時候，塵對着她笑了笑。
「沒事的，如果有危險，我會跑回來的，額，怎麼說呢，我感覺現在精力十分旺盛呢。」
「而且我應該也能保證糖糖小姐的安全。」
後面那句就免了吧。
qi心想。
於是，就按照四人約定的那樣，兩兩分組，留下qi和喬筠在原地等候，糖糖和塵則一起向著湖中閣樓進發。
……
「總覺得這裏有種很令人懷念的感覺，越往近走就越是強烈。」
塵皺了皺眉，低聲輕語。
「你也是這樣？」
走在他左側的白髮少女以特有的波瀾不驚的語氣問到。
「總覺得…以前在哪裏見過這幅場景。」
「我甚至能喊出它的名字，想像出四側繡球盛開的場景。」
糖糖顯得十分糾結，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困擾着她一樣，眉頭緊蹙，想着什麼事情。
「哎？你也？」
塵有些詫異，因為其實他也隱約能喊出這湖中樓閣的名字。
但兩人都可以斷定他們在此前的人生里，別說認識，就連見都沒有見過這個美麗的建築。
「【鏡花閣】嗎…」
兩人異口同聲。
但…也僅限於此了。
更多的記憶就像是遊離的碎片一樣，能感受到他們的存在，卻無法追尋。
塵和身側的少女對視，心中隱隱不安。
出於某種默契，兩人繞過了蓄水湖和在湖中心的閣樓，加快步伐，向著城堡走去。
越是靠近，越是能發現這座城堡的輝弘所在。
「真是奢華，居然用的是一整塊完整的黑曜石。」
糖糖在近距離觀察到牆壁之後，不禁出言讚歎。
「還真是，紋路渾然天成，沒有很明顯的裂縫。」
塵的眼神在整個城堡外牆上遊離，始終沒有發現一個裂縫。
「而且…城堡的第二層中央鑲嵌了應該有二十米寬，十五米高的巨型玻璃，將整個房間的牆壁換成了落地窗。」
「雖然用的不是剛才鏡花閣上的那種彩色碎玻璃，但也足夠讓人驚嘆。」
糖糖繼續說着，回頭看了看位於一片清翠花葉之中的閣樓。
如果在繡球的花期里，一定很美吧。
溫和的陽光被富有教堂氣息的彩色碎玻璃染上聖潔的氣息，灑進五彩繽紛的繡球叢中，將整個湖水都映成夢幻的色彩。
糖糖想像著那樣的場景，有些沉醉於其中。
但很快，她回過神，和一旁的也十分震撼的塵一起走進了城堡之中。
「這門至少有七個我那麼高啊…」
塵說道。
順帶一提，他在十八歲那年就已經一米七八了。
「我原以為要在如何開門下點時間，但卻意外的輕鬆，這扇門看起來挺重的，但其實一推就開了。」
塵感受着兩扇門的重量，輕輕的將它們推開。
呈現在兩人眼前的並不是鋪滿灰塵的陳舊氣息，而是整潔的就像是早上還有人居住的房子。
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自稱城堡主人的人物出現。
不…不對。
不只是沒有城堡主人出現。
自打進入森林到現在，我們甚至連一個活着的動物都沒有看見。
糖糖突然想到了這件事，一股寒意從心中升起。
怪不得一路上總覺得有些不和諧。
天上看不見一隻鳥兒，地上連螞蟻都不見一隻，其他昆蟲類，或者是大型動物更是壓根沒有。
哪怕稍大一點的動物在遠處就發現我們的蹤跡，但出於對人類的恐懼跑遠了，那些微小的昆蟲也不會一個都不見蹤影。
想通了這一點的糖糖自覺隱隱的發現了那昏黃光芒的影響，但還差一點，就差一點就能知道那光芒所帶來的具體影響了。
…嘖，這種感覺真不好受。
糖糖暗罵。
在沒有確切結論之前，說出來也只是徒增煩惱，還是先和這人一起探探城堡的虛實，找個落腳之地再慢慢分析此前遇到的一些不尋常之處吧。
糖糖打定了主意。